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她一人被他误会、被他鄙视、被他嫌弃就够了。
“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我愿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敛去眼底的不适,杜昕羽深吸一口气,扬起容颜直视他幽深冷眸。
“倘若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关竞的,苍天有眼,罚我杜昕羽一生横祸不断,一辈子病痛缠身,不得好死……”
“你、你给我闭嘴,谁准你这样发誓的?!”见她诅咒自己,关竞惊声怒吼。
“我自己。”她静凝他惊愕而狼狈的眼。
“你?!”抹去一脸的惊然,关竞忽地强拉着她往回走,“跟我走。”
“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昕羽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毫不在意她挣扎的关竞,硬是拖着她走向身后未熄火的宾士。
拉开前座车门,他将她塞进车里,还为她扣上安全带。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关竞快速绕过车身,在昕羽还来不及解开安全带前,已坐进驾驶座,将客士疾速驶离窄小巷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逼——”忽然,她话声中止,淡笑摇头。
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的抗议与拒绝,对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关竞一向专制独裁,也一向容不得他人违逆他的决定。
如果她还傻得在他生气的时候与他起争执,受苦的就只会是自己而已。
敛下眸中水光,藏住受伤的心,她静望着前方车道沉默着。?
驶出热闹市区,转出宽敞的四线道,黑得发亮的宾士轿车在关竞掌控下,朝北市郊区的关家大宅疾驶而去。
★★★
驶过郊区双线柏油道路,关竞在一个路口前右转。进入岔道。
近三分钟车程后,一道标明私人土地的高大铁门进入他的视线。
通过路口保安值班室,进入关家大宅土地,平坦的柏油路两旁,矗立着浓密绿林。不久,一栋气派建筑出现在他眼前。
紧握方向盘,关竞将宾士直驶进关家的广大庭园。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一旁始终安静不语的杜昕羽。
她红唇紧抿,神情木然,刘。关竞的注视与眼前的一切,都选掸视而不见,就好像不管他想载她到哪里,她都已经无所谓……
蓦地,一丝凄笑扬上她的唇。
她当然无所谓了。
当他相信他人恶意谎言,当他再也听不进她的解释,无视她的声声哀求而执意伤害她之后,除了肚里的孩子,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突然,来自腹部的一阵胎动,教昕羽微微一怔。
缓缓地,一抹温柔悄悄扬上她的眼。
伸手紧贴着胎动不停的腹部,她唇扬笑意,轻声地安抚着肚里躁动的生命……
“下车。”将轿车驶进车库,关竞冷颜示意她下车。
久等不到她下车,关竞脸色极差地走到她车门旁,用力拉开车门。
“我叫你下车!”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回过神。
“我要你下车,就给我下车,问那么多做什么?!”他语气恶劣。
“你——”紧抿着唇,她不再说话。
“以后你就住这里。”强忍住心底怨怒,他说出对她的安排,
“住这里?为什么?!我不要……”她神情一变,摇着头。
“我有问你要不要吗?”他冷眼一笑。
“可是,这里离公车站牌好远,我还要上班……”
“我没有要你去上班。”她话还没说完,他就冷回一句。
“你——”她睁大眼看他。
“既然你一再强调这个孩子是我的,那从今以后你就给我住在这里,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但是,我绝不准你在我爸妈面前多话,听到没有?”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昕羽紧抿着唇,黑瞳微涩。
“还有,日后没有我的答应,绝不准你走出关家大门一步。”
“你?!”昕羽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他竟独裁到连问她一句意见也没有,就想控制她的生活?
伫立在美丽的庭园中,昕羽紧抿红唇、紧握拳,看着他直步前行的背影。
“我拒绝!”
闻言,关竞步子顿停,缓旋过身。冰冷蓝眸对上她坚毅的黑瞳。
他唇扬冷笑。她高估了她自己的意见,也低估了他的决心。他关竞决定的事,从来就没有人可以任意改变。
“拒绝?你想拒绝什么?”
“这里不是我该在的地方,我也不要住这里。”她再一次重复。
“不要?我有问你要不要吗?我有要你发表意见吗?还是我有请你考虑接受我的决定?嗯?”他冷笑。
“你,你不能强迫我住这里,你没有权利!”她双拳紧握。
“没有权利?”他感到好笑,“你不是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你要不要问问我的孩子,看看我这做父亲的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利?”
“这也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强迫……”
“除非他不是我关家后代,不是我关竞的孩子,否则,你就没有代他拒绝的权利。”他冷眼看她。
“还有,身为一个父亲,我绝对有权利让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安稳舒适的地方成长。”
“你……”
“虽然,我很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愿意让你踏进我关家大门一步,但是为了防止你再跟外面其他男人乱来,脏了我孩子的身子,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委屈自己让你暂时住进我们关家,好保护我的孩子。”
他的恶意与鄙夷,教她脸上血色急速退去。
“你……”她唇角微颤,“你真的以为我……”
“真以为你怎样?人尽可夫?”他幽蓝眸光,冰冷而森寒。
“关竞?!”
“我是很不愿意这样想你,但是那天在我出声制止你们两个之前,我听不到你一句呼救,只看到你心甘情愿地让另一个男人压在床上!”
“我没有!我没有心甘情愿!”紧握双拳,昕羽神情悲戚地痛喊着:“关竞,为什么你只愿意相信你所看到的?难道我一点也不值得你的信任?!”
“我只愿意相信我所看到的?”她的凄声控诉,教他怒火飞窜。“你以为我可以接受这种侮辱?你以为我可以接受你的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关竞!”她想要他住口,想求他不要再伤害她的心。
“信任你?哼,像你这种四处招蜂引蝶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信任!”
一再入耳的贬抑言语,教昕羽心口一再发冷而微微颤抖。
“我水性杨花、招蜂引蝶?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你怎可以……”
“谁知道你除了带他回家外,还跟了哪些男人!”他猜言道。
“你?!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她噙泪泣道,“我怕他都来不及了,怎还可能带他回家?!”
“怕他?那一天,我可一点也看不出你哪里怕他了,倒是看见你恼羞成怒地想赶他走。”他哼声冷笑。
“你——”她强睁泪眼,直视他幽冷情怨的蓝眸。
她不甘心这样被误会,不管关竞相不相信,她都一定要说明一切!
“这一叨都是那个男人对我的恶意报复,他恨我在英国的时候害他在一天之内被打两次,所以才故意中伤我……”
“哼,你以为这样随便说况,我就会相信你?”他蓝眸冰冷,“还有,你记性太差了,那天我打了他之后,就要人带他到警局去,哪来的第二次?”
“不,那一天我下班的时候,他……”昕羽想把一切说清楚,但是关竞却截断了她的话。
“好了!你什么都不必再说,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你宁可相信他,却不愿意相信我?”她颜容惨白,身形一晃。
“相信你?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他冷唇扬笑,“不过你放心,在关家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尽一切努力满足你,不会让你再有向外发展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