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行是一个标准的土包子。
只能说不愧是乞丐出身,穿的仙风道骨也掩盖不了他举手投足间的穷酸气。
不过几块做的精致些的糕点就能让他双目圆睁满心欢喜,不过是几件用料上乘的衣裳都能让他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我觉得逗他比逗狗有趣。
所以我会在他满心欢喜地收下我送的小玩意儿后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师弟呀,你如此稀罕别人的东西,莫不是之前也做过偷鸡摸狗的事罢?”
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不曾。”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嘛!”我朗声大笑,眼里尽是嘲弄,“师弟呀,我是想说,我送你的这些不过是我平常用不上的垃圾,你可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才是。”
闻言,宋彦行垂下头,脸涨得通红,耳根处也染了绯色。他手上泄了劲,把我送的东西松开了。
“彦行……多谢师兄好意,这物什……还是师兄自己留着吧。”
我惊讶他的好脾气,却故作姿态:“啊,为什么又不要了?这小玩意儿你不是没见过吗?带回去涨涨见识也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他的是一只用琉璃雕刻的小老虎,模样栩栩如生,是寻常人家省吃俭用一整年也买不起的珍贵物件,我花了大价钱唱这出戏,自然要好生折腾一番。
我可是看得清楚,宋彦行在我把小老虎拿出来的瞬间,眼神就微微发亮了。
“不必了。”他不再多言,也不肯看我。
我知道他气的不轻,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
可我就是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别人的底线:“那这东西你便带出去替我扔了吧,旁人碰过了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宋彦行终于抬起头来看我。
他的眼神无悲无喜,没有怒意,只是盯着我看,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警告。
我倍感冒犯,正欲开口,他却率先移开了视线。
“好。”说罢,他拿起那只小老虎,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的语气懒洋洋的,却很有分量,“我这会儿让你走了吗?”
他停住了脚步,等我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了他最后一击:“师弟呀,东西是我送出去,只是收的人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拿才行。你如此乖巧,当明白师兄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免得日后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中了别人的圈套才是。”
我一手托腮笑着看他,脸上的神色最是虚情假意不过。
如此轮番挑衅,宋彦行已经彻底明白我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他背对着我闭上眼睛,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多谢师兄教诲。”语毕,他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直走出门外。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他没有给出我想要的反应,这一点让我很不满。这居然就……忍了?看来果真是个废物脓包。
师父喜欢有骨气的人,宋彦行这样的,即便被他收入门下,也不会高看一眼。
我放下心来。
只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宋彦行离去之后,伪装出来乖顺青涩面容瞬间破裂,甚至有些扭曲了,紧接着他抬起手,盯着琉璃小老虎看了片刻,突然毫无征兆地将它狠狠摔在了地上!
可惜质量太好,小老虎并没有摔碎,还硬挺地躺在地上。
他气的身体发抖,和安详躺着的小老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怪的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似乎是冷静了下来,蹲下身神色复杂地盯着地上的小老虎看。
那眼神里有愤恨、屈辱、敌视、厌恶,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在那一潭幽深中持续翻涌。
几经犹豫之后,他最终还是敛了神色,带着莫名的情绪走过去将它捡起来放在手心,紧紧握住。
……
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大师兄温寻就找上了我。
长老集会过去这么久他都不曾来见我一面,这会儿过来也是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心里嗤笑,就这礼数,还皇家出身,也不怕惹得人笑话。
“师弟,你这住处,可真不好找。”
这是他见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一时间弄不清他是不是在讽刺我一意孤行迁去主峰的事。
不过我惯会看人下菜碟,心里再不喜,也不能把皇子当乞丐对待:“师兄此时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点点头,语气平淡如斯:“是有件事要问你。”
我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情。
他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绕了个不大不小的弯子:“青霁,你幼时我曾见过你,那时你性格活泼可爱,常年跟在清玄真人身后,乖顺懂事,被旁人所喜。你那会儿已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不巧后来家中变故,之后三年,只能是杳无音信。如今好不容易归来,你却是……变了模样。”
听到此处,我有些许不自在,可很快又掩盖了过去。
“这些日子我从其他弟子口中听到了不少……传言,但我相信,一个人不会是突然变坏的,更何况,即便你行事有所偏差,也应该有改正的机会,现如今我们已成了师兄弟,彼此之间更应该相互扶持……”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说的话:“说教这一套对我来说早就不管用了,刚回来就摆大师兄的谱,你哪来的自信?是进入筑基了还是结成金丹了?”
他开口:“我……”
我再度打断:“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有话直说!或者你把那几个说我‘传言’的弟子告诉我也行,不出一日,我自会让传言消失。”
他被我噎了几句也不生气,只是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又关那几个弟子何事?是我觉得,大家同是同门师兄弟,彦行出身不好,更应多加担待,你莫要因此……苛责于他。”
我的怒火已经开始在眼中翻涌:“宋彦行跟你告状了?!”
他摇摇头:“彦行什么都没说,他这几日闷闷不乐,我猜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师兄,你跟彦行,还真是亲近啊……”
“掌门当初让我对几个师弟多加关照,尤其是彦行,他早年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我不希望他再承受什么。”
他说的倒是真情实感,若我不是个坏心眼的,怕是此刻真要给他鼓个掌了。
门派上下许多人都多嘴多舌,属于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从掌门到萧桓郁,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本门派的未来。
当然,我师父清玄真人除外,他是这世上最正派最大义凛然的人,除了偏宠我这个恶徒,他身上没有其他任何污点。
而现在,我竟然在温寻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
我无比厌恶这种感觉,简直像是东施效颦!
这天底下,只我师父一人才是真正的心善,其他人都是伪善。
“你倒在他面前扮个好人。”我忍不住揶揄了一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坏心思立马成形,于是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师兄,掌门让你关照几个师弟,你总不至于只盯着彦行一个人吧?”
说着,我摆出了在萧桓郁面前屡试不爽的姿态,轻抬起下巴,微微勾起唇角,眼里是恰到好处的怨怪:“不如也多关照关照我,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关照你?”温寻微微蹙眉,“你要我如何关照你?”
又到了展示我拿手好戏的时候了。
“师兄只听门派里众多弟子对我的诋毁,可你不也是说,一个人不是突然变坏的”,说到此处,我潸然泪下,“……师兄,若你知道我这些年的苦楚,未必不能理解我分毫。”
温寻果然上当,他讶异地看着我,喉结滚动:“这倒是从未听人提起过,你莫不是……曾受了什么委屈?”
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一步步走近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似乎像后退,但终究忍住了。
我见状,继续默不作声地凑近他,直到我们彼此之间的呼吸都开始缠绕:“师兄可知道,萧桓郁一直在欺辱我?”
他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是不信。
我深吸一口气,伪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你当初离去没多久,我就被他……”
我一面说着,心口止不住发疼,像针刺进心脏里肆意搅动,我知道这是萧桓郁在我身上施的咒起了作用,不得不换了说辞:“你可知,他说想要我做他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温寻喃喃道,眼里的震惊再无法掩饰,“他竟是……断袖?”
我并未给他时间慢慢消化,声泪俱下地继续控诉:“萧桓郁仗着自己掌门之子的身份乱来,每每派人前来传唤,我不敢不去,只是去了……便如同噩梦一般。他还在我身上施咒,很多事情我都无法一一言明,更何况唯一疼爱我的师父常年闭关,我身边再无知心人,这些事也无人与我分担。”
“师兄既然行止端正,是非分明,是否可以不要只看着小师弟,也看看青霁?”我的眼里盈满了泪水,模样异常可怜,“还是说,只因我做错了事,就活该被如此对待?”
温寻看着我,明显动容了:“……我会约束他的,这种事情,日后不会再发生。”
我不信。
萧桓郁连他爹的话都不听,温寻能有什么本事制止他?但我嘴上却半是感激半是讥讽道:“此话当真?不过也是,温师兄是皇子,说的话总归是比我有分量些。”
温寻叹了口气:“青霁,此事我会找他当面对质……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师父不在,我自然要承担好大师兄的责任,好生照顾你们。你遭受的这些,终归是我的失职,我会尽力弥补。但你须得答应我,日后可不能再任性,无论如何都要潜心修道,走上正途。”
我在心中冷笑,这人修为差了我十万八千里,也好意思作出这般姿态。
我心里不满,恶意已然在心中酝酿,不多时,又在唇齿间浸淫,带着伪装出的纯真的外衣:“师兄,我恐怕此生都无法走上你所谓的正途了。凡人修仙只得走无情道一途,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不是被萧桓郁害到如此地步,怕是早已修成正果。”
温寻哑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在我的引诱下,温寻成功被带偏了,他迟疑着问道:“你喜欢……谁?”
我近距离观察着他的神色,只觉得好笑,脸上的神色却是无比动情:“师兄,你说幼时见我便觉得活泼可爱,焉知我不是与你同样感触?可惜后来一别三年,我纵有许多念头,也都倏然落了空。直到前些日子再度与你重逢,我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我喜欢的人是你,师兄。”
温寻脸上的神情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有了裂痕,他无比慌乱,话都说不清了:“怎会如此?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沈青霁,这种话不能乱说,你、你的心智还不成熟……嗯对,一定是这样……”
他大抵是第一次被人表白,我冷眼看他原地表演尴尬红脸,心里终于感到有些畅快。
这样才对嘛,突然发现喜欢自己的人一直在被别人糟蹋,对像温寻这种正人君子来说,感受一定精彩极了。
我从不对自己的惨状讳莫如深,如若这样能让这个正人君子良心受到遣责,那简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很显然他的承受能力不怎么行,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他这就不行了,以至于什么也顾不得了,带着烧的通红的脸念叨着:“师弟你好好休息我突然想起掌门有事找我这种事情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谈你记得保护好自己”一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
异常的滑稽,也是不可多得的笑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相信,多年以后我想起他今日的窘状,也还是能笑出声来。
温寻离开之后,我依旧没收住笑,弄得泪花都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停下。等彻底心满意足了之后,我敛了神色,望向窗户:“人都走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完了,还不打算滚出来吗?”
窗外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宋彦行现出身影,走了进来。
早已经撕破脸,没什么可装的,我便冷冷地盯着这只阴沟里的老鼠:“不愧是从前做过乞丐的,偷听都比旁人顺手些……你当感谢我没有当面拆穿你,否则你在温师兄面前装的可怜样子岂不是要被拆穿?”
宋彦行被我讥讽,神色也没有丝毫异样:“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的,只是有事请教师兄,没想到来的不凑巧了。”
我点头:“确实不凑巧,看着就像有意为之。”
“师兄误会了,”宋彦行顿了顿,似乎是忍了又忍,才问道,“师兄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什么?”
“你说你……喜欢大师兄。”
我的火气又上来了:“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打听我的私事?我没拆穿你只是因为我当时心情好,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倘若再敢问些不该问的,当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我很确定他来的晚没听见我说萧桓郁的那些话,此时他的舌头绝不会还好好地躺在他嘴里。
宋彦行见我怒了,只得低下头去,低声应道:“是。”
我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觉痛快,反倒更加心烦意乱:“有事说事,别跟个木头一样在这杵着。”
他抬起头,眼里又重新聚拢起笑意,面上是一派真诚:“师兄可还记得之前答应带我修行的事情?”
……
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就想清楚了,宋彦行身份低微,旁人不会对他多加注意。我随便拿几个不入流的功法教他,蹉跎他几年,把他最关键的修行年限给耗过去。等到他死活不得要领之时我再传授他真的功法,佯装这是我替他苦寻来的东西,保管他对我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所以我把他带到了演武场,很多基础招式也没打算对他藏着掖着。可以说,我不是个好人,但也没存心想怎么害他。
直到我测出他的极品灵根。
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愿意收他为徒了。
极品灵根的罕见程度人尽皆知,我派如此之众,百年间拥有者也不过萧桓郁一人而已,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对我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可我万万没想到,宋彦行竟有如此好的命,成为这百年间的第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我对自己不可多得的上品灵根十分自得,即便有萧桓郁压我一头,派内也再无其他人能撼动我的位置。可现在,若是宋彦行好生修行,日后必定突飞猛进,到那时,谁还记得我沈青霁?更别说他还能因此分走师父的注意。
这是我万万容忍不了的事情。
我心中嫉恨非常,看向宋彦行的眼神已是掩饰不住的凶狠,我恨不得在此地一剑了结了他,省得日后被我忌惮。
宋彦行对我阴毒的眼神无知无觉,甚至还有些单纯的问我:“师兄,你帮我看看,我这个招式使的对是不对?”
讥讽的话到嘴边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我知道此时不能打草惊蛇,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是对的,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过掌门也让我带大师兄?你怎么不找个机会同他一块来找我?”
“原本是打算这样的,不过大师兄修行一日千里,他很能自学成才,掌门也就不管他了。”
我有些不解:“他这么厉害么?”
宋彦行点点头:“对啊,大师兄是极品木灵根嘛!”
我差点两眼一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古书中记载,洗髓水对修行之人的功效可以说是两个极端。金丹以上者用了之后大有助益,金丹之下者用了之后纯粹是在找死,不仅会把根骨炼化成为废人,还会致使内息紊乱、经脉冲撞,折损寿命。
此等宝物自然极为难得,普通弟子根本没有接触到它的机会。可我不一样,当初师父离开之前给我留了一瓶,被我好生珍藏了起来。
我想,如今是时候发挥它的功用了。
我宁可放弃掉修为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也不会让温寻和宋彦行有机会踩在我头上。
我首先是买通了宋彦行身边一个打杂的弟子,让他趁机将洗髓水日日滴几滴到宋彦行的洗澡水里,除此之外,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还会命人替他送去吃食。我知晓他最喜欢一种糕点,因此特地在里面下了洗髓水,还让人监督他吃完。
萧桓郁教会我做事就要做绝,不给对方任何一丝反击的可能。于是我又特地寻来了一套功法送给宋彦行,这功法表面上看没什么不对,派里许多弟子也修行此功法,可实际上与宋彦行灵根属性相冲,而且稍有不甚就可能会走火入魔。
如此轮番设计,不愁废不了他。
可温寻这边就难办了。
且不说他皇子的身份寻常人很难近身,现如今他对我避之不及,想是那日猛然被告白还没缓过劲来。
我厌烦无比,怎知一个大男人这么禁不起撩。
不是没尝试过以各种理由求见,温寻却总以自己身体抱恙为由将我拒之门外,日日如此。
我有些懊恼自己操之过急了,这会儿把人吓得连见一面都不肯。
不过好消息是我已经连着几天没见着萧桓郁了,也不知是温寻使了什么法子当真约束了他。他不来折腾我,我日子过的无比舒心,就连动不动缠着让我教他功法的宋彦行都看顺眼了不少,也愿意跟后者时不时闲聊几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一日他练着练着突然呼吸不畅,我就是再懒得管也不能看着他在我目前倒下,只得渡了些内力给他助他平息。
宋彦行闭着眼睛调息内力,冷不丁开口:“师兄,你教给我的功法,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如果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慌乱:“怎、怎么会呢……你修行初期,偶尔不甚是正常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直都能一帆风顺吗不是?”
“是吗?”
“自然!”我想摆出以往疾言厉色的架势,却还是因为心虚气势上不自觉若了几分,“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闻言,宋彦行睁开眼睛,眸子里是非同以往的清冷神色,他静静地盯着我看。不知为何,我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心里有些发毛。
我忍不了了,正想呵斥,他却再度开口:“师兄可知欲思其利,必虑其害的道理?……不过其实,彦行和师兄所求,判然不同,无论如何,还请师兄千万手下留情,只要不是太过分,师兄所赐,彦行都甘之如饴。”
如果有什么能形容我此刻脸上的表情,那一定是恼羞成怒:“宋彦行,你在胡说什么?!你有证据吗?谁人给你的胆子在这里随意污蔑我?”
宋彦行的面容依旧十分平静:“师兄不喜欢乖师弟,我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只是师兄,一而再再而三被拒之门外,你还没有长教训吗?”
他话题转的太过生硬,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大师兄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感到匪夷所思,混乱无比:“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喜不喜欢我,又关你什么事?还有!你竟然敢污蔑我,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宋彦行一言不发,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无可奈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早已知晓他之前所为都是在装,可倏然撕开假面还是让我倍感不适,我不知道他都觉察出了什么,洗髓水有没有被发现。洗髓水本身无色无味很难被发现,可也不排除那个打杂弟子出卖我的可能。
所以我只能虚张声势、狐假虎威,来掩饰我眼中的慌乱。
“想不到你平日里看似与大师兄交好,却在背后挑拨离间,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那也要大师兄肯见你才行。”
这句话触了我的痛脚,哦不,其实他每句话都在触我的痛脚。我怒火中烧,以“忤逆犯上”的罪名罚他在午时之前给各峰挑完要用的水,不挑完不准回去。
其实我并没有资格这么做,本来打算用武力逼迫他,却不料他听完我的话就动身去了,半点反抗的意思的没有,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乖乖前去挑水的身影,突然想起当初他在长老集会上第一次见我的眼神,单纯、炽热,还带着些羞怯,当时他捧着茶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早就听闻沈师兄英才绝世、谪仙之姿,彦行能有缘与你拜入同门,当真是三生有幸、求神成真。”
我当时只觉得他在惺惺作态、有意讨好,现在看来,也许未必如此。
我很懂得利用自身条件达成目的,就比如这张脸,虽然为我招来了无妄之灾,却很有利用价值。
倘若……我猜的不错,那宋彦行就好比亲自往我手里递了把刀,我总能找到扎下去的机会。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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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温寻拦得住萧桓郁一时,拦不住他一世,若他铁了心要来找我算账,就连掌门也拿他没办法。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下山避一段时间,萧桓郁就找来了。
他一路横冲直撞,我派去守门的弟子没一个拦住他,我欲从后门逃走,半道就被他掐着脖子一路拖行着抓回去。
我疯狂大叫:“大师兄!温寻!宋……宋彦行!快来个人!”
萧桓郁讥笑一声:“你也真是出息,竟然向你的小师弟求助,你平日里不是最看不起他么?”
“不过你放心,我来时已经做好了结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找你算账!你既然不长教训再生事端,就应该知晓这么做的后果!”
我当然知道后果,我也知道我这是自作自受,只是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让他好过,否则我便不是沈青霁了。
他把我大力掼在床上,三下五除二脱光了我的衣服,未行扩张就直直捅了进来,我疼得牙齿打颤,用手抵住他灼热的胸膛试图缓冲一下他凶狠的动作,却被他毫不留情一把按下,随后重重一撞!
我立马疼得哭了出来:“别、别这样……轻一点吧,求求你……”
我若是这会儿还硬气,那就真是不长脑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桓郁无不恶意地嘲弄我:“像你这种记吃不记打的货色,不好好整治几番都不行,看来还是我离开的这三年把你皮给养厚了,现在都学会在人前扮可怜告状了!”
“我告诉你沈青霁,别以为你在温寻面前装的可怜兮兮他就会信你,若是他日后发现你欺骗了他,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他可不是会心软的人!”
我想说天底下就没有比你还心狠的人我有什么好怕的,可我被他大力征伐,浑身哆嗦着,已是再难说出一个字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气我不回话,突然把我抱起来抵在墙上,又抬起我一条腿,就着这个难堪的姿势往死里冲撞我,我感觉我的穴肉一定被他蹂躏得很惨,因为那进入得一下比一下深的感觉很不妙,我明显感觉到那个地方已经被撑的极开了,让我极度恐惧。
很快,有温热的液体从后面缓缓流下,顺着我的腿一直往下。
我流血了,我一面叫着疼,一面向他求饶,这个疯狗,根本没把我当成人对待!
可萧桓郁根本不听我的,似乎是为了让我长足教训,他强硬地按住我的身体凶狠肏弄,次次都让我吞吃得极为彻底,整根没入,又带出不少血迹。
我挣扎着断断续续道:“呜呜求你……轻、轻一点吧,会坏掉的,真的会坏掉的……”
可萧桓郁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不耐烦地捂住了我的嘴,又顺势换了个体位,让我跪趴在地上,臀部对着他高高撅起,他一手掐着我的腰狠狠肏弄我,一手扯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
乍看上去,他仿佛是在扯着缰绳,大力驰骋着一匹骏马。
我气若游丝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他无不恶意地对我说:“看你底下能出多少水吧,什么时候我觉得够多了,就放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很可笑,我是男人,哪来那么多水。
又硬生生就这这个姿势被他肏弄了十几下,他猛烈撞击的动作突然顿住,我知道他这是要高潮了,刚想叫他不要射在里面,就感到大股温软的液体毫不留情灌了进来,把我塞的满满的,不疼,却很不舒服,黏腻感充斥了我整个躯体。
我知道我如今的模样一定很难堪,虽然我在他面前早已毫无尊严可言,但一次次被这样践踏底线,我还是从心底泛起了一阵阵恶心。
他后续又换了几个姿势,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最终结束后,我被他如同破布娃娃一样扔在地上,没有再多看一眼。他则慢条斯理地一点点给自己穿戴整齐,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空洞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忍受着内里持续翻腾的热度,突然开口问问他:“你又不喜欢我,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有喜欢的人,这点我是知道的,不,应该说整个门派上下无人不知。
他喜欢的人名叫白葭,是一个长相雌雄莫辨的美人,我虽唾弃他的品味,可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白葭容颜世所罕见,虽是男子却比面容姣好的女人还要夺目。
只可惜白葭体弱非常,前些年被妖兽重伤后被抬进冰棺养伤,常年居于清静峰之上,甚少有人敢前去打扰。
不过算算日子,估计也快被放出来了。
我一直盼望着白葭出来后能转移走萧桓郁的注意力,让他换个人折腾,并就此忘掉我。只是这会儿我筋疲力尽,还未能从情潮中脱身,一时不察,竟将心里话抖落了出来。
萧桓郁闻言并未多想,只是冷笑道:“谁说只有喜欢才能这么做?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眼里,顶多是个能放在手边随意摆弄折腾的玩物,若不是有几分姿色,你以为你能入的了我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兀自攥紧了手,恨意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这个畜生,果真从未把我当成人看待。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待我!
末了,我暗暗发誓,这世上任何人我都能放过,唯有萧桓郁不行,我要他用命来偿还我所受的所有屈辱!
……
萧桓郁照样是提起裤子就走人,只是走之前,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饱受摧残的身体,笑里藏着刀子:“别以为你找温寻撑腰了就能高枕无忧,我虽然被他在掌门面前告了一状,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但我可是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好东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