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嘛,肯定有狗仔喜欢追着拍。但是今天这事,他亲自来封的场,带来的都是自己人,他信得过。那这狗仔哪里来的消息呢?这么灵?
胖子呵呵笑了两声,他想到一个人,这不还有个叶甚蒙吗?这小子可不是他的人。
叶甚蒙打了个喷嚏,鼻涕又掉到嘴唇上,他厌恶的掏出纸巾擦了擦,低声咒了一句,转过头帮贺蓝把车门打开,温声道:“来,上楼。小心点,别磕着头了。”
贺蓝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大半,他在酒吧和人发生了点冲突,那碎酒瓶捅了对方,看到大片大片血的时候他是真的懵了。不过,这一路上叶甚蒙都很耐心的安慰他,向他保证没事,没一点问题,他才稍微放心下来。
他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为他挡着头的叶甚蒙,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人。有点瘦,即便是穿着厚大衣,还是给人很瘦的感觉。
他盯得太久,叶甚蒙的目光和他撞到了一起。
那眼光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迷茫。贺蓝有些尴尬,他知道他看叶甚蒙的时候多少带了点审视的味道,他并不喜欢叶甚蒙,至少在这次事情发生之前,他有点讨厌叶甚蒙。
虽然他和叶甚蒙接触不多,但是他知道,叶甚蒙在傅寒的圈子里名声不好,很不好。而就他接触过几次叶甚蒙来看,他觉得叶甚蒙确实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一只靠谄媚跪舔爬到傅寒身边的狗。
但是今天,叶甚蒙让他感到心安。不管叶甚蒙是不是因为傅寒才这般安慰照顾他。
叶甚蒙移开目光,捂住鼻子,他又打喷嚏了。
如果叶甚蒙不是在贺蓝面前,他估计要躁得把眼前这辆车给拆了,但他回味着贺蓝刚刚的眼神,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这种家伙就是傅寒的情人,整他还不跟玩儿一样。
叶甚蒙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轻轻拽着贺蓝的袖子道:“走吧,赶紧回去洗个澡。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安心吧,明天一早傅总就回来了。”
贺蓝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叶甚蒙没有骗贺蓝,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傅寒就已经赶回来了。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叶甚蒙还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得呼呼作响,沙发旁边到处是白色的纸团,那都是叶甚蒙擦了鼻涕扔的。
傅寒略微一皱眉,显然是对这样环境不满意,他走过去使劲儿推了一把叶甚蒙,“起来,他人呢?”
叶甚蒙眼皮动了动,几乎是同时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好像刚刚根本没有真正睡着一般。他轻瞄了一眼傅寒,道:“傅总,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在你房间里睡着呢。”
他似乎是鼻塞了,声音沙哑又带着浓厚的鼻音,本来就颇带讨好的语气更显得极尽巧色。
傅寒知他性子,大概又要拿这件事在他面前邀功一番,于是还没等叶甚蒙继续往下说,便岔开话题道:“感冒了?”
“恩。”叶甚蒙点点头,嘴唇一咧,哪儿这么容易就把这功劳给放跑了,他笑道:“这不昨天为了贺蓝的事嘛?你一个电话过来,我焦急呢,慌慌忙忙的就出门了,穿少了点,冻得人恼火。不过好在去的及时,总算把这事给摞平了,不管怎么说,这事要见报了对贺蓝对你都不太好。”
叶甚蒙一边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事情过了一遍,其实他压根就没掺和过,那都是胖子在处理,他就是卡着时间差不多了去接了个人,况且那感冒也是早一天就事情了。
傅寒听得头疼,虽然他早料到叫醒叶甚蒙就肯定是这种状况。
叶甚蒙见傅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悬崖勒马,他虽然贪心,但也知道克制,细水长流嘛,邀功也不在一朝一夕。
傅寒踢开地上的纸团,挨着叶甚蒙坐下来,眼神暗了暗,拍着他的肩膀道:“辛苦了。叶特助啊,大晚上的麻烦你跑一趟,还弄得感冒了,我这做老板的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样吧,你也很久没休过假了,之前也和我抱怨过,我安排一下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一来你正好养一下身体,二来也可以出去走走玩玩。这也算是老板我忍痛割爱感谢你这次帮忙,如何?”
叶甚蒙嘴角都僵了,他想要假的时候傅寒不给,他现在不想要假,傅寒却拿出来搪塞他。他本意是想要傅寒把他□□M市的平安城市项目里,这个项目是做政府的,利润丰厚,叶甚蒙最喜欢插手这种油水多的项目,钱多嘛,谁不喜欢。他明里暗里给傅寒提过几次,但是傅寒都不为所动,他以为这次贺蓝的事情总归能让傅寒松松口,结果傅寒不但不放他进项目,还直接扯出来个大长假,把他给踢出公司了。
叶甚蒙心里把傅寒全家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通,连脸上的笑都要绷不住了,这才缓缓道:“小感冒而已,不碍事。最近公司的几个大项目都在运作中,正缺人手呢,我哪能这个时候给自己长假,就是出去玩也玩得不安稳啊。”
还没等叶甚蒙把话说完,傅寒就接过话头继续道:“那怎么行,我一向说话算话,你也确实太久没休息了。叶特助啊,你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办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老实说,我要给你放长假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找谁顶替你,但像你这样任劳任怨,办事放心的人,我也不能真让你天天都操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十五天假也不是太长,这个我还是能许给你的。”
贱人!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叶甚蒙对傅寒这番话门儿清,傅寒不是真想放他假,傅寒就是逼着他自己把这功劳给抹了,虽然这人情是捡来的,但是叶甚蒙心里还是不高兴,能捡也是一种实力啊。凭什么他就要给傅寒做白工,凭什么他就要给贺蓝那种傻逼擦屁股?
凭什么呢?就凭他叶甚蒙贱!
对,犯贱,那就挨不着别人什么事了。这么多年,他叶甚蒙给傅寒做的白工还少了吗?傅寒说他任劳任怨还真没说错。
叶甚蒙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傅总栽培我这么多年,十几天假是小事,但万一顶替我的人做不好,那不得给傅总添不少麻烦。傅总这心意我打心里感谢,不过这假还是算了,我还是跟着傅总做事比较心安。”
傅寒捏了捏叶甚蒙的肩膀,手掌被对方的肩胛骨咯得不舒服。但他就偏要捏,捏到叶甚蒙忍不住叫痛。
小样儿,和他玩。
叶甚蒙想要掺和进平安城市项目捞钱,他就偏不给,不是他舍不得,他就是单纯不想让叶甚蒙如愿。这么多年了,他唯一没变的兴趣就是看叶甚蒙做那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用傅寒的话来说,好玩。
好玩。如果有其他人知晓傅寒心中这份想法,估计心底要起滔天大浪。傅家大少爷,人如其名,冷得跟冰棍儿似的,话少,表情少,连动作都少。玩,这个字和傅寒搭不上一分钱的关系,看着他就跟看着一雕塑没两样,就算他说话了,动了,有表情了,也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漠然得很。
开始叶甚蒙只觉得捏在他肩膀的那只手有点重,他还佯装着笑脸继续拍傅寒的马屁,后来那疼痛的感觉就开始蔓延,他非得咬着牙才不会叫出来。
再后来,叶甚蒙忍不了了,他深吸一口气,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转身掰过傅寒的手掌,双眉一垂,哭丧着脸道:“我错了,傅总。我真错了,你不让我接平安城市的项目肯定是为我好,我不接了,真不接了。再说了,帮贺蓝扫尾那都是我份内事儿呢,我怎么好意思向你讨长假啊。傅总,你看再给个机会呗。”
傅寒斜着眼珠瞪着叶甚蒙,松了手,还帮他揉了揉肩膀,皮笑肉不笑道:“阿蒙,我就说你办事我放心,放你离开一天我都舍不得。既然你实在不想要假,那就算了留着以后再说吧。”
叶甚蒙看着傅寒略带笑意的脸,有点发呕,那张脸分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宽眉阔眼,鼻立唇翘,耳丰目明,肤色略深,骨架高大,充满男性气息。他往那一坐,就让人觉得他像一座山,坚实而挺拔,巍峨而峭立。
但叶甚蒙知道傅寒不是山,傅寒就他妈是块臭石头!
叶甚蒙又打喷嚏了,晶亮的鼻涕仿佛散弹一般射到傅寒胸口。
他是故意的。
“傅总,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