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出机场,他却拉住她的手,“外面很冷,把我围巾围上再走。”
她想转身抱他,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恍然间,在某个酒会上与他偶遇,他拉住她的手,“最近工作很忙吗?记得按时吃饭,小心再闹胃疼。”
她甩开他的手,怕被别人看到,可是等她走了几步再回头,他已经不见了。
她一个人站在长长的走廊上流泪,流了很久很久没有停下来……
杨容容知道在梦中,自己一直流泪,流个不停,却不知现实中,她的泪同样濡湿了枕头——
一个人躺在空空的大床上,闷在被子里的小脸满是泪痕,说不尽的凄凉与落寞,没人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只要在这个时候,只有在梦中,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五年时光,对方的一点一滴已经吞噬到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可是,她知道得,太迟了。
——
季哲看着Skype忽然变灰了的头像,半天回不过神来,手里还拿着她公寓的钥匙。
原来他们的分开,对她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还能跟别的男人一起嬉嬉笑笑亲呢地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
每每一想到那个场面,胸口生生地堵着,一阵阵的发疼。
如果今天不是顺路送胃不舒服的钱晓柔去医院,大概还不会看到那样椎心的画面吧?
既然大家都已经各自‘成双成对,一气之下,他也认了。
这段时间,父母只要一逮到机会就要他逼婚,在知道他跟前任女友不欢而散,猛地把钱晓柔与他凑一对。
如果她真的要跟鼎盛的小开结婚,那他或许也可以跟晓柔结婚吧?
毕竟,他是家中的独子,不可能不结婚,而钱晓柔一向很能讨自家父母的欢心,如果他娶的女人是她,至少不必担心婆媳问题。
——
伦敦。
翌日,江心朵不顾范婉媛的一再挽留,借口要去看弟弟想带着贝贝离开了她家,可是范婉媛却要贝贝再留下来玩一天,晚上她再送过去给她,并保证不会带她去见任何人,那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范仲南在内。
而小贝贝又特别喜欢范婉媛家的玫瑰园,爱娇着要再玩一天,她只能无奈的妥协。
一个人先行回酒店,幸好没有碰到洛斯,要不然她一定会很尴尬。
因为江远航正在上课,她只能等他下课后再去找他。
谁知她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范仲南的电话。
这人,怎么会打电话她?
江心朵不打算接,坐在床边看着那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如果她一直不接,他还能闯上来不成?
可是,当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她却有些心慌了,好像那铃声带着些许的威胁一般。
她颤抖着手把手机放到耳边,按下接听键后,却不说话。
“朵朵?”范仲南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他担心是女儿接了他的电话。
“你有什么事?”江心朵小心地问道。
“你现在在哪里?”听到是她的声音,范仲南倒是如释重负一般。如果是那个小家伙,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她交流。
“我不需要跟你汇报。”
范仲南重重吁出一口气,“听说昨晚你去SARA家?”
看来她在伦敦的行踪一点也瞒不了他嘛,既然知道了,还问她干嘛?江心朵不语。
“你什么时候有空?”她不说话,那他只能主动一点。
她有空,好像也不关他的事吧?这个问题,她仍然选择沉默。
“朵朵,跟我说话。”范仲南揉了揉眉心。
他要带范逸展与她们见面,总得约个好的时间与地点,虽然他不确定见面的场合会怎么样,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看到她带着女儿来伦敦,他不想让她们回去了。
“说什么?”她终于应声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一句话从来不喜欢重复的他,面对她却只能无奈再次问道。
“你有事吗?”
“难得来伦敦一趟,带女儿出来一起吃饭,如何?”
“还是不要了。”
“你不喜欢去外面的话,回家里来也行。”
回哪里的家啊?他怎么可以就得这般理所当然?
“我想,我们没必要见面,吃饭吧?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的。”
“我现在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吗?我知道今天你要去见你弟弟,那我约明天的时间去接你们过来,好不好?”
他这是征求吗?明明是强迫她接受!
“我明天也没有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等你。”
“我后天就要回墨尔本了,所以很抱歉,真的没时间。”
“朵朵……”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像是怕吓到她后转而又温和下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你非来不可。”
“到底什么事?”她最终还是有些心软了。
“到时我再告诉你。”
“我要现在就知道。”她也不妥协,就怕他会骗人。
“我——”范仲南沉思了一会,“要带个人跟你见面。”
“谁?”这么重要,非要与她见一面不可?
范仲南清了清喉咙,“我保证,你不见他,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他这么说,江心朵的心拧了一下,好像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般,不见那个人,她会后悔一辈子。
“好。到时我再给你电话。”她答应了。
——
照约定的时间与弟弟在酒店碰面,然后两人坐计程车去买了菜回他的公寓煮饭。
江远航只是到伦敦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可江心朵却觉得他好像又长大不少。
特别是他在进书房前那句:“姐,你先做饭,我还有事要忙,没事别叫我。”
那模样,好像他是哪家公司的大老板一样。
“真是的。”她无奈地自己提着菜走进厨房,把菜一一地从袋子里拿出来分类放好,不一会已经摆满了整个流理台。
本来两个人吃饭,随便煮一点就好了,可弟弟却说今晚还有个好朋友也要来吃饭,多准备一些,问他是谁要来,他却神秘兮兮地笑着不肯答。
于是,各种蔬菜,肉类她挑挑拣拣的就是一大堆了,还好这几年在墨尔本经常帮老妈打下手,随便弄几个简单的菜不是问题。
只是,他说有朋友要来,她只能尽力而为,希望他那位朋友不会嫌弃她的手艺。
煮好了饭,汤还在用小火慢慢熬着。把各式配菜都切好,装好碟子花了江心朵一个小时,扶了扶有些软的腰肢,她从厨房出来发现弟弟还未从书房踏出来的步。
小小年纪,忙什么大事业?
江心朵把围巾从身上取下来,往书房的方向而去。书房门只是掩着,让站在门口的她还听到里面键盘轻微的响声。
他到底是在忙还是跟人聊天?
江心朵轻轻地推开房门,探进一个头,入眼的是弟弟的背影,及放在他书桌上的三台正在打开的笔电,屏幕上跳跃着的正是伦敦、纽约、东京三大证券交易所的各种交易指数。
小航在玩股票?这就是他说的要忙的事情?
“姐,怎么了?”江远航意识到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从打开的笔电前回过身子,看到江心朵探进半个身子在那里发呆。
回过神的江心朵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看着他桌面上打开的画面轻蹙眉头,“你怎么会玩股票?小心倾家荡产。”
他们江家不就是个例子吗?市场有点风吹草动,局势不稳,一辈子的心血全都没了。
虽然他们没有数以万计的家产能败,但做人还是脚踏实地好一点。
“姐,我又没有亿万身家可以输,只是小打小闹玩玩而已。”江远航不在乎道。
“玩玩需要三个电脑来玩吗?小航,你还在读书啊,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她趴在桌上,想把他的电脑关掉。
“不要关啦。”江远航伸手阻止了她。
“还说玩玩而已。明明已经上瘾了。”江心朵瞪着他,“你投了多少钱进去?不会是骗我们说来伦敦读书,其实是拿钱来这里玩股票吧?小航,你怎么可以……”江心朵越说越觉得心惊。
“姐,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江远航站起身,搂着姐姐的肩膀,“我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吗?我只是在课余时间拿一部分的零花钱投入股市而已,那些本钱我早就赚回来了,现在入市的可都是我自己赚回来的钱,我发誓,没半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