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路人走过会投来奇异的眼神,这是一家夜总会,本市最嚣张,最有档次的夜总会,出入其中的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白日里这家夜总会从来不开门做生意,只在夜色渐浓时张开如同狐媚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霓虹闪烁下的红男绿女。
今日却不知为何,张开着她的怀抱,似乎在迎接谁的到来。
那弹落烟灰的女子就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娘姜晴,这个市里十有八九的人都认识她。
此女子白手起家不过数年功夫,竟是吃遍了黑白两道,本市夜总会不计其数,却独独她这家包揽了所有头目生意,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沦为首席的禁脔4
姜晴微微向后靠着椅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安静的躺着,眼睛始终朝着一个方向,有意无意的半开着,懒洋洋的姿态别有一般风韵。
透过晶亮的落地窗,一个纤细飘逸的身影幽幽从远处走来,姗姗莲步,肩上火红的皮包光彩夺目,却终是掩盖不了主人的盖世容颜。
那样齐整的眉眼,水一般透亮澄澈的眸子,只远远的看一眼已然销魂。
身影越靠越近,姜晴始终懒洋洋的看着那人来的方向,却终是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可是从她脸上渐现渐浓的笑容中可以看的出来,让她这么大费周章的等了半天的人,就是来人。
来人挨近落地窗的时候,姜晴终于起身,掐灭手中香烟,笑容中渐渐带上了一丝慈爱,迎了上去。“小漠,你终于回来了。”姜晴伸出染成七彩的手指挽上她的手臂,来人正是兰依漠。
依漠浅浅露出一个笑容,环视一周。
眼前的一切都那般的熟悉,一桌一椅伴随着她走过了多少个风风雨雨。她淡定一笑,深深吸一口气,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这里养活了她五个年头。
十三岁岁那年,面前的女子把她从街角深处带到这里,给她好吃好穿的,还请人教会了她唱歌,从此,她不用在整天受抑郁寡欢的父亲的打骂,终于可以一个人养活自己了。一晃,五个年头,从最初的小丫头片子,到如今的妙龄少女,人生的脚步一点也不等人。面前的女人还是那般雍容华贵,美艳动人,眼角却已然拉开了细密的鱼尾纹,再多的胭脂水粉却终是遮盖不了这般岁月痕迹。
“妈妈,我还唱原来的场子。”清寡的声音,悠扬澄澈,流水一般淌进姜晴的心里。
五年前,看中了这孩子的潜质,她没有让她失望,因了她,自己的夜总会才更加辉煌。
姜晴伸手抚摸了一下依漠柔软的发质,几个月前,她离开了这里,总以为她可以自由了,海阔天空,从此过上安宁的日子,就算没有锦衣玉食,也不用这般作戏哗众取宠。却不曾想,兜兜转转,她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圈子。“是命吧!”姜晴仰头叹一口气,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依漠听的,“有时候,女人真的不能不认命。”一抹苦笑挂上姜晴的脸,她侧头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依漠。
沦为首席的禁脔5
依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一察觉的抽动,紧咬了咬牙,笑出一口白牙,“妈妈,今晚我就来,一切照旧。”
姜晴笑挽着依漠进了里间。
“还是这间房,一直为你留着,每天都有人打扫清理,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妈妈。”
宽敞的房间,红色地毯,白璧无瑕的墙壁是她最喜http://www。345wx。com欢的,没有太多的摆设,设备却是一应齐全。梳妆台上高级化妆品显然是刚刚换过的,衣柜里清一色是她曾经出场的服装,一件一件都是那般熟悉,白色基调,淡雅单纯。
挨个抚摸过去,还留着她曾经的体香,最末处赫然出现一件大红超短裙,依漠心下一惊,回头看定姜晴。
姜晴也是一讶,“呀!这……估计是哪个没长眼睛的家伙给放错了,我马上让人来撤走。”说着就要唤人进来。
“不用了,是我叫人送过来的。”清雅的男子声音在身后幽怨响起,那样纯净的眼眸里竟是困兽般忧伤的眼神。
依漠低头,紧咬着嘴唇。
姜晴美目顾盼间,识趣退身,轻轻阖上门。
“漠,”那样深情的眼里一弯深潭沉得可以溺死深海的鱼,呢喃息诉间已然靠近依漠身后,轻轻揽过她纤细蛮腰,无限温柔处带起一阵冷风。
泪轻滑过依漠白净脸颊,那么用力,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
倔强如他,她掰一根,他揽得更紧,浓重的气息在她耳畔缭绕,终是怒了。“你竟是这般心甘情愿做玩偶?”
她的手就僵在了他渐渐冰凉的手指间,小腰上阵阵疼痛,是他用劲揽紧的缘故,喘息也在一点点加重,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换上一副淡漠笑容,“既然牵线人是伯父,我何乐而不为?”
他的手颤抖一松,踉跄后退,痛苦的抱住脑袋,蹲身捶地,声声沉闷。
她在身后听得心痛,却终是忍住没有回头看他。
良久,“若是我要解救你呢?”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仿若地狱里传来精灵的沉吟。
“阿沈,别傻了,女人不过是换洗衣裳,”她伸手拿出那件红色超短裙,“穿哪一件都一样,伯父是为你好。”
“不是,你不是衣裳,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歇斯底里,只一句唯一,她已然泪如雨下,却终是铁了心肠,一点一点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冰凉一笑,侧身从他身旁飘然离去。
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角,滑丝般柔裙,瞬间滑落手掌。
沦为首席的禁脔6
空空的手中,空气缭绕,长叹声响彻空洞的房间。
“妈妈,我晚间再来。”撂下一句话,依漠匆匆离去。
“你真决定如此,也许,命运是可以自己把握的……”姜晴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依漠跨出门口的脚步顿了顿,伸手理了理鬓间发丝,脚步坚定的朝前走去。
暗夜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双哀伤的眼睛缓缓睁开,如同疲惫的小兽。
“少爷,你醒了。”淡定中带着几许兴奋。
公孙漠在睁眼看到眼前这张沧桑的脸时,心中激动难耐,无力的双手紧紧的扣在梁宇的手臂上,“梁宇,你没有受伤吧?”审视的眼神打量了眼前人一番。
“少爷,我没事,倒是你……”
公孙漠重重的松了口气,手轻轻的拍打梁宇的肩,“没事就好!”
窗外,一个飘逸的身影,衣袂飘飞处月光洒落一地。
狭长的眼睛在暗夜里媚惑生烟,嘴角末梢处是一抹弯勾,温暖,迷人!
“梁宇,我们回天池,再也不要回来了。”公孙漠仰天长嘘一口气,“就让那一段爱成为永远的过去吧,是该放手了。”公孙漠抚着胸口犹自温热的月牙心脏。
“少爷!”梁宇幽幽扬起头来看定他的眼里,踌躇间,真的想就这样携着他的手离开这里,生生死死相守在纯净如天堂的天池里。冬天一起看飘雪纷飞,四月一起赏烟花璀灿。那样美妙的生活,是他企及晚生的。
“妈妈说有办法救飘雪姑娘……”那样低没的声音极尽要被吞进肚子里。
窗外倩影微微抖动,纤细手指紧握在一起,樱唇紧咬。
为什么不就这样离开?窗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隐没在浓浓的月影中。
“谁?”屋内两人齐齐抬头看向窗外来。
倩影飘飞,须臾就到了两人身旁。
粉白色长裙随风飞舞,更显出狭长眉眼风韵十足,颦亭笑容已然挂上嘴角。
“妈妈!”梁宇激动的冲到女子身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期盼。
女子微微颔首,笑容中挂上一丝苦涩,转而看定公孙漠。
“带着小宇回天池吧,永远不要再回来。”眼中竟是一丝哀求。
沉默,还是沉默!
“可是,妈妈,您说过等到少爷醒过来,要告诉他救飘雪姑娘的方法的……”梁宇低头不敢看梁倩媚惑的双眼,那双眼中有母亲特有的怜爱和疼惜,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