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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立妃(1 / 2)

湘阳王立于暖阁中,身着中衣,神情间自有一份不动声色的威严。他双手缓缓抬起,举至与肩齐平,动作不急不缓,带着几分随意间适。

那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间,分毫未露催促之意,却分明是习惯了有人为他披裳整袍。江若寧默不作声地走近,动作轻柔地取过一旁绣有暗纹的深色袍服,两手捧起,替他披于肩头。

他垂眸望她,眸光沉静,任由她为自己理好衣襟、系好玉带,姿态稳如山岳,从不避她靠近,亦不需吩咐。那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他眼中,她所处的位置,似乎本就该在他左右。

他低低开口,声音温淡却不失指令意味:「替本王把发冠也取来。」

江若寧微应一声,转身取来乌玉冠,重新替他綰束长发,再稳稳将发冠安于他髻上。

穿戴完毕,湘阳王不着痕跡地将手覆上她的腰,只是极轻巧地一收,便拉近二人距离,于她额上落下一吻。

「这些日子你未有梦魘,想来是沉大夫的安神药奏效了?」

江若寧脸颊微红,轻道:「谢王爷关怀,妾已无大碍。」

亲王眼中带着一丝温情,淡道:「本王去去就回。」

他理好袍袖,迈步穿过垂帘,袁总管早已候在外廊,见他现身,立刻低声行礼:「王爷,轿輦备好了。」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香炉中一缕轻烟盘旋而起,瀰漫着淡淡龙涎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年仅三十三,眉目与湘阳王颇有几分相似,然比之多了一分成熟。此刻他换下朝服,仅穿宽袖便袍,半斜倚在案后的椅背上,姿态间适,却仍自有一股不容轻犯的气势。

他见湘阳王进来,只抬了抬下頷,语气淡然:「坐吧。」

湘阳王微一拱手,沉默落座,神情如常。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指慢悠悠地抚着案上一本奏摺的边缘,终于语声一转:「已近二月没进宫向母后请安,你自己说——像样吗?」

湘阳王略一顿,语声低沉:「臣弟知错。」

「知错?」皇帝挑眉,唇角却无笑意。「先前为了个妾室与旭王不睦,如今又为永寧侯夫人之事与母后置气。你这是打算一人把宗室得罪个遍?」

湘阳王不语。

皇帝语气更冷:「旭王年仅十六,你与他计较,可有半点兄长气度?」

湘阳王语气沉稳,却透着几分冷意:「臣弟十六时,已随先皇征战沙场,哪如旭王,没半点分寸。」

皇帝顺手拈起案上一本册子,抬手便掷了出去,「你又有多少分寸可言?」

书册砸得结实,湘阳王却未动分毫,硬生生受了。他随即半跪于案前道:「皇兄息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日入宫,向母后认错。」皇帝语气不容置疑,「旭王那边,也一併修好。朕不想听见你们再有齟齬。」

湘阳王略頷首,语带一丝无奈:「臣弟领命。」

皇帝斜睨他一眼,叹道:「你与旭王,一个冷硬,一个浮躁——可朕的江山,还要你们一同守着。」

湘阳王垂首道:「臣弟愿为皇兄分忧。」

见他态度终于软了下来,皇帝挥了挥手,「起来吧。」

他又靠回椅背,斜倚姿势重现,却未再如方才间适:「湘阳王妃已逝数年,母后从不曾忘那个正妃之位。朕话说在前头,近日她已屡次提起,说你年近而无正室、无子嗣,实在不像话。若她真执意要替你择亲,届时你可别指望朕替你挡着。」

湘阳王终于抬眸,眼神如霜如剑,「皇兄,当年先皇替臣弟择妃之时,臣弟年纪尚幼,无从置喙;如今掌兵在握,若正妃之位由母后择定——您当真愿见臣弟后院受制于人?」

此言一出,御书房沉默半晌。

皇帝神色微凝,思及前朝外戚干政之祸,眼底掠过一丝晦暗。

「既不愿母后择妃,你便自己挑。定国公的孙女品貌俱佳,出身也配得上你,如何?」

湘阳王语声不疾不徐,却难藏一抹讽意:「既然如此出色,皇兄何不收入后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眉头猛地一跳,案上的册子被他顺手抄起,举到半空,又硬生生顿住。

——这若不是亲弟,早一纸贬书送出京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册子「啪」地拍回案上,目光冷然地扫过湘阳王,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压抑的怒意:「你倒是真不让人省心。真要朕下旨不成?」

湘阳王垂眸思索片刻,才拱手道:「若皇兄忧心臣弟正妃之位悬空,那不若让江氏扶正——皇兄以为如何?」

皇帝闻言,也来了兴致,眼中一亮:「你府中那江氏,朕倒听人提过——才貌双全,行止也颇稳妥。她父亲是做哪里官的?」

「苏州知府,从四品。门第虽不显,胜在清白无党,远离京圈恩怨。若皇兄不嫌,擢其父一阶虚衔,既撑门面,亦不涉政事。臣弟敢保,江家决不敢忘君恩。」

皇帝闻言,轻拍一掌,笑道:「就这么定了!」

湘阳王拱手道:「臣弟自当择吉日备礼,册妃之事也需从长计议,免得旁人说臣弟草率行事——还请皇兄暂缓旨意,容臣弟先与江家商议一番。」

皇帝点头应下:「行。只是子嗣一事,你还是得上点心,否则母后只怕不肯罢休。」

湘阳王淡声一笑,语气平静:「正妃之位既已坐实,日后无论何人进府,也不过是听命于主母的妾室而已。臣弟自不会在意。」

皇帝嘴角微微上挑:「你这一手,倒是稳妥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棋局已至中盘,黑白交错,杀意暗藏。江若寧一手执白,指法优雅,落子有声。棋面上,她已逐步筑出优势,几处隐线将成死局,只待最后一子封喉。

湘阳王却似漫不经心,指尖捻着棋子,良久未落。灯下他神色淡淡,眉峰轻锁,目光落在棋盘,却分明失了焦点——更多时候,是落在她身上。

江若寧瞧他半晌未动,终是轻声问道:「王爷今日……可是有心事?」

语气不轻不重,却如一缕烟雾,绕人心头。

湘阳王闻言,终将手中棋子轻搁于指上,眉目微挑,似笑非笑:「为何这么问?」

江若寧莞尔,眼波流转:「妾今局连胜数子,原以为是占了巧思,却见王爷落子迟缓,眼神浮动,只怕妾赢的,不过是王爷心不在焉。」

湘阳王盯着她片刻,忽而低声笑了,声音清冷中透着几分慵懒:「若寧,你总是这般——看得多,说得少。」

他指尖一旋,终于落下那颗棋子,破她一隅优势,带着几分反击的气势。

棋盘上,胜负之势渐趋明朗,男子忽而打破沉寂,语气听似随意:「若……本王想立妃,你怎么看?」

江若寧闻言微顿,垂首回道:「王爷贵为亲王,府中正位空悬多年,若立妃,乃合礼制、顺人情之举。」

她声音温和得体,面上无波无澜,彷彿这问题从未与她自身有半分关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因这般无懈可击,让人无从施力。

湘阳王指节轻叩棋盘,缓声补了一句:「皇兄今日倒也提了,说母后有意往王府送人。」

江若寧神色不变,指尖却也已捻起下一子,低垂眉目,轻声道:「太后所选,自当是门第高华、才性俱优的贵女,能与王爷相配,自不为过。」

湘阳王眸光微凝,忽然倚身向前,声音微低:「你当真半点都不关心本王立的是谁?」

江若寧睫毛微颤,却终是沉静如初,只恭声回道:「王爷所立,当是端方贤淑之人,妾自当恭贺。」

这话说得恰到好处——既不追问,也不敷衍,分寸拿捏得当。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他看着她那双眼,清澈、温顺,却安静得让他烦躁。

像是把自己从头到尾都掂量透了,然后安然地收手退位,不抢不争、不说不问。

湘阳王忽地起身,目光掠过她的脸,只道了一句:「你果然从未让本王为难。」

语气听似讚赏,却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压抑与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他拂袖而去,独留江若寧静静坐于灯影之下。

她指尖还捻着最后一子,却终究没落下,只轻轻放回棋盅中。

次日,书房静謐无声,湘阳王倚坐于书案后,手中执着玉柄镇纸,淡声吩咐:「将江娘子请来。」

不多时,江若寧步入书房,仍是一袭素衣,眉眼间清雅端凝。

她盈盈一福:「王爷召妾,有何吩咐?」

湘阳王未即言语,只抬手一摆,案上数幅画轴徐徐展开。皆是工笔细描的贵女图像,描金绘彩,妆容各异,风仪亦殊。

他语气不紧不慢,声线低沉克制:「你识大体,本王便让你来看看——这几位贵女中,谁更合当正妃之位。」

说罢,他并不看画,只静静凝视着她。

江若寧神色微动,却一瞬即逝,叫人难以捉摸。连阅人无数的湘阳王,也一时看不穿她眸底的起伏。

接下来一下午,江若寧坐于一侧,手中持笔,细细将几名贵女的名讳圈出,标註旁註:「出身清显,祖上三代皆无闺阁丑闻,嫡出,未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语气温和,笔锋稳定:「这位贺氏乃大理寺卿之女,品行端方,自幼习女训,曾于宫中册封大典中司仪,不失礼数。若为正妃,当能撑起王府门面。」

湘阳王坐于书案后未语,只斜倚着审视她。指节缓缓地、有规律地轻叩着太阳穴,神情莫测。

她继续往下翻,将画卷推近一点:「这位江氏,与妾同姓,乃是吏部侍郎之嫡孙女,虽年稍长两岁,却尤稳重。」

她又将画轴轻轻展开一幅,指尖停在一名眉眼温婉的贵女画像上,语气不急不徐:

「这位陆氏,乃是内阁大学士之嫡女,琴棋书画皆通,行止端方,曾获太傅夫人赏识,素有温室兰心之誉。王府若纳此人为正,应可无忧。」

她语气柔和,眉目间无半分异色,一手持笔圈点註记,姿态谦和稳妥,既不急进,亦无避忌。

湘阳王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烛光映得她素袖清浅、神情从容,仿若真是奉命来选妃的王府幕僚,毫无私情牵绊。

终于,他将手中镇纸「啪」地一声搁回案上,声音冷而低哑:

「够了。」

江若寧微微一怔,抬眸望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盯着她,良久不语,眼底幽深得几乎沉成一潭墨。许久,才冷冷吐出一句:

「今日就到此为止——退下吧。」

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像是用尽力气才压住的情绪。

江若寧微微垂首,行礼应道:「妾告退。」

她转身离去时,湘阳王目光落在她背影,神色阴沉。半晌,他忽而低声笑了一下,却是被气的——笑意不达眼底:「连气人都能气得这么体面。」

往后数日,湘阳王未再提及立妃之事,府中气氛反倒显得格外平静。直至第七日午时,正院一隅忽传细碎动静。

江若寧正于偏厅修剪花卉,手持银剪,将一盆玉蝶兰修得姿态清婉。她素衣轻裳,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皓腕,气质间静。

忽听院门传来一声低唤:「王爷回府——备茶。」

她尚未抬首,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湘阳王步入庭中,身后随一妙龄女子。

那女子年约双十,一袭烟罗金绣,步履从容,仪态端方。眉目生得极好,自带矜贵气息,举手投足间皆见规训深厚,显然出自世家大族。她瞥见江若寧,神色平和,却不自觉地抬高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阳王语气平淡,似是随口一提:「这位刘姑娘,乃两广总督刘大人之嫡女,自幼随母在外省长大,近日返京省亲。太后见她行止端方、容貌静婉,颇为欣赏,已默许为本王正妃人选。」

语毕,他竟亲自抬手,引刘姑娘入席,并道:「既来王府,不妨坐坐,看看府中景致。今日正好,就在这厅中歇息。」

他未将她安置于客位,而是指向主位旁——往日属于江若寧之席。随即,自己于主位落座,神色如常,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掠过两人。

刘姑娘抬眸望她,姿态间散却不失端凝,彷彿那把椅子生来就是为她而设,一举一动都透着不费吹灰之力的尊贵。

江若寧身形微微一僵,便拈着衣角行了一礼,唇角含笑:「刘姑娘贵气逼人,实非凡俗之姿,王府得此佳人,当是天赐良缘。」

语气温婉,得体周全,无一字逾矩。

刘姑娘盈盈一笑,眼眸顾盼生辉,美貌夺目,令人不敢直视。一开口,却语中带刺:

「江娘子果然温婉贤淑,怪不得王爷这般器重。只可惜……如今正妃之位已有定论,在册封大礼办妥前,侧妃之礼恐怕要让一让了——这等轻重,想必江娘子也是明白的。」

江若寧垂眸欠身,声音温和:「妾身一介下人,哪敢与贵人争什么先后?」

刘姑娘一挑眉,眼波含笑:「今儿天气闷热,便请江娘子亲自奉上一盏茶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秀眉轻蹙,下意识望了湘阳王一眼。只见他低首不语,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腰间的羊脂白玉佩。

她心中一疼。

刘姑娘也望了亲王一眼,目光又回落江若寧脸上,「江娘子不愿?」

江若寧终是欠身应下,转身向茶几走去。她动作轻柔,拿起一旁的鎏金茶壶,纤指轻轻一旋,壶身微倾,热气氤氳的茶水便稳稳地注入描金的白瓷杯中。

继而双手托盘,莲步轻移,行至刘姑娘身前。

「刘姑娘请用茶。」江若寧垂眸,声音温顺如常,稳稳地将托盘奉上,举止无可挑剔。

刘姑娘未即伸手,目光掠过茶盏,似在审视,又似挑剔,使得那托盘在她面前悬停良久。

湘阳王终抬眸一望——刘女的轻慢与得意,江若寧维持着躬身奉茶的身姿——仍是静默无声。

良久,刘姑娘终伸手接过茶盏,轻呷一口,语气懒懒:「嗯……还不错。」

书房内日光融融,透窗而入,给室内添了几分微妙的暖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姑娘望着湘阳王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忽地娇笑一声,鸣声脆亮:「堂兄,我看那江娘子对你,倒是淡得很呢。该不会,是你自作多情了罢?」

湘阳王神色未动,只那双幽冷的眼微微一瞪,杀意乍现。

她却丝毫不惧,伸手取了书案上的田黄石印章,轻轻把玩,笑吟吟道:「你这般身份尊贵,世上偏就有不为权势所动的美人。这江娘子——不就是你当年强纳回来的吗?堂兄可听过,强扭的瓜不甜?」

「昭华。」他语声低哑,带着明显警告。

昭华郡主登时将印章放回原处,后退两步,还高举双手作势投降:「你别这么兇,不然我进宫告诉皇上去,就说你欺负我!」

湘阳王双眸微瞇,语气冷冽:「你再多说一字,就赏你十板。王府的家法,郡主也逃不了。本王倒想看你是先哭着进宫告状,还是先在杖上趴倒。」

昭华郡主闻言气结,杏眸圆睁,直跳脚:「你过河拆桥!本郡主费心费力帮你演了这么一齣戏,你竟还恩将仇报!」

湘阳王斜倚着椅背,慢条斯理地抚了抚指节,淡淡道:「说吧,想要什么?」

她眼波一转,笑得明艷动人,语气娇嬈:「听闻契丹进贡了两颗夜明珠,一颗进了皇上御库,另一颗……就在你这儿吧?我要那一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雅竹居内室灯光昏黄,江若寧静坐铜镜之前,手中木梳缓缓滑过乌黑长发。发丝如缎,镜中映出的面容静若止水。

镜中人的美不在于夺目的娇艳,而是一种清丽到极致的平静。

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带着几分疏离,几分坚韧,几分淡然,虽不张扬,却让人一但堕入,便难以移开。

此刻她眉间藏着一道愁绪。近来因立妃之事心神交煎,她尚能咬牙承受,只是白日里那一场羞辱,至今仍梗在心头,难以平息。

她一向宽和自持,习惯退让,从未向湘阳王求过什么。然而今日,他竟在旁观之下,任人欺她、轻她,不发一语。她不怨那贵女气焰嚣张,却怨他冷眼旁观,分毫不护。

然而偏偏,在这样的夜里,他却传她侍寝。

湘阳王到来时,江若寧正安坐榻上,依然以那双清澄平静的眸子看他。

她见他进来,便起身福礼,声音柔和:「见过王爷。」

「免礼。」

她身着一袭月白寝衣,蜀锦轻薄柔软,贴合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段。乌发如瀑般披散,有几缕滑落肩头,白皙的锁骨线条纤细优美,在光影中投下诱人的阴影。

他一时未语,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始终抓不住这份静謐的美。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望月——清冷、遥远。她身上那份彻底的淡然,彷彿世间万物、一切人情——包括他——都无法使她真正失控。

湘阳王只想将那份平静撕裂。

他曾以为她是月下的幽兰,清香自守、不可近火。直到那两次:一次,她主动以口事君,神情间难掩羞赧;一次,误中媚药,身躯颤抖却仍忍着不肯呼唤。他才明白,她并非不会动情,亦非不会屈服,只是尚未被逼到极处。

他见过她在火焰中颤抖、在情潮中低语;如今却又回到那层清冷如雾的外壳,若即若离,像是撩燃了他心火,转瞬却又抽身筑墙,将所有情意隔绝得一乾二净。

他缓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神情晦暗。她任由他动作,眸光沉静,毫无挣扎。

她美得愈皎洁,他愈躁动难耐。

湘阳王将她轻按于榻上,乌发顷刻散落于枕。他手指轻巧地解开她的衣襟,蜀锦如流云般滑落,她的身姿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肌肤莹白,在昏黄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身段虽显纤弱,却曲线分明,转侧之间别有风致。他目光在她玲瓏秀緻的酥胸、平坦的小腹上驻足,下腹一阵发紧。

湘阳王利落地褪去衣衫,精壮的身躯与女子肌肤相贴。他低头吻她,动作看似温柔,却不允拒绝。唇舌尝过她的玉唇,又流连至她白皙的耳垂。她身上的兰香此刻浓郁地充斥着他的感官,激得他慾念翻涌。

他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幼细的腰肢,雪肤细腻柔滑,温润得几乎能融化在他的掌心。他继而覆上那盈盈一握的酥胸,不多不少,恰到好处。那坚挺的阳具已然紧贴她修长的大腿。

江若寧顺从地任由他亲吻、抚弄,动作之间未有丝毫抗拒。然而,这些平日令她心弦轻颤、气息紊乱的亲昵,此刻却在心底激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冷意。她的身躯仍在回应,心湖深处却已结了一层薄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阳王将吻带至她胸前,忽然一顿,眉头轻蹙。

他抬首望去,只见她神色平静,一双明眸却冷了几分。掌下的身子僵如寒玉,即不迎合,也不反抗。

——不,她的确是在反抗,只是这女人,连反抗,也是如此的疏离。

心头的恼火骤然烧至高点,脑中泛现昭华说的话——「堂兄可听过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便真不甜吗?

不试过,又怎知不甜?

湘阳王忽然伸手,整隻大掌猛地扣住她纤细的粉颈,五指深深陷入柔嫩肌肤,力道之狠,逼得她呼吸一滞,颈间微微泛红。他驀地俯身,不再温柔,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江若寧的身体本能地僵硬起来,却没有挣扎。

那双素来温柔抚她的手,此刻却粗暴得几近失控。他的吻毫无章法地落下,当唇触及她胸前,他忽然加重力道,啃咬间透着一股几近惩罚的狂烈急躁,彷彿要将一切压抑尽数宣洩。

湘阳王从未如此对待过她。

柔软的雪峰被男子咬得生痛,泪水禁不住自眼角滑落,她依然不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是听见了那细微的哽咽,他忽地抬首,再看她一眼。

江若寧眸中晶莹盈泪,那份倔强和冷意却愈发加深。

他冷笑一声,大掌从她粉颈缓缓上移,粗鲁地捏住她下顎,逼迫她张口。

唇舌骤然覆上,强硬得毫无馀地——不是吻,是肆意的洩愤。他啃咬她的唇瓣,舌尖蛮横纠缠,唇齿间散出淡淡血腥味。

她终于忍不住,用力偏过头去,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紊乱。

湘阳王眼底掠过一抹幽冷玩味,伸手又将她的脸扳回,指节压着她柔嫩的颊侧,正欲再次俯身。

这次,她双手下意识抵上他的胸膛,被咬破的玉唇红肿,眼中透出一丝慌乱和惧怕。

「装不下去了?」他语气冷冽,眼底暗火翻涌。

江若寧终于开口,神色染上无助与茫然,声音微颤:「王爷……为何要这般待妾?」

他俯视着她,字字如冰:「既不愿本王立妃,你是哑了,还是太能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怔了一瞬,低声道:「妒,人皆有之。但妾自知身份,不忘本分。」

又是本分、礼数、身份。

他神情愈发冷峻,声线压得极低:「江若寧,将来正妃入府,你便甘心退居一隅,只为守住那点体面,是不是?」

她呼吸微乱,终于喃喃问道:「王爷究竟想听妾说什么?」

他盯着她,几乎是从喉间逼出:「本王要听你的真心话——不是偽装,不是得体,不是守礼。」

她望着他偏执的俊顏,怔了许久,仍是无言以对。

让他觉得,以往所有的动情与靠近,于她而言不过是职分所在、礼数应对,连一丝真意都唤不出来。

湘阳王一手撑在榻上,另一手已强势分开她的双腿,语气轻蔑中带着残忍的讽刺:

「你不是最会装得从容?等正妃入府,你这点可怜的自持还剩什么?」

江若寧眼底驀地掠过一丝几近不可置信的震动。那双原本如湖水般平静的眸子终于泛起波澜,情绪像潮水般汹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声音颤了半拍,终是低声吐出一句:「……不可理喻。」

话音未落,她便扭动身躯,双腿併拢,试图从他身下挣脱,想要远离他。

不可理喻——那四字几乎带着鄙夷,像一记耳光。

他怒极反笑,强硬地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按回榻上,声音低沉而危险:「本王便让你看看,何谓不可理喻!」

若疼惜换不来一句心里话,那不然换个法子?

他不再有丝毫温存,径直欺身而上,怒张的阳具对准紧闭的花穴口悍然闯入。然而,女子身体的极度僵硬和乾涩使他的入侵受阻。

那种生涩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江若寧发出尖锐的痛呼。

湘阳王眉头紧锁,喉间发出不耐的低吼。他微微抽离,野蛮地将她双腿分得更开,仅仅调整角度,便在下一刻,带着更汹涌的决绝,毫不留情地再度撞入。

江若寧的身体猛地一颤,身子多次迎合过的雄物,此时直直没入,于花穴内只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双手狂乱地推着男子的胸腔,大颗的泪水连接滚落,哭声终于衝破喉咙:「不要……王爷……很疼,很疼……」

他低首,目光撞上她痛得煞白的脸颊,以及那双泪如泉涌的眼眸。她压抑着呜咽,身子剧烈颤抖,试图退缩却枉然,那一幕刺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日来被她清冷与疏离激起的烦躁,此刻与她的痛苦交织,心疼与恼怒拉扯,难以遏止。

他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近乎痛苦的闷哼,抽身而出。那骤然的抽离让江若寧身体一软,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捞起,紧紧地,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般地抱在怀里。

他不是不知,自己失了分寸。这不是调教,这是失控。

湘阳王的额头抵着她的,闭了闭眼,气息粗重,语气低哑,已是压抑到了极限:

「若寧,别再逼本王了……你再是这副模样,本王真怕会失手毁了你。」

她浑身一颤,眼泪一滴滴无声滑落。

许久,她才开口。声音克制,却每个字都像从心底割出来,情绪翻涌:

「王爷要妾承认心中爱慕,承认不愿见您立妃,不愿您将情意分予他人——妾都知,也都认。」

「可妾不是正妃,没有名分支撑;无娘家靠山,不能任性张扬。情意若表露太多,便是自断退路。届时,王爷若转眸不顾,妾又将倚仗何人?」

她垂下眼,语气低低:「妾相信王爷的真情,却也信人心难测。妾能倚仗一时,不敢奢求一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缓缓抬眼望他,扯出一个让他心碎的浅笑:「妾的分寸,是自保。王爷怎会不明?」

那一瞬,湘阳王整个人僵住,彷彿被什么击中。原本翻涌的怒意倏然凝结,目光死死地落在她泪眼微颤的脸上。

他指腹擦过她的泪痕,语气意外地平静:「日前,皇上已许本王将你扶正。」

江若寧一脸错愕,片刻才低声道:「那……刘姑娘……」

湘阳王深深看着她:「今日那女子不姓刘,也非两广总督之女。她是昭华郡主,本王的堂妹,与本王同宗同族,自无婚娶可能。」

她的唇微张,神色间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茫然与恍惚。她自然听过昭华郡主——先皇胞弟的嫡女,虽久居外地,京中却素有盛名,传闻其貌倾城、性情纵横,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喃喃道:「王爷这是在试探妾……多日来步步旁敲侧击,今日更是与郡主演了一场戏,将妾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眼中满是迷惘,「妾实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教王爷这般为难妾?」

他把她轻柔地按回塌上,将她双腕扣于掌中,举至头顶,牢牢压住。

他靠得极近,气息灼热,语气缓慢,却句句如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错在,让本王愈陷愈深。」

「本王已无法满足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正妃。」

「本王要的是你的真心,你的一顰一笑、你的渴望、妒意、惧怕,全都毫无保留地交给本王。」

「你若不给,本王便夺。来日方长,若寧,你逃不掉的。」

江若寧震惊地望着他。她自知他霸道,却未曾知他的执念竟如此深沉。唇角微微颤动,却终究无言。

而当他低头吻她时,她竟未再抗拒。甚至,轻轻闭上眼,带着一丝迟疑,回应得小心翼翼。

那一刻,她终于松动了,哪怕只是一点,也足以撕开她心墙的第一道缝隙。

他心中那团暴戾的火,此刻被这微弱的回应安抚,转为炽热的柔情。低头的吻变得极尽温柔,轻柔地舔舐她被咬破的红肿唇瓣,舌尖滑入,缓缓描摹她的口腔,像在谨慎地修復刚刚造成的伤痕。

他的手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轻抚她因颤抖而泛凉的肌肤,沿着她锁骨的线条而下,安抚那柔软酥胸上的齿痕。他指间轻轻拨弄女子的乳尖,使她一阵颤慄。

江若寧的身躯在他温柔的抚触下,渐渐地不再那么僵硬。他掌心的温度渗透进雪肤,那股灼热似要将她融化。他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她的耳垂,时而轻咬,引得她喉间逸出细弱的低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温柔起来,她再冰冷也无法抵挡。

湘阳王吻过玉颈上勒出的指印,每一吻都像是无声的悔意。灼热的气息落在敏感的项间,引她一阵娇喘。那唇舌吻过锁骨,而后含吮、吻咬雪峰上的嫣红乳尖。

她身子微微一弓,电流般的快意自胸前传至指尖,娇吟欲出,却被她死死咬住唇瓣。

湘阳王轻舔她咬紧的红唇,「别忍着,本王想听。」

随即大手温柔地分开她修长的双腿。

他凑近她耳畔,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磁性:「本王要的不止是你的身子,若寧……本王要你的全部,都只为本王而跳动、为本王而欢愉。」

蓄势的肉茎此刻贴紧湿润的花穴外缘,男子微微上下挺动腰身,让那滚烫的茎身在淫液中柔缓地磨蹭,一次次擦过花蒂,点燃女子深处的渴望。

那扶在他结实肩头的双手驀地收紧,江若寧终忍不住逸出一声声低低娇吟。那原本清冷的声线,渐渐被柔媚与甜腻取代。

湘阳王唇角一勾,看着她清丽的面容顷刻被情慾沾染。他并不急着进入那愈发浸透的花穴,只耐心地、专注地使粗硕的阳具滑过湿润的花蒂。

江若寧喉间发出一阵呜咽,娇躯似柳絮般颤抖,只觉花穴深处绷紧,小腹处的酥麻美妙又难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肉茎不住来回轻触、揉按花穴外的嫩肉,淫液汨汨流淌,她整副身躯都渴求着。

性器之间的廝磨愈发滑腻,那般紧意于体内升腾,她脸颊嫣红,呼吸急促,双眼不敢看他,却低低唤着:「王爷……王爷……」

那坚硬的肉柱于花蒂的操弄反覆不歇,每一下刺激都使花穴贪婪地开合着。

她柔弱的大腿不住颤抖。

一下。

二下。

三下。

小腹处的紧意终再无法抑制,江若寧娇躯一震,低声的淫媚呻吟猛然提高,声音破碎,双手搂紧湘阳王的项间。

那高潮来得快而狠,她身子紧绷,颤慄不止,娇喘不断。

湘阳王在她额间重重一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便缓缓挺入,那饱涨的雄物便一寸寸地撑开她的花穴,肉壁湿润,紧紧吸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手捧着她的脸,目光锁住她的双眼,见她垂眸,便道:「看着本王。」

粗大的肉茎顶至最深,江若寧一声嚶嚀,又不禁想逃避他的目光。

下顎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他轻道:「不许。」

江若寧咬了咬下唇,逼迫自己直视他双眼。男子腰间的律动开始加深、加快,每每撞击花径的尽头。高潮过的花穴极其敏感,一声声无法克制的淫声浪吟自玉唇传出。

他的目光太热炽,她无法偏开脸,下意识再度垂眼。

亲王沉沉一挺腰,她便身子一阵痉挛,「啊!」花心顿时又酥又疼。

「嗯?再转开眼,莫不是又要气本王不成?」

江若寧羞涩地抬眼看他,眼眶泛红,却没再移开眼。

湘阳王遂吻了她的红唇数下,目光深邃,带着佔有意味,「你是本王的。」

花穴的淫液泛滥,曖昧黏腻的水声伴随一下下愈显狂乱的抽送,二人交合处的衝击传出频繁拍打的声响,与女子的娇媚吟叫交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你的身子都记得谁才是主人。」他粗喘道,眸中尽是霸道的强硬。「本王要你的心、你的魂都记得。」

强势的撞击不断深入,她红唇一啟,只吐出一声声细碎的颤吟,眼神的戒备已然溃散,那层筑得密不透风的高墙,在他逼视下寸寸崩塌。

湘阳王陡然将她一条修长的大腿扳向另一侧,迫得她的娇躯顺势侧转,双腿微屈交叠。他的身躯依然压在她上方,强健的腰身如铁弓般绷紧,大手握紧她雪白的大腿和臀肉,每一次抽送都更为狂野。

姿势忽然转换,坚硬如铁的阳具似又寻到了花穴内新的敏感处,将之反覆深深贯穿。江若寧不禁抓紧了塌上的被褥,唇齿间的呻吟带着哭腔,愈发急促。

内径深处的快感裹挟着她的意志,她湿漉漉的眸子开始求饶般的望向身上男子。

「王爷……啊……」

那雪白的酥胸随剧烈的律动起伏摇曳,使亲王又不禁握紧一边,俯首轻咬乳尖。

「呜啊……!」那胸前突然的刺激使花穴紧紧收缩,狠狠箍紧。

湘阳王俊顏眉头一皱,终忍不住一声低吼,将阳精通通洩于花穴尽头。

随着体内那团灼热尽数释放,他只觉脑中燃烧的慾火终于渐渐熄退。粗重的喘息不再如怒涛般偏执汹涌,而是带着一种满足后的疲惫与沉静。他俯身望向榻上瘫软的女子,眼底的狂烈与强势逐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终于浮现的清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阳王撤出她的身子,那微微抽动的花穴浸满二人的体液,极致的淫靡撩人心魂。

他垂首将吻落在她湿漉漉的发际,随即额间抵着她的太阳穴,轻道:「先起来梳洗。」

江若寧也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额,乖顺的「嗯」了一声。

二人洁身后,又回到了榻上相拥。

湘阳王抱紧怀中的人,轻抚她的发丝,缓缓柔声开口:「沉大夫说,你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该是能孕的时候了。你的避子汤,明日便撤。」

片刻,他补了句:「可好?」

这句与亲王性格完全不符的问话让江若寧清脆地娇笑一声。

她抬眼望他,明眸中的冰冷已然不见。此时她眼中含一丝慧黠,又带上一分娇嗔,「是王爷自己说,妾的身、心、魂都属于您。子嗣之事……自是听从王爷。」

湘阳王唇边沾上一抹笑意,又重重地于她额上一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辰时初,宋楚楚终于睁眼,在榻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娘子,您起来了。早膳已备好了。」杏儿笑吟吟的迎上前。

宋楚楚揉着手臂坐起,脸颊还带着一抹淡红。昨夜湘阳王……又心血来潮,把她绑了个结结实实,折腾得她浑身酸软。

幸好湘阳王尚算体贴,从不真要求她早起侍候。

今日的早膳有桂花糯米小饭团,蜜渍金桔,燕窝冰糖羹。

宋楚楚吃得心满意足,唇角边都沾了点金桔糖浆。

待杏儿收了碗筷,她才微微蹙眉,总觉得似是少了些什么。

思考片刻,才想起——

「杏儿,避子汤呢?」

杏儿闻言,拍了拍额头,兴奋道:「都忘了稟告娘子了。王爷今早吩咐,从今日起撤了娘子的避子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一出,宋楚楚手指顿了顿,眼里微微一亮。她下意识地抬手抚向小腹,指尖轻柔,彷彿已能感受到未来某种温热的生命在那里跳动。

可那抹喜悦只维持了片刻,便被一股无声的闷意悄然湮没。

近日府中风声渐起,说湘阳王有意立正妃——虽未对外明言,却已传得沸沸扬扬。还听说前些日子,有位刘姓贵女被他带入府中,在正院现身。虽无人明讲她的身份,但眾人心中已有猜测。

宋楚楚咬了咬唇。立妃在即,自己这点宠爱怕是撑不了多久。

避子汤被撤,她应该高兴的。可心底却泛起莫名的酸意与怯意。

李嬤嬤曾言,王妾所出的孩子,若非嫡母身亡,大多都得交给正妃抚养。妾室无权教子,更无法亲自抚育。她自己便是庶女,自幼被侯夫人冷眼看待,什么委屈没吃过?

若真有了孩子……自己又凭什么保他周全?

宋楚楚垂下眼,手慢慢收回,掌心掐得微微泛白。原本甜滋滋的早膳,此刻竟像压在心头的一块石。

二日后申时,天气闷热,宋楚楚坐不住,便遣走了杏儿与阿兰,自己漫步至偏廊小院。她早打听过,这时辰灶房那头的小丫头阿桂常会提着药篮,把厨下所需的草药送去后院药柜,一边送一边顺手整理,是府中少数经常接触药材、嘴巴又不那么紧的下人。

见四下无人,宋楚楚轻声唤住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桂,你先别忙……我问你一件事,只问问,不是叫你做什么。」

阿桂一脸懵懂:「娘子儘管吩咐。」

宋楚楚迟疑片刻,终是压低声音问:「那避子汤……我听说都是由药房配好,送来的。若……若有人想继续服用,要怎么才拿得到?」

她话一出口,脸颊便涨红了。说得委婉,其实是直问「怎么偷拿」。

阿桂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这……奴婢不知……不过上次好像听说,春桃姐曾帮二嬤嬤领过——」

「嘘——你小声点!」

宋楚楚心乱如麻,自从那日向阿桂探询避子汤之事后,便夜夜难眠。

她其实也知自己鲁莽——那般话,说出口便已越矩。真正叫她付诸行动,她更迟迟不敢……只怕踏出那一步,便是万劫不復。

此后她再未提起此事,连杏儿与阿兰都察觉她神情恍惚、心事重重,却又不敢问。

这日黄昏,天气乍暖还寒,宋楚楚正坐于怡然轩的窗边,挽着衣袖,细细为一张綾纸上色。这是她近日间来练笔的小花鸟画,手中细笔点到鸟喙时,便闻廊外传来几声低低的「给王爷请安」,紧接着便是细碎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忙放下画笔起身,还来不及理好衣襟,湘阳王已步入殿内。他步履从容,面色淡淡,袁总管紧随其后。

她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起来吧。」他语气不冷不热,眼神落在她桌上的画纸上,淡淡瞥了一眼,随即转开目光。

宋楚楚瞧着他,又偏头望了眼站在一侧的袁总管,心中隐隐不安。

湘阳王是怡然轩的常客,袁总管却不是。

这时,小廝捧着托盘进来,交予袁总管。袁总管沉默地将托盘搁于桌上。盘中是一碗汤药。

湘阳王落座,将身一倚,朝那碗药抬了抬下頷,语气平静:「喝了。」

宋楚楚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迟疑片刻,低声问道:「这是……什么?」

湘阳王闻言,声音清冷,字字如刀:「你不是在找避子汤吗?」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王续道,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寒意:「这里有一碗更好的。喝了,一劳永逸——绝子绝孕,往后再也不需避子汤。」

他语气平静得冷酷,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宋楚楚一听那句「绝子绝孕」,脸色倏然惨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发颤:「不……妾只是一时糊涂,妾不想——」

湘阳王未语,只冷冷看着她,彷彿在等她自己崩溃。

袁总管一挥手,两名小廝即刻上前,欲按住她。

宋楚楚倏地挥袖,强自镇定地喝道:「走开!」

她随永寧侯学过几年武,情急之下反应极快,手肘一拧,竟将一名小廝撞得跌退几步,另一人也被她反推撞倒在案几边角。

袁总管一惊:「娘子,莫要自误——」

宋楚楚退至榻前,面色苍白,眼底满是恐惧:「王爷……妾知错了……求您饶了妾这一回……」

湘阳王终于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座上起身,一步步走向她,神色阴沉得几近可怖。她心底一阵颤慄,却也不敢逃,只能紧紧抱住自己。

他站定在她面前,垂眸俯视,声音冰凉刺骨:

「无妨——本王亲自来。」

话音未落,他已一手扣住她后颈,将她拽至桌前,力道之重使她顿时动弹不得。瓷碗贴上唇边,热汤灌入,她喉头被迫张开,整个人惊惧万分,双手紧抓他的衣襟,指节发白,泪珠沿着脸颊止不住地滚落。

她剧烈咳嗽,却无力反抗。

一碗汤药灌尽,他才松开手。宋楚楚整个人瘫坐在地,颤抖如叶,唇色褪尽,眼中水光氤氳,竟连哭声也哑了。

「王爷……」她一边咳嗽,一边含糊带哭地问:「这、这碗……真的是……绝子药吗?」

湘阳王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长久未语。

她声音几乎断裂:「妾知错了……不该动这种心思……可若这药当真会让妾终身不能为人母……那妾……妾该怎么办……」

她忽地爬跪上前,拉住他的衣袍,泪水滚落如珠:「妾以后再不敢了……王爷,求您,求您告诉妾……可有法子能补救?可有一线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句一问,几乎是用尽了力气。

湘阳王终于俯身,伸手捏起她的下頜,与她四目相对,语气冷冽:

「倘若你真敢暗中服药,那后果你承不承得起?」

他顿了顿,见她眼中满是惊惧与懊悔,这才缓缓道:「你方才喝的,是沉大夫今晨所配之方——养血调经,温补气脉,极适备孕。」

宋楚楚猛然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惊魂未定。

他甩袖而起,语气冷淡如常:「禁足三日,好好反省。三日后,来书房请罪。」

说罢,他转身离去,袁总管亦随之退下,内室一片静默。

三日后——

书房内,烛火静静摇曳,昏黄的光落在湘阳王沉稳的侧顏上。

他坐于案后,手中未执笔,只是长久地凝视着几张展开的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不透宋楚楚心中所思。每每以为她已然收敛,转眼却又行出叫人措手不及之举。

打探避子药——她这是哪来的胆子?

案上的画纸从怡然轩带回——他吩咐袁总管去寻,杏儿便交出了宋楚楚近日习画之作。纸上花鸟轻盈,笔触未算老练,却已见用心。

湘阳王一张张翻阅,最初只是随意一扫,直到翻到几张人物轮廓时,手指微微一顿。

头一张,是他。画中他头戴发冠,神情凝肃,身形挺拔,只勾了眉目与轮廓,并未细描。

第二张,是他卸去朝服后的模样,发未尽束,一缕乌丝垂落肩前,那是只有在内室她才见过的样子。

他心中微动。

直到他翻到第三张,画中人换了。

是永寧侯。

一张披甲立姿,鎧甲斑驳、笔势锐利;一张便服小像,眼角含笑,鬓边几丝银发细描入微,连眼尾皱纹也未遗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阳王指节轻叩桌案,灯火下,他眸中一丝阴影悄然扩散。

画他处处节制,如临深渊;画她父却情感流淌,笔笔落情。

这点差距,看似无意,却让他胸口微闷。他忽地意识到——宋楚楚心中那最柔软的依恋,从来都不是给他。

他神情未变,继续往下翻。

便见一朵笔触细腻、姿态舒展的野花,细蕊微卷,花瓣开得极有韵致,色彩斑斕却不俗艳。

他认得这花——夜寒草,边关苦寒之地独有之物。

他四年前曾因西北补给之事驻守边关三月,见过那花在雪地中孤然盛放,极柔,也极倔。

他突然想起宋楚楚的话,伴随着那恣意的笑容——「王爷,妾随爹爹在边关住过几年,会骑马的。」

当时乍听之下,他并未在意。如今细想,愈发不是滋味。

他伸手将画按回案上,指尖微紧。那一瞬的动作几近温柔,却裹着难以言喻的压抑与冷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袁总管低声稟道:「王爷,宋娘子已到。」

湘阳王语气平静,未抬眼:「让她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宋楚楚穿着一袭淡桃色襦裙,神色忐忑,行至书案前福身叩首,声音轻细:「见过王爷,妾特来向王爷请罪。」

湘阳王未即抬头,声音平淡如常:「起来吧。」

宋楚楚应了一声「是」,缓缓起身,站定原处,却不敢多看他一眼。

她垂着眼,馀光偷偷一扫案上,见那几张纸张半展未收,心头一紧——她认得,那是自己的练习画。画花画鸟的几张在上,还有几张人物轮廓……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握紧衣角——那几张王爷与爹爹的描稿……杏儿怎会交上去?

书房静得落针可闻。

湘阳王终于抬眼,视线扫过她面容,落在她眼下那一抹红肿与倦意上,语气平静无波:「这些画,你都认得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心口一窒,低声道:「回王爷,是妾近日练笔所作……若有不敬,妾愿受罚。」

他挑眉一笑,视线落在纸上,声音含着几分讽意:「不敬倒也谈不上。只是,本王头一回见妾画主君,只勾轮廓;画父亲,却描得细緻入微。」

她猛然抬头,脸颊瞬间白了一层,语气带着慌乱:「妾、妾不是这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他接声而出,声音不重,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更慌了,连忙福身低头:「妾知罪……妾不该画得轻重失当,妾……」

他驀地打断了她:「本王记得,你曾居边关?」

话锋骤转,令她一怔。宋楚楚小心回答:「是,妾九岁丧母,爹爹忧侯夫人容不下妾,遂带妾去边关。至十四岁那年,他说妾已长大,不宜久居军营,便送妾回京。」

湘阳王沉吟片刻,终是冷声啟唇:「永寧侯自以为体贴,却未曾细思,将一女儿家置于满营铁血之地,日久年深,终教她成了什么模样。」

宋楚楚低头不语。她能感受到他语中的不悦,却又说不上来他究竟在气什么。

「于边关五年,都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骑马、学鞭、听将士们说边关故事、看星星……」

湘阳王闻言,冷冷一笑:「听来倒是比王府自在得多。」

语毕,他起身绕案而行,步步逼近,在她身侧停下,语气仍淡:「今日请罪,请的是哪一桩?」

她一怔,心头怦然乱跳。

他俯身逼近,声音低如碎冰:「是背着本王问避子药,还是——背着本王,心怀他念?」

宋楚楚猛地抬头,眸中带着错愕:「妾心里……只有王爷……」

「只有本王?」他语声一沉,冰意潜伏其中:「得宠却避孕,承欢却藏心。你说心悦,依本王看来,不过是图得安稳。若非无路可走,你岂会留在这府里,不随你父亲回边关过你的自在日子?」

宋楚楚几乎是惊慌失措地跪下,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不是的!妾心里只有王爷,绝无二心……」

她抬手覆上小腹,声音发颤:「妾也想为王爷孕子,只是……李嬤嬤曾说,妾室所出的孩儿,将来都得交由正妃抚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小嘴一撅,泪珠啪嗒掉落:「王爷快要立妃了,不是吗?如今连正妃是谁都还未明……」

语气愈发委屈:「妾也是庶出,从小受侯府大房的白眼、冷落。妾怕……将来孩儿若也如此,日日受人轻贱……」

说着居然低低地抽泣起来。

湘阳王蹙眉,神情愈发复杂。那一丝怒意似被她的眼泪微微软化,却转瞬又被心底更深的一层愤意吞没。

他抬起她满是泪痕的下巴,声音寒凉如铁:「宋楚楚,你是在说——本王的骨血,进了宗簿、冠了王姓,还会比你在侯府过得不如?」

她浑身一颤,只觉愈辩愈错,唇动欲言,却终究无声。

「你怕的,既非王府之制,亦非正妃之名……你是认定,本王护不住你与孩子。」

语毕,他怒极转身,袖袍翻飞,冷声丢下一句:「跪够了,便滚回怡然轩。」

说罢大步离去,未再回首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湘阳王自那夜怒然离去后,整整七日未踏入怡然轩半步。

曾经三日不见,便要亲来寻她,如今竟能一连七日未至。这般冷落,对宋楚楚而言,几乎如坠冰窖。

她日日守着轩中,起初还盼着他一时气恼,隔日就会来看她;可一日復一日,屋中寂静无声。

即便偶尔在后园碰上,湘阳王也神色冷然,径自走过,连馀光都未曾落在她身上。

怡然轩内吃穿用度一如往常,该有的从未少过。偏偏越是如此无可指摘的体面,越让人心底泛起无声的委屈与惶恐。

她没料到,只七日而已,心竟似被揉碎一般,每日里吃不得几口,夜里更是翻来覆去,常至天明才浅眠片刻。

杏儿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却也不敢多言,只小心伺候着。

这日酉时,天色昏黄,春寒料峭,宋楚楚倚在窗前,望着院中枯枝出神,忽听阿兰匆匆进门,神情透着几分焦急。

「娘子,听说王爷奉皇命,明日卯时出府,恐要离京十数日……」

宋楚楚猛然转头,一颗心「咚」地一沉。

离京十数日?她已被冷了七日,若再等上十日……那便真是半月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神情怔怔,低声问:「去何处?」

阿兰摇头:「未明说,只说是奉旨差事,袁总管今日忙得脚不沾地,清风堂那边都在收拾行囊。」

宋楚楚咬了咬唇,胸口闷得难受,连呼吸都紧了几分。

她想见他。

哪怕只说几句话、只看他一眼也好。

哪怕他仍冷着脸,斥她多事,也好。

只要能再靠近一点,只要……能让他知道,她这几日,是怎样地思他、念他、怕他不再要她。

她终于起身,换上一袭浅色衣裙,命杏儿梳好头发,吩咐:「不必点香,不必穿珠花,只要不失礼即可。」

杏儿察觉她神情异样,怯怯问:「娘子是……」

宋楚楚深吸一口气,垂眸道:「我要去清风堂。」

夜风透凉,月色如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紧裹披风,一路独自走至清风堂外院,立在门前,轻轻抬手叩门三下。

一名守夜的小廝探出头来,瞧见她,登时一愣:「宋娘子?这……」

「我想见王爷一面。只一面。」

小廝语气明显带着几分犹疑,「这等时辰……王爷未曾吩咐召人。娘子稍等,奴才……奴才这就去请示。」

宋楚楚轻轻点头,目光却未从那扇半掩的门上移开半分,心跳如擂鼓,指尖紧紧攥着披风衣角。

她不知湘阳王会否见她,也不知如今她擅自夜来,会否更触怒他,只知此刻无论如何都要一试。

不多时,小廝终于回话:「娘子,请进。」

宋楚楚随他穿过静謐庭院。这处她极少踏足,连路旁古松都显得有些陌生。

长廊灯笼摇曳,光影断续,每一步都让她心跳加速。

走至内室,小廝上前通传:「稟王爷,宋娘子到。」

寝室内灯火未灭,沉香袅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轻手轻脚踏入内厅,刚一抬眸,便对上湘阳王望来的一眼——冷,沉,带着无声的压迫。

他着一袭墨色常服,发半束,俊顏覆着薄霜,声音冷峻如铁:「本王未曾传召,你至今还不懂规矩?」

寒气逼人,她却觉得仍是思念。

她福了一身,轻道:「妾知错……只是王爷明日要出府,妾……想见上王爷一面……」

「如今见着了?」

宋楚楚咬了咬唇,似是下定决心,上前数步,抬眸望他:「王爷答应过妾,只要不是大错,都能原谅,都不会不要妾。」

他冷笑一声:「那你又把避子药算成哪一桩?小错?」

她垂首,又悄悄上前数步:「王爷往往在妾铸成大错前阻止,妾知道的,王爷一直护着妾。」

说着,又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妾以后再不多思,只听王爷的话……」

湘阳王闻言,眉峰紧皱,目光幽沉。良久,才淡淡道:「少拿这些话哄本王。」

他转身走回书案,终是低声开口:「这十数日……本王不在,你好自为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语毕,他未再多言,提笔落墨。

宋楚楚却依旧站在原处,半步未退。

半响,湘阳王眉头再蹙:「还不走?」

她忽地往前一步,轻轻拉住他衣袖,声音小小的,却像针一样戳进他心口:「王爷明日就要出门了……您已经七日未见妾,妾……会得相思病的,会病死的。」

语气委屈得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猫儿,还自动补上病因病情。

湘阳王原本冷着脸,这一听却似笑非笑,剑眉一挑:「本王看你倒是精神得很。」

她一急,抱着他手臂不放:「妾真的想您了……王爷若不让妾留宿,妾今晚必定睡不着……会咳嗽……会心悸……」

「还会喘不上气,是吧?」他低头睨她一眼,语气刻薄,「还没见过有人能把撒娇说成病歷的。」

她红着眼眶,愈说愈小声:「若是想得太苦,楚楚还会……失眠……厌食……」

他猛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重重吻住她的唇,带着几分惩罚,几分失控。她轻颤着迎上,整个人像软进他胸膛。

终于再次被亲王的气息笼罩,宋楚楚霎时像朵雨后花,重绽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双手揪紧男子胸前的衣襟,热情地回应他的吻,伸出小舌与他交缠,气息濡湿。

湘阳王刚欲伸手探入她衣裳,却在那一刻生生止住。额头抵着她,呼吸尚未平復,眸中情意翻涌,声音却带着理智的压抑:「规矩不能坏,本王不能让你在清风堂留宿,伤了将来正妃的体面。」

见她脸上掠过一丝落寞,他指腹轻托起她下巴,语气低缓,目光却极柔:「那对你也不好。你若真留了,旁人难免嚼舌,说你不守分寸,王妃未立,却先入主清风堂,只会伤你名声。」

「那……」宋楚楚声音又甜又黏:「王爷移步怡然轩,可好?」

湘阳王听罢,几乎要被她这软声牵着走,心里却也不由暗骂了皇兄数遍——好端端的,为什么偏要他去临安?

他语中藏着几分不捨:「皇命难违。夜已深,本王明日卯时便要出发。」

宋楚楚闻言,咬了咬唇。他这一走——便会是十数日分离。

她凑近他耳畔,娇媚道:「那让妾侍奉王爷……」不安份的纤手大胆地往下探,隔着衣衫抚上那坚挺的阳具。「之后,妾便乖乖地回怡然轩,好不好?」

语毕,便在湘阳王灼热的目光下,缓缓蹲下,直至跪落地面,手依然覆着那微微抽动的下身。

她的影子跪伏在地,玉颈细长,乌发散落,大大的眸子望向他,等待他示意。

他挑眉,声音沉冷:「继续,让本王看看你胆子有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轻咬唇瓣,轻颤的指尖解开他腰间的丝絛,下身的衣物轻轻滑落,那昂扬的阳具便挺立在她眼前。

湘阳王静默地立着,任由她动作,那双幽深的眸子紧锁在她身上,指节却已握紧身后书案的边缘。

她垂下眼眸,羞赧地握上火热的肉茎,手心灼人的热度使她轻轻颤慄。她随即凑上前,将红唇印上那阳具的顶端,伸出舌尖轻轻一舔,男子便微微一颤,喉间压下一声闷哼。

宋楚楚进而将舌尖往下移,缓缓滑过那一环敏感的凹槽,沿着那圈边缘打转。下腹传来的快感使他不自觉地绷紧,头颅微微后仰。她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随即便更深地含住那刚硬的柱身,舌瓣于口中来回地挑逗着他。

湘阳王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直衝脑门,他的呼吸越发沉重,不自觉地挺腰迎合,却又在意识回笼的剎那,强行收紧腹肌,克制住那股将她彻底压下的衝动。

她时而吸吮,时而舔舐。动作已不带起初几回的羞窘,更是兴致渐浓。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粗大的肉茎,臻首起伏,每一下都使顶端轻轻抵至喉间,伴随着她喉间无意识的、压抑的轻喘与呻吟。感觉腮帮子累了,又退出来细细吮吻,如此反覆。每一次的浅尝低吮,每一次的深喉吞吐,都像是将他体内的慾望之火添上一把柴。

湘阳王低头望着她,此刻心无旁騖,以他为尊,心中涌起一股无可比拟的征服感。他轻轻抚过她的脸侧,声线沙哑道:「你倒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饱涨的雄物正抵着她咽喉,她刚欲退出来回话,亲王便轻按住她的后脑,压抑道:「别停。继续。」

宋楚楚嘴中尽是男子的气息,带着他独有的,近乎野性的阳刚。纤手也不动声色地抚上阳具的根部,于玉唇吞吐间上下揉动,那湿潺潺的水声于寂静的寝室份外明显。

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她身上。她的温热、她的湿滑、她的技巧,每一样都在疯狂地催促着他。强烈的慾望在下腹累积至爆炸边缘,他的喉结滚动,粗糙的喘息溢出,想尽情于她嘴中抽插,却也想看她自己做到极致,自己取悦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乎感受到湘阳王的高潮将至,她每一次将臻首压下都比前一次更深。每每退出,口中的唾液拉出晶莹的银丝,在曖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湿润诱人。她极力放松颈项,让那肉茎深嵌于喉间,咽喉轻轻吞嚥。

粗大的柱身在喉间微微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决堤。她却又稳住了,用舌尖轻轻顶弄敏感的顶端,像在钓鱼一般,引诱着、折磨着,将那股慾望的浪潮不断推向更高点,却又不让它彻底崩溃。

玉手与唇舌的刺激交错不断,男子终忍不住,腰身猛地收紧,身躯一震,大掌同时落下,攥紧她的乌发。一道道滚烫的阳精,带着他极致的快感,倾泻而出。

「唔!」她顺从地一一嚥下,轻擦了擦唇角,方娇羞地抬头。

事后,湘阳王倚坐于罗汉榻上,袖袍半卷,气息尚未尽歇。

宋楚楚简单拂洗后,便横躺回他膝边,一颗小脑袋安静地枕着他腿,长发如瀑。

他轻拂她额际,柔声道:「再多一刻,便该使人送你回怡然轩了。」

她声音软绵绵地应了声「嗯」,脸上还带着一抹未散的红晕。

他看着她,不觉俯身,低低吻了她额头一下。

她五官原就极标緻,一双眸子生得大,眼尾微翘,动一动便似会说话。她笑起来时唇角生光,艷色恣意,张扬、明艷,是恃宠而生的骄态。那眉、那眼、那笑,皆像火,沾不得、忘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真要说,她的美,称不上端庄,亦不下作,只是生来便有股勾魂劲儿。

他眸光一沉——这副模样,在军营里呆了五年。十三四岁之龄,正是初绽之时吧?

永寧侯于国事上是肱骨之臣,于家事上却粗疏得如个莽夫。自以为寧远军军纪严整,无人敢妄动他女儿分毫,却不知,军纪纵严,也管不住男人眼里的贪婪与心里的念想。

湘阳王忽然开口,语气轻淡,却不无深意:

「永寧侯倒也奇特,女儿渐长,竟让你日日与一群男人混在军营里。」

他声音虽不高,却像冷水一线,沿着颈脊沁入肌底:「养出一身野气:任性妄为、横衝直撞……这性子,如今进了王府,也不过是略略服帖了几分。」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低声补了一句:「至于使鞭……本王早不许你再碰,偏你心里,还不时惦着。」

宋楚楚撅起小嘴,小声道:「再不使,爹爹教的就全忘了。」

湘阳王嗤笑一声,语气不动声色:「忘了最好,只需记得本王教的。你拉弓练得也不差,不喜欢?」

「喜欢。」她低声应了,却终于听出些端倪,语声轻如一缕风:「王爷……是不喜妾曾居边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她指尖轻轻一动,悄悄勾上他搁在榻边的手指,是撒娇,也是讨好。

他垂眸看她,目光沉静,不语片刻。

忽而伸手,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肌肤上缓缓滑过,像是在把玩,也像是在宣示什么。

「无妨。」他语气低缓,淡淡一笑:「性子野,本王便慢慢教。」

宋楚楚听罢,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娇羞地把脸埋入他腹前:「妾会听话的。」

他唇边笑意加深,指尖轻轻抚过她发丝:「本王不在的时日,莫生事端。别让本王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罚你。」

翌日,寅时末,天未破晓,湘阳王已梳洗整装。一身玄色便服,袖口紧束,腰间佩着一方墨玉,沉稳而肃穆。

甫一踏出清风堂,便见江若寧静立于廊下。

她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湘阳王步履一顿,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柔意:「天未亮,夜寒露重,怎不多歇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温柔一笑,微垂眼眸:「王爷远行,此去路途遥远,妾特来送别,愿王爷此去顺遂安康。」

他唇角一勾,心头微动——终究还是江若寧贴心懂事。那头的宋楚楚,怕是此刻还在榻上睡得香甜。

他望着她,语中含笑:「既来送行,仅此而已?」

江若寧听罢,脸颊一红。斟酌了片刻,才踮脚凑上前于亲王脸侧落下淡淡一吻。

方欲退开,却被男子扣住细腰,唇上已是热意如灼。那个吻深而长,直至她几近无法呼吸,他方才放开。

她羞怯地抬手掩唇,轻喘道:「这是在长廊。」

湘阳王低笑道:「好好看着王府,本王办完事便回。」

***

作者的话:?我把王爷支开了!要以后有3P?总得给两位女主个机会增进一下情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若寧见后苑四下无人,终于坐下歇息片刻。

哪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甜腻的声音紧跟而至——

「江娘子,你陪我去市集,好不好?」

她揉了揉太阳穴,素日清淡的眉眼泛起一丝浮燥。

「宋娘子,不是昨日才去过了?」

宋楚楚不理,一屁股在江若寧身前坐下,眼中满是恳求:「昨日是宝玉斋,前日是城南包子铺,今日嘛——是锦华纺,可好?」

江若寧语声淡淡:「不好。市集喧闹,我不欲多行。」

宋楚楚嘴一扁,放软声音:「你陪我嘛。王爷说了,我不能独自出府。只有你愿意去,我才出得去。」

说罢还不忘补上一句:「听说锦华纺来了不少新料子,你若做两件新衣,王爷见了,定教眼都移不开。」

江若寧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爷——您快些回来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华纺乃京中贵女趋之若鶩之地,所售皆是上等綾罗,绣品更精美绝伦,从衣裙、鞋履,到扇套、香囊,无一不雅,无一不致。铺中更设有量身隔间,帘帐低垂,隔音甚佳,正是贵女们交换体己私语的好所在。

此刻,店家方替两位王妾量身完毕,便识趣地退下,只留她们独自挑选绣品。

宋楚楚蹲在绣架前细细挑选,忽然在一隅看到一双红底金线、绣着栩栩如生虎头的小鞋。那鞋子只有巴掌大,针脚细密,一针一线都绣得极仔细,连虎嘴间的牙齿都绣得精巧可爱,神气活现。

她怔了怔,随即伸手拾起,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江若寧一转头,正见此景,眼角微动,语声带笑:「宋娘子若喜欢,不妨买下,图个好彩头,说不定真能早日怀上贵子。」

宋楚楚闻言,手中一紧,那双小鞋竟轻轻被她抱在胸前,神情一瞬闪过难辨的情绪——是惊,是喜,亦或一丝隐约的慌。

她强作镇定,轻声笑道:「也不过是觉得……这鞋子绣得好看。」

她终未买下那双鞋子。

回府的路上,宋楚楚比往常沉静了些,望着马车窗外街景出神。江若寧斜睨她一眼,并未多问。

甫一下车,宋楚楚终忍不住低声开口:「江娘子,你会担忧……怀上子嗣吗?」

江若寧略一顿步,语声温和:「为何要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垂首,声音更轻了:「妾室所出的孩子,按王府规矩,是要交由正妃抚养的……我信王爷不会让孩子受委屈,可是……若真有了,我怕会想他,会……捨不得。」

江若寧闻言一愣。

湘阳王离府前,礼部已暗中接洽江家,核查她的身家、品行,宗人府也开始为玉牒造册做准备。只是圣旨尚未颁下,宋楚楚仍未知晓这一切。

她沉默片刻,终是覆上宋楚楚的手,轻轻握了握,语气柔和却篤定:

「相信王爷。无论他让谁抚养那孩子,他都不会让人伤害你或孩子,绝对不会。」

往后几日,宋楚楚未再央着出府,却并非是收敛了心神,而是因为——又找到了别的乐子。

这天午后,日光暖融,宋楚楚在后院散步消食,信步走到一处假山后。那里藤蔓掩映,僻静无人,却隐约传来几声低低的说话声。她好奇地侧耳倾听,才发现是几个洒扫的侍女正围坐一团,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话本上的萧将军,凯旋而归,第一件事便是向圣上求娶曾救他一命的宫女飞燕。谁知道,那宫女早已嫁予他人!」

那群侍女一阵哗然,有几个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然后呢?」小丫头绣儿追问道。

讲故事的采薇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那萧将军自此借酒消愁,一蹶不振!但他始终没有注意到,在他夜夜酒醉时照顾他,不离不弃的,是自小便倾心于他的青梅竹马,陆柔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女们又是一阵热烈讨论。宋楚楚不知何时竟蹲在一旁,双手托腮,目光烁烁地看着采薇,一脸期待。

采薇突然眼角瞄到了她,连忙起身福身行礼:「见过宋娘子。」

眾侍女也纷纷行礼。

宋楚楚忙挥手道:「坐下,坐下!继续说。」

侍女们互看了几眼,终是铃儿试探地问道:「娘子……想听话本故事?」

宋楚楚点了点头:「想听!」

接下来叁日,宋楚楚每日都会去后园的假山后听话本故事。除了萧将军与宫女小燕的故事,还有剑客李逍遥与孤女王青青的故事,接着是镖局局主卫崢与仇家女儿曲婷的虐恋。

第四日的话本故事却不是一个爱恋故事。

采薇神神秘秘地说:

「这回说的是定王府的事……京中最旧的一座王府,传闻已有百年歷史。虽经几代王爷轮替,这些年却一直空置着,无人敢住。因为——有异事。」

侍女们屏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是十几年前,那时定王妃病重,卧床多时。王爷却新纳了个妾,还是他年少时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王妃听说后,当晚便吞金自尽。」

「她死后,那间王妃住过的绣楼,就再没人敢踏入。先是府中嬤嬤说夜里听见绣楼里有针线声,一下一下,还伴着女人低低的哼唱声……」

采薇压低嗓音:「唱的不是什么小调,是那王妃临死前最爱哼的一句——绣到心头一点红,梦中不见旧郎容……」

绣儿:「听着还蛮凄美的……」

「你凄美个什么!那声音是半夜子时传出的,而且……最怪的是,有人发誓看见那座绣楼明明已封窗封门,那夜却亮着灯,窗内有一道女子影子,坐在窗前,一针一线在绣!」

眾人倒抽一口冷气。

「后来,新妾被扶为主母,但不到叁个月,竟疯了。她说有人夜夜坐在她床前,低声对她说话:我的王爷,怎会爱你……你害我没了命……」

「再后来,定王府因故荒废。到现在还在呢,就在京郊城西那边,门口还掛着旧王府的牌匾,只是多年无人居住,树藤都爬上屋簷了……」

宋楚楚一阵颤慄。

夜深,怡然轩里,宋楚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睛瞪得大大的,耳边总像有针线轻响、女子哼唱,那句「绣到心头一点红」像鬼一样縈绕心头。

内室晦暗,魅影重重。只一瞥,便疑有人影端坐桌畔,专心绣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每合上眼睛,她更是看到那定王妃的黑影——「我的王爷,怎会爱你……你害我没了命……」

她心下一慌,掀开被子坐起来,望了眼内室一隅,杏儿与阿兰正歪在小榻上打盹,气息均匀,睡得极沉。

她张了张嘴,想叫人起来陪她,却又咽了回去。

——这话说出去,多没脸啊。堂堂王妾,夜里被话本吓得要人陪睡,还不给后院那些嚼舌根的婆子们笑死?

她咬了咬唇。

她不要侍女。她想见江若寧。她忆及江若寧在侯夫人面前的维护之姿,亦想起数日前,她那温暖掌心紧握的慰藉。此刻只有那人能让她不那么怕。

她披衣下榻,打开门时夜风凉凉,袄子被风一掀,她浑身一震,却还是一步步,往雅竹居的方向走去……

江若寧睡得极浅,听到细碎的叩门声,眉心微蹙。片刻后,她披衣起身,吩咐外间侍女:「去看看是谁。」

不多时,侍女带着几分不解的神情回来,低声道:「回娘子,是宋娘子……说……说她有些事,想见您一面。」

江若寧一怔:「请她进来。」

宋楚楚穿着绣桃色披风,小心翼翼地踏入内室,一双眼睛在烛光下亮晶晶,神情却有些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见她站定不语,便问:「这般时辰,不在怡然轩歇着,跑来做什么?」

宋楚楚低头扭捏半晌:「……有点睡不着。」

江若寧秀眉一拧:「睡不着,为何要来这里?」

她低声嘟囔:「我……怕……」

江若寧语气依旧温淡:「怕什么?」

宋楚楚低头:「怕黑、怕鬼……还有……怕定王妃。」

江若寧一愣:「谁?」

「定王妃。」

「我朝没有一位定王。」

宋楚楚急道:「我知道啊!是话本子里的定王妃!她就是那个冤死后夜夜出来索命的那一位……」声音说到最后已经缩成一团。

江若寧无奈到了极致。王爷——您快些回来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去吧。」江若寧语气温和,却坚定,「怡然轩离这里也不远,让侍女陪着便是。」

「可杏儿跟阿兰睡得可熟了,怎么都叫不醒……」宋楚楚央道:「我一个人睡,真的会怕……」

「这点胆子,也敢夜里出门?」

宋楚楚忽而灵机一动,语气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王爷走前不是说了吗——让你好好照料府中事宜。我不就是府中事宜吗?」

江若寧闻言,失笑一声,终叹了口气:「罢了。今晚就留下吧。」

宋楚楚眼睛一亮,立刻蹦蹦跳跳上了榻,小心鑽入被中,侧身躺好,动作俐落得彷彿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江若寧望她一眼:「你倒是自在。」

夜深灯微,床榻之上两人并肩躺着,一时间只听得风拂竹影。

江若寧忽而开口:「宋娘子。」

「嗯?」

「有件事……我本不该此时说。但你与我同榻而眠,我不想日后你从旁人口中得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望着宋楚楚,声音低而稳:「王爷离府前,礼部与宗人府已来人——我便是他拟立的正妃人选。」

宋楚楚睁大眼看着她,像是怔住了。

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江若寧续道,语气温柔而坚定:「孩子由谁抚养,由王爷决定,非我能干预。我答应你,若日后王爷真要将你的孩子交我抚养,我会视如己出,更不会伤了你与孩子的情分。你永远都是孩子的母亲。」

宋楚楚闻言,眼眶忽然泛红,鼻尖一酸。

「幸好……是你。」

她一边说,一边抱住了江若寧,脸颊埋在她肩头,嗓音哽咽:

「若是别人,我一定怕得要命。可你……我相信你。」

江若寧由她抱着,浅浅一笑。

两位女子,在同一男子的府中,同一榻上,相拥而眠,彼此交託与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松开了她,眼里还噙着泪,忍不住笑起来,语气黏腻:「我就说嘛,外面的庸脂俗粉怎比得上你呢?幸好王爷眼光还不算太差,没让什么香粉铺的花魁当了正妃……」

江若寧失笑:「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挖苦我?」

「当然是夸你!以后你当了正妃,我要叫你什么?江姐姐?正妃娘娘?妾见过正妃娘娘!」

江若寧有点头疼,问道:「你在王爷面前……也是这般话多的吗?」

宋楚楚原本正懒洋洋地捲着被角,听她一问,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当然不是。若我在他面前这么多话,他肯定会堵上我——」

语声戛然而止。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噎,一张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连脖颈都染了霞色。

江若寧怔了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张快要冒烟的脸上,霎时间已会过意来,脸颊也悄悄染上一层薄红。

这……

两人隔着薄被面面相覷,一时间竟无人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片刻后,宋楚楚轻轻转过身去,只露出一截耳根,红得发烫:「睡觉吧……」

江若寧低声「嗯」了一声,也转过身,轻抚被角。

灯火未灭,室中暖意渐浓,却无人再开口。

——今夜这被窝,似乎热得有些早了些。

清晨微光透进纱窗,映得室内静謐柔和。

江若寧素来睡得浅,忽而觉得胸前微沉,下意识睁眼,便见宋楚楚睡得极熟,一张脸正贴在她胸前,呼吸温热,睫毛轻颤,神情安然——

而她那条白皙修长的腿,更是毫无自觉地搭在自己腰侧,像是熟睡中本能寻求温暖的姿态。

江若寧微怔,整个人如被定在原地,一时动弹不得。

她低头看了宋楚楚一眼,又看了看那条腿,喉间像卡了根鱼刺。

她素来只习惯湘阳王怀中那股阳刚与结实,这般软玉温香的贴近,虽无厌恶,却着实让她有些不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位爷昨晚口口声声说怕鬼,如今倒是睡得安稳自在,连界限都不守了。

江若寧略略抿唇,正想轻轻移动,谁知这一动,那搭在她身上的腿竟顺势滑了下来,反倒贴得更紧了些,还换了个角度,像在寻个更舒服的位置。

「……」

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宋娘子,醒醒。」

宋楚楚迷迷糊糊哼了一声,脸于她柔软的胸脯前蹭了蹭,眼也没睁,声音又娇又软:「王爷……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嘛……」

江若寧一阵错愕,几乎想伸手捂住她那张不知轻重的嘴——

——门边已传来一声低冷:「本王倒真想问问,你这声「王爷」,是叫给谁听的?」

声音不高,却像骤雷落在寝室之中。

江若寧当场变了脸色,猛地扭头看去——湘阳王负手站在门槛之后,一身风尘未洗,面色冷峻,目光如寒星般落在两人同榻的身影上。

宋楚楚本就睡得迷糊,被这一道声音惊醒,先是一愣,接着猛然坐起,衣衫单薄,鬓发凌乱,一时更显慌乱,连滚带爬地下榻:「王、王爷……妾……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跪坐在地,结结巴巴地抬眼,连呼吸都快不过来:「妾只是……只是昨夜怕……」

湘阳王冷冷扫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向江若寧。

江若寧已下榻站定,神情虽仍平静,却难掩几分震动。素白中衣略有皱褶,鬓边发丝零落,未及梳整。衣襟微斜,一截锁骨从领口处窥见,肌肤如瓷似雪,一层说不出的嫋嫋风情。

湘阳王冰冷的目光在那截雪白的肌肤上凝了片刻,眼神反而愈发凌厉。

她缓缓行了一礼,垂首道:「王爷。是妾一时心软,未曾拦住宋娘子……她昨夜惊惧,本不该独宿。」

他未说话,只将门「砰」地闔上,静静步入室中,脚步不急不缓,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走至近前,他垂眸俯视着宋楚楚:「本王不在府,你便如此胆大了?」

宋楚楚垂首颤声:「妾……妾只是怕黑……府里……昨夜那声响,像是有人哭……」

湘阳王眼底掠过一丝阴色,语气仍冷:「怕鬼倒还罢了,本王倒是怕——你们俩过得太好,竟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了。」

他语气里分不清是怒是酸,像压抑着什么深沉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闻言心头一震,立时跪下,低声道:「是妾思虑不周,未能守礼——」

话未说完,她忽而微微一顿,眉头轻蹙。空气中隐隐透出一丝腥甜气息。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湘阳王右臂处,神情一变:「王爷受伤了?」

她忍不住起身,刚欲伸手,他却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冷峻如初:

「伤不重,不必你费心。」

语毕,他不再多看她们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行至门边,脚步微顿,似是想起什么,声音低沉又森冷地拋下一句:

「都不许跟来。本王若再见你们同榻——届时便不只罚了。」

门扉「啪」地一声闔上,馀音未散,整个室内的气息似乎都被震得一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冷着她们已有数日。

表面不动声色,该罚便罚,该冷便冷,从未踏入怡然轩与雅竹居半步。

清风堂内,烛火摇曳,湘阳王单臂负手,另一侧衣袍已被随意扯下,露出光裸的右肩与结实的臂膀。

袁总管面色凝重,正小心翼翼替他拆下缠绕在臂上的渗血纱布,动作轻缓得像对待极珍贵之物。

那刀伤约莫半寸深,皮肉外翻,血痂已结,却仍带着一股狰狞的红色。

袁总管看着伤口,眉头深锁,低声道:「王爷,此伤非轻,怎可说不必费心?还是请御医细细诊视一回为好。」

湘阳王只是淡淡瞥了眼臂上伤处,肩背线条冷硬分明,蕴着一种克己自持的刚毅。他未发一语,只是微微吐了口气,那气息中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次他奉皇命赴临安,暗查漕运弊案。

十数日间,查得证据确凿,正欲返京覆命,途中却遭伏击,中刀于右臂。

他未曾张扬伤势,入宫面圣后,旋即回府。念及府中二人,便先绕至雅竹居一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料一推门,竟见二女同榻,交颈而眠。

当场神色尽冷,心头怒意翻涌。

他在外奔走为国为君,府中却似无主之地,二人竟在后院,暗结情谊,共戏春帐?

袁总管替他换过药后,见他神情阴冷,沉默不语,只得轻手轻脚退下,不敢多言。

夜渐深,烛火已灭,湘阳王却翻来覆去,始终未眠。

那个画面久久在脑海中盘旋,一刻也不肯消散——

宋楚楚迷迷糊糊一声「王爷」,又软又糯,像是撒娇,又像是挑衅。她那条修长白嫩的腿,横在江若寧腰上,那姿态说是调情也不为过;而江若寧,一向自持矜雅,竟也衣襟微敞,锁骨如玉,明明无意勾人,却偏生叫他慾火中烧。

他心里气得要命——气宋楚楚不知检点,气江若寧太过宽纵,最气的却是——

当时榻上,偏偏没他!

一想到此处,胸口又闷又燥,喉间一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那一夜,他也在榻上……

那升腾的念头,越压越沸,越想越燥。

他终是烦燥地松开腰间的衣带,将裤子褪至大腿根部,半遮半掩,握紧那昂扬挺立的阳具。

他方使劲,右臂伤口处便一阵刺痛,迫得他转用左手。

顷刻怒火只增不灭——他堂堂亲王,府中养着两位绝色佳人,此刻还得自己来!

甫一闭眼,那画面便再度浮现——

两位王妾身穿单薄丝绢,宋楚楚倚在江若寧的胸脯上,软软一声——「王爷……」

那不安份的腿随意搭着,江若寧露出了一大片香肩。

——如果那夜是自己命令她们同榻的,又当如何?

他咬了咬牙,掌中的动作加快,肉茎坚硬如铁,全身的肌肉绷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面一转,他已上前将二人的衣裳扯下。两名女子神情既羞且惧,肉帛相见,却不敢遮掩半分。

下腹的燥热与快感扩散,他额角青筋微跳,呼吸加重——

宋楚楚脸颊已红得可滴出血来,眸子晶莹:「王爷……妾不敢了……」

江若寧更是羞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掌中的起伏依旧,喉间滚动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两位王妾不敢不从,裸着身子,发鬓微乱,伸出轻颤的纤手,同时把手握在他蓄势的雄物上。

那快感几近灭顶——

他大掌紧握宋楚楚的粉颈,唇舌惩罚性地吻咬着她的红唇,她双手无措地抓紧他的前臂。

而江若寧则跪于他身前,听话地含吮他蠢蠢欲动的阳具——

他驀地一声闷哼,阳精喷薄而出,如数喷洒于小腹与手掌上,湿热黏腻,混合着汗水,狼藉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眼中终于一片清明,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那两个女人,皆不能放过。

连日来,湘阳王始终未召见任何一人。

江若寧与宋楚楚皆遣人求见过,却无一例外被婉拒。

清风堂依旧门户森严,外人不得入内,二人的贴身侍女皆被挡在门外。

更令人惴惴不安的是——湘阳王开始夜不归府。

起初只是偶尔,后来渐渐连着两叁夜都未回清风堂。有心细的下人传回风声,说湘阳王的马车曾停靠在京中一处极为私密的烟花之地。那里不似寻常花街柳巷,专接贵胄子弟,红倌们个个色艺双绝,听说王爷近日常至其中一间名为「醉霓裳」的阁馆。

消息传回王府,虽无人敢议,却早在各院悄悄掀起波澜。

听闻醉霓裳的头牌有「洛神」之美誉。清丽如画,不沾半点风尘。她不以媚色侍人,反而以一手绝妙的琴艺与空灵的歌喉名满京城,所作诗赋亦堪比名家。

宋楚楚气得直摔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轻叹,心绪却同样不寧。

湘阳王并非那等轻薄浮荡之人,可……若真是怒极了,以另宠他人来惩罚她俩,也并非他做不出来的事。而清倌……往往比寻常烟花女子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她愈想,心头便越沉。

这日傍晚,湘阳王刚归府,方踏入书房不久,外头便传来通报声:「王爷,江娘子与宋娘子跪在书房门外,说是有事求见。」

他眉头一动,没作声。

门外夜风微凉,灯火摇曳。

两位王妾并肩跪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衣袂沾尘,未曾言语,只静静地跪着,身影一高一低,却都倔强不动。

湘阳王自持良久,终还是唤了声:「让她们进来。」

门扉啟开时,两人抬首,目光皆透着浓浓的压抑与不安。

甫一踏进书房,二人齐齐福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抢先低声开口:「王爷,妾等知错了……妾不该任性夜扰江娘子,也不该与她同榻……求王爷恕罪,莫再冷落。」

江若寧则轻声道:「妾未能守府中清规,亦未坚守分寸,是妾之责。」

湘阳王负手立于案后,低垂眼眸,望着她们双双立于烛光之下,眸中光色晦暗不明。

一室静得只馀烛火轻响。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良久,他道:「你们还知道这王府的主君是谁?」

这声问,无端沉重。

宋楚楚低道:「自然是王爷……」

他似是笑了声,却不见半点笑意:「可本王一回府,见的却是你们同榻而眠,亲密无间。这王府,到底是本王的府邸,还是你们的闺房?」

这话太重,江若寧抬眸,眉头微蹙,却终于还是轻声道:「妾等从无不敬之心,求王爷恕罪。」

宋楚楚抬头,眼圈微红:「妾……从未想过惹王爷不快。只以为府中无宅斗,姊妹和睦,王爷当会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阳王倏地一凛,目光转冷:「不懂便住口。」

宋楚楚一哽,脸色煞白。

她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最苦的一事:「这几日……王爷真是宿在醉霓裳?」

语气轻软,却压着颤意。

他看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冷冷的笑意:「府中的人不听话,自然要去寻听话的。」

此话一出,江若寧心中微震,指节微微发白。

宋楚楚眼泪「啪」地掉下来,嗓音却还倔:「那王爷可喜欢她们?」

湘阳王语气冷静得近乎无情:「至少,她们知趣识分,见着本王时低眉顺眼,不会让本王成了笑话。」

他目光一转,落在江若寧身上,语气似轻似讽:「那头牌洛神,倒是与江娘子气质相像——书生意气、冷静自持,说不定你们还处得来。」

江若寧身形微顿,垂落的睫羽微微一颤,一语不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默默擦掉眼泪,低头不语,整个书房沉入沉沉静默中。

片刻,湘阳王忽然话锋一转,语调听来平静,却带着一丝沉意:

「江娘子可曾听过《香椿记》?」

江若寧一愣。

她自小习诗书,熟典故,这戏文一出,心头便是一震。

《香椿记》乃坊间戏本,讲的是两位女子自幼青梅竹马,情愫暗生,后为俗礼所迫,各自出嫁,却终难忘情,几番波折,竟在年老后仍旧廝守终老。京中才子佳人多知此事,戏文亦被文人暗借比喻「不伦之情」。

她俯首,当即下跪,语气篤定却不失冷静:「王爷明鉴,妾从未有违男女之分,也从未有那等非分之想。」

室内气氛霎时一凛。

宋楚楚脸上犹有泪痕,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什么椿?你们在说什么?」

但她眼见江若寧下跪,也跪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湘阳王倚坐书案后,眸中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冷调与嘲弄。

「无他。」他语声轻淡,「本王不过随口一问,倒让江娘子这般紧张。」

江若寧低头不语,指尖轻扣在膝上,仍跪得笔直,显然馀悸犹存。

湘阳王神情莫测,目光不着痕跡地来回掠过面前跪着的两位女子。

半响,他续问道:「听闻太祖时年,有一位诸侯王,封于岭南。江娘子,可曾听闻这位岭南王?」

江若寧眉心微蹙,恭敬道:「妾有所耳闻。」

「那你可听过双姝之宠?」

江若寧心头一震,指尖微紧,儘管跪姿未动,却似被那话中暗意一语穿心。

她垂下眼睫,声音轻而清楚:「……妾曾闻。」

语罢,脸颊已隐隐泛红,不敢抬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宋楚楚听得一头雾水,睁着圆眼,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湘阳王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算重:「宋楚楚,闭嘴。」

他语毕,目光再回江若寧身上,声线微沉:

「本王谅你们并非蓄意逾矩,若肯效法双姝,便既往不究,一切如初。」

宋楚楚眼睛一亮,像听见赦令般顿生喜色;江若寧却皱紧秀眉,玉唇也褪去一层血色。

她错愕片刻,终是红着脸低低开口:「此事……甚是逾礼荒唐,王爷乃堂堂亲王,还望王爷……导之以德,齐之以礼。」

湘阳王闻言,冷笑一声,绕案步步走近:「导之以德,齐之以礼?那本王便一步步导你,句句齐你,好叫你知晓,何为真正的德,又何为本王的礼。」

此言一出,江若寧又羞又恼,脸颊顷刻像被蒸熟的虾子。

读书万卷,不敌他一言轻薄。

一旁的宋楚楚看着二人,半懂不懂地咬了咬唇,轻声道:「王爷若不再怪罪,楚楚自当听命。只是……妾尚不明,王爷是要妾如何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若寧闻言,猛地抬头望她,神情又急又懊。

湘阳王唇角一勾:「还是宋娘子乖巧。」

江若寧急道:「宋娘子,不可——」

他忽然冷声打断:「你当真想教她忤逆本王?」

她一怔,欲言又止,神色窘迫:「王爷,她……她只是没听懂……」

「本王会教她懂。」湘阳王随即俯身凑近她耳畔,低语道:「可记得本王说过——来日方长,你的一切,终归都是本王的。这事,自也不例外。」

她一整张脸倏然涨红,鼻间的沉香气息熟悉地将她包围,心弦竟隐隐颤动。

话落,他转身回到书案后,声音恢復冷峻:

「退下。宋娘子,今夜等本王来,教你如何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色沉沉,怡然轩灯影摇曳。宋楚楚沐浴完毕,梳了个娇巧的云鬓,换上湖蓝色软罗襦裙,裙摆微垂,腰间系着银铃细绳,行一步便叮噹作响。她来回走了几圈,又坐不住了,乾脆守在门边。

终于,脚步声自廊下传来。

她心中一动,几乎是飞扑过去,门一开,便扑进了那人怀中。

「王爷……」她娇声唤,双臂紧紧抱住湘阳王,声音里透着连日相思的委屈与欢喜,「您可来了……」

他身形高大挺拔,被她一抱竟更显她的纤细柔弱。

「礼也不行,就敢往本王身上扑,嗯?」

湘阳王将她横身抱起,大步走进内室。

他走至书案前,将她轻巧放上案面,让她面朝着他坐下。?宋楚楚双腿自然垂落,裙摆滑过桌面,露出一截雪白足踝。

她手轻抚他的右臂:「王爷的伤好了吗?」

他唇角似笑非笑,忽地握住她抚着他臂膀的那隻手,掌心一收,带她手指按到自己肩头伤处,语声低沉:

「这伤……便是你们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睁大眼,怔怔道:「……怎么会?」

「若不是回府见着你们那副模样,本王又岂会动气至此?」他说得缓,声音却如水银泻地般压下来,带着一种强势的逼近。

那……明明是刀伤。

她也不反驳,只仰起脸:「王爷已气了许多日子。不要再气了,可好?」

湘阳王慢慢握住她腰间系铃的丝绳,指腹轻轻摩挲,语气不重:

「那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宋楚楚垂下眼眸,咬了咬唇,低声道:「妾不该与江娘子同榻而眠,令王爷不悦。」

湘阳王略侧头,打量着她:「那本王为何不悦?」

她眉头轻蹙,思忖半晌,终抬眼,轻声道:「王爷……府中人都说您最恨妾室不睦,明争暗斗。妾不懂……为何与江娘子亲近会触怒王爷。」

湘阳王看着她,沉默了一瞬,指尖仍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腰间那根细绳,声音缓缓落下:

「你说得没错,本王的确厌恶宅斗,不喜妾室争宠……可睦,若过了界,便是乱了分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语气低沉,却不带怒意,反而多了几分缓慢的压迫感:

「你是谁的人?她又是谁的人?」

宋楚楚刚想回话,却被他伸指按住了唇角,声音比方才更低:

「你们都喊本王王爷,可当本王不在时,却双双同榻、肌肤相贴……那一幕,你以为本王看了,是该喜,是该怒?」

他眼底映着烛光,神色沉沉:「你说是亲近……可那不是你该给本王的亲近?」

宋楚楚怔怔望着他,眸中渐渐浮起困惑,片刻才吐出:「王爷是……吃醋?」

湘阳王闻言,眉头微挑,薄唇缓缓勾起一丝弧度。

「吃醋?」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哑,像是咀嚼着这个词,又像是轻轻叹息。

他的目光在宋楚楚惊疑不定的脸上停留片刻,缓缓收紧了摩挲着她腰间丝绳的指尖,直至那银铃轻微作响。

「本王要的,是佔有。」他垂下眼眸,语气带着一分森然,「本王的东西,便容不得旁人沾染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湘阳王长臂一伸,将她从案上轻轻揽下,稳稳地放在地面。

他指尖微动,轻柔地解开襦裙前的衣带,丝滑的软罗襦裙便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再是纤细的腰带被抽开,宽松的裙摆也随之散开,露出她白皙的肌肤。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剥离,宋楚楚满脸潮红,身上只馀那根细细的银铃系绳,松松地系在腰间,数枚小铃在微弱灯光下轻颤生光,叮噹作响。

羊脂玉般的肌肤、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在纱裙褪尽后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唯有那根银铃细绳,像一道脆弱却又充满诱惑的束缚。

他出府办差十数日,归来后又冷落了她们近十日——转眼已近一月未曾碰她。

身上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将她吞噬入骨,下身燥热不止,然而他知得清楚:此时若能克制一分,日后便能——连本带利,一併收回。

他深深呼吸,动作温柔地将她转了个身,令她背向自己,随即解下腰间系带,将她双腕缓缓缚于身后。

宋楚楚呼吸微顿,却没挣扎。

他一手覆上她后颈,掌心下压,将她缓缓按伏于书案之上。她身躯柔软地伏下,姿态驯服得几乎惹人发狂。

湘阳王目光微沉,旋即随手拿过案边一卷摺好的披风垫于她脸下,免得冰冷案面硌得她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此刻上半身俯卧于案上,脸侧垫着柔软的披风,双腕被捆在身后,双足立于地上。

男子立于她身后,目光如炬,将眼前的光景尽收眼底。烛火勾勒出她赤裸光滑的背部,线条流畅诱人。她丰满的酥胸因压在案上而微微挤压,从他这个角度,亦能窥见其侧边的弧度,莹润如雪。修长双腿立于地面,将圆润的臀部高高翘起,饱满而富有弹性。

而那紧闭的花穴,此刻暴露在他眼前,仿若无声的邀请。唯有腰间那串细细的银铃,随着她的轻颤,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

她没有言语,脸颊通红,身体却因这羞耻的姿势而紧绷。她紧张地眨了眨眼,喉间轻嚥,只觉得心脏擂鼓般跳动。

温热的气息在她身后拂过,随后一双大手有力地分开了她紧闭的双腿,动作不容抗拒。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缠上她的脚踝,一左一右,分别将她与那张画案的两条案脚牢牢缚在一起。她试图收拢双腿,却是徒劳。身体被彻底固定,完全敞开,再无任何可以遮掩的馀地。

他俯身于她耳畔,男子的发丝轻轻拂过她的玉背:「怕吗?」

宋楚楚睫毛轻颤,微点头。

「信本王吗?」

她再次頷首。

一声轻叹响在耳边:「怎么平日里就没这般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楚楚看不见他的脸,只感受到他的指腹滑过自己的脊椎,娇躯轻轻颤慄,被缚紧的双腕下意识地动了动。

耳畔低哑的嗓音再度响起:「你说——愿效法双姝,让本王消气,可还作数?」

宋楚楚喏喏低语:「作数。但——」

「嘘——」他让她噤声,声音柔和,一字字道:「双姝之宠。既然你们敢背着本王共享彼此,那便一起偿还。一夜,叁人,同榻。」

宋楚楚双目睁大,倒抽了一口气,脸颊泛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片刻,才疑惑地吐出一句:「可……王爷不是不喜妾与江娘子太亲近……」

湘阳王轻笑一声:「亲近?不经本王允许,便是逾矩。」

他轻轻拉扯了一下那根银铃细绳,发出细微的叮噹声。

「本王命你们做的,便是服从。」

宋楚楚连耳根都已红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用现在回话,想清楚再答。」男子将她的乌发挽至案上,指节于她脆弱的后颈廝磨。

她咬唇,脑中一片空白,耳畔却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远,心头一慌,正以为他走了,那声音又折了回来,愈走愈近,稳重如初。

下一瞬,宋楚楚感到背后一处突然传来灼热的痛感,却又转眼消逝。她娇躯一颤,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那灼热又接连数下,落在不同的地方。

那熟悉的热度让她瞬间脑中警铃大作——是蜡油!

她呜咽一声,双腕不禁挣扎,身躯扭动,唯双踝上的束缚纹风不动,使她无处可逃。

湘阳王一手压住她的腰,一手高举烛台,动作缓慢而沉稳地移动。一点点红梅顷间落于她的雪肤。他眼底浮出一抹操控者特有的愉悦,又一滴随之而落,正中她脊骨旁的柔嫩肌理。

热油零星地吻过玉背中央,像是弓弦乍离,微弹骤过,痛觉忽轻忽重。她心弦绷得发颤,悬着一线气息,热泪已然盈眶。

这一次,似比初侍寝那夜更狠些。从一侧的肩胛游移至另一侧,那滚烫的热流坠得太快,却冷得太慢。

她压抑着喉间的痛吟,却止不住眼泪滑落,滴在案上的披风上。

男子缓缓将烛座移至她被束缚的双腕下方。驀地,更为猛烈的灼热感袭来,热油精准地击中她极为敏感的腰窝。她浑身剧颤,腰背反弓,喉间失控溢出一声痛呼,羞耻与酥麻齐涌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份细微的吟声,使湘阳王眼底的愉悦更深,手中动作未停,烛座缓缓往下,越过那根纤细的银铃系绳,悬于她高高翘起的、圆润的臀瓣。

数滴滚烫的蜡油随即落下,正中饱满的臀峰。宋楚楚的身体猛地收紧,来不及痛呼,那份灼热便迅速蔓延开来,从肌肤渗入骨髓。她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无声的泪水浸湿了披风。腰间那串银铃随着她的抽搐,发出清脆的「叮噹」声,在寂静的内室中回盪。

宋楚楚终按耐不住一声哽咽:「王爷……够了……求您……」

肩胛、背脊、至腰窝,一片斑驳的红痕与蜡跡,像极了新绽的梅花,深浅不一,绽在白玉似的肌肤上。那并非锋利之痛,而是如烟如网、层层叠叠的钝麻,烫意从下腰缓缓蔓延。此刻,所有灼热尽数袭来,密密麻麻渗入肌骨,痛与痒交缠,教她难以承受。

他低笑一声,似乎被逗乐了:「你说够了?」他凑近她耳侧,「楚楚,这世上若真由你说了算,本王还算什么?」

宋楚楚心下一阵绝望,额角渗出薄汗,双肩颤抖,哽声哀求:「妾知错了……求王爷开恩……妾真的错了,不敢再犯……」

湘阳王垂眸看她,神情不动如山,声音低沉:「本王知道。」

蜡油转而连接落于另一侧尚未遭殃的臀肉上。又一声强忍的闷哼从宋楚楚喉间溢出,娇躯猛烈地抽搐。双踝上的束缚却像铁铸一般,连一寸退路都无,纤细足踝,已被粗索磨得殷红。

那压抑的痛呼终于化作无法遏止的啜泣:「王爷……呜……饶了妾……楚楚什么都听您的……」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叩」响——湘阳王已将手中的烛台,轻轻搁回了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俯身贴近,低首于她耳畔落下一吻,随即齿尖一啣,轻咬她的耳垂,语气低哑:

「当真?」

宋楚楚抽噎了几声,连忙点头。

「楚楚这么听话,自是有赏。」

她泪痕未乾,便又听他声音沉稳地道:

「本王替你松绑。但——腰得伏着,腿不能动。否则……赏也能变成罚,本王不介意整夜让你哭着求停。」

宋楚楚眸子晶莹,轻轻点头。

湘阳王指间一动,便解了她腕上的束缚,又轻揉了揉她的臀侧,示意她将双手撑于案上。

随后,他俯身松开足踝上的绳索,动作缓而稳。

「记住——不许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怯怯地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微颤着喘息。

忽地,一隻温热的手,轻抚过她膝弯与腿内侧,姿态竟是格外温柔。她怔住,未及反应,便感觉他的气息已贴近腿间。

修长的手指抚上一片湿润的花穴。宋楚楚浑身一颤,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调笑:「哭得那么可怜,却湿得那么诚实。」

话音未落,便是前所未有的一阵陌生而温热的触感,落在那从未被如此对待的花穴上——不带恶意的强迫,只有细緻、温柔的舔吻。

她瞪大了眼,心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驀地整个身子像被电流击中。羞耻、惊骇、还有难以抑制的颤慄感一齐涌来。

她几乎不敢相信。他……他竟会——!

「王、王爷……不,不可……」

她声音发颤,话未说完,却被下一个细腻的舔吻化成了一声低喘。

他大掌揉按那被蜡油烫过的臀瓣,舌尖缓慢而执着,每一下都挑弄着花穴口的嫩处,又轻轻扫过极致敏感的花蒂,像是早就知晓她的软处藏在哪。

她没两下便被撩得心神荡漾,双腿战慄,花穴淫液似潮水般涌出,一声声娇吟滑出喉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呜……」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腰间的银铃随着她的每一次颤抖,发出清脆而恼人的「叮噹」轻响,回盪在这一方私密的天地里,将她的羞耻无限放大。

那湿热的舌尖在她最隐秘的深处反覆碾压、吮吸,每一次吞吐都带着强烈的吸附感,彷彿要将她体内的热潮尽数勾出。他似在餵她一种她从不知道的愉悦——不是施罚,而是……奖赏。

她咬着唇,身子已近瘫软,羞耻与快意在小腹深处燃烧纠缠,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湿透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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