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2)

“那就好,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二少请说。”

“若日后御医生问起,便说是你托了关系买了出来,切不可提我的名字。”

余知方不解:“这是为何?”

“我不愿他觉得欠了我的,就是这样。”林北雪笑了,余知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谈毕之后看席间小先生浅吟低唱,心中却总在疑惑这位林二少的所作所为,不禁回头看时,却发现对方闲适地靠在椅上哼着小曲,显得极开心,余知方心中倏然一动,想起御怀远那张素来不为所动的面孔,暗想,却不知道这两个人又能生出些什么羁绊?

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若冰霜,也不知是冰灭了火,抑或火溶了冰?总之一体是逃不掉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填土了。。可是你们都抛弃了我。

关于御怀远的书,林北雪又想了小半夜,一早起来开着车到南洋路余知方的印刷社来,因着前阵子余知方做了一批教科书,纠集了一大笔资本,所以铺排甚盛,声势之浩大盖过了商务、中华。

林北雪到厂后,余知方倒是吃了一惊,亲自将他迎进了总经理室,新厂新装修,自然是富丽堂皇,林北雪笑道:“哎呀呀,真是个神仙洞府了——”余知方难掩得意,故作谦虚地道:“哪里比得上二少家里声威赫赫。”

“我家也不过是这二三十年才骤然爆发罢了——”林北雪笑了笑,从手中拎着的袋子里提出一瓶青梅酒,道:“顺道过来,知道兄爱好这一口,所以从新雅买了带过来。”

“是新开的那家新雅酒楼?”余知方打开酒瓶闻了闻问。

“嗯,余兄好灵的鼻子。”

“二少真是好细心。”余知方由衷地道。新雅是一个月前才开的粤菜馆,几日前余知方才同出版社同仁去了头一次,大赞他家的青梅酒地道好喝,昨日和林北雪不过一面之缘,对方就能在第二天带一瓶青梅酒来,可见其玲珑八面。

“二少今日来可是为御医生的书?”——酒也品过,闲话说完,余知方正中主题。

林北雪燃了根香烟,慢条斯理地道:“这件事我考虑过了,总觉得再从商务手里买回来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最好是要他们主动放弃,关于那个编辑委员会,余兄可了解?”

“二少果然是有备而来——”余知方笑道:“看来定是知道了我曾在商务做过销售经理的事。”

林北雪耸耸肩,等同默认。

“既然如此,二少待我打发了预约同你娓娓道来。”余知方推开门安排事宜,林北雪一人独坐,不禁思索起一些事情来,余知方当年撺掇御怀远写书,未必就是因为敬重他,只是看中御怀远国文中医都是师出名门又有才华,先前谢利恒曾写过一部《中国医学大辞典》由商务出版,是大卖,可见路子是很好的,说来说去也是为了钱。

林北雪微微叹了口气,余知方这个人怎么样,他不想置评,只要能帮御怀远圆了这桩心事,在他看来哪家出版社都是一样的。

……

御怀远在林家别墅住了三天之后又重新搬回了饭店,这次同林老爷子住了两两相靠的套间,倒不是御怀远住不惯林家别墅,而是此时在凤栖山消暑的大员都听闻林老爷子携沪上红医同来,可以开方配药,于是拜访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在林家别墅多有不便,索性又搬了回来。

一时间,御怀远竟成了凤栖山上的红人,半月下来勿谈休养,人愈发疲累不堪,索性便早上看诊,下午看山,劳逸结合,也就一天天的精神起来了。

一月后,林老爷子回沪上,御怀远也一并同行,走前在凤栖山上的小店中逛了逛,空手进去又空手出来,想买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林北雪好什么,只记得他喜欢吃些零食,但吃的颇杂,思来想去把前阵子病人送的一支手杖翻了出来。

御怀远在山中看病,来的多是些省长军长,但俱不透漏姓名,前阵子看了一位患风湿的老者,临别时对方赠了只手杖,后被林老爷子看到,赞不绝口。御怀远抿了抿唇,当下将手杖细致地包好,心中顿时有了思量。

三日后,御怀远回了沪上,开门看诊,中午吃饭的时候楼下停了辆汽车,余知方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待御怀远停诊上前道:“贺御兄大喜。”

御怀远一头雾水,蹙眉问:“我能有什么喜?”

“那本书,商务已经肯放手了!”

御怀远挑眉,一张冷冰冰的脸上有了几分颜色,“我怎么不曾听到。”

“明日应该可以收到信,”余知方挽起御怀远的手,“走,边吃边说,新开的新雅你定是没去过吧,那里的青梅酒可是地道得很。”

御怀远洗了手,叮嘱几句,便同余知方出去了。新亚酒楼是新开的粤菜馆子,因陪着林老爷子去凤栖山也就没赶得及去尝鲜,今日有了这等喜事,御怀远也便来了心情,上了余知方的汽车,轰隆隆直奔新雅而去。

原来事情这般复杂!

御怀远吃的少亦说的少,只是在听余知方兴致勃勃地说话。前阵子商务印书馆五千工人大罢工,一罢再罢,罢得连张菊生都辞去了总经理一职,而闸北一战把工厂都烧光了,新上任的王云五索性将罢工工人全部解散,把编辑部的对外合约有选择性的无效化。

“他们知道你想出,又怎么会无效?”御怀远追问道。

余知方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此事另有曲折——御兄可知道高梦旦?”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是个新派人物,素来最反对中医。”

“是的了,高梦旦也是编辑委员会的委员之一,你这本书就数他反对的厉害,何况商务当初编辑《辞源》,在报上发出预约广告,姚尔泰指出了许多错误,弄得陆尔奎也面上无光,御兄又同姚尔泰有些往来,你这本书,陆尔奎自然也是讨厌的。”

御怀远点了点头,面上倒是没显出不悦来。

“但编辑委员会里还是有些人看好御兄的书,所以为着这个也争论过,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王云五处理罢工都焦头烂额了,解散合约还不是因着一句话的事,我听说这次是高梦旦提出来的。”

“原来如此。”御怀远道。

余知方兴奋地擦擦掌;,“既然现在御兄也无合约在身,不如就由我来出,我已从日本购入了彩色雕刻铜板的机器,设备都是最新的,什么都可以印。”

御怀远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拭了下嘴角,道:“我为这部书已耗费了许多心力,如今没有商务的牵绊是最好不过,不过既然要出,还有些东西我需得再仔细校对,还望余兄给些时间予我。”

余知方一呆,但到底是不好去逼迫御怀远的,于是他大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御兄什么时候校完再通知我好了。”

“嗯。”

两人又喝了一些青梅酒,坐了坐话些家常和沪上雅事,余知方派司机将御怀远送了回去,这才两厢分手,待回到白克路的诊所已是下午近三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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