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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1 / 1)

>也已近黄昏;雨后的黄昏是橘红中夹着少见的蓝紫色调,将天空妆点出一份少见的缤纷娇媚,映出满庭、满院的绚丽。   我探手接了几滴雨水,暗叹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缘,真是个变幻莫测的东西。 熏儿愁容满面进屋,望着我的背影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收回手,“熏儿,出什么事了?”  熏儿张了张嘴,却又想到了什么。  “你不说,我可就亲自去前院看看喽!”我道。  熏儿跪下,嗓子早已哭哑:“求小姐救救熏儿。” 熏儿断断续续说:“下午花妈妈和几个婆子找了小紫,要她学习接客的技术,她不从,他们就强行把带走了她……” 未近柴房就听里面哭声骂声不断,我心里一急,加快了步子,但是走进发现门被从里面锁死了。 熏儿拉我到窗前,一股腥味透过破旧的窗棂传了出来。我忍住恶心,踮起脚尖探头看见,一个婆子对着熏儿饱满的胸就是一脚,“死丫头,你要害死老娘。你们把她绑起来。”  “不要啊,不要。”紫陌嘶喊着,但几个婆子无动于衷,手脚麻利的捆住她的手脚。

夺妃

只愿君心似我心

只愿君心似我心

壹  日午画船桥下过,衣香人影太匆匆。  已是孟冬时节的扬州仍未见丝毫寒意,瘦西湖两岸那许多依水而筑的庭院在明镜一般的湖面上投下历历倒影,宛若图画一般。只是没有人的画虽然精巧,却是死的。若想要眼前的美景活起来,就不能缺少美人的点缀。 “子墨,别急着走嘛,今天是青莲阁的素颜姑娘第一次出来见客,你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看看。” 说话的是一个锦袍男子,他一边拉着一位青衣公子的衣袖,一边还张望着不远处的画舫,生怕错过了美女出场的重要时刻。 “不必了,你们看就好,我府里还有些事情。”被叫做子墨的男子长得清俊非常,白皙的脸配上一双爱笑的眼,让人看了就觉得如沐春风。只是他的脾气虽然温和,却不怎么爱与旁人接触,因此他动作轻柔却也坚定地挪开了那锦袍男子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 那锦袍男子似也清楚子墨的个性,因此对他的动作并不在意,只是仍然尽力挽留他。 “府里的事情重老伯做就好了,我们扬州最出名的就是美人美景,无论如何你也要来见识一下,不然可就白在扬州住了这几年了。我先警告你,你要是害我错过了跟美人相见的机会,我可是会记恨你一辈子的。”他说着说着,两手又拽住了子墨的袖子,将他向画舫的方向拖去,一边还头也不回地吩咐着子墨的书童道:“传茗,你快回府通报一声,就说你家公子今天晚一些再回去。” “德年……”子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回头示意书童照好友所说的办,然后再度将自己的袖子解救出来,“我陪你去就是了,你放手吧。” 那名唤德年的男子见他终于答应,得意地咧嘴一笑,放开了手,“这样才是嘛,我跟你说,那些生意上的事是忙不完也学不完的,你不学会放松的话,很快就会累死的。更何况乘画舫游湖也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嘛,你看今天来的人,有多少是大商户?还有青莲阁的姑娘们,你可别小看她们,她们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多跟她们混混,能多学到不少东西……” 德年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嗦了一点。子墨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跟着好友走回了画舫,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扬州的青莲阁名声在外,他还在汴梁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青莲阁里都是一些才色兼备的美女,任何一个都不会侮辱了“青莲”之名。只可惜,这些美丽的青莲们却并不能出淤泥而不染,总是个个都知书达理宛若大家闺秀,却终究要放下傲骨,屈服于权势的压迫。难道这就是身为女子的宿命吗? 虽然有些悲惨,却也与他无涉。子墨抬起眼看向那雕梁结彩的舱门,一向温煦的双眸甚至变得有些清冷起来。不管是这个还未曾见过客人就已经大名鼎鼎的素颜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命运乖舛的女子也罢,这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子墨了。 就在他略有些恍神的时候,画舫的船舱中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丝竹声。伴着欢快的乐曲声,船舱中舞出来一个白衫白裙的女子。他顺着声响看过去,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清澄的明眸。 清澄,倾城。  贰  过午时分的重府大门口,一队华衣彩服的队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这是这个月第五家了吧?”前庭的角落里,负责洒扫的两个仆妇小声地议论着。 “不对不对,前儿夜里还来了一队呢,是城东王家派来的,因为怕丢面子才趁夜里过来,结果也被老爷给回绝了。要不是我们家那位那天夜里正好在门房上夜,我也不知道这事儿呢。”看来年纪大一些的仆妇答道,脸上还颇有些得意的神色。 “是吗?”年轻的仆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王家小姐可是咱们扬州第一美人儿,王家又那么有钱,这老爷还不满意?” “扬州,扬州算什么?老爷打算年底就回汴梁去,汴梁可是天子脚下,那儿什么样的达官贵人、天仙绝色没有,还用在乎区区一个扬州第一美人儿?”年长仆妇眼一斜,口气倒是不小。 “原来是这样,”年轻仆妇【炫】恍【书】然【网】大悟,随即又看了看后院的方向,然后更加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后面随园里住的那个病秧子呢?她也跟着一块儿回去吗?”“她去便去,不去便不去,哪有你我插嘴的余地。”年长仆妇皱眉,口气有些不耐烦了。打从一进重府帮佣开始,管家就不停地耳提面命,随园里的那位小姐是个禁忌,没事不要随便提起她,可她的这个搭档就是记不住。 “谁愿意提起她啊,我只是气不过,要不是因为她,咱们少爷说不定早就娶了哪家的漂亮小姐了。”年轻仆妇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后院的随园是个禁地,那里面住的病秧子也是个禁忌,她们这些下人不但见不到她的面,甚至连说说她也不行。听说那随园里面伺候的人都是少爷从汴梁带来的,为的就是让那个病秧子住得舒心。哼,也不看看她那副见不得天日的德行,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让少爷这么疼惜她。 “要说也是,咱们少爷长得一表人才,脾气又好,人又聪明。自打来了扬州之后,这城里的小姐们都疯了一样地想嫁给他,可他偏偏就被那个病秧子绊着,都三年了还不上不下地在这里耗着,以后可怎么办好啊。而且老爷也不……” 年长仆妇的话才说到一半,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受惊的两人回头一看,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少爷就要回府了,先别扫了。”阴沉着脸的大总管撂下这句话,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总管不会都听见了吧?两个仆妇对看一眼,都心虚地低下了头。可是当书童传茗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们还是忍不住又抬起了头,痴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青色的俊雅身影,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花厅里为止。 唉,苦命的少爷啊。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扫地。 “她们说,是我这个病秧子拖累了你。”精致华美的绣榻上,半坐半卧着一位略带病态的佳人。乌黑的长发逶迤在她的身前枕畔,将她毫无血色的雪颊映衬得更加苍白。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倒是没有任何一丝不悦,反而是笑盈盈的。 “你听见了?”子墨微愕。随园位于重府的最深处,他本来以为她是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的。 “听到了,当然听到了。他们都这么说,而且每时每刻都在说,我怎么会听不到?”她牵起一绺乌黑的秀发,略微不满地皱起了眉。她全身上下只有这头发显得最健康,乌黑水润,甚至微微泛着光泽,让她觉得碍眼极了。 “我这就叫总管再去找人,明儿就把她们都辞了。”子墨以为她说的“他们”是指他进门之前在前庭碎语的两名仆妇,便回头要唤书童过去传话。 “不必了。”她轻轻按住他的衣袖,漠然地摇了摇头。就是再换两个人来又怎样呢?也不过就是在得知她的存在之后大大惊诧一番,然后四处搜集有关她的小道消息,最后再为他们睿智英武的少爷慨叹一阵罢了。说句心里话,这样的过程她已经厌倦了。 她这个病秧子,无论如何都配不上重家唯一的少爷;而重家这个聪明俊美的少爷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绊住脚步,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扬州城里的一大丑闻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评断女人的方式。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而不是一个对等的人。男人对一个女人可以宠却不可以爱,不然就是另一种类型的玩物丧志。拜重府所赐,这一切的一切,她现在都明白了。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也明白这些吗?她看向院子里疏落的缃梅,慢慢地黯了神色。当年的他,为什么会选择那样一条路?而现在的他,又为什么会愿意陪她走这条路? 转头看进那双温煦的眸子里,她不禁有些怅然。子墨,子墨,是她让他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她此刻却怀念起初见面的他了。 “不提那个了,说说你今天出去都做了些什么吧。”撇去那些遗憾与怅然,她强自笑道。 “今天……今天去铺子里看了看,然后跟德年一起去游湖。”子墨垂下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德年?”她眨眨眼睛,脸上滑过一丝了然的微笑,“跟他出去的话,就不只是游湖这么简单了。你们去青莲阁了?” 她的问题来得直接而又突然,子墨根本来不及准备掩饰的说辞,便当场愣在了那里。 “说吧,你不用瞒我的。怎么,在青莲阁里碰到喜欢的姑娘了?”她大胆地猜测着。子墨不是没有去过青莲阁,只是从来不在那里流连。他每次去不是为了生意,就是被那个德年强行拉去,但是从来不会在那里待很长时间,更不会错过回府吃饭。可是今日午膳,他却并不在桌上。 “说不上喜欢,只是看着她我会觉得很'炫'舒'书'服'网'。”子墨吐实。其实直到现在,那双清澄的眸子依然映在他的脑海里,他不必特意回想,就已经忘不了那个名唤素颜的女孩子。 “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她好奇地问道。 子墨沉默了半晌,始终找不出词语来形容她,最后只能低低地说了一句:“很纯净的女子。” “一个很纯净的花娘?”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些讽刺意味,“那她到底有多纯净呢?是不是跟当年的紫陌一样?” “紫陌……”子墨轻唤着她,她却倔强地别过脸去,子墨只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他跟紫陌,名字念起来相同的两个人,是不是命运也不可分割地纠缠在了一起?而他们两个,又究竟是走在怎样的一条路上?  叁  子墨第一次见到紫陌,是在一条开满不知名紫色小花的路上。 那时的紫陌还小,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啃着石榴,对路上擦肩而过的子墨一个劲儿地傻笑。那时的她还不明白,她坐的那辆马车是人牙子的马车,而她要前往的目的地,是青楼。其实那时候的紫陌也还不叫紫陌,她那时的名字一如一般的乡下姑娘,至于具体是什么,子墨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那个时候的紫陌,眼神干净得吓人,甚至纯洁得让人憎恶。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跟爹说要买下紫陌,然后给了她这个名字。他想通过紫陌抓住什么,或者是想留下什么?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从那一天之后,他的生命就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他无法控制的变化。他跟紫陌都在变,他们都长大了。 上午重老爷拜访一位富商,不可避免地又被问到独子的婚姻大事。虽然他依然以“犬子已有未婚妻”为由而搪塞了过去,但是这到底还是触痛了他的心事。于是用过午膳之后,他派人将子墨唤到自己面前。 “父亲。”子墨恭敬地站在堂下,对坐在太师椅上的重老爷施了一礼。 重老爷挥了挥手,大总管便带着所有的下人退了出去。 “子墨,这里没有外人,我希望你用自己的身份听我说说话。”重老爷特别强调了“自己”两个字。 子墨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恭顺地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老爷。” 是的,她不是子墨。而园里的那个病秧子才是重家真正的独子重霄,字子墨。而她的真实身份则是紫陌,十年前被子墨买下来的那个小女孩。当她渐渐长大以后,她才慢慢明白了当年子墨带她逃离的是怎样的命运。她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么多小女孩中,子墨偏偏看上她,还救了她。但是不论子墨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对他由衷感激。也正是因为这份感激,她愿意帮子墨做很多事情,甚至包括跟他交换身份。 假扮男人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她需要注意每一个细节,以免自己露出破绽。她还要咬着牙学习很多本该是子墨学习的事情,努力让自己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般,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地。这所有一切的辛苦,只要是为了子墨,她愿意。况且比起那些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女子来,她实在是幸运太多了。 重老爷深深地看了恭恭敬敬的紫陌一眼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紫陌,你不必这么拘礼。你是霄儿的未婚妻,将来就是我的儿媳妇,直接叫我爹就可以了。” “这……”紫陌有点犹豫了。虽然老爷一早就说她会是子墨未来的娘子,但是子墨却从未开口说要娶她,她怎么可以随便逾矩? 看出紫陌的为难,重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强求了,我们父子把你弄成现在这样,真是很对不住你。” “老爷……”不是这样的,她并没有对现在的自己有任何不满!紫陌想解释,但是重老爷打断了她的话。 “虽然对不住你,但是我没有后悔。”他看着紫陌,慈爱地笑着,就像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紫陌,咱们今天不说这个,你听我说说我的心事,好吗?” 老爷的心事,那自然就是子墨了。紫陌沉默下来,听话地点了点头。 重老爷轻啜一口香茗,忽然叹起气来。 “紫陌,你别看我表面风光,日进斗金,但是我过得并不好。我的两个孩子,都跟我不亲。” 两个孩子?紫陌悄悄吃了一惊,她从未听说老爷还有别的孩子啊。 “霄儿原本有个哥哥,那孩子出生在冬天,所以叫做重雪。”想起自己的长子,重老爷眉间的抑郁更重了,“霄儿跟他哥哥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是感情很好。不过十一年前,雪儿病逝了。” 说到这里,重老爷眸中透出了一些自责。 “不,不应该说病逝,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那些带着毒的核桃羹,是霄儿亲手端给他的。”  肆  十一年前,子墨只有八岁。而这个八岁的孩子,却背负了杀死亲哥哥的罪名。 紫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藏在她心底的很多谜团都在今天一一得到解答,但是她却开始觉得,她承受不起这些真实。 一个长期汲汲营营于荣华富贵,甚至不惜利用亲生儿子来害人的母亲,一个到死都猜忌不信任他的大妈,一个整日忙着做生意,无暇理会家庭“琐事”的父亲,以及唯一一个爱护他、信任他,最后却被他母亲害死的哥哥,这就是子墨所有的家人。刚才面对着伤心的重老爷,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也只是个伤心人罢了。弄清楚事情之后,他把子墨的母亲送进一所尼姑庵,自己带着被罪恶感吞噬的子墨来到了扬州。在来扬州的路上,子墨要求买下她。重老爷本来满心希望地以为,她会是子墨走出阴霾的契机。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有了她做外面的“子墨”,真正的子墨更加沉溺于自我惩罚中。 重雪身体不好,子墨就强迫自己身体不好,每天喝很多很苦的汤药。 重雪从小男扮女装,因为大夫人希望他会因此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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