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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2 / 2)

沈毅堂待春生,算是够小心翼翼的呢,并非刻意而为之,完全是出自一种本能,下意识的行为,不知为何,待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的伴着一丝怜爱,疼惜。

人总是贪心了,得到了一些,便还想要得到全部,得到了身子,便还想要得到她的心。

男女之间本就是这样的,就像是一场战争似的,要的不是一座城池的安稳,而是长风破浪,攻城略池,要的是全部,毫无保留的全部。

沈毅堂看似闲散慵懒,其实骨子里是充满侵略性的,他想要的,怎么的也要紧紧地抓在手里,只有抓在手里了,才会是自己的。

懵地听到春生这样说,沈毅堂一愣,只有些不可置信似的,只抿着嘴,放轻了声音,半晌,只屏息着,低声的问着:“这是···这是给爷做的么?”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听不见似的。

他方才瞧见了,想问来着,可是一时却又问不出口。

她还从未为主动他做过任何东西,别说鞋子,便是一个荷包,一条汗巾都从未有过的,唯一一个香囊,还是他曾逼着她为自己绣的,他当做宝一样天天戴着。

他曾在书房瞧见过她绣过鞋子,亦是这样大的鞋子,却并不是为他绣的。

他从未曾想过,竟然是为他做的。

可是此刻,听她话语里的那意思。

沈毅堂一时心跳得极快,只觉得砰砰砰的,外人都能够听得到似的。

尽管只是一双鞋,可是在沈毅堂眼中却远不止如此。

不仅仅是一双鞋,而是她头一回主动地,自发地,为着他呢。

心里越是一派震惊,面上却是越发的平稳平静,只觉得平稳得过了头似的,以至于显得有几分呆板、木讷。

春生只低声“嗯”了一声。

又见他一动不动的,面无表情,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呢。

春生犹豫了下。

末了,只从软榻上下来,蹲在了他的脚步,抱着他的腿,照着他的脚比了比。

其实之前是照着他的鞋子比过了的,只那会子穿的鞋子是夏天穿的,现在该是得做秋鞋呢,要比之前的要厚实一些,春生没有替他做过鞋子,还是比一比的好。

只刚站起来,便见沈毅堂伸手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只搂着她将人放到了腿上,紧紧的搂着她,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忽而闷声的道着:“光鞋子还不够,还要衣裳,里衣,外衣,还有披风,还有袍子,我都要——”

春生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只有些闷闷的,完全不同以往那般耀武扬威的嚣张气焰,像是个得不到东西的小孩儿,正在像大人们讨要喜爱的东西似的。

春生挣扎着想要起来,他却紧紧的摁着她,不让她起来。

春生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这一刻他的情绪仿佛有些不同,说不上来的感觉,一时,令春生在他的怀中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有些静。

安静得令人不安。

许久,春生只张口道着:“我又不是绣娘,哪里做得了这些啊!”

他只紧搂着她,道着:“我不管,我就要——”

在往后的日子里,春生时常半夜在睡梦中惊醒,她时常梦到过他,梦到过他暴跳如雷的一面,梦到过他耀武扬威的一面,也梦到过他风流放荡的一面,每每都能够释然,唯独,梦到过这一副画面时,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有些潮湿和隐痛。

第165章

沈毅堂前往京城的日程定于三日后;携手正房太太苏媚初同行。

同时,沈毅堂亦是吩咐了春生跟前的蝶依,为春生整理行装;显然亦是要带着她一同前往的。

这日瞿祁良瞿三在雅望楼特意为沈毅堂设宴践行;特意请了那雅望楼的头牌雅妓涟羽姑娘在一旁拉弦唱曲助兴,他们寻常到这里寻欢作乐;身旁自是缺不了美人作陪。

此番瞿三设的宴;来的皆是哥几个;皆是些老熟人。

此刻;只见瞿三亲自为沈毅堂倒上了酒,向他举杯道着:“您沈家五爷此番去了京城;这往后咱们元陵城可算是太平下来了;来,五爷,弟弟待咱们元陵城中的一众乡亲父老敬您一杯,谢谢您的成全,往后您沈五爷就去祸害京城吧!”

瞿三一番话;逗得宴席上几个都笑开了花;沈毅堂看向瞿三;笑骂着:“好你个瞿三,爷这会子总算是瞧出来了,你可是巴不得爷走了,往后没得人压着你呢,自个好在这元陵城中为虎作伥罢。”

说到这里,眉毛一挑,下巴一点,道着:“可没得那么好的事儿,便是爷走了,有的是人治得住你···”

说到这里,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治得住他的人是谁,席上的自是心知肚明。

这瞿三儿家中有二宝,一是元陵知府瞿英伟,瞿三儿家的老头子,乃是个呆板迂腐的老头子。

这二嘛,自然是瞿三屋子里头的母老虎呢。

这瞿三向来嘴上逞能,实际上啊,乃是个惧内,又被家中管制得死死的幺子。

嘴上虽有些不着调,不过为人却也算正派,且重情重义,现下身上虽尚且无正经公务,但近年来却也渐渐的着手开始在老子手下干起了跑腿活计,虽是些闲差,却也在做着实事,渐渐地倒也算是在衙门里头摸出了些门道。

这瞿三打趣不成,反倒是被人打趣了,却也不恼,只摸了摸鼻子,道着:“弟弟难得出来消遣一遭,爷就别提这一茬扫兴的了吧,来,弟弟敬五爷,敬哥哥一杯!”

说完,举杯一口干了。

沈毅堂挑眉,倒也随着干了。

沈毅堂这几日的兴致委实不错,走路皆是带着风,飘飘然的。

大家伙都瞧得出来。

吃了几巡,只见坐在一旁的唐宴新忽地亦是端起了酒杯,趁机举着酒杯道着:“弟弟此番也得要敬哥哥一杯。”

说到这里顿了顿,小心翼翼的揣摩着沈毅堂的神色,腆着脸道着:“上回在哥哥府里,弟弟一时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唐突了小嫂子惹得了哥哥不痛快,哥哥虽大度未曾与我这个做弟弟的计较,但是,弟弟至今却也一直耿耿于怀,今日难得咱们哥几个又聚在了一块儿,弟弟在此,再一次郑重的像小嫂子陪个不是,还望哥哥替弟弟将话带个小嫂子听,此番,弟弟话不多说,先干为敬!”

说罢,只端着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一连添了两杯,一口气直接干了三大杯酒。

三杯过后,脸上开始酒气上头。

原来自那日到沈家为老太爷祝寿后,沈毅堂一直外出公干,一连外出了好几个月,此番回得元陵,竟似乎忙碌得紧,只将一干人等的拜帖都给推了。

但是,后来唐宴新却得知,实则那沈毅堂与瞿三,与江俞膺几个倒是私下聚过几回。

沈毅堂本就与瞿三自小光腚长大的,这里头的情分可想而知,自是要比寻常几个亲近些,自是无可厚非。

而后又在巡抚大人手下公干,这两年似乎与江兄同进同出,这二人自然交集颇多,反倒是衬得自己,与之疏远几分。

平日里哥几个皆是一同出去吃酒玩乐,便不觉得,可是此番,唐宴新却明显察觉到,确实是要疏远开来呢。

自上回沈家那件事情过后,这还是头一遭将人给请出来呢,面上宴客的是瞿三的名义,其实私下花银钱的实则是这唐宴新。

那日过后,堂宴新见沈毅堂似乎未将事情放在心上,过后心里又寻思着不过是个小丫鬟,都还未曾被抬举过呢,又见沈毅堂事后面色与往日无异,想着他院里的美人众多,许是并未曾放在心上。

且那沈毅堂往日所颇不着调,却也知晓,其实是个重情义的,寻常在这元陵城中一般人人虽并无人敢得罪他们,但是在外头,甚至在那天子脚下,他们这些的,便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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