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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羔(1 / 2)

人肉被烧焦的味道让我想起四年前吃的那只羊羔。

在此之前,我从没有吃过湿漉漉、刚下生的,支着四条草杆一样的腿,还走不成路的羊羔。

秦悦把羊羔当着它妈的面儿剥了皮,然后架在火上铐,手指粗细的铁签子穿进去的时候,羊羔还没死透,嘴巴一动一动,喉咙里叽里咕噜发出很小的气声儿。

很小。

相反,它妈在一旁“咩啊妈啊”地啸叫,当时喊得我头很痛,胃里犯恶心,可口腔里还是攒了丰沛的口水。

我现在一定像极了那只母羊。

我叫着“小月”,看着我的小月在火里被烧成黑色。

最后一簇火苗儿在小月身上熄灭了。小月躺在地上,两条完全变成焦炭的胳膊举着,像是要和谁打架一样。

小小一团。

我昨天还抱着小丫头在电视机前看李小龙的电影,小月现在的姿势像极了电影里的李小龙。

到了果敢的台风季,三天两头的下雨,傍晚时分天边永远是通红的颜色。像是有一团火藏在那儿,非得要烧光了天上所有的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嗓子像是吞了炭一样疼。一定是我嚎得太久了。

旁边两个死死架着我的迷彩服终于松开手。我还在站着,两条腿感觉是被一点点灌满水泥,没办法跪下,也没办法迈开步子走。

秦悦掏出一块真丝帕子擦我的脸,我一动不动。

“哥,”他阴阳怪气地喊我,“把你女儿埋上吗?”

我摇摇头:“不埋。”

算命的以前跟我说过,儿女养过三岁死了,是帮父母挡灾,不到三岁夭折,是同父母无缘。

我的小月不到三岁,我不能再碰她了,希望她下辈子也别和我有缘。

我喘了一口气,感觉小月身上的火似乎还没烧完,全从鼻孔嘴巴钻进来,火燎燎地烧我的肠子、我的胃,我是那只母羊,也是那只小羊。

我闭了闭眼睛,把一直在我脸上糊来糊去的手帕推到一边,看那帕子的主人:“我老婆呢?”

秦悦脸上出现了遗憾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跳了清水河。脑袋磕在河里石头上,捞上来就没气儿了。”

我点点头,秦悦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哥,你说,嫂子怎么跑得那么快?我养的这些大小伙子愣是没追上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去瞧瞧她。”我朝清水河的方向走。腿果然是不太好使,刚迈出两步就被一块小石子绊了一下,并没有摔,秦悦伸手架了我一把。

清水河上的这座石桥处处镶着玉,被阳光一晒,晶莹剔透的。一颗都不少,那是献给龙婆艮的,能保佑发财。

最虔诚的总是穷人,我在这儿生活四年多。见过饿死的病死的,就是没见过来桥上抠玉石去卖钱的。

清水河的水从山上的瀑布冲下来,凶悍地翻过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到了人眼前又变得娇羞,水流得慢了,碧绿碧绿的水将将没过干净的小石子,还能看清里头有尾指粗细的小鱼,灰色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虫子。

我老婆喜欢在这条河里洗她的头发。

她会站到水没膝盖的地方,长长的厚重黑发从脖子顺下来,打上肥皂随便搓两下,然后再泼水冲掉。有时冲得干净,有时冲不干净,到晚上办事的时候,我亲她有时候吃了一嘴的头发,肥皂的味道特别苦,苦得我差点吐出来。

我老婆并不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她对我好。给我饭吃,不打我不骂我,甚至从不大声跟我说话。

我四处看了看,视线落到桥的另一端,我认出了她的黑头发。

我跑过去,就这么几步路,跑到一半还是摔了,于是我就不再执着非要站起来。

我爬过去。去看我老婆。

她闭着眼睛,神色安宁。我在此刻莫名觉着我老婆死了比活着时候要好看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并不像电影里的死人,嘴唇发青,脸皮发白。她的嘴唇还是红润润的,脸皮倒是有点绿油油的。

我试图拖起我老婆的脑袋,手掌沾到什么粘稠的液体,不像是水。

我把手抽出来一看,黄黄白白的——秦悦说过的,我老婆是跳河在石头上磕碎了脑袋,这些黏液应该是我老婆的脑浆。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我忽然慌了。

天气很热了,再过一阵子,死人会变得舌头眼珠肿胀外翻,肚子鼓起来,生满苍蝇和蛆虫。

绝世美女也会变成一滩恶臭的肉,何况我老婆并不漂亮。

我想了想,认认真真地想,最后我两手抱起我老婆,走回铺满玉石的桥上,走到水流最急的那一段,将我老婆丢了下去。丢回河里。

秦悦大概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做完这一切。

“好啦,别不开心。”秦悦的语气像是不小心掐死了我养的小兔小老鼠一样,他双手捏在我肩膀,推搡着我往越野车上去,“我们回家,这几年我攒了很多汉族姑娘,白白的,大眼睛的。”

汉族在我们这里是少数民族。汉族的姑娘长相秀气,鼻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

秦悦把我带回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地方是我修的,墙壁上处处刷了金粉,乍一看像是个皇宫。里头又像一个寺庙。左一个佛像右一个佛像,但佛像都不大,石狮子大小,戳在门口,也确实是石狮子的用途——我那时太狂妄,觉着脚下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鸦片、军火、女人,神佛。

两个卫兵伺候我洗了个澡,我觉着他们两个之前肯定杀猪的,因为他们拿软毛沐浴刷在我后背上擦的架势就像在擦老母猪的皮。

他们把我擦得通红,然后带我去了一个凉亭。

看得出,他们很纠结。这俩小孩不认得我,又听秦悦管我叫哥,所以不知道这短短的路是该架着我、捆着我,还是用枪指着我脑袋——幸好我认路。

沉香的香味儿越来越近,先露出来的凉亭的飞檐翘角。沉香味儿可以驱蚊,所以院子里夹塞的小亭子都是沉香木的。

一堆花一样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早早等在亭子里,身上穿金戴银,一动就叮叮当当的,察觉到我走过来,纷纷朝我这儿看过来,然后立刻低下头。

秦悦也在。他腿上坐着个肉嘟嘟的娃娃脸,花团锦簇的,看见我过来,把娃娃脸往我这儿一推:“这个!你以前就喜欢这样的!快!”他急冲冲地捏小丫头的脸,把那张脸扯着冲向我这边,“笑,给我哥笑一个!”

娃娃脸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我,秦悦还在捏她的脸,她五官被搞得歪歪扭扭,就这么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嘴角边一边一个涡儿。

秦悦知道我喜欢脸上有这种小坑的女孩儿。估计但他十几岁时没怎么照过镜子,照了也应该没对着镜子笑过。

今年是1989年,秦悦都三十多岁了。他的那两个小涡早已经变成两道月牙儿形的浅淡凹痕,不能说不好看,只是不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小时候漂亮得像个丫头,现在也漂亮,但脸上没什么肉,骨头的分量太重,眼尾锐、嘴角尖、鼻梁直挺挺的,漂亮得太凌厉了。

供台一样的矮桌上摆着一大堆水果。我的视线扎在水果旁边一把细瘦的匕首上。刀柄上镶嵌了一枚硕大的蓝宝石,那他妈是老子的开信刀——不是削水果的。

这把据说是中世纪欧洲哪位伯爵的刀。十公斤‘4仔’换的。后来因为实在没人给我写信,我把它磨开了刃。

我在看着我那可怜的开信刀时,秦悦端起了水果另一边放着的琉璃杯。

什么样的杯子是喝咖啡的、什么样的杯子是喝白酒的,什么样的杯子是喝水的,他大概永远分不清。

分清了也没个鸡巴用。

杯子已经到我眼前了,我推了一把秦悦的手腕,杯子里的水晃了一下洒在我的脸上。

然后他伸来另一只手抓我的头发。

他不管我想不想喝,直接开始对着我的嘴灌,水从鼻腔溜出去,呛得我咳出了要死了似的倒抽气。

杯子里的水倒光,秦悦把他腿上的娃娃脸推给我:“去哄我哥,他今天心情不大好。”

娃娃脸迈着小步跪在我旁边,可能是见我还在咳,便乖顺地一下下帮我拍后背,声音甜得一掐一把水:“哥哥,你怎么心情不好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叫人杀了全家。”我回答她。

娃娃脸显然是市面见得还不够多,笑意僵在脸上,拍我后背的手停住,就那么盖在我身上不动。我也僵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秦悦,明白刚才他为什么非得要灌我那杯水。

我感觉自己大概是什么刚灌了药准备拉去配种的公猪,几乎是刚感觉出热,下边儿就立即硬撅撅地在裤裆里支棱起来了。

“药不错。”我由衷地赞叹。

娃娃脸说话笨,但很懂下三路的门道。她似乎不大在乎凉亭里还有其他几个一直乖乖跪着不敢说话的姑娘,不在乎秦悦拖着腮正盯着,也不在乎凉亭四根柱子旁边都守着脸朝外的卫兵。

她的手就这么直接伸进我的裤裆——裤子是刚换的,松紧带的,很方便。

她的手很凉,像是光润的玉镯子。我抻着那根松紧带往下拽,把裤裆里藏着的这坨肉亮出来,然后看向这娃娃脸:“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吗?”

娃娃脸怔了下,手还摸着那坨肉上下动,她低着头,小声回答我:“当然……会的。”

开信刀在水果左边,我正好就在左边,秦悦在看我的鸡巴,没留意我的手。我轻而易举地从矮桌上拿到了那把刀。

秦悦下意识要往后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的是想太多。

视线扫过秦悦,我继续看着眼前的娃娃脸。我把刀放在她的手上,然后握住它的手,刀刃对准我身下红通通硬邦邦的肉,我对她说:“帮个忙吧姑娘,我不想要了。”

娃娃脸大概快要吓死了。她原本是小鸟依人地贴在我身上,挨着我胳膊的是她的肩膀,此时抖成了筛子,连带着她的手,以及贴着那玩意儿的刀刃。

我曾将这把刀的刀刃磨得极薄极快。

现在它也确实极薄极快。

我第一次看见我那玩意儿淌血,血往下流到大腿上,浸湿了白色的麻料裤子。它淌了血也没萎靡下来,仍然斗志昂扬地挺着。

我疼得眼前冒了金色的星星,感觉身体里停住的血液终于有些活泛起来了。我来了劲儿,两手握住娃娃脸的手。

可还没等使上我全部的力气,开信刀已经被秦悦撤回去了。

他低下头,凑很近去观察那道伤口,看了好半天,然后就那么从俯角撩起眼皮看我:“哥,这么直接割会出人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悦什么错都没有。

全都怪我。

十多年前,他在我的床上杀了我第一个女人。我只可惜我的真丝床单。滑不溜丢的,裸睡时蹭着皮肤,冰凉凉,舒服极了。

那时我二十出头,我爸刚断气,他留下满山满山的迷彩服——没一个服我的。

我每一天都怕极了,我怕一句话说不对,哪位叔伯就发现弥彰,从腰上皮套子里抠出枪也送我一颗。

我只有在睡觉时没那么怕。真丝床单的触感让我安心。

我向秦悦抱怨,很快,他买了新的真丝床单给我。

后来他还是杀我女人,不是每一个都杀,但凡跟着我超过三个月,他就找借口把人拖去后山活埋。

我以前不介意,说来可笑,我不容易记住人长相,再加上我只在黑天办事,有时候我床上的女人都换人了,我还意识不到。

秦悦以为我一直也不会介意,所以他这次杀了我老婆女儿。

“老板,不是我……是他自己割的、是他自己!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娃娃脸在我耳边尖声解释,一着急,开始说起叽里哇啦的地方话。我半个字儿都听不懂。

我瞥了她一眼。我最讨厌吵,最讨厌。绝对不能有人在我耳边喊。

秦悦知道。

果然,我看见秦悦举起了胳膊,手枪发出“砰”的一声,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像是数不清的小石子敲在脸皮儿上。

这姑娘闭嘴了。

我这才觉出,鸡巴好痛。

操。

娃娃脸的血在我脸上流淌,黏糊糊、油腻腻、血淋淋。

我莫名生气,扬起手反手在秦悦脸上抽了一巴掌:“多么脏!”

我忘了凉亭里外除了雏妓就是卫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人掏出枪齐刷刷地指着我。枪被掏出来,往起抬时不卡壳地陆续一把拉上膛,说实话,我喜欢听金属和弹簧摩擦的声音。

很清爽。

我又抽了秦悦一巴掌。

秦悦满嘴是血,嘴唇红润,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朝他的卫兵喊:“放下枪!操你们的妈,不许拿枪指着他!”

他一手拿着枪乱比划,一手还拿着刀,上了摩丝的额发一绺儿一绺儿掉下来。我忽然觉着他还是那只桃子。

我说我想吃桃子,那只桃子从边境线对面过来,翻越几座大山,来见我了。

天气永远又潮又热,桃子见我时已经烂了大半,暗黄泥泞,果肉一碰就掉下来。我吃掉了那只烂桃子,秦悦笑出两个小酒窝问我甜不甜。

从此秦悦无论做什么,在我眼里他都是那只桃子。

哪怕他从头到尾没有一点不让我讨厌,哪怕我永远不想看见他,但我还是爱那只桃子。

秦悦比那时候高很多,每一块肌肉都硬邦邦的。他帮我提上了裤子,然后一手揽在我后背,另一条手臂勾在我的膝弯,轻轻松松地把我抬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人管我的脑袋,我的脑袋沉甸甸地扣下去,血液也随之扣下去,头晕眼花的。

没等秦悦走下凉亭的台阶,远处跑来个白净的影子,少年刚变声的嗓子‘吖吖’的:“老板,美国鬼子来了。”

秦悦卡壳了一下,然后一嗓子怼回去:“那是德国鬼子!”顿了顿,语气缓和不少,“让他等着。”

我的卧室没有变化。

连真丝床单都还是砂金色的,找不到一点儿褶皱,阳光一映,床单极为耀眼,像是把太阳偷了藏进了床单里。

秦悦终于肯放下我。

我的脑袋经过这一番似乎已经搅拌均匀了。我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看秦悦爬上我的床,然后拽下来我的裤子。

那玩意儿已经缩成了一团。其实伤口很小很细,大概是因为刚才在凉亭里是充血状态,所以从那小口子里流出了那么多的血。

秦悦把我下边长着那二两肉扒拉来扒拉去。

我有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他挺起上半身,开始脱他穿着那件碎花衬衫。然后变戏法一样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瓶。

我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我的脑子嗡一下,支起胳膊,手肘蹭着床单一直退到了床头,脑袋‘咚’一声磕到了床板,我盯着眼前的秦悦:“要什么,你说,不用这样。”

秦悦解了腰带摔在一旁,三下两下脱下裤子,用他硬得像杆枪一样的那器官对着我,“段厝,你知不知道上一个打我脸的怎么样了?”

他不再腻腻歪歪叫我‘哥’,我觉着揪着我心脏的那只手可算松开了。

我不介意上一个打他脸的人是被煮了还是喂狗了,因为药劲儿再次冲上来,我身体里每一丝血都生龙活虎。

可偏偏鸡巴硬不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刀割的,我的蛋烫得快炸了。

他粗鲁地拧我下边的三件套,像是自己没有一样。玩够了,他把我翻过去,分开我的腿,两手摁住我的后背,可他摁不住我,我在床单上翻了个身,然后听见秦悦极痛苦地怪叫一声。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撅着屁股盖在床上——我喜欢睡硬床垫,刚才下落那一下,不知道秦悦有没有把他自己别折了。

床单上丝丝拉拉蹭上了血。是我脸上、娃娃脸的血。

我又开始心疼我的床单,忽然听见秦悦疯了一样朝门口吼:“进来,全都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吼得我心脏差点脱落,我真是怕了有人瞎吵吵,我想缝上他的嘴。

一大堆迷彩服冲进屋子。我本来就脸盲分不大清人脸,这些人还偏偏要穿一样的衣服。

秦悦叽里哇啦地吵吵,我想缝上他的嘴。

摁着其实我用不着那么多人。只用上了三四个,其余的大多数是站在旁边,看也不是,偷溜也不是。

我的脸贴着床单趴在床上,有人摁着我的头。摁我肩膀的小子手劲儿很大,肩关节酸得受不了,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的骨头掰断。

秦悦还在吵吵:“把他翻过来!”

于是我被翻了个面儿朝上。秦悦不眨眼睛地、近乎恶狠狠地看着我,然后把润滑剂挤出半瓶在手掌,草草在他那器官上抚弄两下,身子俯下来,把阳光几乎都遮住。

他并没有直接捅进来,他似乎在我的脑袋上发现了其他新鲜的事物,他凑过来拨我的头发,语气疑惑:“段厝,你怎么长了这么多白头发?”

我看他,不小心看进了他的眼睛,他也刚好在看我。我发现他的眼神很柔软,软得像我被我爸打得起不来床时,他给我涂药时的眼神。

心口疼、头疼、鸡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缝上他的嘴。

我使了所有的力量,从拽我胳膊那卫兵手中抢回了我的手,然后把秦悦摸在我头发上的手拍掉了。

我看见秦悦柔软的眼神又硬了起来。

他火急火燎地掰开我的腿,真的捅进来了。我没被捅过,不知道该怎么放松。秦悦不管这些,只专心地往里捅。

我从来不知道操男人是这么费劲的一个事儿。我没干过。就是看秦悦挺费劲的。

他身上被一层油润的汗裹住,他扬起脖子,喉结凸起来,一动一动的。那件器官也一动一动的。

他低头看我,像才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一样,眼神有点错愕,然后眉头皱起来,我看见他耳朵通红,几乎要喘不上气,语气咬牙切齿的:“操你妈。”

我眨了下眼睛,娃娃脸的血让我的脸有点痒。

他朝我脸上吐了一口血沫子,两手掐着我的脖子,过一会儿又顺着摸我的肩,结果摸到一只陌生的手。他吓了一跳,侧头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全都是他叫进来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他忽然怪笑了两声,然后伸手指戳在我的眉心:“你们知道他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身上有很多手,大多数都只是人肉钳子。只有秦悦的手沿着我的腰往下一边揉一边搓,我被他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被箍得紧了,他可能以为当着这群小崽儿的面说出我是谁,能让我感到侮辱。

秦悦的想法总是和我不一样。

他压着我一下一下往里挺,忙成这样,还喘着粗气向大家介绍我:“他叫段厝。点金手段厝。”

他不要脸,我也不要,可小崽子们要脸。这些十几岁的小伙子多数连水路都没走过,就被迫在这儿看老板走旱路。喘气都不敢大声喘。

可怜的。

秦悦没坚持多大一会儿,连姿势都来不及换,就这么缴械了。

他没有急着拔出来,他趴在我身上喘,手摸到我前边去攥那一滩软肉,带着鼻音打趣:“哎,不会是真割坏了吧?”

我认认真真地摇头:“不,是你不会捅。”

我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儿打他的脸,我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儿说他不会捅。秦悦气得像是快要哭了,眼睛红红的:“捅死你。”

天气太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的壁挂空调关着,我眼前一阵一阵的黑,热得要喘不上气,偏偏秦悦捂着了我的嘴。

他几乎要捏断我的下颌骨,我一口气也喘不上来,连秦悦的脸也看不见,但清晰地感觉到他又硬了。

一下比一下硬,正试图捅死我。

“你活该!”他像是大仇得报一样,一会儿骂我,一会儿又开始说下流话。他忘了我听不懂,开始说孟语。

我想缝上他的嘴。

我如愿以偿地昏过去。

颠簸起伏中,我又看见十年前那个小木屋。

我爸发现我把冰毒卖给了中国人,单独找了我,要听我亲口认。我不明白他立规矩不让人把货往中国卖。

我爸年纪大了,心肠越来越软,他前半生坏事做绝,后半生开始建佛堂、建小学——去他妈的,哪个秃驴骗他,积德行善就不用下地狱。

我劝我爸,我们藏在山里偷偷卖那点‘四仔’,我们是人人喊打的毒贩。我不想当毒贩。我跟他说中国市场能把我们整个撑起来,我们圈了脚下的土脚下的地,我跪下来问他想不想当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这老东西还是拿枪顶我的脑袋。

我只能先爆了他的头。

秦悦在外头听见枪响,当即突突了老东西带来的几个保镖。

我和我爸没有情分,我小时候他几乎天天拿着皮腰带抽我,说我长得不像他,像那个跟人跑了的婊子。

他咽气了。

我解开皮带照着他脑袋抽到手抽筋。

还是不解气。

秦悦走进来替我揉手腕,我看见白色的月牙儿,黑色的幕布,灰色的山,树影就像羽毛的飞边儿。那时我背对着木屋,屋里是我死得稀巴烂的爸,我身边站着眉清目秀的秦悦,夜风一吹,潮气血腥气草香气混在一起扑过来,我从秦悦手里抽回手揉着裤裆,突然觉着憋得不得了:“找女人去,快快快快!”

……

我嘴里喊着“快快快快”睁开眼,然后看见乖乖侧躺在我身边的秦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有些恍惚,我看向窗外,夜色闪烁,满月如圆盘。

“你中暑了。”秦悦说。

我没有搭理他。我还在回味刚刚那个梦,心里的满足感无法比拟,我哪儿哪儿都很舒服。

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秦悦一骨碌爬起来,再次跪到我的两条腿之间,他低下头伸手指去抠那个洞:“我趁你没醒时射进去很多,你会不会像色情片里演的那样把精液挤出来?”

我告诉他:“我不会。”

眼看着他又要生气,我一板一眼地解释给他听:“你太长了,射得深,弄不出来了。”

秦悦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一个猛子窜起来爬到我身上,一口一口咬我。从脖子往上,咬我的锁骨、喉结、下巴,他凝视着我的嘴唇,刚要往下,我把脑袋偏过去。

这太奇怪了。

他没有强求,他用额头抵住我的胸口:“你记不记得,我以前问你。我说我喜欢了一个人,他和我不同路,我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问完就安静地等着我回答。夜莺从山林里传出带着回声的啼叫,蝉藏得很近,听它们叫声感觉就在耳朵附近一样。

树叶沙沙,沙沙,我呼出一口气:“强奸他、杀了他。”

我上次说这句话时搂着秦悦的肩膀,整个人都快要挂在他身上,我取笑他矫情、取笑他像个婆娘。

现在我笑不大出。

秦悦也明白。他不再说话,两根手指摸进我后头,直愣愣地往里,像要找东西一样。

我不知道他找什么,被撑大的那一圈肉疼得厉害,里头被他的手指戳得麻酥酥的,脑子里过了电火花儿,腿软,心软,偏偏鸡巴硬了,根部的伤口跟着裹乱,硬戳戳地疼。

我闭着眼睛喘,秦悦热乎乎的嘴唇沿着我的颧骨轻轻地蹭。我忽然想起来个事儿,直接问他:“德国鬼子你见了吗?”

他愣了一下,把手从我屁股里拿出去,在床上装死片刻,然后骂天骂地的穿上裤子跳到地上,拧开卧室的门把手——他人出去,不忘从外头把门拧上关好。

噢,可怜的德国鬼子,等了他一个白天加半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再次睁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窗子不知是谁开的,芭蕉树……要不然就是竹子的叶子,调皮地从窗户伸进屋里。一整串叶子,每一片复叶都生得细长细长的,我想起我女儿段小月的头发,于是伸手将那些叶子编在一起。

我老婆大概早起去村口摆子那儿去卖槟榔了。屋子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空调挂机呼呼地吹出一团又一团的冷气,叶子划破了我的手指,嗖的一凉,我猛地想起来,我的小月肚饿就会哭,扯着嗓子哭,她一哭我能头疼三天,为了不给自己找罪受,我得赶快趁她没起床给她煮点东西吃。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不通两条腿为什么那么沉,身上也仿佛被大象碾过,尤其是肩膀,一抬胳膊,关节就嗷嗷地发出抗议,我偏过头,看见肩膀附近全是青色的指痕。

脑子里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分不清是做梦还是已经发生了,我跌回床上,在一片耳鸣声中本能地喊:“小月!小月!”

不一会儿,门把手被犹犹豫豫的拧开,门缝中,一颗少年的头颅怯生生地钻进来看了我一眼,他像松鼠,眼睛很大,不小心和我对视上就立即关上门跑远了。

我继续喊:“小月!小月!”

心脏扑通扑通跳,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秦悦穿着灰色的西服,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油亮油亮的,只是嘴角还挂着乌青的痕迹,我还依稀记得上次见他他说要去见德国鬼子,也不知道德国鬼子看见他这张绿脸有没有吓一跳。

他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把我的头抱住。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嗅到一阵奇异的香水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被雪裹了许久许久的泥土。

我回过神,紧紧抓着秦悦的西装边角,抬头看着他:“救命!”

秦悦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窗户,敞着的窗户伸进来的叶子已经被我编成了小丫头的辫子。

“救命!”我严肃地重复道。

我在秦悦黑不见底的瞳孔里看见我的惊恐表情,又在他的脸上看见一模一样的惊恐,他重重地掐着我的肩膀:“你怎么了?”

“小月。”我脑子乱极了,试图一点点捋顺、说明白给他听,“小月一饿就要哭,她哭起来丑丑的,很吵,我又不能摔死她,只能哄。”

我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攥着秦悦的手,“别让她哭,我头疼……”

秦悦皮肤白,手也白,稍微一攥就被我揉搓得红彤彤的。他低头看着我,嗓子不知道为什么哑了:“你女儿叫小月吗?”

我没有理他。

他目光呆滞的看向随风摇曳的树叶辫子,过了好半天,他抬起手腕看表,我这才注意到他戴了我送给他的那块机械表。他皱起眉,又急匆匆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再进卧室时,我正在啃一条烤羊腿。

厨子亲自过来问我想吃什么,我就想吃这个。其他的都让我没有食欲。

我还想吃桃子,可他们给的是油桃。我想要大大的,软绵软绵带着小绒毛的桃子,皮很好撕,吃完了满手满手的汁水。

于是我只能干啃这条羊腿。

羊年纪越大越膻,公的比母的膻,山羊比绵羊膻,这么一想,我手里的这条腿应该属于一只公山羊。

我想起了秦悦亲手剥皮的那只小乳羊,真好吃。

我又想到了我的小月。

鼻子酸,眼泪杀过来糊住了脸,我的羊腿像是洒了一层水盐。

秦悦静静地看着我吃,掏出一个崭新、折痕一横一竖的白色真色方帕擦我的脸。

我哭的出、吃的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放下啃得只剩下大骨棒的羊腿,秦悦用那个帕子最后帮我擤了鼻涕。

可能还是嫌我哭得脏,他去拿了条毛巾擦了我的手和脸。擦到他觉着我看着还干净,然后飞快地扒我身上的睡衣:“哥,也来吃一吃我好不好?”

我坐在床上没动,想象了一下他召走廊里守着那些人进来,摁着我掰开我的下巴的场面,把自己逗的想笑。秦悦要干什么就一定会什么,我不打算再折腾了。

我张开嘴,尝试着把秦悦含进去,那破玩意儿插进喉咙,顶得我眼前一黑,我觉着秦悦大概是只公山羊。

他可太膻了。

我玩命儿地推开他,流着生理泪水干呕。

他紧盯着我,眼睛微微睁大,呼吸声沉重了不少,他忽然直起身,扒掉了我的睡裤,挤了润滑剂,急得不行了似的开拓我后面那个洞。

细致的活他基本都干不了,我坐在床上,润滑剂稀溜溜地顺着我的大腿根儿流到床单,洇湿一大片暗色的水痕,根本没多少用到正地方。

我喜欢黑天办事,秦悦喜欢在白天办事。

我对男人完全不行,秦悦对女人完全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腿被架开,秦悦在我耳边喘。润滑剂凉飕飕的,那块软肉也凉飕飕的,直到他湿漉漉、热烘烘地捅进来。

他连裤子都没脱,只是拉开了裤链。金属裤链一下一下的剐着我的肉,我伸手要推开他,秦悦的手便用力掐住我肩膀黢青那一块,我痛极了,胳膊使不上劲儿,手滑下去搭在他腹部硬邦邦的肌肉上。

秦悦换了好几个姿势,我跪在床上,他从后边撞来时最快最狠。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干得起劲儿了,他又开始恶狠狠地说孟语。

我实在听不懂,老老实实趴着不敢问。

肚子被凿的相当痛,我几乎跪不住,偏偏秦悦一边抽我的屁股一边继续大声重复着一句话。

整个下半身火烧火烤的,我有点怄火,扭回头朝他喊:“操你妈的老子听不懂!”

我爸活着的时候干了一件缺大德的事儿,他非得让手下的人先学中文再学孟语,结果我们那批孩子,孟语听不懂也不会说。

秦悦可能是有点懵,他的鸡巴都缩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像个大傻子嗫嚅着问我:“你能不能……叫唤两声?”

“……”

“你嘟嘟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秦悦说,“我还夸你骚来着。”

他的气势一旦被尿灭,再扑腾起来就有点困难:“那……你到底叫不叫?”

“叫,”我的手摸到他手背拍了拍,“用力。”

他在快要射精时拔了出来,急慌慌地拽着我的睡衣衣领掀到眼前,我闭上眼睛,被他射了一脸。

他不顾我脸上都是他的东西,直接凑过来和我接吻,嘴唇被他咬破了,甜腥味儿溢了满口。

我把手放在他湿透的喉结上,感觉就像当初第一次摸到秦悦带给我的那只桃子。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掀开手,舔他的喉结。

咸的。

他被我舔着,喉结上下弹动着说话:“现在的师傅造出来的货……结晶不够透亮,德国人不满意。”

我感到奇怪:“我不是把捻叔留给你了?”

他不说话,躲闪着我的视线,没说话但喉结动了动,是个吞咽口水的动作,看他紧张,我明白过来:“捻叔,你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悦理不直气不壮地拔高音调:“我真没打算杀他,他不肯告诉我你在哪儿!谁知道那老东西电两下就咽气儿了!”

秦悦带我去了工厂,我让工人改建了管道,然后用盐酸辅助最后一步的过滤。

货从管子里扑簌簌掉下来,晶莹剔透的,像是人鱼公主的眼泪。我想,他们该叫我‘点钻手’,怎么能叫我‘点金手’呢?

秦悦高兴极了。

有个缺舌头的干活师傅也兴高采烈地朝我比比划划——秦悦看不懂手语,他根本不知道师傅和我比划了什么。

我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我总觉着我的脸还没洗干净,有怪味儿,不敢离人太近。

秦悦火急火燎地走了,大概是给之前那个德国人看样品去了,公鸭嗓的少年带我回了卧室。

卧室没有电视机,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继续编之前的树叶,高度越来越往上,我猫腰站在飘窗上,慢慢把树叶编在一起,不远处把守的卫兵吓坏了,紧张兮兮地跑过来,站在不远处端起枪,大概是防止我逃走。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嚣张地变成了白色。

我又编了一会儿,看见卫兵抬胳膊蹭脸上的汗,我希望他能回树荫底下待着去,只能把编好的长长一支辫子推出窗外,关上了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柜里中间有一本厚厚的蓝色封皮的佛经,中间夹着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人都满脸稚气,从左边往右,依次是我、秦悦、廷发、敏觉,和捻叔的女儿温莱。

廷发和敏觉一个死在十年前,一个死在四年前。温莱混得相当好,嫁给了当地特区政府主席的儿子,垄断了整个果敢的进口药。

到了傍晚时,公鸭嗓少年抱来一只小猫给我。小猫灰扑扑的,浑身的毛儿炸炸着,眼睛像一对玻璃球儿。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发现了异样,用手指戳在它脑门上推得它摔了一跤,它张开嘴,朝我呲出一对小小的尖牙,但我没有听到丁点儿声音。

“秦悦把它毒哑了?”

少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生下来就不会叫,老板说您怕吵,让我拿过来给你。老板在和德国人谈价格,腾不开空儿,让我问你一吨的货,多久能搞定?”

“跟秦悦说,准备麻黄碱,我要一吨半的麻黄碱。”我搓着小猫的脖子,它伸出爪子挠我的手背。

于是我手背上多出三条血道子。

我不懂看猫的大小,不知道它足没足月,用不用喝奶。我和猫玩到了晚上,身上多出十多条血道子,然后看着它霸占着我的床呼噜噜地睡着了,就钻进浴室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浴室里有个特大号的浴缸,这儿曾经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

秦悦回来时我整个人正藏进水里吐泡泡。

他把我从浴缸里湿淋淋地捞出来,劈头盖脸地问:“你不是从来不用麻黄碱的吗?”

膝盖以下还都泡在温暖的水里,受了凉的上身挣扎地想回到水中去,我滑溜溜地摆脱了秦悦的手,坐回浴缸里,连嘴都藏进水面以下,只露出眼睛鼻子,嗡嗡地吐泡泡:“可以不用,你让德国鬼子别急,安心等两个月。”

秦悦瞪着眼睛看我,见鬼了似的。他绕着我的浴缸走了好几圈,绕得我眼晕,终于一扭头,甩上了浴室的门。

我的指腹泡得皱皱巴巴,水也慢慢凉下来。我抠开了浴缸里的金属阀门,看水流轰轰的从我身上一寸一寸褪下去。

秦悦手里拿来了新的红色小塑料瓶,大概是从哪儿淘腾来的新玩意儿,他把那东西朝床上一丢,被子里的哑巴猫被砸得一个激灵从没关的窗户窜出去。

猫打了岔,或者说猫打击了秦悦的气焰,他又找不回撂狠话的状态,伸手指着我:“吃准了我舍不得打你?我有的是招儿治你!”

“你要操就操,要下药就下药,但不要吵。千万不要吵。”秦悦跟我跟的太紧,我转回身,差点踩上他的脚,“你一吵我就特别想缝上你的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的头突然很痛,像有个小人藏在我的天灵盖底下拿着一把小锤咣咣敲,敲你妈的敲。

秦悦大概怕我就这么被硬生生被吵死,他把我放到床上,从身后揽着我,用两只手耐心地揉着我的太阳穴。

我稍微好受了点,问他:“温莱知道她爸被你杀了吗?”

“我跟她说捻叔跟个摆木偶戏的丫头跑了。”

这个理由挺聪明的,也像捻叔干出来的事儿。捻叔溜冰溜坏了脑儿,五十多岁人还一心一意追求真爱,年轻时候就擅长被貌美的小丫头拐走,然后再被阿婶提着菜刀追回来。自从阿婶脑梗死后,再也没有人提菜刀追捻叔了。

秦悦为我按摩了一会儿脑袋,手沿着脸颊往下摸到我的脖子和胸口,然后停在那两颗乳粒上搓来揉去。他玩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把我放倒,又扑上来啃。

我侧过头看床和墙壁的夹缝中的那个红色小药瓶,将它够到手里,拧开盖子,一股腻歪人的香精味儿呛得我鼻子痒痒:“怎么用的?”

秦悦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朝我手上的药瓶上偏了偏,忽然埋头在那粒乳头上狠咬了一口:“涂的。”

这一次,他难得细致的把药里里外外给我涂上。他不再着急干我,就坐在床边看我赤身裸体、满头满背的汗,在床上一边哼哼一边打滚。

秦悦搓着我湿透的一撮儿头发:“段姑娘。你这个样子,适合绕着你摆一圈蜡烛。寨子里总选出最好看的姑娘,献给龙婆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药物烧得我看不清东西,秦悦也变得影影绰绰,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水晶灯灯罩里有许多扎着翅膀的黑点,我猜一定是有飞蛾趁着天黑偷偷在里头搞集体自杀。

秦悦还在叨叨,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翘得老高的零件儿:“那……龙婆艮会给我舔鸡巴吗?”

龙婆艮会不会给我舔我不知道,但秦悦低下了头。

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鸡巴,就像秦悦不理解我为什么总是看别人老婆流哈喇子。

他舔了一会儿,嘴唇湿润殷红,然后爬到我身上,硬起来的器官被他的手压得低下头对准我的屁股缝儿,再次开辟那个一直没来得及闭上的洞。

洞穴毫不费力地将他一直裹到了底,舔过我的鸡巴的舌头又来舔我的嘴,俏皮伶俐的舌头几乎要搅坏我的脑子。我想要抓住些什么,手指瞎划拉,碰到他的手臂。他的手臂绷紧,硬得像石头。我拿他的手臂当栏杆,抓着想稳住颠簸,但颠簸得更厉害了,我听见自己扯着嗓子叫,又叫又喊,又喊又哭。

我推不开他,我被床粘住了,也被秦悦的鸡巴钉住了。

秦悦在我身上摇了很久,久到整间卧室都是公山羊的味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弹尽粮绝。

秦悦抱着我,他不嫌我湿腻腻的,啄着我的耳朵。

药劲儿没退,我还是看不清东西,我背对着秦悦,蜷起两条腿,看着墨色的窗户,外头那条树叶辫子一晃一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哭哑了嗓子,声音又轻又涩:“小悦,你跑。”

秦悦大概是以为我在叫我的女儿快跑,把我搂得更紧,一下下拍我的胳膊,哄我睡觉,直到我睡着。

我睁眼睛时,天是红的。

墨蓝的天被火红的云吞下去大半,底下的连绵山脉被云的哈喇子沾上了,也跟着火红火红的。

秦悦的手搭在我的肋骨上,他手腕上的机械表铬得我肋骨疼。

我拎起他的胳膊看了一眼时间,五点,早上五点。外头的风呼呼地叫,果敢的台风季要到了。

我转回身,忍不住手欠,戳他沉重得直往下坠的睫毛:“小悦?”

他把头埋在枕头上蹭了蹭,哼哼了一声,似乎在怪我打扰他睡觉。

小灰猫从窗缝里钻进来,蹲在飘窗上舔着爪子,又用爪子反复搓着它自己的茸茸脸。这猫朝着我张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德国人还在等,秦悦不能再拖,天一亮他就带着好几车的保镖,浩浩荡荡地去找温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莱每年七月份从印度进口一批感冒药,感冒药里有麻黄碱,很容易提取。

我依然被关在自己的卧室里,小灰猫用它的头蹭我的手掌心,小小的一颗头,还没有我的手掌大。

这只猫大概是猪托生的,没玩多大一会儿它就跳回飘窗上,趴成一个半圆儿,又睡觉去了。

我从书柜下边抽屉里摸出个镜子照了照,发现秦悦说的没错,我果然有了许多白头发。

下午一点,公鸭嗓端着两个碗进了我的卧室,一碗装满褐色的小粒粒,是给猫的,另一碗是粥,给我的。

我刚喝了两口,秦悦就一脚踹开门。他把皮带解下来,狠狠地砸向我的书橱。玻璃惨遭牵连被皮带金属扣敲得粉身碎骨。

玻璃滚了一地,正吃饭的小哑猫嗖的跳开钻进了床底下。

还有几片掉进了我的粥里,我把碎玻璃挑出去,继续喝粥。

秦悦气得把他那一脑袋梳理得精神抖擞的头发抓成了鸡窝,语无伦次地嚷嚷:“妈的,连我也敢宰!几车破感冒药!不怕吃不下噎死!”

他瞎吵吵时我正在低头喝粥,没想到碗直接被他抢走摔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乳黄色的大理石地砖上,书橱玻璃是透明的,陶瓷碗是纯白的。小米粥是黄的。

秦悦还在骂:“我要绑了她,让她老公拿药来换,一毛钱也别想要!”

我没说话。因为秦悦这个计划压根儿行不通。就算他能把温莱绑回来,温莱那老公会不会拿药来换还是两说。

就算温莱老公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特区政府的兵比这里多出太多,大鱼吃小鱼,人家来硬的,秦悦就不得不软。

就算神仙在暗中给秦悦一路帮忙,他折腾完这些,着急要货的德国人也等不了。

显然,他也明白这些,朝着墙踹了一脚,继续骂:“操死那个娘们!”

我看了他一眼,提醒他:“你硬不起来。”

秦悦便把矛头转向我:“对着你能硬就行。”

他薅着我站起来,把我压在墙上,拽掉我的裤子——可他并不是铁打的,这两天交了太多粮,那东西哪怕对着我也没硬到可以插进来的程度。

他试了几次都没成,似乎更生气了,拢了三根手指进来野蛮地挖弄:“狗日的烂货!我才用几次,你就松的像生完孩子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悦根本不知道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有多好。可我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胸很大,乳汁丰沛,皮肤比任何时候都好,滑溜溜的。

我越想越兴奋,塌下腰把屁股往秦悦手里送,同时不忘附和他:“我是狗日的烂货。”

他实在硬不起来,只能抱我去浴缸里泡澡。拿着一把金色的指甲钳抱着我的脚,一边儿帮我绞指甲,一边儿撒娇:“段厝,你去见温莱,哄哄她,跟她说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现金,先赊着行不行?”

我点点头:“好。”

工厂里和我打过手语的那个哑巴师傅会告诉温莱,秦悦把我圈起来养了。温莱明白我什么意思,所以才故意飙了个诓冤大头的价格。

她要见我,又得让秦悦以为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办法。

十年前,温莱说廷发要是不娶她就要找棵树吊死。

她说这话时廷发正蹲在井边啃西瓜。那时敏觉也在,秦悦也在,我也在,绕着水井蹲成一圈。

廷发当时笑得直捶地,噗噗地吐西瓜子。温莱一甩长头发,满脸通红地从井里拽起来吊西瓜的麻绳,跑到后山,身手利落地在树枝上挂了绳子,脚丫蹬掉石头,真的把自己吊上去了!

不过吊上去之后,温莱就后悔了,两手攥住麻绳垫着自己的脖子破口大骂。温莱骂人时两条腿扑腾着,翻着白眼,舌头一大坨往外翻翻着,他妈的她要笑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绳子一根手指那么粗,她挣不断,廷发蹦过去想把她抱下来,可廷发也在笑呢,手使不上劲,看上去就跟嗷嗷拽温莱嫌她死得不够快似的。

廷发不干人事儿,我只好憋着笑踹开廷发自己上,最后好歹把温莱从绳上取下来了。

她缓过劲儿,啪啪扇了我两个耳光,又扇了廷发两个耳光,转身就走了,没走一个月,她嫁人了。

她嫁人那天,廷发在边境线另一头和人谈生意落进了中国警察的套儿。

我兄弟一个字都不说,所以那年果敢刚打台风的时候,他在山的另一边吃了枪子。

这些年,温莱一向是以特区政府主席的儿媳妇这个陪衬品出现在电视机里,慰问慰问这儿,慰问慰问那儿。她的长相和打扮都和十年前没有变化,箍身筒裙、漂亮的肩,转过身去,一对蝴蝶骨瘦的凸出来,后边低发髻上经常别着一串黄白相间的鸡蛋花。

温莱的样貌没变化,在秦悦眼里,她大概心性也没什么变化——是个没男人活不了的傻丫头。

更重要的是,秦悦不知道四年前我为什么走。

我睡不着觉。陪秦悦躺到天蒙蒙亮出鱼肚子,起床穿衣服,不再是睡衣,而是能见人的衣服。

我的衣服在柜子里放了太久,沾了木头衣柜的霉味,闻起来有点像苔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头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连窗角蜘蛛网上都挂着一层毛茸茸的白霜。

我跪在地上,撅高屁股往床下看,和那只小灰猫亮晶晶的眼珠对视上,我朝它勾勾手,它不肯搭理我,我只好站起来。

我静静站在没有开灯的卧室里,看秦悦。

过了许久,我走到书橱前,放轻手脚抽出那本蓝皮放佛经,然后摸出那张照片,郑重其事地抚了抚照片上的秦悦,抚摸他嘴角边浅浅的涡儿。我把照片藏进西服内衬的口袋里。

小猫不肯跟我走,我要带走的只有这张照片。

事情果然没有按照秦悦的设想发展,而是按照我的。

温莱见到我时抱着我哭了一通,甩了我一身鼻涕,黏糊糊地亲我的嘴——我只觉着亲昵,我想就算她亲我的鸡巴我应该也只会觉着亲昵,不会有下流的想法。

秦悦不了解温莱,但她是了解秦悦的。

她如果在秦悦第一次找她买感冒药时候就直接把人扣下,未必能见到我。秦悦的手下都是买的,毫无忠诚可言,大概率老板前脚被抓,后脚就有人变节上位,而我大概是被枪顶着脑袋进工厂干老本行。

温莱的人把秦悦关起来。我则是去见了那个德国人,提了一吨货给他——我是有冷库放存货的,秦悦不知道在哪儿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价格还是按秦悦之前和他谈的来算。

做完了生意,我抽空把自己的‘皇宫’烧了。幸亏当初建的时候用的是沉香木,它没有辜负我,尽管天气如此潮湿,它仍然烧得很旺很黑。

我在这儿被男人捅了屁股,这破地方使我心烦意乱。

冲天火光里,跑出来个抱小猫的少年。

温莱派给我的兵朝着一人一猫举起长长的枪,结果那孩子居然猛地转回身,用自己的后背对准枪口,把小猫遮得严严实实。

我看愣了:“他是要给猫挡枪吗?”

猫和少年的毛儿都被燎得弯曲黢黑,猫和人的表情极其相似,我把大兵手里的枪杆子压下去:“这孩子怎么这么招笑?”

“叫什么名字?”

“……小树。”

秦悦被关在温莱的房子里。去的路上,我发现小树一直不说话。我喜欢不吵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发觉我在看,小树把头埋得更低,尖溜溜的下巴几乎要藏进小猫绒毛里。我这才发现他长得挺好看。

我是个脸盲患者,所以我觉着好看的好看那是真好看。

我想了想,问他:“秦悦上你吗?”

小树抱着猫不说话。

猫乖乖的,小树也乖乖的。

我不想欺负这倒霉的孩子。

温莱有许多房子,关秦悦的这一栋在山顶上,她找和尚算过,她缺水,所以这房子盖在温泉的泉眼上,一进院儿,热气铺面,毛孔张开又被水汽忽悠蒙上——院儿里几个池子里全是八九十度的野泉,还没添凉水呢。

天上掉下来的雨拉丝了似的浓稠起来,我想我那个‘皇宫’院子可能还得找个晴天再好好地烧一遍。

我来了,所以秦悦被人带出来。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身枣红色的西服,他人长得俊俏,个子接近一米九,穿什么都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西服上沾了不少泥。我下意识地伸了手蹭他衣服的泥,不小心嗅到他身上残留的香水味儿。

卫兵脚边摆着刚装满的三桶汽油,我们在等雨势变小。

秦悦轻轻问:“为了你老婆……女儿?”

我觉着有必要让秦悦明白我为什么非得要他的命。我曾经放过了他,是他不放过我。

不是因为我老婆、我女儿,不至于,因为我最爱秦悦,谁比不上他。

雨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天空中一声接一声的炸雷不断,闪电如同跳动的脉搏,骤然间变幻颜色。

我从内衬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指了指十年前被执行枪决的廷发:“中国警察杀了我一个兄弟。”

我把秦悦的刘海儿都撩上去,想要完完整整地看清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指着照片上黝黑健朗的敏觉,把刚刚那句话又说了一遍:“中国警察杀了我一个兄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悦睁大了眼睛,细长的丹凤眼变了形状,黑眼珠上下暴露出一小圈眼白,让我想起我女儿段小月刚被淋上汽油、大热天里瑟瑟发抖的模样。

话,我只能说成这样。

旁边站着的都是温莱的人。要是让温莱知道敏觉是怎么死的,她能吊着秦悦一个月不断气、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剐下来。

卖去边境线另一边的货总是出问题。

四年前的一笔生意,本应该我去。

可我喝了秦悦给的汽水之之后就困得呼呼睡了。敏觉习惯了我这种不靠谱的揍性,他替我去了。

刚一过界桩,敏觉就被中国军警围在山脚下。他带去的人打光了子弹、拉响了手雷。

那天,天上下着缠绵的雨,后来滚起了泥石流。

可能是因为泥石流,中国军警没来得及管山脚下的尸体。泥水漫过脚腕,我数了数,一共一百具尸体,只有一小半是我们的人,剩下的大多穿着绿色制服。

敏觉的尸体最难看,脸还是好的,可胸以下全被手雷炸烂了,肋条一根一根地露在外头,只有一层薄薄的膜裹着。肚子里的内脏被泥水泡过了,一团红红黑黑的浆糊,散发着一股一股恶臭。

敏觉话最少,是个憨厚的黑小子,他脾气最好,没事儿就傻笑,从来不吵我。几个人里,我喜欢和敏觉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抱着我的兄弟、我的黑小子,白色的细小蛆虫从他胸口滴溜溜地滚下来掉在我的衣服领口。

我不觉着这有什么。我死了也会生蛆。

秦悦在我旁边,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小时候就总欺负敏觉,因为敏觉总是跟着我。敏觉最不记仇,被欺负了也不还手。

我放下敏觉,又数了一遍泥水里躺着的人。

我们的人是32个。我的手下和秦悦的佣兵不一样,他们不是买的,每一个都是我兄弟。

又是交易地点出了问题,我终于意识到我的人里有鬼。

我用钱砸了对面的一个小官一年,他寄来了一份档案。非常厚,从扫楼梯的小哥儿,五花八门的,我没想到我‘家’里有这么多鬼。

不少人我认识、熟悉。因为他们位置相当靠前,我天天带着的人,让我安心、让我看一眼就觉着可靠的人。

每往后翻一张,我的心就往下沉一点。

翻到最后一张,不知从哪突然伸来一只手,它攥紧了我的心,将它活生生捏碎成烂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死在界桩旁边的敏觉的肉一样。

不过更神奇的事马上就发生了。

我们回村子的第二天,我还没开始清洗,秦悦就动手了。

他杀光了那叠档案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所有的卧底公安。

后来,我循着焦糊味儿,在后山捡到一枚烧剩下的、画着盾牌和松枝的警徽。这枚警徽大概属于他的接线人。

秦悦在敏觉死后作出了选择,他选择了我这边,他以为所有知道他是警察的人,都死了。

他作为一个毒贩,出卖自己兄弟。

他作为一个警察,还是出卖自己兄弟。

我听见他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喊我“哥”,我想吐。我紧闭着嘴。我怕一张嘴就会把自己的魂魄全都吐出来。

我回到卧室,把那叠档案烧得干干净净,连夜跑了。

雨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停了,

雨停了。

我的脑子嗡一声,又一声,似乎听见寺院里在郎朗敲钟。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悦问我。

我没有说话。

他叹了口气,然后凑过来轻轻吻着我耳后那一小块骨头:“我不后悔。我先遇到的你。我是为我女人,我不丢人……我不后悔。”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我,便解释给他听:“我不是女人。”

秦悦还在亲我,说话含混不清:“你是我的段姑娘。”

我把他的衣领整理得板板正正,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由着他亲我,亲了好一会儿,然后我站起来,去拿一旁的汽油。

他毫无预兆地哽咽起来,抬头盯住我:“段厝,你有没有、有没有……”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我告诉他:“爱的。最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憋回去了眼泪,泪汪汪的,懵懂地看我。

我避开他的脸,仔细地把汽油淋在他衣服上。油和水不同,要慢慢来,才能浸得透。塑料桶的重量变轻、变成空桶,我拎过来第二桶。

秦悦不配合,挣来挣去,后边两个兵差点拽不住他,我手臂上也沾了不少汽油。

我不再执着要把汽油淋均匀,第三桶草草泼在秦悦身上。

温莱在这时候来了。她以为是四年前是秦悦架空了我夺权上位,逼得我不得不跑,我没跟她多解释。

“火。”我朝温莱伸手。

温莱从镶满珍珠的手包里捏出一枚正方形的红铜打火机放到我的手掌心。

雨停了,风还在。我推开打火机的盖子,看橙色的小火苗摇来摇去,然后放低手,从秦悦西装下摆那儿点着了火。

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像小月那样乱跑乱喊。

火苗在秦悦身上烧成焰,他似乎不知道疼痛,一声都没有叫。他的腰、大腿全都烧起来,之前拽着他的两个兵看他着起来了,早跑得远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的画面对我来说太过奇异。

秦悦坐在地上,两条膝盖微微弯曲,腿支起来,他身上燃烧着,披着一层火,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抬起双手,低头捂住脸。

他身下的草绿油油的,远处的山峰盘旋着一圈又一圈的云雾,唯独他身上的火是赤红的,张牙舞爪地飞舞。

我扑了过去——我是先扑过去,然后才知道我扑过去了。

温莱在我耳边尖叫。像歌舞厅里被砸出啸叫的麦克风。

草丛里全是雨水,我抱紧秦悦在地上打滚,大兵脱掉身上的迷彩服,着急忙慌地一下下盖在我俩身上。

火熄灭了。

我紧紧地抱着秦悦,好一会儿才重新听见声音。

我盯着从她脑后隐约露出边角的鸡蛋花儿认出了温莱,我大喊道:“救命!”

温莱两手掐腰:“救你妈的屌孩子!火灭了!舍不得杀就留着,早寻思什么了?”

秦悦身上滚烫滚烫的。我身上滚烫滚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注视着阴沉地似乎打算压碎我脑袋的天,抱着秦悦不肯撒手:“救命……”

秦悦像是死了。他的眼睛死气沉沉地睁着,盯死了天。

我想坐起来,一眼瞥到自己露出来的胳膊,红红嫩嫩的,像刚出生的小孩的屁股。

“都杵着干什么!把他俩送医院、快送医院!”温莱说话的语气像骂人。

医院的窗上放了一支青花瓷花瓶,里头插了几支夜来香。

到了晚上,已稍显萎靡的白色小花儿铆足了劲散发出悠悠香气。

我嫌自己离秦悦太远,从床上滚到地上,爬起来,掀开了隔壁那张单人病床的白色被子,钻进了秦悦的被窝儿。

医院的弹簧床一上去就吱嘎吱嘎的。

我和他挤在一张小床上。怕碰到他扎了静脉针的手背,也怕碰到氧气罩的胶皮软管,所以我一动不敢动。

天黑了,天花板上波光粼粼地游过许多许多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恍惚间,我以为我们两个都已经死了。挤在一个棺材里,被埋在地底下。

永不见天日。

秦悦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时没有太大区别。他谁也不看,也不看我。

夜里护士来了,朝他鼻腔里捅进去一根长长的透明管子,沏了一碗米糊,用大注射器吸了米糊从那根管子里打进去。

她说这是在喂秦悦吃东西,秦悦的食管被烧坏了。

白天医生带着助手进来要推秦悦去手术,烧坏的血痂要削掉、感染的创面要切干净,不然周围正常的皮肤也会坏死。

这些我都明白,但他们来推走秦悦时,我还是本能地死死拽住病床铁栏,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工一起上手,才把我拽开。

窗台上花瓶里的夜来香谢了,小小的白色花瓣飘到了地上。

整整一个月,他们拉走了秦悦好多次,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折腾秦悦那么多次,这得划多少刀,切多少块皮。

我一直想吃的茸茸桃子,温莱给我买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抱着桃子坐在秦悦床边啃的时候,他慢吞吞地侧过头,朝我看过来。

监控心电的仪器‘滴滴’地在床头边响,划出一个又一个对号。

我猜秦悦是有话要说,便放下桃子,给他摘下去氧气罩。

他眨了眨眼睛,声音很轻:“段姑娘。”

我等了许久,他没有往下说。我明白过来,他本来也没有什么话想说,大概只是想喊我一声。

我把氧气罩给他扣回去,拿起我的桃子继续啃。

我胳膊上的一大片烧伤已经闭口了。摸上去硬邦邦的,没有知觉,似乎已经成为我身上的一块死肉。

温莱怕我闷,抱来一个收音机给我解闷。

我刚把收音机拧开,里头就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唱着“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我一时想不起”。

我想起秦悦少年时期嘴角边两个浅浅的涡,他现在没有了,我只好去戳他的睫毛。他垂下眼睛,用睫毛轻轻蹭我的指腹,痒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月后,氧气罩和监控仪撤了,终于没有烦人的“滴滴”声了。

温莱徒手抱进来一台电视机,电视机的屁股太大了,险些卡在门框。一时间我不知道该笑温莱力气大还是该笑电视机屁股大。

那东西插上电线。可惜我们这地方信号不好,靠着外头叫‘卫星电视信号接收器’的大破铁锅也只能收来三四个带雪花的频道。

电视里在播电影,里头金发碧眼系宽腰带的美国警察正在宣誓:“我最基本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保护无辜的人不受冤屈,保护弱小者不受欺压,打击暴力……”

中文配音版的誓词听起来在故意拉长音,我斜了一眼正在看书的秦悦:“你们也说这个吗?”

秦悦没有看我,慢慢地念给我听:“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如果我不知道他手上那本是化学书,简直要以为他真是念的,而不是背的。一点起伏都没有。

小小一间单人病房里,多出许多东西,收音机、电视机、书、纸壳箱。

对,纸壳箱。

秦悦送我的那只猫长得非常快。支棱起来的绒毛褪掉,皮毛变柔顺,但依然喜欢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树见我脸上都是血檩子,就裁了纸壳箱做成了一个半人高的三角筒子玩具。猫还挺喜欢的,天天进里面苦大仇深地‘嘣嘣’磨爪爪。

小猫更黏秦悦,但秦悦挺讨厌它的,一边打喷嚏一边提溜着它后脖颈把它扔下床。

秦悦的喷嚏越打越严重,胸口都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医生来看了,说换季,他刚做完植皮手术,免疫力低下,过敏了。

我只好一手抱着小猫,一手拎着圆圆的纸壳筒子,把这些东西送回了现在住的地方——温莱那个雾气蒸腾的山顶别墅。

当我回到病房时,病床上只有皱皱巴巴的白色床单,和还在一滴一滴吐出药液的静脉细针头。

铁架上倒挂的玻璃瓶里还剩下小半瓶消炎药没点完。

医生一周前就告诉过我,秦悦的身体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

门口把守的卫兵告诉我,他是自己跳窗跑的。

这里是五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站在窗口,看外头棕红色的砖墙,看有脑袋那么粗的、从上至下的水管道,还有二层窗户外头的铁护栏网。

风软绵绵的。

我深吸一口气,踩上窗框,抓住窗户上的把手,我原本是想跳到水管上抱住它往下滑,但我四肢不怎么协调,我错失了它。

我的手指被疙疙瘩瘩的墙壁磨得火辣辣的,我的身体掉下去,砸到二楼的铁护栏网,我以为我的脚底已经被铁丝锯成好几片了,但低头一看,我的脚还是完整的。于是我抓住铁网继续往下爬。

手指出了太多血,不敢吃劲儿。

我歪歪扭扭地落了实地。我从脚至头的检查了一遍自己,发现都是皮外伤。

我想我的桃子应该也摔不坏。

温莱来了,气喘吁吁地尖着嗓子问我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于是我喊:“救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悦留下的人大部分是佣兵,这些人他妈的‘给奶就是娘’,我心里犯膈应。

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果敢就那么大。我去看了我走之后混出头的那几个兄弟。好一点的自己有工厂有枪有兵,稍差一点也在给特区政府打工。

最差的那个变成了墓碑,歪歪扭扭的一个土包,墓碑撂倒躺在土包旁边。

不知他的碑是被哪一场台风打倒的,我把周围的杂草扒干净,然后重新立好墓碑。

这几个月我总觉着累、总觉着困,睡多少觉也缓不过来。

我把冷库里剩下的‘货’折了市场价的一半草草卖光了。我不想杀人也不想圈地盘,我给了每个人一笔和抚恤金能比一比数目的钱,然后带着小树和小灰猫到处乱逛。

接近泰国边境线的红灯区让我大吃一惊。

这里今非昔比,生意不好做,老鸨开始拿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当噱头贴在门口一把一把抓过路的人招揽顾客。

从这条路经过的,大多不是什么文明人。

小孩们穿着筒裙,上边是一块从腋下拉齐的胸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只钉耙一样黝黄的手伸进孩子的胸褂里,我看见这一幕时,那个孩子一动不动,正扑闪着大眼睛看向我,在向我求救一般。

我攥紧了自己的钱,扭头就跑——我跟我爸不一样,我既然做了婊子,就不可能立牌坊。

卖货赚来的钱,只能脏着花。

我去买了十多个妓女,成年的。我还是又累又困,没什么心思干那事儿,可我的鸡巴有它自己的想法,它见了裸体的姑娘之后立得笔直,又抖又擞,勃起之后根部的细小刀疤都被撑大成一条。

我打发姑娘们穿上衣服去擦地板,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苦口婆心地和我的鸡巴讲道理,给它念佛经,希望说服它,让它听我的话。

区区一根鸡巴都敢跟我不同心,真操蛋。

我困,但睡不着。

我穿着睡衣一通狂奔,跑到工厂——工厂歇业,师傅都回家种罂粟去了,只有个看大门的老头儿。

我认出来他是前阵子替我带话给温莱的缺舌头的老哑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马上惊慌地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夜色盖不住他通红的脸。我的视线往下,看到他露出的脚脖子上被蚊子叮得高高肿起来的肉。我向他打手语:“岐伯,跟我走吧。”

岐伯半张着嘴巴看我,就在我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痴呆了看不懂手语时,他腾地站起来——动作太急,他屁股地下的小马扎仰面翻过去,噼里啪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岐伯看着我,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我现在住在温莱的温泉别墅。从工厂把岐伯领出来,我忽然绕路去了后山。

在那里有一个被篱笆圈起来的院子,里头竖着一块汉白玉的碑。

我爸的碑。

碑是那些叔伯立的,我没这么好的心。

汉白玉在月牙儿映照下反射着柔润又皎洁的光。我突然鬼附身了似的一脚踹向我爸的墓碑,可它很结实,我的脚却被震得生疼,它丝毫不动。

我觉着自己大概是一只缺牙的畜生,没什么攻击力,还被猎物撞得头破血流。

岐伯跑了,岐伯又回来了。他手上多了一把斧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过那把斧头用双手握紧,劈开了我爸的碑。

一个礼拜后,我果然还是立了牌坊——我用贩毒赚来的钱买了北边那块红灯区的地,推平了盖学校。

我打听到在秦悦病房里听到的歌是邓丽君唱的,我让小树在商街上买回了磁带,磁带一到,我立即把它塞到又笨又重、顶着两只大眼睛的录音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期待又紧张地按下播放键。

结果邓丽君居然唱跑调了!

我惊得说不出话,小树站在我面前,两手搓着他自己的衣角:“回来时下雨了,可、可能是进水了……”

我的学校盖好了。

我请来和尚做法祈福。我按他算的日子,在教学楼和宿舍区的棕红色楼体上钉上了竣工铁牌。结果就是这天,同盟军主席被刺客一枪打烂了脑袋。

同盟军主席一向是和政府军唱反调的,因为他们长期主张‘禁毒’,所以和我也基本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入冬时,天气回暖,果敢的台风季终于过去了。

小树告诉我,杀手供出了买凶杀人的是同盟军副主席。

我蜷在温泉里,隐约觉着熟悉。先买凶杀掉一哥,再栽赃顺手干掉老二,像秦悦的手笔。

不久,我果然听说同盟军不再禁毒,开始收地大面种植罂粟。

不知什么时候起,温泉别墅周围有陌生面孔乱晃,眼巴巴地探脖子往里看,我叫人端枪赶走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后想想还是害怕,我胆小又惜命,于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温莱来看我时,我和小树还有岐伯在院子里蹲成一排,每人手里一只碗,正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糯米饭。

小灰猫则是撅着尾巴和屁股,埋头啃地上的半条熟鱼。

“你也不怕自己身上长出蛆!一天天的就在这儿憋着啊?”温莱抖得头发上的鸡蛋花都掉了。

我想把花儿捡起来还给她,摸到它时才知道那是一只假花。岐伯“啊啊”的叫得谁也听不懂,小树突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嗝儿。

温莱的眉头舒展开,她抿了下嘴唇憋住笑,看我们的饭碗:“稀烂的,能好吃吗?”

小树嗫嚅着点头:“软饭才好吃。”

我怔了下,噗嗤笑出来,喷得猫的大脸上全是饭粒。猫朝我哈气,我也朝它哈气,它退后一步,叼起啃剩下的鱼骨头笨笨咔咔地跑了——它实在太胖了,肥肉四溢的,已经十五六斤了。

小树给它裁了个更大的纸壳筒子,两边空空,要圆不圆要方不方,它倒是很喜欢往里头钻。

我盯着猫屁股上甩起来的茸茸蛋蛋,想吃桃子,还惦记邓丽君的磁带。

岐伯又“啊啊”了两声,我看过去,他朝我打手语,告诉我这猫该绝育了,他以前在村子里给猫狗割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比划着手语回他“你有这本事当初怎么不把我爸切了”。

岐伯的笑僵在脸上。

我移开视线,我知道我说错话了。

我怕岐伯闷坏了,让他跟小树一起去给我买桃子买磁带。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山顶上就围满了人。

我并不感到意外。

我和秦悦认识二十年了。他这个小脑袋瓜儿,一旦遇到生生死死,便能冷静地冲出来、活下来。

从他从五楼爬下去逃走我就应该明白,全都是假的。

甚至他连在火里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的动作都是算计好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杀他的是我。他想活命,只能掐住我的七寸,往死里掐,掐到我痛极只能心软。

秦悦是个赌徒,他唯一没撒谎的一句话,大概是那句他从不曾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守别墅的十多个卫兵全被打成了马蜂窝。秦悦穿着黑色的西裤,上边儿是白衬衫,两条皮背带挂在他两边肩膀上。斑驳凸起的疤痕从他下颌角一寸寸往下,爬满了他白皙的皮肉,直到被衣领口遮住。

他吹着口哨,拎着手枪,发现地上有抽搐的、还没断气的,就瞄准人家脑袋补上一枪。

枪口慢悠悠地对准了我,这时灰猫被秦悦的手下拎着后脖颈提溜出来——它不是三四斤的小猫,这么拎它它会觉着痛。

猫“哈哈”地张嘴呲牙,蹬腿乱挣。这个笨猫,连‘喵喵’都不会。

秦悦的枪口移到猫肚皮上,他打了个喷嚏,拧起眉毛:“把这畜生肚囊豁开!”

“别。”我在秦悦面前跪下去,伸手把他裤管上掖折进里面的布料捋顺平整,抬头看他,“不要这样。”

他捏着我下巴,低头仔仔细细地看我,然后弯弯唇角,扬声命令手下:“豁!”

我尖叫起来,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扯着嗓子拼命地喊。秦悦没想到我会发出这种怪声,他单手捂住耳朵,朝那把对准猫的军刀摆摆手,那人迟疑片刻,放下了猫。

秦悦大概是气恼对猫心软的自己,他反手一巴掌抽在我脸上。然后扬扬手,示意他们扛我走。

盘山路上,车窗外的树影打了晃儿,我头晕目眩,生怕司机一脚油门踩不对,直接一脑袋栽到悬崖下边儿。

秦悦在我耳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抬起手摸到车顶棚,推开了车灯,浑浊的灯光里,他捏过去我的下巴仔细地端详我的脸:“你是真不如小时候漂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说话。

他的手直接从我的麻料衬衫对襟里伸进来,揉搓我的乳头。我忽然想起了在红灯区的那个小男孩。

车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停在一栋二层小洋楼面前。

刚推开玻璃门,我就发现有个人被铁镣拴在了茶几上,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咯咯”的怪叫。

我往前走,秦悦没有跟上来。

我走到那个人身边,秦悦算准了时间打开了壁火开关。

白炽灯惨白惨白的,照亮了小树一张紫绀色的脸。

我的脑子里也变成一片白,转身朝秦悦扑过去。我从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没用多久功夫就把我摁住,我只有一张嘴空着,于是拼命地咬住他的手。

秦悦抽不回自己的手,破口大骂:“老子没碰他!你他妈疯什么!?”

外面蝉鸣鸟叫,吱吱叽叽,不绝于耳。

我喘了两口气,然后回头看小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树光着身子,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就是瘦的肋骨一条条的凸出来。

我不放心。我放开秦悦,去检查小树两腿之间。也是干干净净的。

小树双眼无神,但呼吸均匀,胸口一下下起伏。他皮肤下的血管颜色很紫很深,像是中毒又不尽然,我拍拍他的脸颊:“小树?”

“段、段先生。”那双眼珠儿迟钝地转向我,“段先生……磁带卖光啦。”

“没事。”我抱着他,脑子里跳出敏觉的死状,我下意识又念了一遍,“没事的。”

秦悦走过来要踹他,被我挡住,那脚踹在我的肩头,秦悦抓着我的头发拎起我的脑袋。我问他到底把小树怎么了,他不肯说。只吓唬我“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小树剁碎喂狗。”

他打了电话,车灯在屋里墙壁上照出明黄的影儿,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一人一个行李箱进了屋。

我以为他们是来给小树看病的,但他们上了二楼直接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在这里,他们把管子插到我后边,往我身体里灌淡粉色的水液,反复了三次。秦悦搬了椅子坐在卫生间门口看。

我以为终于要完事,那两个医生又从行李箱里拿出来许多玻璃瓶,纯白的液体兑了水之后颜色仍然不清透,不知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把那东西倒挂起来,烧水壶的大小,然后换了一条更细的食管,从我的嘴里插进来,插得很深,直接拧开阀门把水通通灌进了我的胃。

我还有意识,除了疼就是冷。轻飘飘的。

那两个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门把手‘咔噔’一声锁上。秦悦把我放在床上,在抽屉里不知找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兴奋:“我早就想这么玩儿,以前还不舍得。”

他把两只铁夹分别夹在我的乳头上,那东西夹得我很痛,夹子上连着黑色的线,我顺着线去看,看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电箱,表盘上有指针,指示着伏特单位。

我明白过来,这俩个小夹子是电极。

“我那么爱你,你在我身上点火,”秦悦离我远了些,然后推下了电箱上的拨片。疼痛褪去,变成噼啪作响的冷,每一滴血似乎都在血管里迸开了花儿,我叫不出声音,没有力气了。

秦悦压下拨片,电极停住放电,他重新抱住我:“段厝,你是不是坏孩子?”

如果我还有力气,我大概还会抱他,可我没有了。我舌头很麻,说话很慢:“你这样、玩不了几天,我就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会,”秦悦说话的声音极温柔,他摸我的脸、摸我的嘴唇,我能看到,但没有知觉,感受不到,我听见他说,“我用小树试过,手上有准儿。”

他一直摸我,我一直没有知觉。玩够了,他重新直起身避开和我身体接触,抱起电箱推下拨片。

这次更冷了。

电箱重影了变成两个,仪表盘上的无数指针猛烈晃动,我的五脏六腑全部都被冻住了,有水声细细微微地刺激着神经。我很疑惑,垂下眼,看到了自己那件儿正在失禁、像狗一样溢出尿水的器官。

我明白刚刚从嘴里插入管子灌进来的是什么了。

是利尿剂。

我的鸡巴和屁股一起流着水,秦悦大概是就想要看这个。

知觉没有了,看到的和听到的却愈加鲜明。秦悦慢条斯理地摘下他肩上两条皮背带,解开衬衫,脱下裤子。从脖子一直到腰,他身上遍布着疤痕,大部分凸起增生,一层覆盖着一层,像许多肥硕的蛆虫趴在了他白皙的皮肤上。

他的手往下伸,抓住我鸡巴时我还没有停下排泄,尿水淋在他的手掌,他抬起那只手亮在我眼前,水珠儿从他湿淋淋的指尖坠落,‘滴答滴答’的敲打在我嘴唇上。秦悦弯曲两根亮晶晶的手指抠进我的口腔,不停地掐我的舌头。

“段厝,你尿在床上了,是不是坏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电了我两次才把两个铁夹子从我的乳头上拿掉。我失去的知觉渐渐回来了,只是我不能控制我身上任何一部分。包括被他进入的肉洞。

洞口周围的括约肌柔顺地被撑大,完全不能收缩,秦悦的东西一下子就通到了底儿。

“真软……你里面真他妈软!”秦悦兴奋不已,他动得很凶,我感觉他是想把我凿成两半。

我又累又困。可秦悦不放过我,他不肯让我睡觉。

屋子里的味道很怪,被灌了利尿剂,尿水都带着一股化学试剂的味儿。

秦悦射了两次。然后在我下面捅进来一根嗡嗡响的黑色假阳具。

他盯着那根转动研磨、带着密密麻麻凸点的假阳具看,一边看一边用手快速撸弄他自己那东西,直到那东西重新硬起来,他把嗡嗡叫的假阳具抽了出去,再次顶进来。

撑在我头侧的手的手背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牙印,被咬得挺深,还在淌血。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牙印是刚进客厅时我咬的。

小树。

我想去瞧瞧小树那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我只能耐心等着。秦悦终于摸我了,在他把手指试图伸进我嘴里时,我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秦悦“嗷”一嗓子吼出来,我的脑子‘滋’一声跟着响起轰鸣。

他太吵,我又想缝上他的嘴了。

秦悦气得呼哧呼哧的,耳朵都红了。他从我身上下去,光着身子在床尾走来走去,突然一转身,面对了卧室靠墙放着的双开门冰箱,冰箱门打开——我意识到这也许是为我专门准备的,里面放满了茸茸的桃子、进口零食,秦悦不喜欢甜的,他说小丫头才喜欢这些零嘴。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格一格,野蛮地拽下冰箱的置物栏,可爱的桃子和包装鲜艳的零食滚了一地,树脂置物栏大多被他掰烂,‘嘎嘣嘎嘣’震响,他掏空了整个冰箱,回头看我。

我也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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