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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对自己的过去真的无话可说。”

说这话的,是个年轻的吸毒女子,眼下她默默地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白纱布下空空的左裤管,流下了茫然而悔恨的泪水。失去左腿就是她为自己10年的吸毒史付出的惨重代价。

前些天,南京一家医院收留了一名特殊的女病人,她的双臂及小腿布满了针眼,左小腿下1/3已全部发黑坏死,并时不时伴有脓水流出,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的腿骨也清晰地外露出来。见此状况,医生明白她是一名扎毒的“瘾君子”。

她叫李芸,今年33岁,个子高挑,秀发披肩,是个喜欢穿长筒裙的女人。她10年前就开始吸毒,一开始以吸粉为主,后来又觉得这样不过瘾,于是开始用静脉注射来满足自己的瘾劲。久而久之,当她的双臂布满针眼而无法扎毒时,她又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直至左小腿感染、发黑、坏死。当发现死神开始向自己逼近时,李芸才顾虑重重地到这家医院寻求治疗。

经过医生会诊,李芸做了截肢手术。手术后,还派了懂戒毒的医生为她准备了大剂量的镇静药,控制她的术后毒瘾发作。据医生介绍,因吸毒引起肢体坏死而致残的人,目前还比较少,只有毒龄在10年以上的吸毒者,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名女子刚来时,病友很难想象,毒品会将一个年轻女人充满青春活力的躯体作孽成这样一副惨状。

李芸斜躺在病床上,看上去虽然很憔悴,但比刚入院时已有了许多生气。她久久地望着那只空荡的裤管,神色滞重地说起了她的往事。

还在10多年前,她就只身一人从四川来到南京打工,开始寻找自己的梦。当时,她像所有闯荡世界的年轻女孩那样,有过许多许多、太多太多的美好憧憬,但不久,就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情地击得粉碎。

她与一个南京人结婚后不久,丈夫就因犯罪而坐牢,一家人在没有经济来源后,她走进歌舞厅当了一名坐台小姐,灯红酒绿的生活依旧让她觉得空虚无聊,这时一位朋友递给她一小包白色的粉状物让她“解闷”,后来她才知道这就是4号海洛因。

从此,她迷上了那种烟雾缭绕的生活,白色恶魔将其拖入无底的可怕泥潭而让其不能自拔。一年,两年,三年……在李芸的毒史不断增加的同时,上百万的家产也在白色的烟雾中消失殆尽。

“我对不起所有的人,最对不起的是我的女儿。”李芸为自己沦落到今日的地步而万分悔恨。自她住院以来,自己10岁的女儿就无人照顾。更让李芸担心的是,今后失去左腿且一直没有正式工作的她,今后还不知如何维系母女二人的生活。

“10年吸毒,就像一场噩梦。噩梦有醒来的时候,但毒瘾却没有尽头。过去,两条腿都没有走好路,我不知道今后一条腿会走到哪里去。”

说完这话,李芸又是一脸的惶惑,沉默不语。

医生点评:

毒品记忆因子

人吸毒为什么会成瘾?

人体内本身就有一种类似阿片类物质的存在,当从外部大量摄入阿片类物质时,外来的阿片类物质逐渐取代了原来内在的阿片类物质,扼制了原来人体内正常阿片类物质的形成和释放,从而破坏了人体内的正常平衡,形成人体在生理、心理上的依赖,只有不断地递增这种外来的“摄入”,才能保持人体生理、心理上的平衡。如果中断外来的毒品供应,吸毒的人就会因“犯瘾”而引发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

吸毒者一旦因没钱买毒品而停吸,脑垂体正常分泌功能又没有恢复,会使由吗啡样物质调控的人体生理功能发生紊乱,出现戒断综合症状,痛苦不堪忍受,只有再次吸毒才能解除痛苦。长期这样恶性循环就使吸毒者对毒品产生了依赖,也就是染上了毒瘾。

人吸毒后,导致大脑微循环障碍,表现为微血管痉挛,组织供血、供氧、供营养下降,组织代谢产物排出受阻,代谢下降;肝脏或神经合成的受体蛋白减少或在组织内质量下降,并产生一种渴求连续不断吸食毒品的强烈欲望,引发强迫觅食行为,造成对毒品的生理依赖,且出现一系列严重反应,如戒断引起的流涕、恶心、呕吐、腹泻、肌肉疼痛、大汗淋漓、精力缺乏、情绪抑郁、

易激动或萎靡不振等。

为什么会产生心理的强烈渴求呢?这是因为吸食毒品到一定量后,中枢神经系统神经介质的分泌极不平衡,引发“毒品记忆因子”的产生,造成机体一系列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特殊欣快感,无论什么兴趣、爱好、刺激都难以转移的一种心理体验。这种体验过后,人又产生抑郁、焦虑等精神分裂症状,而对生活失去乐趣,对前途丧失信心,情绪低下。当再次吸毒又会体会到欣快。因此,吸毒者总希望保持愉快的感觉,抑制不愉快的思维,从而连续不断地吸毒,这就是心理上的依赖性。

吸毒者戒毒后为什么几乎100%复吸呢?因为吸毒带来的精神欣快给人留下的记忆与渴求是非常强烈的,而世界上现有的戒毒药本身就具有成瘾性或只是临时缓解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并没有从大脑神经系统着手解决问题,这就是吸毒者戒毒后又复吸的重要原因。

第二部分 带毒的困惑第14节 梦见魔鬼正向她走来

好些日子了,珊珊每天都在做着可怕的噩梦,梦见苍白的、面无血色的、骨瘦如柴的佳倩还躺在她的怀里,梦见魔鬼正向她走来,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煎熬,珊珊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了戒毒所,在痛苦与困惑中,她叙说了自己吸毒的故事:

我刚开始吸毒完全是偶然,一起在厦门打工的几个玩得要好的朋友中有两人染上毒瘾,她们大把大把地花钱买毒品,眼睛都不眨一下,见到她们吸毒时那种悠闲自得的样子,实在让人羡慕。每次和她们在一起,总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中缺少了什么似的,一种空虚、一种惆怅。

有一天,我头痛得厉害,吃了很多的止痛药也不见效。一个名叫“老瘪”的朋友告诉我,“白粉”可以止痛,于是,我给了他100元钱,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回来了,他从那一小包粉末中抽走了大约1/3,算是犒劳吧!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用一个薄薄的小汤匙盛出少许,在锡箔纸的下端点了根小蜡烛,独自吸了起来,说来也怪,片刻的工夫,头不疼了,全身轻飘飘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烦恼,那种感觉让你想忘都忘不掉。

此后,每当我一碰到烦心的事就想花100元钱买些白粉回来舒服一下,反正才100元也不是很贵,到“迪吧”玩一回兴许100元还不够呢,每次都是这种心态,让我一步步地滑向吸毒的深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子,不爱交朋友,不爱外出,不爱参加任何活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性情变得非常急躁,可以说我整个人都被毒品控制了,毒瘾一来,打喷嚏、流眼泪、上吐下泻,甚至是浑身疼痛,难受极了。为了尽快拿到“白粉”,我会一连给“老瘪”打上十几个加急电话,催促他给我送来“救命稻草”。毒瘾一天天地加剧,为了省点钱,我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白粉稀释进行静脉注射。

今年4月,“老瘪”突然失踪了,任你怎么呼也没人回应,我想大概是出事了。那段时间我简直痛苦极了,毒瘾发作时,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跳,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都被我砸光了,几位平日里玩得要好的朋友下决心要帮助我把毒瘾戒掉。在武夷山的某山庄包下了一个房间,把我关起来戒毒,可是毒瘾一发作,我就烦躁不安,全身疼痛,吃了大把的止痛药都不管用。他们抓住我想把我绑起来,我力气大得出奇,把他们几个打得全身青一块、紫一块,自己也掐得全身青紫。

强制戒毒不行,就用药物戒,回到南平,我到药店买来“安君宁”戒毒药,这种药很贵,比白粉还要贵,一盒要250元,一天吃一盒,我咬紧牙狠心吃下了几盒,人是不怎么难受了,但停药没几天,又觉得无聊起来。那天,正好有一位曾经吸过毒的朋友打电话找我,问我最近都干了哪些事,还有没有碰那东西,我回答说:“戒了!”她在电话里向我表示祝贺。可一放下电话,脑子里就浮现出那种感觉,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不顾一切冲出家门找到一个外号叫“断手”的人帮助代买毒品,花了几千元戒了半个月的毒瘾又白费了,吸毒者的心理防线实在是太脆弱了。

佳倩的死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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