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夜修看到很多。
瘦弱的丑陋的他被关在只有一平方米大小的屋子里,皮肤白的犹如透明的一半。
他被哥哥带了出去,皮肤暴露在阳光之下,迅速的变红变紫,回屋之後生了恶疮。
两个长相忠实的人对著他的父母说著什麽,递上了一打钱。
火车上,跟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跟著他说著什麽,他下了火车。
他的皮肤在阳光的暴晒下再次变得糜烂不堪,衣著破烂的在地上挪移著。
养在别墅里皮肤恢复如初,面目变得可爱的他。
被男人猥亵的越发漂亮的他。
逃出去藏在煤车里的他。
加入帮派行窃的他。
被绑架的他和他,被凌辱的他。
被利用甘愿用身体换取利益栖身人下的他。
被囚禁的他,还有……
夜修笑了,沈浸在幻境中笑了,有些东西有些经历从这个角度看其他凄惨无比,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幸运,幻境捉住人的弱点惨痛的经历一次突破人心,但这对夜修却没有任何作用。
然後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夜修就发现自己手握长剑刺入了那人的胸膛。这剑是凉陨送给国师的剑,就放在旁边,夜修不记的自己是如何冲了过来,是如何,顺手拔出了利剑,是如何,在最恰当的时机,当著凉陨的面插入国师的身体。
啪!碰!
夜修拔出剑,内心有一种奇异的感情翻涌而出,那是强大的感觉,精神上,灵魂上,仿佛将要脱离沈重的身体。
现在这花园里的三个人,一个人死了倒在地上,还是脸朝地,丝毫美观性都没有。一个人拿著剑,迎风而立,脸上还有这几滴鲜血,少年本就清秀的面容因那几滴血变得极其引人。而还有一人,一身紫衣,看著亭子里的风景,整个人都怔了,没有呼喊也没有冲上前,就那样站在那里,犹如脚下生根。
三人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下人走进这花园,发现这一幕。
等夜修再醒来已经躺在监牢的草堆上,夜修握了握双手,脸上由衷的露出一抹喜色。燕国,国师,力量。夜修随便捡了一个草芥叼进嘴里减轻腹内的饥饿,幸好那汤药他已经喝了一个月,不至於疼死在这牢里。
上辈子夜修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超自然力量, 比如说内功,精神修炼,更有异能,神赐,夜修遇见过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之於他有什麽意义,从没想过那些力量可以让自己变强,强到有一天掌控自己的命运,干掉那个恶魔,虽然这希望渺茫到夜修觉的你永远都看不到。可自从重生以来夜修的内心就有这个野望,虽然藏得很深,但其实已经深入骨髓,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他不择手段。而现在夜修发现了一条新的路,这怎能让人不欣喜呢?
夜修欣喜到已经完全不在乎为什麽自己会在这大牢里了。
“陛下,陛下,陛下……”
凉陨晃了晃头,面前的人影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滚开。”凉陨一把把那个老家夥推开,掀起被子翻身下床,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直觉脑袋里快裂开了,仿佛喝了很多酒一般。“发生什麽事了?”
凉陨这句话一说,屋子里跪了一地,低著头,有些人的身体还发著抖,看来这半个月的凉陨暴君的形象非常深入人心。
“说话。”凉陨没有生气,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渐渐的平静下来,仿佛这一觉过去所有的暴虐都随之而去。
“回禀陛下,就是……”小厮吞吞吐吐的用膝盖向前挪了两步,他本就是个不长心眼的,这大屋子里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就他多这个嘴,“国师大人在桃花园给陛下献舞的时候,被小侯爷杀死了。”
预想的暴怒并没有到来,凉陨拧著眉,脑中回忆起了那一幕幕的场景,他记得他大概是喜欢上那个国师了,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伤心的感觉。
“陛下,小侯爷还在大牢里关著,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禁卫军头领被一个侍者带了进来,啪啪两下行了个跪里,禀报道,“还有燕国国师的遗体在莹玥殿,不知……”
啪!
“谁让你们把他关起来的。”本来平静的凉陨听到这话手就有些忍不住,摔了一个杯子,幸好地上是厚厚的毯子,并没有碎片四溅。
“可是陛下……”禁卫军再次行了个礼趴了下去。
“行了,赶紧把人带过来,去把给小侯爷看病的那个太医宣过来。”
作家的话:
这就是本文玄幻的开始,话说本文一直都在玄幻中不是吗?
今天夜夏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本文的本质就是,作者子遗余力的黑主角,主角在殚精竭虑的黑作者,两人互黑,黑死一方为止。
夜夏:擦!我给你的剧本是这麽写的吗!
夜修:别狡辩了,我最後──消音──都是你的错。
关於还会去哪个世界,事实上本人这篇文一直写的都是常规世界,其他的比如说末日兽人魔法师什麽的,因为长的奇奇怪怪的灵魂大概会不美味吧(喂,你坏掉了吗总而言之,我已经定好的是五个世界,还有一到两个的空白,填一个兽人好了,好久没有摸耳朵尾巴了,另一个嘛,摸下巴思考中,非人类不合恶魔的口味啊!
第三十八章 杏仁糕
其实夜修很疑惑,即使他把凉陨的咒术解了,对方也不应该对他如此之好,还是说凉陨在很久之前就种了咒,这次燕国国师来只是再次巩固咒术的?凉陨本来不是个善妒胆小的小人?想来也是,夜修露了个淡淡的自嘲笑容。
元末跟凉陨可是结拜兄弟,当年凉陨从一文不值的皇子,在元末的支持下,做到今天这个位子,怎麽会是这种性格,不过燕国算计的好深啊,夜修回忆著元修为数不多的记忆,这可真是一盘大棋。
“你有没有别的事干,如果没有话要说就从我的屋子里离开。”夜修把药碗放回盘子里,脸上没好色的对在旁边一直用深沈眼光看著他的凉陨说到。
“你为什麽会杀死他?”凉陨把东西交给身边的小厮,挥手把他们都打发走。
夜修定了定神,缓了缓口中的苦味,却觉得越发难忍,他眼神四处瞟了瞟并没有发现蜜饯白糖之类,不禁有些埋怨凉陨。人就是这样,被伺候惯了,突然没了必生怨恨,夜修从来不阻止自己这种想法,他很了解人性,而当他越了解,便越放纵自己,“他是祸君妖师,当杀。”
夜修的话让凉陨的脸色变了变,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元修,元修从来没有这般严厉的表情,不管凉陨对元修做什麽,他都默默承受著,从不求饶痛苦,也不色厉内荏,越是这样,凉陨越觉得这个长相秀气的少年像元末,便越想折磨一些心头之火。如今元修的这般做派倒是更想元末了,凉陨却仿佛没了那气愤之情,倒是诡异的升起了几分欣慰。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只有他们才是为我大凉为我凉陨著想的感觉。
“只是因为这个?”凉陨不确定的观察著元修的表情,突然发现对方的嘴角有些下翘,眉稍微挑,凉陨很清楚这是不舒服忍耐的表情,思考了一下恍然想起了什麽,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张嘴。”
夜修盯著那糕点半响,只是抿著嘴并没有张嘴的动作。
“怎麽?”凉陨又把那糕点前送了几分,那糕点已经贴上了夜修的唇,糕点渣被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