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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第三部分 带毒的忏悔第34节 我又过起了人鬼不分的生活

“在吸毒人群中,你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友谊。”

说这话的,是个叫李雪的女孩子。打完一场乒乓球,她刚从戒毒所活动室里走出来,汗水从她红润的脸庞上沁出来,使她那张光亮的脸越发显得娇艳。如果走在大街上,谁也想不到她是个吸毒女,曾经两次被知心朋友引诱吸毒,两次艰难戒毒,又有两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她在断断续续中,叙述着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我出生在吉林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今年30岁,父亲是教师,母亲是工会干部,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在家里最小,父母特别宠爱我,这也逐步形成我不体谅别人、任性好胜的性格。高中毕业后,我没有考上大学,父母希望我复读,而我却觉得无颜再回母校,便在家里闲呆起来。两个月时间,我天天跟我小时的玩伴邵佳混在一起,她带我到舞厅里去玩,不久便结识了大我8岁的李俊。

李俊是那种让女人心动的男人,他自己做着一份滑石粉生意,据说手里钱不少。也许是我的美貌打动了他,他向我发起猛烈的进攻,时间不长我们就偷食了禁果,由于我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几个月后我的肚子渐渐隆起了。父母都是重脸面的人,当他们发现以后,气得简直要杀了我,他们把李俊叫来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催我俩早点结婚。

1991年春天,我懵懵懂懂地做了李俊的新娘,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仿佛打了一个盹,睁开眼一切便都变了样。婚后自然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因为我们彼此太缺乏了解,他“大男子主义”很强,我则是一副娇小姐脾气。生下儿子李小辉以后,我们就开始打闹,结果,仅过了两年,我们便又闪电般地离婚了,孩子判给李俊。在婚姻登记处,我看到李俊脸上一副困惑的表情。

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家中,刚开始我还沉浸在对李俊报复的快感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陷入心灵的阴影中。事实上,离婚对于双方来说,都意味着失败,这种失败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我开始伤心、失落、甚至歇斯底里。

为了逃避现实,征得父母的同意后,我一个人远赴广州打工。离开吉林的那天,天下着雨,父母那忧心忡忡的面容永久地刻在了我心里。

我在广州一家酒店当服务员,不久就升为领班。酒店里的工作环境可想而知,我并没有做到洁身自好,但我也决不会随便把哪一个男人带到我租住的屋子里。我倒是跟几个男人有过床笫之欢,但办完事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打扰谁的生活。通过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我逐渐变得成熟了,也越发感到那两年婚姻生活的荒唐。我时常想念自己的儿子,通过李俊跟小辉通了几次话,听着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落泪了。远在他乡,我的心像浮萍一样漂着,没有根,也没有未来。

由于孤独,我学会了吸烟。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竟是邵佳打来的:“李雪,你好吗?我现在在广州。”

我一听,又惊又喜,忙把她接到自己这里。一问,原来她在东北过够了单身生活,想到广州来玩些日子。那天晚上,我把她带回房间,屋里一下子有了生气。我们边喝边聊,一直谈到深夜。她说:“你一个人在广州也没个伴儿,干脆你替我找个工作,我就暂时住在这儿得了。”我一想也好,便通过一个朋友把她介绍到一家商场去当营业员。

从此,我身边终于有了一个朋友,生活也感觉步入了正轨。周末,邵佳和我常常一起去逛商店或者一块到附近的花都、番禺去玩,我俩形影不离。

但是,我发现邵佳常背着我一个人在厕所里神神秘秘地干着什么。有一回正好被我堵在里面,见她拿一个针管正朝自己胳膊上扎。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吸毒啊!整天在酒店里上班,我耳闻目睹稀奇古怪的事很多,当然知道毒品的厉害。我尤其害怕的是和一个吸毒人耳鬓厮磨在一起后果会多么可怕。我厉声责骂她,并说:“你赶快搬走吧!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住了。”

“你让我搬到哪儿去啊!”她说着就哭了,“我是实在寂寞才吸毒的,我不会上瘾的。你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戒掉。”鬼才相信吸毒会不上瘾,但我仍想给她一个机会,没有过多地追问。在偌大的广州,我实在是太需要她了。不过,从那以后我还真没有再看见过她吸毒。

一天,我和邵佳相约去我一个同事家做客,走到半路,她说自己内急,让我在路边等她。她奔向路边的一个公厕,我等啊等啊,老半天也不见她出来。于是我走进那间公厕,见她正用打火机点着一张小小的锡纸片,如醉如痴地吸那烟雾。我清楚地看到锡纸片上有一小撮白粉。我十分生气,上去就打了她一巴掌。这时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眼神有些迷离。她说:“太舒服了!不好意思啊,让你等半天,你抽支烟消消气。”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点上她递过来的那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以平静自己的心态。她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往前走。那根烟我抽完以后感觉头晕、恶心,就蹲在路边干呕了两口,邵佳还关切地给我捶背。

晚上,我和她推心置腹地谈了很久,我希望她能戒掉毒瘾,好好生活。邵佳默不作声,只是频繁地递烟给我。不知为什么,吸了她的烟,我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身体仿佛躺在棉花堆上,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认为大概是由于自己情绪激动导致的。后来我才知道,邵佳给我的烟中已搀了相当数量的海洛因,我不知不觉也吸上了毒!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打哈欠,淌鼻涕,四肢无力,这时我已经顾不上和邵佳算账,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让人连死的心都有。我让邵佳帮忙。她拿出买来的杜冷丁给我注射。注射完,我安静下来,但是心里充满了愤怒,我恨不得把邵佳活活掐死,她算害惨我了!

我明白邵佳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把我拉下水。一是她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吸毒用,让我染上毒瘾,花钱买来毒品,她可以揩点油。二是吸毒是一条不归路,每一个吸毒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因此心里怀着深深的恐惧。这时候她就会不计后果地拉身边的朋友下水,以慰藉自己不安的心灵,什么友谊,什么感情全都比不过一支杜冷丁。

在广州的这几年,我省吃俭用积攒了几万元钱。原先我准备凑够10万元以后带回家,好好孝敬一下为我操劳了一生的父母。可这一吸上毒,美梦就成了泡影。刚开始时,我瘾不大,每天只要一支杜冷丁就差不多了。我每月四五千元的收入还能供得起我俩吸毒。但是吸毒量越来越大,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慢慢地我开始动用我的积蓄。每当清醒的时候,看到积蓄越来越少,我都会痛心疾首,下定决心要戒掉它。可是毒瘾一发作,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火烧蚂蚁一样四处去找毒品。作为女人的自尊已丧失得无影无踪。到后来,我俩每天都得打40支杜冷丁才能够用,这都得到黑市去买,我们每天要花去4000元钱!

钱不够花,我就去借。酒店里的同事几乎借了个遍,吓得人家见了我就躲。我1米70的个头,只剩下40公斤体重,容貌也越来越走形,早晨起来都不敢照镜子,生怕看到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心里残存的最后一点良知告诉我:再这样下去肯定要毁了自己。邵佳在把我带上邪路以后不久,就傍上了一个有钱的男人,那个男人供她钱买毒品,代价是她要自己租一间房子,那个男人每周到她的房子里来“度两次假”。我想去戒毒。听说全国各地有许多有名的戒毒所,经过选择,我决定回东北沈阳。

一个萧瑟的冬日,我来到沈阳戒毒所。住进去的第二天,我的毒瘾便犯了。那天晚上我难受得直扯自己的头发,用头朝墙上撞,几个人拽都拽不住,我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如果我的父母看到我这副模样,他们一定会心疼死的。后来我就昏了过去。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我看到床上有一绺一绺的头发。一问别人,原来是我昨天晚上从自己头上扯下来的。我们称管理员为阿姨,虽然她们年龄并不大,有的甚至比我们还小,但是她们对我们照顾得却比父母还要精心。开始犯瘾的几天,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躺在床上打不起精神,看见食物就想呕吐,只能靠一点点饮料来维持身体。阿姨们端来香喷喷的小米饭,一口一口喂我吃下,给我洗脸、洗脚、喂药,晚上还要给我按摩。

由于毒品的侵袭,我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原先有毒品支撑着,自己还意识不到,现在一戒毒,所有症状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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