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两位伴娘的陪伴,她肯定会在这偌大的古堡里迷路的,江心朵站在化妆间的镜子前,凝望着里面那张美得不像真人的脸蛋。
她一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可是,那笑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快乐的。
在这样的婚礼中,她身边竟然一个亲人也没有,她怎么会开心呢?
不过,想到抵达伦敦的那天下午,季哲告诉她,她妈妈跟弟弟已经动身前往美国做康复治疗。这算是值得安慰的一件事吧?
拍拍脸后她转身走出化妆间,门外没有人,那两位伴娘大概是等得太久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步到不远的花厅里跟朋友聊天了。
外国人都很热情,江心朵隐隐约约听到她们发现一阵阵愉悦的笑声,她不想打扰她们的好兴致,提着长长的裙摆,轻轻地离开,往大厅而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江心朵正打算穿过大厅边的一处小会客厅,一阵阵的怒骂声传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好奇地从窗外朝里头看去,谁知一眼就看到范仲南正在里面,不发一语地听面前头发花白的男人说着。
高大的身子陷进舒适的单人沙发中,一手夹着烟,一手搁在沙发扶手上,垂眸,视线盯着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结婚钻戒。
他的表情阴霾,眉宇间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他跟他爷爷,是在吵架吧?江心朵不想看到自己不想看的画面,转身正要走开,忽然听到里面的范仁敬大声道:“我是让你娶妻生子,可没要你娶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你存心让我们范家丢脸吗?”
江心朵愣住了,难道那件丑闻也传到伦敦来了吗?
“当初你可没指明让我娶什么样的女人。现在就不要再对我的事情指手划脚。还有,我的女人干不干净,我知道就可以了。”她听到范仲南用冷得冻死人的口吻道:“而且,要说不干净,这范家上上下下就没有干净的吧?”
“说话客气点!我是你爷爷!”范仁敬怒气冲冲道,“要不是你是我们范仁敬唯一的血脉,你以为你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你确定我是唯一的吗?”范仲南冷笑道:“要不要我把她带到你面前……”
“你给我闭嘴,闭嘴……”老人气急败坏地嚷着,“你这个孽种,没有我,你早就活不到今天了,翅膀硬了是吧?以为自己能飞了是吧?我告诉你,只要我活在这个世上一天,范家就不会易主。”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也不想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坏了我心情。把老太爷送回去休息。”范仲南高唤一声,几名身材高大的保镖已经走进来。
“老太爷,我们送您回去休息吧。”
“滚开。”范仁敬在众人面前恢复了冷傲的态度,转身看了一眼仍旧坐在沙发的范仲南,“但愿你可以给我一个血统纯正的范家继承人。要不然……”
“别废话。”范仲南站起来一把按掉手上的烟,咬牙切齿道。
刚转过身,锐利的视线就及窗外那双明亮又显得惊诧的美眸对了个正着。
她,全都听到了吧?
范仲南此时脸色铁青,他牢牢地看着门外不知所措的江心朵,“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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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停地折腾书名,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也造成了大家阅读不便。很抱歉。《独家宠婚》这是我最后决定的了,不再更改了。不管如果如何,我希望这是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
第二十六章 新婚,山崩地裂(2)
江心朵提着裙摆有些惊恐地走进房间内,她低垂着苍白的小脸,不敢抬头看他,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偷窥到他一些不为不知的秘密,也无意中知道,原来自己在他爷爷眼中,竟然是不干净的人。
那干净的范围,指的是什么?
那他呢?也是这么认为吗?
“你听到什么?”他语气低沉地问。
“没有。”她慌张地摇头,太快的否认泄露她的心思。
“没有吗?”他眼神晦涩,脸上闪着一种复杂的神情,生气、愤怒以及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危险。“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能说谎,是吗?江心朵抬眸,“那你相信我吗?”
范仲南紧盯着她没有回话,因为,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
但江心朵却以为他仍旧不相信她,刚才他爷爷的那番话让她震惊,而他的态度却让她心寒,
“如果你也不相信……”剩下的话,她没有问出口。
如果不相信,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呢?
哪怕只是他们之间算是一场交易,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吧?更何况,这样的不信任,有可能会延续到他的交易结果,他们的孩子身上。
这样,真的好吗?
“无所谓,你过来。”范仲南脸色仍旧沉沉的。
她想说什么,他知道。
但既然已经结婚,日后的一切全都要重新摊翻。
因为,他也有黑暗得不能见人的一面。
“范先生……”江心朵听到他叫她过去,忐忑地朝后退了两步,不敢向他走过去“你叫我什么?”范仲南彻底发怒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严酷的脸上透着让人不害而栗的狠鹜。
“我、我……”江心朵被他吓坏了,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如果你不记得我是你的什么人,我可以提醒你。”范仲南冷冷地说完,大掌一伸,将娇小颤抖的身躯揽进硬实的怀中,狂风暴雨般的吻重重袭了下来,吞没了她……
原来欲望是一只潜伏在深海里的巨兽,不作乱时风平浪静,一疯狂就山崩地裂。
一对新婚的男女,在充满喘息与哭声的房间,原始的需要让人与人之间达到了最亲近的距离,不论身体还是心灵,不论他懂不懂,承不承认……
少女失贞的红色血渍已经化成情爱的毒,开始一点一滴地渗透他整个身心。
……
江心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伦敦市中心的酒店套房的。
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舒适的床上。
她身上换上了柔软的睡袍,但是整个人像是被坦克碾过一样,动一下就疼得皱眉,特别是两条细细的腿好像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第一次留给她的印象,除了疼,还是疼,如果那个男人还不懂得什么叫疼惜的话。
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疼得晕过去,但她,真的受不住那种被人硬生生撕裂的痛苦,所以,她只能用晕过去来抵制。
但是,醒来后,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那个让她那么疼的男人又在哪里?
身体很累,很软,江心朵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但是她在床上细小的动作惊动了一直守在这里的人。
“夫人,您醒了?”一如这几天以来听到的那些熟悉的伦敦腔一般的声音传入耳内,江心朵朝声音的来源望过去,是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
看到她开眼,她走到床边,弯下身子:“需要我扶您起来吗?”
江心朵很想说不用,但是全身的虚软无力让她说不出来。
最后还得让她扶着她才有力气去浴室梳洗。
“你们东方女人真是太细致了。”帮她换衣服的中年女人看着江心朵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不由地大吃一惊,特别腰间那两个明显是男人的大手掐出来的痕迹,让人想入非非。
她以为她只是身体比较弱,受不昨天的婚礼劳累过度,才会睡那么久,没想到她却来自男人的过度索求。
而这个男人,竟然会是他们上流社会中从不与任何女人搞暧昧关系的范仲南,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估计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人说范仲南好男色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