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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1)

>炝恕?br />

我接了,这次还没等我骂他,鼻子喘气儿就说话了:“请问你是……女的吗?”我简直都快气炸了,要不是因为手机是自己花钱买的,我早把它扔地上踩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生气就语无伦次,而且说起话还磕巴,我刚“你丫丫丫”他就又说上了:“你先别生气行吗,我是大一的学生,在吉林,我在网站注册邮箱的时候,他们免费给我的手机配对儿,说我的号码跟你的号码很有缘分,我还看见了你的照片,觉得你很可爱,就打电话给你,可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说你报警了,是真的吗?”凌晨四点,一个小男孩对我说“我们的手机很有缘分”,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我颤抖着声音大喊: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你以后别再打这个号码!然后关机,等着天亮。

其实他一说我才想起来,前几天注册邮箱的时候确实要求我必须输入手机号码,而且最缺德的是他们把邮箱的密码发短信过来,你还不能写假的手机号。

被这么胡乱配对儿的倒霉蛋不止我一个,我的一个同学神情恍惚,告诉我以后打电话先往她家打,因为她把手机暂时关了。我问:“你是让人给配对儿了吗?”她睁俩大眼死盯着我:“难道你也……”我说,“我已经配完了。”她哈哈大笑。我的同学用手机号码注册了网络寻呼机,那个五位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幸运地被配到十六个有缘分的号码,倒是没人给她打电话,但十六个人轮番给她发短信也够可怕的。我觉得她比我更惨,我是一对一单练,她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当我再次被作为美女速配出去以后,对方的语气还显得很无辜,他罗里罗嗦地说给我打长途要花高额电话费,为了寻找数字情缘每个月还要交十块钱的服务费。我就像个在婚介机构登了记的大龄女青年,隔三差五地收到这样的电话,但给那些与我有缘的男人留的印象并不好,他们都说我跟泼妇似的满嘴脏话,可就是这样,一些意志坚定的有缘人还在给我打电话。

本着兔子急了要蹬鹰的原则,我跟我的同学打算要以暴治暴。我们找到正在IT行业如日中天的一个公司老总讲了自己的遭遇,他用食指敲着桌子说“小K斯”,立即吩咐手下把短信平台支起来先给那些没完没了打电话的号码发二百条信息,如果还不停止骚扰,就用程序连续二十四小时给那些人拨电话,非让他们的幸运号码废了不可。

当那些人终于不再跟我们联络,网络又将我们的电话号码跟别的手机配上对儿了,最后,我和我的同学都不得不把SIM卡拆下来,为了解气,我们用打火机把它给点了,绝了它再去配对的念头。

我的一夜情

天色渐暗,我一个人站在必胜客的门口神色慌张,手里捏着个空矿泉水瓶子不知道往哪扔。老段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才到,而且最不像话的是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姑娘。那女孩笑起来很有特色,她的小虎牙长得比别人都长,像两颗獠牙龇在外面,以至于每次笑完她的上嘴唇都要很费劲地跟下嘴唇会合。

我们三个混迹在一群排队等着叫号的食客当中,说着废话假装彼此问寒问暖。好不容易进去了,老段满脸心事地看着我,可嘴上还一个劲儿地说“再看看想吃点儿嘛”。小獠牙也真实在,把一个没几页的“菜单儿”从前翻到后再从后翻到前,每经过一个来回的时候她都要用纤细的食指在那上面戳上几下,那阵势真像她请客。当小獠牙终于挺起酥胸把干净利落的小后背倚在沙发里的时候,我和老段都松了口气。写单子的服务员大概是想用这个机会练练字,又看着她问:“就这些吗?我们这儿新推出了……”当服务员的余光终于落到我们俩脸上的时候,我跟老段迫不及待地抢着说:“就这些,就这些,不够再点。”显得特别没素质,特别不真诚。我看见老段的眼睛略向外凸着,以显示他的不满,他一感到不满的时候,就这样把眼珠儿凸出来,活像一条金龙鱼。

当小獠牙一边用手拽着松散的裙摆一边捧着个玻璃碗向自助沙拉区走去的时候,我一把抓住老段的胳膊竖起大拇指:“哥们你真高,从哪弄这么一个女孩,论面相打灯笼都难找。”他似乎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我讲,原来老段背着老婆在网上假装纯情,把自己说得跟神似的,网名叫冰清玉洁小龙女的姑娘就招呼也没打投奔他来了,都到他们家门口才打的电话,老段不敢耽搁就把她揪这来了。随着他语气加重,呼吸急促,我知道最关键的要出口了,最后他说:“你就当救哥哥一把,先让她跟你住几天,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把她打发走,行吗?”老段在网上勾三搭四风流倜傥的潇洒劲儿都没了。我跟他老婆是好朋友,也不想他们之间出现什么变故,所以只好舍身取义。

老段一看我同意了,好像吃了定心丸,冲我挤眉弄眼,我朝他指的方向一看,好么,小獠牙真卖力气,正用一把不锈钢勺把那些零碎往玻璃碗里压呢。自助沙拉是能盛多少给多少,但只能盛一次,别人碗里的一看就知道是沙拉,小獠牙手里的整个一碗果菜泥。我张大了嘴跟老段说:“这姐姐还真会过日子,就差自己在那吃完了再回来了,这不上算劲儿的。大概因为思念你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人一见能吃的眼都蓝了。你这网友是城市的吗?”老段没理我,微笑着冲小獠牙摇了摇手,抬手间尽是风情。

小獠牙暴饮暴食了一晚上,盘子逐渐空了,衬着窗外的隐约灯光,我觉得自己在赴一个吸血鬼的聚会,当小獠牙终于心满意足地把残留的口红都抹在餐巾纸上,当她把最后的橙汁一饮而尽,我们知道晚宴结束了。

出了门我才知道这个阴谋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因为老段比猴子还快地跳上一辆出租车,小獠牙却顺理成章地挽着我的胳膊。

到家了,我满心不乐意地拿出备用被褥,她倒是很懂规矩,没坐稳就说:“送你件礼物吧。”我立刻摆出一副推脱的姿势边说“别那么客气”边看她在自己包里翻,最后跟变魔术似的,她从一个塑料袋里抖落出一团布,啪地甩开。你猜是嘛?一条花内裤。我一看都惊了,哪有一见面送这东西的,再说俩女的大晚上你一条我一条,还搞得情义绵绵,这多税 N颐唤樱饣芈值剿怠氨鹉敲纯推保话丫腿拥轿一忱铩?br />

她说这内裤是从香港买的,每条裤腰上都弄了颗红心,据说它能检测情人与你是否情投意合,随着体温升高,那颗心就会发亮,如果你的亮了而他的不亮,就说明你们不是一条心。小獠牙说她觉得这个好玩才买的。我手里拎着这块屁轻屁轻的布心里直犯嘀咕,幸亏我跟小獠牙的是一对儿,亮不亮互不相干。

我还在发愣的时候她已经去洗澡了,推门出来,透过睡衣小獠牙肚脐下面的小红心一闪一闪仿佛情人的眼睛,看得我心里扑通扑通的,我说:“水够热的吧。”她说:“热水舒服。”躺在床上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这么另类的“一夜情”来得太突然。天一亮我就给老段打了电话,让他接人,并且在他来的时候把另外一条花色不错的激情测试三角内裤塞进了他的外套口袋。

被迫单身

老路跟我说他又“散伙”了,在认识他的十年中我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这句话,二十五岁的时候他仗着自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的才情在我们这群朋友里放了话,说非大夫不娶,而且那阵子他身上确实也总沾着一股来苏水味儿,从三甲医院到地段医院,从急诊室到药房,从大夫到行政人员,他的女朋友换来换去,最长的时间一年,最短的也就吃份刨冰或者喝瓶可乐的光景。三十五岁的时候老路依然单身,但他像对全市的卫生系统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摸底调查似的,最后连哪个厂的卫生室有几名编制都非常清楚,而且但凡是家医院他就能找出个熟人来。

婚姻如同买彩票,不是你肯花大钱肯下功夫就能中头彩,何况他挑的号都那么偏门。他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要顺眼。按理说这标准不高,可能顺他眼的一般都是港姐类型,实属女人中的极品,像刨人参,人工种的再名贵也没戏,一定要找那种罕无人迹的野山参。你想此类女人即便遇到,条件也不低啊,哪会只看中老路的才情呢。这些年老路花在谈恋爱上的钱够买套房子的,他倒是挺想得开,每次分说之后就说:“散伙了正好,后面肯定还有更好的。”他总盼着后面,一晃就到了三十五岁。家长绷不住劲了,开始调动各种关系帮他找对象,他眼看着自己一天天长起来的啤酒肚,为过早流露出中年相感到心寒,择偶标准在固守了十年后终于松动,最后坍塌。

十年前的人还看重一些才情,十年后人们对婚姻的期待现实多了,还没见面就把条件开出来了,比如要单过,要在什么地段有什么样的房子,每月固定收入不能低于多少……如今老路对女人已经没有标准了,他说,只要她们不挑他就行。可是,风水偏偏就转了,老路说如今这世道到年龄不结婚的除了特好的就是特坏的,还有一种是胡混的,他就属于条件不好的。前些日子给他介绍了一个在报社工作的女的,介绍人就说个矮,老路觉得他们该有共同语言了,回来就跟我说:“个矮得都到极限了,穿高跟鞋才一米四,推一辆二六的车得举着俩胳膊。”后来又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税务局的公务员,介绍人说那姑娘眼睛不太好,老路觉得现在有几个不是近视的,见了以后跟我说:“那叫眼睛不好,一只眼往左看一只眼往右看,根本就是斜眼儿,跟她说话总觉得心神不定。”紧接着介绍人给找了个外表不错的,只说那姑娘对工作不太满意,老路横下条心把自己打扮一翻去见面了,回来颓废地告诉我:“那叫工作不好,压根就没工作。”我仔细一问,原来给他找的是个从河北农村来的姑娘,目前在自由市场给人家烙大饼谋生。至今老路还在到处见面,并总是中了病似的见谁都问:人为什么要结婚。

众口一词地都说婚姻是鞋,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下去,单身就是光脚丫子,如果路远,穿鞋的最多磨下去块儿胶皮,可光脚的就惨了,得落一层血泡和几个鸡眼。为什么我们的父母看自己的孩子到了一定年龄还“没动静”就跟急眼了似的到处张罗,因为在传统的意识里,婚姻标志着幸福和成熟。

一味地说婚姻好或者坏,我觉得都挺阴险的,因为不同的婚姻造成的结果肯定不同。我认为是否选择围城就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单身的理由很多,有的人是因为从二十岁就开始挑来挑去,挑了将近十年把感觉都挑没了,但你无法说他们心里就不再期待婚姻。就像春天来临的时候应该播种,而你却选择冬天,同样的黄瓜,反季节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当青春一天天从我们的容颜里老去,我们也丧失了很多只有在年轻时才有的情趣。我有一个朋友,三十多岁了,把自己整天扮得特别淑女,恨不能天天泡在美容院里。她单身,但并不单纯,身边不缺少男朋友,她不愿意结婚,因为她把换人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而且还上了瘾。她经历的人越多,心理阴影就越大,也就越抵制婚姻。就像好端端的一扇门,你每次回家的时候不用钥匙开,非要尝试别的方式,比如用铁丝拨或用别的钥匙碰,虽然门也被打开,但你再用原配的那把钥匙时,门却打不开了,因为锁芯已经变形了。

很多时尚节目都在说单身很流行,房地产公司也不失时机地推出单身男女的小户型公寓,鼓吹什么单人房双人床,其实结婚不是问题,关键在于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两个人的生活,你需要收敛个性,要付出爱,要适应角色的改变,要用平等的关心对应另一半的家人……你要面临的问题太多了。同样,婚姻给予你的也会很丰富。

我喜欢生命里水到渠成的感觉,爱情、婚姻、孩子,整个家庭是生活的给予。我们都在寻找幸福,可我们经常没有耐心去播种幸福和等待幸福的生成,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是培养一个人修养的地方。婚姻的选择对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影响。

其实一个人结婚还是单身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谁也没资格站在一旁嗑着瓜子说风凉话,但父母应该是最爱我们的人了吧,他们那么真心的希望你在年轻的时候找个好归宿应该是善意和真诚的。所以,单一段时间就行了,千万别单一辈子。

拿钱砸我吧

每当我说要劳动致富的时候图图就把一张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报纸“啪”地拍在我眼前,生硬地指着一条新闻并不说话,那上面登了一个郊区的人中五百万的消息。你说也邪门了,隔三岔五总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搞得我们这些抱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心神不宁,尤其图图简直把彩票机当储蓄柜台了,跟上了瘾似的,只要从卖彩票的窗口经过就把钱递进去。开始是买两张,后来一次买五张,再后来一次买十张,我觉得她要有很多钱,能一下子把所有彩票都包圆了,当然,真要那么有钱也就不买彩票了。

几个月过去了,无论是机选还是图图自己想出来的数字,她连个最次的末等奖都没中。有人说一个人中头彩的几率跟被雷劈的几率是一样的,这句话挺绝望的,因为别说人了,就连牲口、树什么的被雷劈到的机会都少。可图图偏偏跟彩票机较上了劲,并且有一天突然大彻大悟地告诉我她的手气不好,让我替她买。

开始也没觉得什么,信口胡说几个数字,开奖的时候依然一无所获,我还跟图图一起傻乐,但两轮下来我就有压力了,听着她的叹气,好像那五百万是我给耽误的。我让朋友帮我找了几本彩票的书,把所有报纸上关于彩票的选号技巧都剪下来贴在固定的本子上研究,在开奖的前一天,我经常整夜失眠。最可气的是,我花了那么大工夫,排队买回来的小纸片最后还是变成了废纸。那天,图图和赵文雯来找我,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仰着脸对天说:“拿钱砸我吧!拿钱砸我吧!”穷开心呗。赵文雯还是比较善良,我听见她跟图图说:“你别再挤兑她了,以后你自己买彩票吧,照这样下去我看她离疯不远了。”自那天后,我解脱了,而图图依然坚定着她中五百万的决心。

总是在图图逐渐心灰意冷的时候报纸上又说哪出了一个五百万,得,这犄角旮旯里的几百字就像一桶汽油,让图图内心的渴望又呼呼呼地蹿上了几把大火苗子。她蹲在我们家沙发里问:“你说要是我得了这五百万我该怎么拿去?自己去,危险,找你们一起去又显眼。那么多钱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包。嗨,你们家有大包吗?”我在一旁没吱声,这不是明摆着做白日梦吗,她倒不高兴了,提高音量说:“问你话呢!”我说没有,让她去问问赵文雯。图图喝了口水接着说:“我要真中了五百万,给你买套山水的音响,资助文雯去英国念书,咱再开个幼儿园。”我开始想说一套音响可比去英国的学费便宜多了,后来又觉得争这个挺丢人的,显得自己不大度,也就没吭气。这样的话题至少是令人兴奋的,尽管还没找到能装那五百万的大包,好像钱就码在墙角等我们支配。图图越畅想越激动,最后站在沙发上说:“如果中了五百万,我至少要在家里呆上两天两夜,把自己全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以证明自己真的是暴富了。”我赶紧说:“等我们踢开门一看,你已经抱着五百万把自己给掐死了,这多可惜。所以你还是一中了奖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带药去,咱一起吃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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