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心烦的,是乔立之于许墨,原来真的是那么特殊的存在。
他不讨厌乔立,甚至觉得乔立身上有种莫名吸引人去关心的特质,但他清楚,这份特质,不过是能成为好朋友的讯号。
而乔立与许墨,不一样。
那两人的气场过于契合,有种旁人插不进的感觉,即使山崩地裂他们的感情只会更加深厚,无论乔立身边有了谁,也无论许墨身边有了谁,都不能动摇他们一分一毫。
秦小关史无前例的被挫败感打击得了无生气,他想问问乔炎,乔立到底是如何能做到成为许墨最特殊的那个人,但乔炎看见他就像见了鬼。
头痛,头越来越痛,每次沾上许墨的事情,秦小关的脑袋就乱哄哄。
日复一日的冥思让他的头似乎被戴了紧箍咒,只要启动许墨的咒语,一紧再紧,往他脑袋里箍,深深勒出许多疼痛,那些痛楚无日无夜的纠缠他,恨不得住在他的脑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了,所以开新坑了,那边还没虐
好了,表哭
这是上周的份,我还要码下一章呢,等着
☆、第二十八章
夜里,秦小关睡得很痛苦,他并非如许墨想的那样睡在许墨的房里,更多时候,许墨对于秦小关来说,是种禁忌的代名词。
好不容易抑制头痛带来的束缚感,梦里一片是是非非。
秦小关最近一觉能梦见许多东西,比如有个女人叫任萍生,有个男的叫姬非獍,任萍生是普通的刚毕业的大学生,父母健在,家境一般,外表普通;姬非獍也是普通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他妈因生他难产死了,他从小就和他爸爸一起过的。
又比如一个满口台湾腔的文艺中年爸爸,他与一个美少女结婚生下了女儿么么,过着安逸平和的生活,但近来却与宝贝女儿么么进行着电视机遥控器大战,文艺中年爸爸有唱rap的癖好,周末和一群同样中年的蜀黍一起在南湖某酒吧自娱自乐。
早上醒来,他记得很牢,那是两个不沾边的梦境,梦到的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可能是最近电视上看到的,又可能是报纸上扫过的内容,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被植入了他的梦境。
隔天他甚至还能梦到么么在一个CD音像店试听CD时,与音像店的店员相遇相恋的故事。
每天早上他都不得不梳理一遍梦里的内容,然后叹息,这些都是与许墨无关的内容,甚至与自己无关。
梦得越多,他的精神越差,秦小关时而晃晃悠悠的闯红灯穿过马路,引来一片车鸣。
“你他妈不要命了?!”一个力道拽住他往旁边使劲拉。
回过头,发觉不是许墨,秦小关的目光黯淡了几分。
“什么眼神,就因为不是他?你至于吗?”乔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不怕流言?”秦小关好意远离他。
“我更怕你出车祸。”乔炎苦口婆心劝告他,“兄弟你别这样,患得患失不是你。”
秦小关突然狠狠拧了拧眉头,眼睛痛苦的紧闭,咬紧牙关,片刻之后,慢慢松开。
乔炎直觉不对:“你怎么了?”
“没事,最近睡得不多,头痛。”秦小关看到绿灯亮了,移步过去。
乔炎就在他身后牢牢盯着他,期间见到他抬手掐住太阳穴,不禁暗记在心上。
秦小关,恐怕不太妙。
****
课间忽然接到许墨的来电,秦小关激动得一拿起手机就按错键,不小心挂断了。
没几秒,手机又大肆震动起来,秦小关赶紧接起。
“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挂我电话?!”许墨凶恶的问他。
“不小心的。”秦小关乖顺得像个小媳妇。
“你立马给
老子滚过来!”许墨威风凛凛的下命令。
秦小关一头雾水:“你在哪里?”
“诊所!”许墨吼他,“过来看病!你变态我是治不好,但总不能让你被人撞死,头痛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在生气么……”秦小关小声嘀咕。
“啊?”许墨听得不是很清楚。
“没事,我马上滚过去!”秦小关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
“以光速!过期不候!”许墨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
没到之前还在推测,许墨大概准备了多少报复手段,但秦小关坐在许墨眼前了才暗骂自己小心眼。
许墨不是那样的人,许墨是豆腐心。
“我是要给你把脉,你抓着我干什么?!”许墨瞪他。
秦小关笑眯眯的放松。
“痛了多久?”许墨唰唰的写着什么。
“半个月左右。”秦小关十分配合。
许墨停下笔,认真的问他:“能告诉我你以前发生了什么吗?我是说你噩梦的根源。”
秦小关踌躇着,不是很想说。
“你的头痛,据我的推测,可能是你长时间的噩梦导致,根源不除,你还要痛下去。”许墨冷冷看着他,“你说你要给我什么,可你连真话都不说,你这不过是长不大的小屁孩行为。”
反思了很久,迫于许墨的目光,秦小关开口了,说的似乎是别人的事情。
“我没有爸妈,因为从小有家庭暴力,那个人一直以打我和我妈发泄压力。我家在飞机场附近,那是一栋很老很旧的骑楼,有时候,他能打得电灯泡都在摇晃……”
能看见许墨美好的指节紧紧蹦起,泛起青白,秦小关笑了笑:“记不得是多大的时候,我妈被他打瘸了,我的背上留下了一道疤。我以为生活都是这样的,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可我看到了很多小朋友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公园,穿着漂漂亮亮的海军衫,拿着小水壶。那时不懂事,我就跑去问了他,为什么我不能去公园。”
秦小关说着说着,冷汗滴下,脸色苍白,但他自己没察觉,只是不停的说:“还是被打了,我妈冲了过来,她手里拿了菜刀,然后很多血,红色的,那是宰鱼流下的血吧,我当时这么想的。可他倒下了,妈妈也倒下了,我喊了很多遍,谁都过来了,谁也没拉起我。我被送进孤儿院,被请来的催眠师催眠,但其实我记得,因为噩梦都在提醒我,那是最真实的潜意识,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可以分辨出,我的哪些噩梦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低头看见许墨伸过
来握住自己的手,秦小关忍隐着推开了:“许墨,我不要同情。我头痛,是因为我脑袋有问题,真的有问题。刚进孤儿院的时候,我开过颅,是孤儿院发动的募捐,这病,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只是亲人都不愿出钱,当时医生就说过,日后可能会复发,所以我平时都要打工攒钱,就怕有那么一天,我会再次躺在手术台上,可是许墨,你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手术室的,对吗?我愿瞒着,有一天是一天,而你不知情,多好。”
许墨无语凝噎,对于秦小关这股巨大的绝望,是他始料不及的。
瞬间无比后悔此前自己对待秦小关的种种,许墨想说点什么,又怕被认为是同情。
“够了,再美的白日梦还是要醒的,许墨,我就是来看看你,我不要被可怜。”秦小关顷刻间疏远得仿似陌生人,“明天我会搬出去。”
早该想到的,这些真相,一旦出口,就是梦醒时分。
“不要。”许墨拉住他,眼里带着希冀,但又怏怏松开手,“还是有治疗方案的。”
“如果说,当初的手术,是你爸做的呢?”秦小关自己清楚,再次开颅的风险系数。
许墨终究没话说,任由他消失在门口。
那天下午,许大医生的诊室门口紧锁,有人在里面抽了数小时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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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关从许墨家搬了出去,什么也没留下,还屋主一室清静。
回到宿舍的感觉也并不坏,不过是少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但每当想起许墨说不要的那个神情,秦小关还是会心头悸动。
如果他再迟钝一些,是不是就可以认为许墨是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