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与竹星约定好的小亭,不悔再一次向她确认一切是否按计划准备妥当,竹星和其他九个人早已成为不悔的心腹,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不悔让他们知道了今晚计划的一部分,同时也参与进来了。
“王妃,万事具备,只待王妃的命令了。”竹星回答道。
“好,等会我回到大殿之上,你就告诉大家可以按计划行事了。”不悔点点头,吩咐道。
又吩咐了竹星小心的事项,竹星领命离开,前脚刚走,就有脚步声过来,不悔想离开的脚步还没迈开,就被堵在亭子里。
“深夜与人幽会,被我逮着了吧?”司重莲提溜着一壶酒,勾着邪笑迈入小亭里。
他既然能如此说,必然也看见了竹星,不悔不欲与他瞎扯,转了话题,“七王爷喝醉了吧?”
“怎会?”他没个正行的笑道,“我还认得你这朵败花,醉了能认人吗?”
不悔撇着他,凉凉道,“至少我这朵败花还有人要,可惜你这多万人迷的牡丹花,至今无人采摘,可怜啊可怜。”
他挑眉,“要不你采了我?”
“别~”不悔连忙敬谢不敏,“我还没这么重口味,怕消化不良。”
“呵,真是白眼狼。”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司重莲假装微怒的斥责了句。
“王爷在此醒醒酒吧,我先回大殿了。”今晚的司重莲有些不对劲,不悔选择溜之大吉。
“不悔,”可惜某人偏不让她如意,身后传来喝酒之后低醉的声音,“你有想过离开九弟吗?我知道你喜欢他,这么问很唐突,但你也知道,你实在比她大很多,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将来,会幸福吗?”
不悔心微跳,诧异的转身看着司重莲,他的表情很认真,不是与她说笑。
他,想让她离开司重斐?
不悔对上那染了夜色的桃花眼,那里一片清明,她忽然笑了,很坦然的道,“我不会离开他,我们的将来是否会幸福,那是将来的事,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无需对七王爷你说明或者保证什么。”
“如果,”他忽然站起来,走到不悔的跟前,“代价是将来与所有人为敌,亦不改变选择?”
“是。”不悔很坚定的回答。
☆、320 牵一段好姻缘
“呵。”他轻笑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峰微挑,“那你小心点,若我们成了敌人,你就惨了。”
若我们成了敌人。这句话惊醒了不悔,他没头没脑的问这些话,又忽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猛然记起她与司重斐冷颤那段时间,她好像跟司重莲说过许多不该说的话,他并不笨,可以说很聪明,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不悔的心底一时间很慌乱。
“瞧把你吓的,”司重莲曲指一弹不悔的额头,哈哈笑道,“放心吧,你不会是我的敌人。”
不悔难得没有驳回去,涩然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如此说,分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可他却打算替她隐瞒,告诉她,他们不会是敌人。
自认为从没打算把他纳入敌人范畴,但他始终是站在太子一边的,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若他跑去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太子,她也无权责怪他什么,因为他根本没错,是她自己太不小心。
这么想着,就觉得更欠他很多,他帮过她不止一次,却从未想过要她回报什么。
如今又欠下这份债,她真的没办法偿还。
为了不使自己的罪恶感加重,不悔认为自己对他态度不能向以前一样,必须得好点。
于是带着讨好的口气道,“七王爷,我以后闲暇之余会帮你留意合适女子,给你牵一段好姻缘,你放心,我的眼光很好的,一般姑娘过不了我这关,保证送到你面前的都是优质上品!”
“……”司重莲嘴角抽搐,他极力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火气,默默咽下喉间的一口血气,咬牙低低道,“你,给,我,走,远,一,点!”
谁要她的好姻缘?谁要她的好眼光?谁要她的优质上品?统统都给他滚远点!
司重莲背过身,扶住柱子大口呼气,真是要被这死女人气死了!
不悔重新回到紫阳殿,殿内除了又不少人喝多了醉倒之外,似乎与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悄悄从后面绕回了司重斐身边。
“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普一坐下,不悔便打算主动上报自己的错误。
司重斐侧目过来,“什么消息?”
“七王爷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是我不小心漏了马脚。”不悔低头,态度良好。
司重斐目光微闪,却没什么情绪变化,淡声问,“然后呢,告诉太子了?他们掌握了多少证据?”
不悔连忙摇头,“他只是怀疑,还没有告诉太子。”顿了顿,还是把那句补上了,“他也没打算告诉太子。”
司重斐有些意外,垂目思索良久,才安慰的拍拍不悔的手,“放心,他不轻易许诺,他既然作出这个决定,必然会谨言遵守,你不必自责。”
“可我始终很担心,毕竟他身边站的是太子,不是我们的朋友。”不悔不安道,觉得自己貌似又给他带来了麻烦。
“那你以后就将你的马脚藏好一点就行了。”司重斐撇了撇她的脚丫子,笑道。
☆、321 不必靠舌头散热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少打岔!”不悔横他一眼。
“事已至此,担心是多余的。”司重斐嘴角斜出一抹笑,“况且他们没有证据,最多就是怀疑,就是告到父皇那,我装装傻,打打诨,这事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仅/凭他们一己之言,不会有人信的。”
经此一说,不悔顿时了悟,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只要他们没证据,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一方之词,没有实质的证据,什么都证明不了,而反过来还能可以告他们诬蔑,倒霉的还是他们那边。
果然把事情告诉他是对的,现在她已经没刚才那样紧张慌乱了。
她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依赖他,并且毫无理由的信任他,似乎只要经过他,一切都可以变得容易很多,什么都不必担心,他会安排且处理好所有的事,让她心安。
大殿中的歌舞仍在继续,不少妃嫔趁兴喝了点薄酒,争相软语的要给皇上献艺,好博得皇上的喜爱,殿上都是自家人,又是一年一次的大节日,皇上也不若平日那么严肃,欣然应允了。
“这倒是好,”不悔掩唇轻笑,眼底都是看好戏的光芒,“正餐上桌之前都需要点开胃小菜,这些小菜可来得恰是时候。”
“不要得意忘形了。”司重斐泼了她一盆冷水。
不悔朝他做了个鬼脸,没理他,转过头时目光不经意间碰上司重陵沉静的眼睛,心一惊,连吐出来的舌尖都惊得忘记收回来。
那边司重陵却是抿唇浅笑,朝她轻轻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算是打个招呼。
不待不悔作出回应,一块糯米团子被塞入口中,将她的舌头吓了回去,顺便把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悔哪还记得回司重陵什么礼,不满的瞪着司重斐。
却见司重斐很淡定的说,“舌头伸那么长做什么,很热?又不是狗,不必靠舌头来散热。”
不悔不雅的甩给他一个大白眼,重重的咀嚼嘴里的糯米团子,嚼着嚼着,竟突然觉得味道不错,待吞下去之后,将他面前的一碟糯米团子都抢了过来,“这个好吃,我都要了。”
“吃货。”这个词是不悔教给他的,被他学以致用,且用得丝毫不差。
不悔忙着吃,没功夫和他斗嘴,不以为意的哼哼了两声。
莺歌燕舞,丝竹声声,明亮的光线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映照得很清晰,一张张的脸上都是开心和乐的笑脸,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
忽然间,在殿上气氛正酣之时,殿门猛地打开,一阵狂风趁机而入,将靠近殿门的烛光都卷灭了,光线顿时暗淡不少。
“怎么回事?”殿上有人被断了兴致,不由怒声质问。
回应他的却是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