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月后,家里人发现我吸毒了,为了挽救我,父母恳求我赶紧戒毒。这时我已经开始认识到毒品的危害,从内心里痛恨毒品、惧怕毒品,也想赶快戒掉毒瘾。在父母的帮助下,我去了海甸岛一家戒毒所戒毒。然而毒品一旦上瘾,要戒掉谈何容易,何况是自愿戒毒。每当毒瘾发作时,我身心痛苦不堪,在毒品的淫威下,我脆弱的意志和心理防线不堪一击,家人苦苦哀求和刚来戒毒时的那种决心也荡然无存了。
为了获得毒品,满足精神上的需求,缓解肉体上的痛苦和折磨,我偷偷从戒毒所里跑了出来,找到一个姐妹要毒品吸。为了获得毒品,我千方百计地去骗亲人、骗朋友。时间一长,他们看见我就像遇见瘟神一样赶紧躲开。
就在我既无钱又无毒品来源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他是我同乡,大我5岁。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贩毒的,平时对我很好,有一次我的毒瘾犯了,全身发冷并且流鼻涕,他看见后就拿毒品让我吸。我问这些毒品是从哪里来的,他这才告诉我他是贩卖毒品的。由于我已经被毒品所控制,毒品成为我惟一的追求,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有毒品,不管他是吸毒的还是贩毒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毒源大部分依赖于男朋友,在所谓的爱情生活中有了一个简单的公式:有了男朋友就等于有了毒品,我依附上男朋友就像依附上了魔鬼一样,正是他把我推进了牢狱的大门,差一点上了断头台。
有一天,我的男朋友和他的毒友们叫我去给别人送毒品。他们说:“你是女孩子,别人不会注意,即使抓到了也不会有事的。”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就是犯罪,再加上对毒品依赖使自己不能自拔,我第一次参与了贩卖毒品,也就迈出了犯罪的第一步。此后,我帮他们送了四五次货,每次都是他们联系好买主,由我去送货,少则几克,多则上百克。每次交易回来,我都将钱如数交给他们,他们并不给我钱,只供我毒品吸。这时我已经从一名被害者变成了害人者。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一次,我和往常一样,带着毒品前往国贸交货,被警察当场抓获,男朋友也被捉拿归案。我因贩卖毒品300多克被判无期徒刑,男朋友被处以死刑。那时我年仅16岁,才免于一死。
被判决后,我的血液像已经凝固了,我才16岁呀,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在漫长的牢狱中度过,我想到了用自杀来结束生命,后来被教官发现。他们对我说:“你还年轻,要往远处看,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狱,重新做人还有希望,别辜负了亲人的希望!”
爸爸妈妈来监狱看我哭得像泪人一样,我哽咽着对妈妈说:“是女儿对不起您,只怪自己没有学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今后女儿不能在您们面前尽孝心了,要多保重身体,常常写封信报平安啊!”
现在当我读起家中的来信,总会大哭一场。我还年轻,我很想家,我是多么希望早日得到自由,回到父母的身边,回到温暖的家庭,回到多彩的生活中去。
如今,阿芳已经戒掉了毒瘾,身体恢复了健康,脸色也已经红晕,她已经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她说:“生活是美好的,我渴望外面自由的生活,渴望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同时告戒同龄人,以我为镜子,千万不要沾惹毒品,否则将遗憾终生。”
商人点评:
海洛因的百万身价
马克思说过,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会铤而走险去杀人。当利润涨了一万倍的时候,人会去做什么呢?
从缅甸到美国巴尔的摩的大街上,海洛因已辗转了六七个
国家,转手了100多次,身价爆涨10000倍,最后以百万美元的价格进入美国人或者欧洲人的血管里。
自英国一个多世纪前引进了罂粟栽培,缅甸就祖祖辈辈都种植鸦片。对当地人来说,种植罂粟并不怎么挣钱,但罂粟是当地人知道的惟一能种的东西。把罂粟荚剥开,一股乳白色的脂流了出来,变成黑色后,就成了鸦片汁。这时,那些拿着枪、戴着金表的经纪人就上山以每公斤70美元的价格收走这些鸦片汁。
鸦片在过了经纪人的手之后要涨价20%,如果经纪人事先垫钱给种植人的话,提价会更高。
经过加工被运到美国和欧洲市场的第4号海洛因,也就是臭名昭著的“中国白”,在缅甸每1000克只要2500美元,但在纽约市的售价超过20万美元,这还只是批发价。这表明,在整个海洛因产业的成本结构中,加工并不是个特别大的利润中心,在市场价中占不到什么比例,大约是20%左右。真正的利润来自运输和分销。
把海洛因运到中国或泰国境内,每公斤将涨1000美元左右,但一旦进入了美国境内,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也就是说,只要跨过那百米之遥的边境线到达美国,1公斤最劣质的墨西哥黑碳的价格将飙升到54000美元,哥伦比亚海洛因一到达洛杉矶,身价就涨了20倍,而如果是中国白,价格将升到6位数。在洛杉矶,1公斤海洛因的批发价猛涨到8。6万到10万美金,而在圣地亚哥是4万到5。4万美金。
毒品业是一个快速反应的行业:一个地方倒下去了,另一个
地方又起来了。从这个意义来说,海洛因是一个真正的全球商品。
但大多数时候,毒枭就是玩数字游戏,赌平均规律。毕竟每年从圣思多罗进入美国的人超过4000万,海关不可能全检查出来。如果阻截到了一些,那也是毒枭们已考虑到成本里去了。
对于精明的走私贩来说,海洛因越来越成为最佳的毒品选择。由于市场价很高,海洛因非常适合不远千里的运输,穿越数不清的边境。海洛因因此只需要小得多的网络去走私,而可卡因或大麻则需要庞大的组织来运输。把海洛因散置于几十个人身上,当然使风险最小化了。
在海洛因分销链条的最下游,比如巴尔的摩这20个大的分销商,把按公斤买来的海洛因重新包装,按盎司分成别人更买得起的小包装。中型交易商又把按盎司包装的海洛因再分解成按克包装,然后再以一包100小瓶卖出去,每小瓶装有1毫克。这种包装,和那些有粉红色、蓝色或绿色盖子的小瓶不同的是,针对的是低端市场,也就是那些注射海洛因的瘾君子。
就是在这个时候,毒贩们真正往里搀假,通常规则是6∶1。这意味着从批发商那里购买来的每公斤海洛因,通过加入各种各样的东西后,等在街上出售的时候,已变成7公斤了。这个环节的提价最高,从批发到零售,因为这时面对的风险也最大。
这就是1公斤海洛因的生物圈,从缅甸一个7个孩子的母亲手中买入,最后以百万美元的价格进入美国人或者欧洲人血管里的线路图。
第三部分 带毒的忏悔第27节 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出卖自己
有时候,人生道路上错失一步,也许就意味着全盘皆输,对于孤独、放荡的女孩阿梅来说,正是当初抵御不住海洛因的诱惑,才走上了出卖自己灵魂之路。
阿梅如今恨透了当年的男友。那是6年前的一天,阿梅突然胃痛难忍,男友告诉她说:“吸点粉可以止疼。”她让人点着了火,顿时,一时之痛变成了一时之快。
以后,一遇胃痛,阿梅都忍不住吸上几口。慢慢地毒瘾越来越大,以致后来不吸上几口胃就会痛。理智也曾让阿梅试着去戒过毒。可每次戒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