“好!”
………………
是夜,一道黑色身影躲过众守卫的视线,潜入龙清殿。
“这么容易便让你进入,孙启承拉去砍十次脑袋都不够。”明黄身影步下龙案,口中措词严厉。
黑色身影从怀中掏出秘函呈上,一脸面无表情。
东盛元奕挑了挑眉,对着秘函细读片刻,猛一拍案:“五万大军全数收编,他倒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有何良策!”黑影低声请示,语气却略显暴燥。
俊颜一愣,剑眉轻皱的无奈道:“朝中势力不足,朕身边的人又不能信,朝中大臣恐怕也有不少是他的眼线,朕占时不能轻举妄动!这阵子只得委屈你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跃身离去。
…………
一大清早,前院热闹的杂吵声影响了清风阁内的主仆。
阿娇悠悠转醒,看着四周熟悉的事物发起了呆!
“小姐,你还好吧!”比起刚回府时的憔悴,小姐现在的模样更像是失了魂,青梅不舍的上前询问。
阿娇坐起身来,步下床塌:“好吵!”
青梅避重就轻道:“快过年了,许是木管家在命人准备吧!”
过年?阿娇坐在镜前,理了理长发!镜中的她面容苍白,嘴唇干涩,眼神无光,黑发中居然还参有一两根白发。
阿娇苦笑,比起容光焕发的他,朝气蓬勃的她,她还真像是电视剧中演的深闺怨妇,昨日在亭中的破口大骂,也像极了戏中的泼妇,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姐……”看她对着镜子出神,青梅轻声唤道。
阿娇递过木梳,尽量作出无所谓的表情:“帮我梳妆,我理应回府一趟,记得让木管家准备些礼品。”
“可是……,正下着雪呢!还是改日吧!”门缝中的寒风已经令她浑身发抖了,想到要出门更是全身无力。
“下雪了吗?”阿娇有丝吃惊,脸上浮起难得的喜悦。脚下无意识的推门而出。
冰冰冷冷的触感,白玉无暇的世界,一片片,一朵朵,似乎可以洗去心中的孤寂。
阿娇伸手接住一朵朵飘落的雪花,任它落在发上,落在肩上,落在地上。有多久未见雪了?一年?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吧!
白净无暇的,没有关于他的记忆,真好!手上的雪花,她调皮的喝气融化,又接又喝气!反复的玩着像个孩子。
“小姐,天冷,快穿上外套吧~!”青梅急急的追出,将蓝色厚外套披上。
阿娇盯着外套发呆,这是他对她还‘习惯’时特别为她订做的,说是穿着美极了,只有酃儿老实的跟她说不好看,其实她也知道,除了保暖外,真的很不适合,华丽又明亮,不是她的喜好。啊,怎么又想起他了?
摇了摇头,“不要!”阿娇撇下外套,对着青梅无辜一笑,“这件不好看,我要穿白色那件。”
“是!”青梅的拾起落在地上的蓝色外套,立即回屋调换。
仰起头,看着由远至近的雪花飘落,忽然有种昏旋的感觉,直到接触到冰凉的地面和远处那一声尖叫,黑暗已经将她围绕。
“啊!小姐……”
“兰儿…………”
“快传太医!”
“是……”整个王府都在震荡,下人们手忙脚乱的忙出忙进,就连几日不见的东方酃也再度出现。
刚刚那一声,是他的唤呼吗?他重新回到她身边了是不是?阿娇有些期待,昏眩并没有很严重,她随后便醒来了。
睁开眼睛,几张担心的面容挤入眼帘,一个、两个、三个!没有?怎么……没有他。刚刚那一声……
“兰儿,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一身戎装的模样,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阿娇扯了扯唇,唤道:“革大哥!”
“才见面就让大哥担心,兰儿怎会变得如此虚弱?”革三江一脸调笑,不再像以前那样言词避讳。她的大哥……回来了吗?
不知为何,泪眼朦胧,强忍多日的泪水,像是一朝决堤般泄下,委屈的、气愤的、失落的、哀伤的,一股脑儿的宣泄。
革三江愣了一会儿,在下一秒拥她入怀。不管是何原因,就凭府上天翻地覆的请御医,况王爷却人影未见,他便判定了他的罪状。
无人的屋外,一道黄白身影紧皱眉瞧着这一幕,紧握拳头的关节微微泛白,一惯淡笑的脸阴沉着,足以将三岁孩童吓哭。
屋内的八岁孩童余光一闪,撇见那微露的衣角,眼眸一敛,跟了出去。却在下一秒不见了黄白身影。
屋内的人哭累了,挨着宽大的肩膀进入梦乡。革三江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倒,轻声交待青梅:“好生照顾!”
青梅擦了擦陪着主子一同流的眼泪,重重的点头。
革三江起身,往原本要去的地方奔走。
[正文:第八十一节 女人的宿命]
前厅内,东盛元杰早已恭候多时。
“属下特来交回兵权!”革三江掏出帅印呈上。
东盛元杰接过,摆手示意他入座,这才言道:“革副将一路辛苦,不知何时赶回边城,本王也好前去送行。”
革三江微挑了挑眉,若是没听错,王爷是在送客了。
“边城战事已停,护国侯准属下一月休期,不必急于赶回。”革三江心中憋了一肚子问题,哪那么容易退下,“刚刚属下私自会见王妃,特向王爷请罪。”
手掌一握,暗下忍气,想起刚刚他那足以领死的举动,东盛元杰利眼一收,淡笑:“革副将言重。曾听王妃提过,革副将乃是其义兄,本王自然不会介意。”
不介意吗?革三江不算精明,却也看得出他脸色的微妙变化,战场上的一幕还在脑中上演,那危机时刻还能想起王妃的问话,难道此情意会是假的不成?
“王妃像是身体不适,王爷不去探望吗?”革三江不死心的一再试探。
东盛元杰拿起茶杯,浅饮一口:“太医已经诊过了,并无大碍不是吗?”
革三江气极:“王爷……难道真的被瓦刺公主迷住了吗?连自个儿的王妃也如此默不关心?”
轻挑起眉,“葛萨美确实比她强百倍,再加上瓦刺王的雄厚兵力,东盛能永享太平,本王何乐而不为?”
“你…………当初又何必娶她?”害他心碎之后,也要让兰儿尝这心碎之苦吗?他怎么忍心!
“当初!”厅外白影一闪,东盛元杰敛下眼眸道,“当初若不是左丞相以人情相逼,本王又岂会被逼无奈,这桩婚事一开始就是个无奈的错误。”
被逼无奈?错误?他还有一项没说吧!阿娇在厅外苦笑,原本哭累了躺下的她,忽然转醒过来,像是预感革三江会做出激烈举动,急急的跑来前厅,没想到却正巧听到他的‘肺腑之言’。原来这才是事实,被逼无奈的婚姻,难怪会让他如此容易就厌了。
飘下的雪花还是那么白,这回——不必再假装昏倒惹他注意了吧!
呵呵,没错,他一开始就停留在清风阁外的树枝,他的接近总能令她察觉,只是她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前来看她。
……………………
%经过几日的调养,原本就身强体壮的阿娇不再一脸憔悴,或许是想通了些什么,虽然还是素着容颜,但却时常将笑容挂在唇边,一直担心她的青梅也总算活了过来,恢复原本的习性。
“哇哇哇!小姐,结冰了,外头养荷的大缸都结冰了!唔,快让我暖暖,好冷啊!”刚打完水回来的青梅不客气的一把抢过阿娇脚下的暖炉,磨拳搓脸的喝气。
阿娇摇了摇头,起身走至正练着功的东方酃身边,学着他的模样摆动了起来。
“呃!慢点!”阿娇扭了扭有些僵硬的细腰,吃力的想要跟上他的节拍。
“笨蛋!”东方酃演练完一套后,收回姿势吐气,不客气的朝她吐槽。
阿娇佯装生气,一把抓住他的两只小肩膀向上一提,然后大笑道:“哈……,好轻好轻呀!还说什么男子汉,这么瘦弱能打败谁呀,那两下子是舞着玩的吧!”
正当东方酃挥舞着小手准备回击时,屋外传来敲门声:“启禀王妃,有客到!”
“哇!有客?会是谁呢?”青梅率先跳起来开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