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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不休妻的条件,那就是夏老爷和夏夫人不要管他纳多少妾,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夏老爷和夏夫人虽然为难,但毕竟是自己钟爱的儿子,只得点头答应了。
可笑的是,家有母老虎,不管夏朝阳在外面怎么闹,到现在都没能如愿往府里抬回一个女人!
冉智柔到后,夏朝阳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又保证没有下次什么的,一场风波暂时就这么被压了下来。
谁知好不了三天,他就再次干出那种混账事来!
深刻领教过夏朝阳说话如同放屁、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的冉智柔,再次听到夏夫人的话岂能不在心里发笑?
只是她奇怪了,她这婆婆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娘亲?别人的娘,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器,光耀自家门楣的吗?为何她却百般替儿子遮掩,这等不上进的儿子却由着他胡来,不好好管教?
疼儿子也不是这么个心疼法!
赶不成就她家儿子是个宝,别人家的闺女都是根草?!
心里虽这么想着,冉智柔还是答应了下来。
回头对着邵爱吩咐道:“爱儿,你去把你早上熬好的参汤端过来,我给少爷送过去。少爷用功了一晚上,需得好好补补。”说着,打去一个眼色。
邵爱了然地点点头,跑着去了。方出院门,就拿出怀里的胡萝卜开始大啃特啃起来。
媳妇儿被说动了,夏夫人脸色终于和缓了一点儿。
此时,冉智柔不知吃到了什么,轻呸了一声,“这厨房那些大厨是越来越不长记性了,烤乳鸽怎么尽是一股怪味,还这么硬。我都吃不了,只有两粒大门牙的爹怎么吃得动哪!”
夏老爷讪讪,露出自己的两颗大门牙,硬吗?他怎么没吃出来?
冉智柔又挑起一块鸭掌,这烤鸭掌虽是古代十大名菜之一,却是残忍得紧。
将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此时鸭子仍旧活着,不过想必这时候它宁愿早早死去。
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最后鸭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脚装盘上桌,鸭子做其它用。
只是想一想,冉智柔便没了胃口,夹起又放下。
她婆婆最爱吃这烤鸭掌,每逢初一十五,总会命人做些烤鸭掌来吃。
更有趣的是外人皆知,婆婆平日里没事就会在府后的庵堂里念佛。对外,常以自己是个念佛之人自居。也不知被她吃过的那些鸭子听见了,会做何感想——
“婆婆听说了吗?上次鲁阳府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在当地开坛讲经。其间就曾提到这道烤鸭掌。”
“烤鸭掌?大师讲经还说这个?”夏夫人听着倒是希奇。
“嗯。大师说啊,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生命来之不易,应该相互珍惜。还有作福莫如惜福,悔过不如寡过。类似于烤鸭掌、铁板甲鱼、浇驴肉这种残害小动物的东西,吃了会遭罪孽的。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念佛参禅之人,自毁清律,学而不教,死后会受尽六道轮回之苦,还有可能割舌头、下油锅呢……”
狠一抽气,夏夫人惊得收回自己的舌头。看着那道烤鸭掌,再也感觉不到先前那般美味了。
自这天后,夏家的饭桌上再也不见烤鸭掌的踪迹……
004 夏大少爷
004夏大少爷
参汤备好了,安放在篮子里。
唤了蹲在角落里捧着两根胡萝卜狂啃的兔子,两人便拉开门出去了。小厮赶出了马车,拉开轿帘请少奶奶进去。冉智柔钻了进去,找了地方坐下,邵爱紧跟着上了来。
书香斋离这儿还有些路程,环境清幽,人烟稀少,是夏老爷特意为儿子读书修建的。以图他能用功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光耀夏家的门楣。
哼~~读书?干脆说是豢养女人的金窝吧!
远离府邸,又没人在耳边念叨,还不随他怎么逍遥快活?
他们成亲没多久,夏朝阳便借口说要用心读书从夏府搬了过来,有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哪管府里方娶回来的妻子?
直到有一次,她满心欢喜地提着东西来看望相公,劝他莫要太过劳累,却陡然发现他身边躺着衣衫不整的女人时才明白过来。
这就是她的好丈夫。所谓的饱读诗书、彬彬有礼不过是他装出来诱哄姑娘们的假象,而他好不容易把她骗到手,不到一个月就腻了。
耳边传来“咔咔”啃胡萝卜的声音,冉智柔慢慢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拉开车帘,看向窗外,秦阳府还是一如既往般热闹。热闹得让人找不着底,心里阵阵的发凉……
马车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过窄,马车过不去,冉智柔和邵爱只得下车走过去。
穿过长满青苔的小径,弯如秋月的拱桥,站在方抽出新枝的杨柳树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书香斋就在不远处,一眼看过去,书卷气没嗅到多少,财大气粗却扑面而来。
夏老爷不是个粗人,确实十足十的俗人。爱钱并不俗,俗的是明明心里爱钱,嘴上却死都不承认。
多好的地方,可惜了~~
邵爱推了推她,问她什么时候进去?
她只是摇了摇头,进去干什么?还不是去看戏。那戏她看得多了,真真厌了、烦了、腻了……
然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好。她的相公那么卖命的演戏,坐在那里装腔作势,她这个观众要不是凑凑热闹,可叫他一个人怎么把戏唱下去?
轻轻推开门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在院中张望的嗓子见到少奶奶过来,忙对着里面喊:“少爷,少……”话没说完,被邵爱一个手刀给劈晕过去了。
邵爱对夏朝阳还有他旁边的这只狗腿子一直没好脸色,此次更甚。要不是他在旁边兴风作浪,帮助少爷欺上瞒下,夏朝阳焉有那么大一副狗胆?
一脚踢开挡路的嗓子,让他一边晕着去,自己则笑嘻嘻的对冉智柔道了一声“请”。冉智柔笑笑,摸摸她的头表示她做得很好。
拐过正门,来到书香斋侧面推开的窗户处,本想看看那夏朝阳今日又会给她上演什么好戏时,入目便是那个斜倒在椅子上书不知掉落何方睡得跟头猪一样的家伙!
难不成是她在外面站的时间长了点,他等不了先睡去了?
呵呵!就这点定力还演戏呢,八成是昨晚在牡丹姑娘那里太卖力,这会儿正补觉呢~~
若是以前的冉智柔,不拆了牡丹阁决不会罢休。可是现在嘛,当笑话看看似乎也不错,心里还挺乐——
邵爱撇了撇兔子嘴,掸了掸耳朵,也不知她与夏朝阳是八字不合还是天性犯冲怎么的,她一看到这人就浑身的不自在。梳理好的兔子毛,都会不自禁地打起卷来。
手指一弹,一个小石子“咻”地飞出去。
“啊~~谁!谁打我?!”夏朝阳合着椅子栽倒在地,总算是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呢,已经叫嚣上了。
冉智柔二话不说,绕回书香斋的门,跨了进去。
夏朝阳见是她来了,悻悻然没有开口。整了整衣衫,头发理了理,确认形象极佳后才挺了挺胸,昂然站在冉智柔的面前。
一副我都准备好了,你要认错就赶快认吧,我等着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