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她还在唠叨,但不久就改口成“太棒了”,在发出“不得了了”的感叹同时,冬香已经完全沉浸在快感当中,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轻微的痉挛,她留下一句“救命”就到达了高潮。
冬香仿佛贪婪地吸取了所有的欢愉用于燃烧,对她的身体那种绝对的纵情方式,菊治感到有点儿恐怖。
能够感受如此激烈的快感,并不断地深入其中的女人身体究竟是何物?菊治既觉得是情欲的一种登峰造极的表现,又仿佛窥见了这之后的无底深渊。
“大概是白兰地的过错……”
菊治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刚才的白兰地的游戏问题,冬香的身体本身已经踏入了一条通往快乐世界的不归路。
近来,菊治与冬香之间的云雨,这种变化十分明显。
以前冬香经过快乐的燃烧到达高潮之后,就可获得极大的满足,体内的火焰也会慢慢地平息下来。菊治察觉到她会沉浸在遍布全身的快感之中,享受做爱的余韵。
然而最近冬香在登上顶峰、达到高潮之后,事情却没有结束。她马上就开始为下一次攀登快乐的巅峰进行准备。
一次的销魂并不能结束,两次、三次,冬香为了追求更多的销魂而攀登。
支撑这种源源不断的欲望的能量又来自何处?面对女子身体里的那种贪欲,菊治虽感惊讶,但不知为什么反而很想满足对方。
为了这个目的,菊治只得拼命隐忍,不能达到高潮。
女子的身体沉浸在欢乐的享受之中,而男子却要极力保持冷静,极力忍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一来,不是女子得到满足,而男人得到的却是一连串的苦行吗?菊治的脑海里刹那间闪过了这个念头,但紧接着他又打心眼里觉得,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完全陷入狂欢,就是燃尽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真真切切地目送女子最后达到顶峰,菊治觉得男人本身就是一种吃亏的角色。
不过这种做法可以让男人身心变得更加张扬,若说无可奈何,也确是无可奈何。
然而女子到达顶峰时,其感性内容是什么样的呢?
不管怎么努力,男人都无法明白这点,上次在冬香激烈地到达高潮之后,菊治曾试着问过:“那个,你说的‘飞了’,最后是一种什么感觉?”
对此,冬香似乎回想了一会儿才答:“仿佛全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变得炽热……就这样一下子飘到了云彩上边,然后一下子又从云端掉到了无底洞一样。那个,就好像坐在那种极为刺激的云霄飞车一样,先冲上去,再落下来,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冬香眼下正如自己描绘的一般,乘着快乐的云霄飞车,开始了忘我地绝叫。
“哎,哎,要去哪儿呀……”
冬香发出濒临死亡的叫声,终于乘着快乐的云霄飞车要从云端开始下降。
降落后两个人的身体并没有分开。冬香还在飘飘欲仙般享受云霄飞车的余韵,双方的局部还牢牢连在一起。
当然这和最初的那种紧密并不一样。菊治的局部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气力,停留在散发着燃烧之后余热的冬香体内。
冬香已经充分享受了那种忘我的快感,目前只是在体味余韵而已,所以菊治觉得这时即使分开也不要紧了。
实际上,菊治一直拼命忍耐,刚才总算达到了高潮,正处于一种宝刀已断、袖箭尽失的阶段。现在不管冬香再要求什么,他也没有力气动弹一下了。
这时菊治悄悄地抽身想要退出自己的东西。
“唔……”冬香刹那间发出了抗议,“啊,不要……”她摇头表示反对。
“不行,出来不行……”冬香的不满非常明显。
冬香自从搬到东京以后,类似的表示已经能够相当明白地表现出来了。
冬香似乎希望在达到高潮之后,菊治的那个部分继续停留在自己体内一段时间。
冬香乐意的话,菊治当然想让她全部如愿以偿,他停住刚要退出的部分,让她留在余热尚存的花园中游玩。说实话,此时男人已没有快感,不过女人只要对方留在自己体内,好像就能得到满足。女人是否觉得那样就能抓住男人的一切?其实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管男人多么威猛,如何强人所难,其高昂的欲望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有其局限性。
与之相比,女人的欲望却可以得到无限的满足。激情过后,女子仍能长时间地遨游在欢娱的世界里。
也就是说,男人的性是有限的,而女人的性是无限的。换一种说法,女人的欲望世界越变越大,而男人的欲望世界每况愈下,越变越小。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菊治觉得冬香已得到充分的满足,所以慢慢地抽身而退。但她还是“唔”了一声表示恋恋不舍,接着突然冒出一句:“我已经到达这种地步……”
“这种地步”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是冬香数次达到高潮之后的喃喃自语,由此看来说的应该是达到性爱高潮时的顶峰。
如真如此,迄今为止引领她到达顶峰的正是菊治本人。正是由于菊治专致的爱情和拼命的努力,冬香才能到达如此的巅峰。
“那有什么不行的?”菊治轻轻地问道。他认为不错的事情,若给冬香留下什么不安或后悔的印象,那将十分遗憾。
“没说不行……”冬香懒散地嘟囔。
“我很高兴。只是,过后觉得不得了了……”
“不得了?”
“自从和你相识以来,那种快感就不断增加。我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境地……”
将来的事姑且不谈,冬香的这番话对男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荣誉。
“人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冬香到现在似乎才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吃惊。
“不对,你不是发生了变化。”
菊治突然想对冬香使点儿小坏。“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好色的女人。”
“怎么会呢?”
菊治替面带不满的冬香撩起了垂在额前的散发。
“女人喜欢男人是当然的了。在这种意义上,男人和女人都是好色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遮掩起来罢了。不过冬香你现在总算能够大方地表达出来了……”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呀。”
“我正等着你这样说呢。”
两个人迅速拥吻一下,分开后冬香试探道:“那么,不管我怎么喜欢你都行啦?”
“当然了。”
菊治点头,冬香悄悄伸出手来,触摸他的那个部位。
她仿佛犹豫是否就这样握住,不久就像抓着最佳时机似的,五根手指紧紧地攥住了它。
上次樱花盛开的那天,冬香握住了它的时候,由于没有时间,只好不了了之。
今天却有大把的时间,菊治将自己的手握在一脸害羞的冬香的手外边,带着她从上往下滑动。
因为握着的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怎样才能舒服,菊治心里最为清楚。
两个人就这样手把着手,冬香的动作虽然有些迟疑,却也在上下套弄。
冬香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对菊治的要求十分顺从。有时虽然犹豫,但还是羞羞答答地努力去做。
然而,菊治最关键的地方,不久之前刚刚响应冬香的强烈要求达到了高潮。紧接着又让它马上恢复精神,实在是强人所难。
如果因此要冬香住手,菊治又觉得可惜。
在默不作声的时候,冬香问:“我是不是很笨?”
“不笨……”菊治慌忙否定。冬香问出这样的问题,越发显得非常可爱。
“我没做过这种事,对不起。”
冬香提过她丈夫以前逼她那样做,但她却做不了。然而面对菊治,她却是自己主动去做。
“你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
听到菊治的表扬,冬香似乎平添了一份自信,她加大了手指上的力度。
“我希望让你无比舒服。”
冬香的心情菊治十分理解。实际上,原以为抬不起头来的东西,在冬香的努力下,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菊治合上双眼,只觉得冬香缓缓地向自己小腹一带移去。
也许她要,菊治刚想到这儿,冬香问:“那个,这儿……”
冬香恐怕是在害羞,她犹豫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