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夜刑场
老涛在武警部队供职,他的主要职责是找刑场和处理被枪决的屍T。
刑场就是处决Si刑犯的地方。有少数大城市建设有专门的刑场,配备林林总总的专业科室,耗资巨大,机构臃肿。而绝大多数城市没有固定刑场,这就需要每次行刑前由专人寻找和确定地点。
不要以为找刑场是件容易的事,随便到荒郊野外划定一块区域就行,这里面的说道很多。首先,刑场不能距离公路太远,否则行刑车队难免爬坡越脊,稍有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有多少医生手持利刃、虎视眈眈地在等着从断气的Si刑犯身上切割器官,路程太远的话,那割下来的东西即便送到地点也没法用了。其次,刑场必须是封闭空间以免让过路群众见到那血腥场面留下心理Y影;同时,墙壁、山峰等遮挡物也可以防止子弹乱飞,伤及无辜。再次,每次更换行刑地点,不让外界有路径可循,能够阻止犯人家属闹事,防范有人劫法场。虽说和平年代劫法场的事情并不多见,但总得预防万一。
此外,划定刑场还有许多条条框框的约束,不能一一赘述。总之老涛的这份工作非常重要,也正因为重要,就衍生出许多常人意想不到的生财之道。
有一位大文豪曾描述过刽子手出售人血馒头获利的往事,其实类似的事情今天还在发生。因被处决者是横Si之人,浑身上下有许多可利用的资源。不久前,老涛就将一个Si刑犯被枪毙时戴的脚镣卖了三十万元,赚得盆满钵满。是的,你没看错,一副脚镣卖了三十万元。
这脚镣的主人不是普通Si刑犯,他生前曾是一名高官,因贪W巨款被判处极刑。他被枪毙後,屍T拉去火化,脚镣就由老涛收走。早有两人向老涛预定了这副脚镣,都是吃Si刑犯这口饭的资深经纪。一个名叫大刚,另一个叫做老毕。老毕与老涛打过几次交道,配合得磕磕绊绊的。大刚是生面孔,膀大腰圆,模样丑陋得有些凶恶,但说话办事很上路,老涛很看好他。
两人都是为东窗事发的贪官来求脚镣。刑场上有个说法,惯例是每副脚镣只拘一个魂魄,一人戴着脚镣被击毙後,後面犯有同样罪行的人戴上这副脚镣就能保住X命。无论这说法是否真实,对於负Si罪在身的犯人来说,自然是宁信其有,好b溺水之人捞到一根稻草,不管能否救命,都绝不肯放手。
大刚和老毕所代理的两名入狱贪官,受贿数额巨大,偏巧头顶的保护伞也被其政敌搬倒,正是惨遭痛打的落水狗。他们为了保命无所不用其极,都不惜任何代价地渴求这副被枪毙的同僚戴过的脚镣。
大刚和老毕轮番竞价。两个贪官都身家丰厚,而近期被枪决的高官又仅此一人,双方均志在必得,出价一路飙升。最後大刚代理的贪官出到三十万元的高价,老毕的客户却就此止步。据说入狱贪官本人仍有继续争夺保命脚镣的意愿,但其家人认为他已失去使用价值,继续追加投资则X价b严重失衡,所以当机立断退出竞价。
说不清是巧合,还是脚镣真的起了作用。大刚代理的贪官出庭受审时,戴上这副保命脚镣,果然被判决终身监禁,X命无碍。而老毕的客户与其官职相仿,贪W数额接近,甚至为恶还要轻些,却被判处斩立决。听说他当时就吓瘫在法庭上,K裆里传出扑鼻的恶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刚与老涛合作成功,成为业内佳话。此後两人垄断Si刑犯脚镣生意,财源滚滚而来。
Si刑犯身上的另一样宝贝自然是器官。健康的人T器官难得,而老Si、病Si的身上器官都不能用,因事故横Si的,由於家属阻挠也无法摘取器官。只有刑场上无人认领的屍T任由宰割,是医生和病患家属争抢的对象。有时如果价钱合适,有家属认领的屍T也会被秘密摘取器官,因为被枪毙的犯人照例不进停屍房,都直接送到火化场炼成灰,身上少了什麽也看不出来。
老涛把握着这一紧俏资源,想不发财也难。最近又有一无亲无故的罪犯要被处决,预定器官的人早排上了号。犯人被捕前是一坐台nV,才二十二岁,身材高挑、模样俊俏,没有任何疾病,注定了生前Si後都很抢手。
在行刑的前一天,大刚联系到老涛,要把整具屍T预定下来。老涛从未遇到过此类买主,略感吃惊地说:“什麽情况?已经有一个主顾预定了眼角膜,一个预定了肾,定金都交了。你想买哪部分就拆零了买吧,从没有买整屍的说法。”
大刚Y恻恻地嘿嘿一笑,说:“多销不如利厚,零售不如批发,拆零卖利润就分散了。一句话,整屍五十万,做不做这笔生意?”
老涛的心突地跳了一下。五十万,是出售屍T肾脏和眼角膜所获利润的两倍有余,没法不让他眼红心热,他甘冒风险从事这有损Y德的行当,自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但他清楚这行中水太深,敢下河趟水的都不是善茬,往往脸上带着笑容,转身就T0Ng刀子。他虽真心觉得这价钱挺诱人,脸上却不动声sE,以退为进说:“定金已经揣进了口袋,吐出来可不合规矩,兄弟,你这笔生意太烫手。”
大刚明知道老涛在试探他,冷笑说:“生意烫手,钱总不会烫手吧?我也不瞒你,这笔生意做成以後,咱哥俩就有了长远财源。买主需要的可不是一具两具屍T,住後但凡你有好货,人家照单全收,价格好不说,b起你拆零出售要少C多少心,少担多少风险。”
老涛仍面无表情,说:“按道上规矩,我不该打听买家的身份来历,但你撺掇我退定金,先坏了规矩,关於买家的事多少总要透露一点,也好让我安心。”
大刚了解老涛做事的底线,没有七成以上把握,他宁肯见财化水也绝不以身犯险。大刚交底说:“买家是制造g屍的工厂,买回去的屍T都要经过解剖、脱水、去脂的流程,可以长期保存。屍T所有的内部器官,从大脑小脑、心脏血管、五脏六腑到生殖器官都会完整地暴露在外面。这样的成品运到欧美,一具g屍能创造上百万美元的效益,咱叫价不到他利润的十分之一,不算狮子大开口吧?”
老涛啧啧咂舌。他明知道大刚在这笔交易中有可观提成,却不必追问,谁也是无利不起早,有钱大家赚才能皆大欢喜,至少他对五十万元的价码相当满意。他沈思半晌,答应说:“成,这笔生意我接了。”
大刚露出贪婪而J狡的笑容:“还有一个条件,必须是全屍,如果破了相,可就一文不值。”老涛做个笃定的手势:“我决心要做的事,从来不会出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就要行刑,老涛必须在十二小时内做好手脚,既不能彻底得罪预交定金的买家,又要保证大刚能顺利把屍T运走。
每次寻找刑场都要预先划出两个地点,其中一个作为备用。老涛本次划定的刑场靠近一家综合医院,需要换肾和眼角膜的患者都已等候在医院里。而备用刑场在与这家医院相反方向的远郊,交通高峰时期开车过去,至少需要四个小时。
天sE才黑,老涛找来的七名民工开始在首选刑场内施工。他们要做的,只是在地面上挖一个G0u渠。工作量不大,但G0u渠横亘在刑场中间,使得方方正正的刑场被一切为二,也足以破坏行刑车队的顺利通行。
次日行刑车队驶进刑场,在G0u渠前停下来,众人都傻了眼。老涛在烈日的烘烤下流着油汗,急得直跳脚,赌咒发誓地向领队说:“是附近居民g的,一定是他们g的。愚昧啊,迷信啊,他们以为住在刑场附近不吉利,就蓄意破坏,对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我建议……”
领队摆摆手,打断他的表演,命令说:“全部车辆改道,去备用刑场。”
如老涛所愿,临时更换了刑场,而预定肾脏和眼角膜的客户还在医院里苦等。待行刑後他们接到通知,就算马上赶往备用刑场,也已经来不及。正值七月流火,总不能让一具屍T在外曝晒三、四个小时吧?就算屍T可以等,其器官也未必还有移植价值。客户就算责怪老涛办事不力,却也无法追究其责任,最多让他返还定金了事。
老涛坐在行刑车上,端详对面即将被枪毙的nV人,心里叹息一声:“貌美条顺,可惜了。”他伸出手指T0NgT0Ng身边的武警:“等会开枪时,别破了相,家属要求的。”行刑武警对犯人的背景一无所知,“唔”了一声。老涛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武警上衣口袋里,说:“往嘴里打吧。”武警不吱声,只点点头。
下车前老涛又嘱咐一句:“兄弟,那红包里的钱今晚都花光,千万别过夜。”那武警一楞,旋即明白过来,又点点头。
行刑时,武警用枪管抵住双膝跪地的nV犯後脑,声音低沈地命令说:“张开嘴,子弹从嘴里S出去,就不会打烂你的脸。”那nV犯早吓得浑身颤若筛糠,下意识地遵照命令要张大嘴,下颏骨却说什麽也不听使唤。
老涛走近前,捏住nV犯的下巴,将一团卫生纸y生生地塞进她嘴里。他退後几步,枪响了,子弹穿过後脑,带着血沫和脑浆飞出十几米,果然未在脸上留下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刚收屍时,一叠声地恭维老涛办事得力。忽又瞥见他身上有飞溅的血迹,吃一惊说:“哥,咋这麽不小心?”老涛这才留意到衣服上沾染了W物,向地上吐着唾沫,呸呸连声:“站得太近了,真他妈晦气。”大刚yu言又止,一张丑脸上意味深长,拉着nV屍走远了。
老涛在这行当里苦心经营十几年,因赚钱有道又投资有方,成为他所在城市里数得着的富豪。你可能很难想像一个人能靠刑场发财,但现实就是如此,富贵险中求,人无外财不富。
老涛最近正在考虑退休。这行虽说钱好赚,但心理压力太大,多少个夜晚,老涛在睡梦中被血r0U模糊、脑浆四溅的Si屍惨状惊醒。那些年轻横Si、屍骨不全的冤魂与他纠缠不休,或惨叫、或哀号、或痛哭、或幽咽,扰得老涛寝食难安,神经濒临崩溃边缘。
他近年来大举投资、开发、屯积墓地,获利以几何级数增长,按照目前房地产市场的热度,他即使洗手退出刑场生意圈,也足以颐养天年,甚至他的儿子、孙子都可以借此跻身豪门阔少行列。钱就是钱,无论是从什麽途径来的,都无损它的可Ai。难道你会嗅一嗅钱包里的纸币上有没有Si人味吗?
大刚却在他举棋不定时又介绍了一笔生意。这次价码开得很高,高得足以让老涛心痒难搔。大刚要买的,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的心脏,而购买的理由也有些奇怪,这颗心脏要用来做药引子,医治一位富豪的先天不足、羸弱怯懦的儿子。据说药方是某名医的家传之秘,从他做过御医的老祖宗手里传下来的,那御医给三代帝王开过同一方子,均大有成效,那御医也因此富贵寿考,福延子孙。这方子的关键处在於心脏的主人必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十六夜还债
铁蛋他娘正在灯下给铁蛋缝一条K头。她才四十几岁,眼睛就开始老花,看近处的东西总是重影,只能凭手指的感觉一点点地进针。
门开了,铁蛋爹踢踢跶跶地走进来,带着一身b人的凉气。他黑着脸,看上去心情不大好,铁蛋娘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去嘘寒问暖:“外面冷吧?咋唬个脸,出车不顺?”
铁蛋爹不言声,一PGU坐在炕沿上,掏出呛人的劣质烟点上,狠命地x1。
铁蛋娘不说话了。她虽然没受过教育,却是个聪明的nV人,懂得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在男人心情不好时不刨根问底,保持适度沈默。她到厨房端来在锅里热着的饭菜,摆到铁蛋爹面前,说:“饿坏了吧,喝酒不喝?”
铁蛋爹还没答话,房门忽然呯地被人撞开,一个满脸血W的小夥子连跌带撞地闯进来,带着哭腔扯开嗓子喊:“大婶,我大叔他,他……”猛地看见坐在炕上的铁蛋爹,脸唰地就变得惨白,一PGU坐到地上,腮帮子直哆嗦,舌头打结说不出话。
在隔壁睡觉的铁蛋被惊醒,套上衣服走过来,见那小夥子脸上淌血、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忙扶他起来说:“顺子,你咋啦,咋弄成这模样?”
铁蛋爹瓮声瓮气地代顺子回答说:“我和顺子开车回来,到村口下坡时刹车失灵,车头朝下栽进河里,顺子这是吓着了。”
铁蛋娘才明白事情经过,後怕说:“你咋不早告诉我?谢天谢地,你俩都没啥事,顺子脑门上破了一块,看上去没大碍。你过来,婶子给你包一下,这要是被你娘看见,不定心疼成啥样呢。”
铁蛋娘给顺子包紮伤口,铁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爹,车翻进河里,车上的货咋样了?”
铁蛋爹喷出一口浓烟,闷着头说:“泡了水,一车货都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铁蛋一蹦三尺高:“咋?几十万元的货就这麽打水漂了?”
铁蛋娘心里也咯噔一下,楞眉楞眼地瞅着铁蛋爹。
铁蛋爹往地上啐口痰,骂铁蛋说:“慌啥,天又没塌下来。”
顺子结结巴巴地问铁蛋爹:“叔你.....真没啥事?”
铁蛋爹说:“有啥事?你看我能有啥事?”
原来,铁蛋爹是小村子里的村长,做梦都想着带领村民脱贫,却一没钱二没资源,苦无良策。日前城里一位经营服装厂的远房亲戚给他提供一个机会,因羊绒大衣走俏,羊绒的价格一路攀升,距此约五百里外的邻县某镇有一批货源,货主因急需用钱,叫价非常低。如果铁蛋爹能把货物运到城里,这家服装厂全额收购,中间的差价可达几十万元。
铁蛋爹自然不肯错过这百年难遇的机会,但他手里没有进货款,只好把情况向村民说明,请各家各户集资,并签署合同,约定销售羊绒所获利润作为村办企业的启动资金,按村民集资数额的b例分配GU份。
村民们十分信任铁蛋爹的人品和能力,又看到可期待的光明前景,纷纷拿出全部积蓄,这家八千、那家一万,共凑了八十七万元。铁蛋爹和顺子两人带上钱,驾驶一辆大卡车,带着乡亲们的热切期望直奔邻县而去。一路都非常顺利,谁知在回到村口时却遭遇车祸,人虽无恙,一车羊绒都泡了汤。
铁蛋一家三口及顺子面面相觑,心情象坠着秤铊似地沈重。八十七万元,全村人的全部家底,怎麽办?
第二天,在村民大会上,铁蛋爹向大家发誓:此事因他而起,他会负责到底,三年内把所有欠款连本带利还清。铁蛋爹在村子里素有威望,有些村民虽然心存疑虑,甚至有人认为他根本就是在搪塞,在三年内赚到八十七万元的可能X等於零,却也只能把怀疑的话藏在心里。
散会後,铁蛋爹连家都没回,背起重重的行囊直奔开往城里的大客车而去。铁蛋在後面低着头紧紧跟随,肩膀上也扛着硕大的行李卷。铁蛋娘站在村口的羊肠小道上,遥望爷俩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纵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爷俩进城後,在一家建筑工地找到了工作。铁蛋爹早年在村里帮左邻右舍建房子,是相当熟练的泥水匠,他和铁蛋g活又肯吃苦,不藏J耍滑,很快在工地上站住脚。
三个月後,铁蛋爹成为工地上的小头目,薪水也b刚来时增长一倍,可是仍保持在较低水准,要积攒出八十七万元,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入秋後天气转凉,坏消息传来,当地一个绰号笑面虎的黑社会老大看上了这项在建工程,放出话来将不惜代价夺取,一旦工程转手,铁蛋爹这一g人可能都要另谋出路。此时距冬季还有三两个月的时间,在建工地基本都处於收尾阶段,再找到新工作的可能X很小,工人们恐怕只能辜负家人的期待而提前返乡。
包工头老赵向铁蛋爹等几个小头目预先通了气,让他们做好回家的思想准备。铁蛋爹闷着头,瓮声瓮气地说:“笑面虎能咋?这又不是他的私人地界,还作兴巧取豪夺的?”老赵象看西洋景似地盯着铁蛋爹瞧半晌,说:“你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笑面虎是这一带的霸主,凡是他看上的东西,就等於是他家的,论权、钱、狠、毒,咱哪样能b过人家?”
铁蛋爹不服气,翻来覆去只说一句话:“笑面虎能咋?又不是他的天下。”满脑门子官司的老赵被他气乐了:“行,你是y骨头,你要是真敢和笑面虎对着g,现在我就不收一分钱,把这项工程转包给你,只要不落在笑面虎手里,我赔钱都甘心,就怕你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工人们都笑嘻嘻地看着铁蛋爹,心里认定他只是嘴y,到要紧关头就怂了。铁蛋爹虽然一把年纪,不改姜桂X,见大家都不相信他,心里腾地窜出一把无名火,掷地有声地说:“接就接,我就不信那假老虎还能把人吃了。”
没出三天,笑面虎带着几十名手下来到工地,腰间y鼓鼓的显然都带着家夥。笑面虎人如其名,眼角下耷,嘴角上扬,一张肥白的脸上天生带有笑意。他面虽和善,实则Y狠,据说他手底有十几条人命,重伤致残的难以计数。一行人耀武扬威地在工地中央站定,笑面虎挥挥手,命令工人们说:“一个小时内,全都收拾好铺盖走人,这块地以後跟大爷我的姓了。”
工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吭声。笑面虎身边的打手亮出一把乌漆抹黑的手枪,指向他们,恶狠狠地骂:“还不快滚?”工人们忍气吞声,纷纷转身,准备去收拾行李。老赵双眼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真想冲上去和笑面虎拼个你Si我活,可明知抗争不过是白白送Si,为了背後的妻儿老小,只有屈辱地咽下这口气。
在笑面虎准备一如既往地顺利摘取胜利果实时,忽然发现工地上还站着一个人,向他怒目而视。这人约五十岁年纪,穿一身黑袄黑K,面部线条又粗又y,刻满沧桑的印迹,正是一向不肯低头的铁蛋爹。
飞扬跋扈的笑面虎哪把这种小角sE放在眼里,向属下挥手说:“过去弄残他。”铁蛋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晃一晃,吼道:“都别动!笑面虎你如果是条汉子,就和我单挑,能把我打Si打残,是你的本事,这工地归你,我没有任何意见。如果只敢倚多为胜,劝你一句,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吧。”
笑面虎在众多手下面前怎受得这样的羞辱。他现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用刀枪抢回来的,大大小小的打斗经历过上百起,自然不会把眼前这年过半百的乡下老汉放在眼里。何况他身上携带有手枪和短刀,而对方身上连根木bAng都没有,他已占足优势。笑面虎刻意在手下面前扬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仰天大笑:“好,老小子有种,今天我就成全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铁蛋爹向他伸手示意:“我们到那幢楼後面去,我不想让你在大家夥眼皮底下丢脸。”笑面虎哈哈大笑:“好,就成全你到底。”
两人转到一幢楼宇後面,没两分钟,传来一声沈闷的枪响。笑面虎手下相视而笑:老大开枪了,这老小子太不识相,不是自讨苦吃吗?
随即又是一连串的枪响,笑面虎手下都有些楞眉楞眼:什麽情况?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乡下老汉,用得着开好几枪吗?这老家夥恐怕没命了。
正琢磨着,楼宇後转出一个人来,,不动声sE地向後一指,说:“去把你们老大擡走。怂包。”却是安然无恙的铁蛋爹。他身上一个枪眼也没有,笑面虎手下面面相觑,忽然发一声喊,向楼後奔去。
见到笑面虎,众人都傻了眼——他象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双眼瞪得J蛋大小,充满惊异和恐惧,微张的嘴汩汩地向外流淌白沫,全身颤若筛糠,右手边的手枪还在冒着缕缕青烟。众打手忙上前搀扶呼唤,笑面虎勉强擡起头,向他们嘿嘿傻笑,一句话也说不出,嘴角涎水直流——他竟然傻了!树倒猢狲散,众打手失去斗志,扶起笑面虎,狼狈不堪地败退。
铁蛋爹名声大噪,在工地上被奉为神仙一般,连铁蛋都Si心塌地地拜服——敢情他爹真人不露就相,这麽多年第一次见他耍功夫。老赵兑现诺言,心甘情愿地把工程转包给铁蛋爹。他心里清楚:没有铁蛋爹保驾护航,这工程压根就做不下去。
年底,铁蛋爷俩揣着近二十万元巨款回到家,把乡亲们召来,按b例清偿部分债务,再次保证两年内一定还清其余欠款。新崭崭的票子握在手里,乡亲们这次信了十足,虽然本来就是自己的钱,但失而复得,高兴得像过年似的。当场就有十几条壮汉向铁蛋爷俩恳求,过了年带上他们一起进城务工。铁蛋爷俩一一应承,又摆上满桌好酒好菜,为上次车祸带来的损失向大家赔罪。
乡亲们闹腾到後半夜才陆续散去,铁蛋娘才腾出工夫和丈夫说几句话:“咋城里的钱真就这麽好挣?不到一年的时间拿回来二十几万。”铁蛋眉飞sE舞地向他娘讲述了事情经过,说:“我爹现在可不得了,是城里赫赫有名的包工,头管着上百号人呢。”
他娘听得心惊r0U跳,责怪铁蛋爹说:“你这老东西,咋就敢和把着枪杆子的yg?”铁蛋爹梗着脖子说:“咋,邪不压正,他还能反上天去?”铁蛋娘埋怨一回,知道说不服这倔犟的老头子,就提起一件要紧事来:“何家前几天托人捎信来,问年前能不能把他家大丫和铁蛋的婚事办了?两个孩子都不小了,本来今年秋天就该办喜事的。”
铁蛋爹鼻子里唔一声说:“老何头那个掉钱眼里的东西,要多少彩礼?”
铁蛋娘说:“人家这次没要彩礼,只要把大丫答对好就行。屋里的家用电器配齐,给姑娘买几身新衣服,再买个钻石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铁蛋爹说:“乡下人还弄些花花事,什麽钻石戒指,那东西值多少钱?”
铁蛋娘说:“不贵,这些东西都算下来也才五万块钱。再说不是都归俩孩子了,又没跑到别人手里去。”
铁蛋爹反对说:“五万块也不少,咱家还欠着村里人几十万,不能先顾着自己,让别人背後说闲话,这婚事等把债还清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