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贞德看到科尔宾先批评伊莎贝拉的不是,就示威似的挑了挑眉梢,不过听到伊莎贝拉耳里就是科尔宾现在要收拾贞德,而且他这话虽然狠,但对伊莎贝拉来说没什么,回去了就是自家的地盘,晚上再收拾,那就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打闹,被收拾的程度自然重不了。
俩妞都是科尔宾是偏向自己的,怒火成功削掉不少。
谢天谢地,科尔宾突然有种想要泪流满面的感觉。他教父从小就训练他的口才,从上至七十岁阳痿功能障碍的骑士下到十五岁莽撞无比的年青贵族,被抓奸在床,撞破对方奸情…。面对尼迪塔斯的刁难,科尔宾什么场面没见过。
看到科尔宾转身要去对贞德说话,伊莎贝拉嘴角的扬起的微笑非常隐蔽,她等着看好戏。
稳住伊莎贝拉,让她自己不主动开口说话,这样才能让科尔宾继续说话,否则伊莎贝拉闹起来,科尔宾就要无话可说了。
两眸相对,科尔宾替贞德拂去秀发边的草屑,这让她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但下一秒,科尔宾的发问令贞德怔住了。
“为什么来了?”
贞德抱歉地把双眸看向地面:“对不起,那天几乎让你死去。”
“我不是还活着吗,你不必对我感觉亏欠。”科尔宾只想知道贞德到来的原因,“但你得对为那天死在这平原上的数千亡魂们忏悔的。”
贞德猛地抬头她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我没有做错!为什么忏悔?”
科尔宾凝视着她问道:“那你又做对了什么?”
贞德迎着科尔宾的眼眸,眼神非常认真,好不做假地说道:“跟你说的一样,守护我的国土,保护我的附庸!”
只一个呼吸,科尔宾就想到结束这场毫无来由的战争的方法,科尔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他在笑什么?”法兰西贵族们交头接耳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害国王就对了。
“你在笑什么?”贞德对这笑声感觉很刺耳。
科尔宾狠狠地说道:“那边那个躲在你背后的混蛋也是我的附庸!”
“怎么可能!”贞德惊讶地瞪大双眼,她随后恢复了平静,非常肯定地回答道,“我们又没结婚!”
“我们夫妻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勃艮第公国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员!早在帝国皇帝康拉德二世时期…”伊莎贝拉蹦跶了出来,她看着贞德两眼迷糊的样子就补充到,“也就是四百年前左右,弗朗什孔泰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那里一直是我们德意志封邑!而且,勃艮第公爵的妻子,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也出身于德意志。”
伊莎贝拉绝口不提佛兰德斯的低地地区,科尔宾虽不如伊莎贝拉那般清楚,可是他也不是无的放矢:“勃艮第的菲利普背叛封君,这就是我要讨伐他的原因所在。”
这下子轮到贞德理屈词穷了,她来帮菲利普无外那一句菲利普使者的质问,她作为法兰西的国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法兰西王国国民被侵害,可是科尔宾讨伐背叛附庸的理由又非常充分,在贞德的思维逻辑里遵循封君与封臣两者义务非常重要。
“你要真为了一个小人而战吗?一个挑起两国争端,残害手下无数领民的小人!”科尔宾也不讲什么国家利益的事情,他在道义上站住了脚跟,就有穷追猛打,别人肯定不吃这一套,可是贞德就吃这一套。
贞德苦恼不已,是时候下猛药了。
贞德只觉得头上一重,只听到科尔宾懊悔的说道:“只恨我离开得你太早了,没来得及告诉你全部。知道吗?贞德,身为国王,臣民永远不只能有一个,很多时候,无数的臣民会让你做出的选择非常艰难!而国王,仲裁者往往会左右为难。想要做一个人人称道的好国王,贞德,我可以告诉你,你必须得明白一个关键。”
“杀一个人如果能让万千人高兴,那么就杀了他!救一个人如果能让万人高兴,那么就救他!菲利普值得去救吗?还是说我该死?我觉得,你的臣属们更能回答你的问题。”科尔宾把手移开,越过贞德。
法兰西勃艮第积怨很深,贞德的嫡系很多都是坚决抗英的法兰西贵族,他们虽不是阿曼涅克派的人,但也非常憎恨勃艮第人,所以,此次出兵他们心不甘情不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看到他的危难贸然从勃艮第人那里把他救出来。
而蓝衫军,这支军队是科尔宾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大头兵没理由胆敢向他举刀。贞德的布置让菲利普处于法兰西的领主包围之中。
也就是说,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首先,离间菲利普跟法兰西领主本就薄弱无比的关系!
“我在法兰西的骑士们,我的战友!感谢你们在上次作战为我所做的一切!在我最为难的时刻,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科尔宾把剑插在地上,弯腰,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之尊向法兰西的骑士们鞠躬。
菲利普双眸露出惊恐之色,神情变得慌张起来。
“但我有一件困惑的事情,这令我非常难以度日!我在法兰西共同浴血奋战的友人们!是什么让你们在这片曾经的战场上向我举刀。我,就那么令人厌恶吗?”
骑士团的头衔令法兰西的骑士们与科尔宾荣辱与共,在图尔大量的黄金撒下去,更是令法兰西骑士对科尔宾有着一种吃人手短和拿人嘴软的感觉。蓝衫军,他们也拿过科尔宾的恩惠,更是知道让他们获得赦免的提议就是科尔宾发出的。
新加入蓝衫军士兵看着四周许多人都低下头就问道:“这人是谁?”
“第一任军团长…”
“贝阿恩伯爵…”
“在图尔时虐待我们的家伙”
“就是他和瑞恩斯坦阁下在都灵,走在前头,带着我们蓝衫军向敌军发动进攻…”
答案在四周响起。
“回答我!你们就那么想杀我吗?如果是,不用你们动手!”科尔宾握住骑士剑的剑柄,把锋利的剑锋横在脖子上,“我会杀了我自己。”
很做作!
科尔宾自己把自己的恶心到了,可是见识不广的法国佬们就很吃这一套。
“喂!不要发傻!”贞德从后面冲上了,一把握住剑柄,差点让剑锋摸到科尔宾的脖子上,吓得他背后冷汗直出。
贞德的叫喊把七零八落的呼喊盖了过去,不过科尔宾总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哆嗦着手把长剑放下,脸上惨白地看了贞德一眼。
科尔宾喊道:“既然你们不是为杀我而来,那你们又是为何而来!?”
法军面面相觑。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我们的公爵!”一个勃艮第领主的叫声在一个角落响起。
这让科尔宾发出了癫狂刺耳的大笑:“勃艮第的公爵菲利普?菲利普有这能耐让整个法兰西最好的骑士聚集在一起为他而战?开什么玩笑!”
“他做公爵不到十年,在战场上,有哪一次胜利是值得人们称颂?他做公爵不到十年,在治理国家上,有哪一次处置是值得称赞!当年勃艮第公爵约翰在位之际,勃艮第是何等的强大雄壮。东边,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不敢小视勃艮第,西边,法兰西王国让勃艮第左右!可现在呢!我神圣罗马帝国大军来袭,勃艮第全国上下居然不过数千军队,所过之处,一片荒芜。身为公爵,他不能为国度带来赫赫的武功,作为统治者,他不能给臣民带去富饶。这样的人值得整个法兰西骑士去拯救?虽然勃艮第老公爵无畏约翰是我的敌人,但我得承认,他的儿子简直不像他的种,现在的勃艮第公爵比起他的父亲,几乎一无是处!他似乎唯一能胜过他父亲可取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位数年间豢养的情妇居然比他父亲一辈子豢养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