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穿个裤子行不?”许畅憋着气打商量。
这算怎么一回事,青天白日的,不穿衣服在屋里这样那样奇奇怪怪的,吃错药了吧!
陆森在他耳边轻声笑了:“你再走一个给我看看,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衣服收起来锁你屋里!”
“卧槽!你下流!”许畅的还真配合得脸红了,他动动身子,被箍得结结实实,胳膊都动不了,动一动,就紧一紧。
这力量该是有多悬殊啊!
“阿嚏!”许畅打了个喷嚏,并且及时地转过脸去——
陆森闭了闭眼,很无语地抹了把脸,把人拉远了斜眼看他:“感冒了?”
许畅连忙点头。
“感冒了好,感冒你就老实了,大男人感冒不是病,收拾收拾,跟我回家,——你闭嘴,你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刚刚说的那些让你觉得是吓唬你的话都会给你兑现。”说完,陆森松开了他。
许畅把话咽到肚子里,识时务地乖乖去找小内裤穿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许畅不服气地问。
陆森盯着前方目不斜视,只是拍了拍方向盘,许畅这才注意到这车是冯静的,然后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昨晚刚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借钱……
擦!冯静居然出卖他!
许畅心里不平衡了,以他跟冯静的交情,冯静居然跟陆森站一边!
“这是哪——?”许畅看着路不对,好像刚刚那个路口才是回家的路。
“回家。”
“你路痴了!回家是那个路口,怎么着,给冯静耗油呢!”
陆森斜睨了他一眼,拐个弯继续走。
一个小时后,车在临近郊区的一处小区前停下。
许畅不管他卖什么关子,肚子先饿了,小区外面有零零星星几个小饭馆,许畅走不动步了。
“怎么了?”陆森转身问。
“我饿死了!我,吃个饭。”
许畅说完看着他,他兜里的钱原本带的就不多,现在都一把付住宿费了。
陆森也沉默地看他——他记得没错的话,一从冯静那得到消息,他就拿了冯静的车钥匙出门了,根本没拿钱包。
“……你带钱了吗?”许畅忍不住开口问。
“……我找找。”
陆森硬着头皮摸了摸口袋,还真让他摸到一点钱,掏出来一看,只是一点零钱,数了数,只有九块六……
许畅不由得嘟囔:“连份烧茄子盖饭都不够……”
“……我忘了带钱包了……”陆森木着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媳妇吃顿饭都不能满足,这可是基本温饱问题……
他不甘心摸遍全身的口袋,终于在裤袋的角落里摸到一个硬币,掏出来一看,还正好是五毛。
“十块钱……够你吃一顿的了。”有点小郁闷,下次一定得记得带钱包。
“那你吃什么?”
“这不就到家门口了么,回去煮碗面条凑合,”陆森两手抄着口袋,“我记得之前买了点东西放上面了。”
许畅脸刷地拉长了,把钱又还给他,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陆森不明所以:“……”
许畅扭过头大吼:“我X你大爷的!别把小爷当女人!”
陆森的脸也立即绿了,什么叫好心活该喂了狗?这就是!现场版!
负气归负气,陆森还是去小饭馆买了份许畅爱吃的烧茄子盖饭,等他提着饭盒出来,才突然想到许畅根本不知道新家在哪,这会跑不见影了,上哪找人去。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看到坐在被绿化带包围的小亭子里的许畅。
“走了,”陆森扬扬手里的吃的,冲他喊道。
许畅看看他,摇头晃脑地站起来,一手抄着裤兜一手挠着后颈出来了。
“这是哪?”
“家。”陆森简短道,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口还是毫无防备地被暖流涌入,他也有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家了,和自己喜欢的人,执子之手,相濡以沫。
“啥玩意?——你家搬北京了?”许畅很惊讶。
“算是吧,就我自己,没有其他人。”
“什么意思?”许畅狐疑地问,“你……你买的房子?!”
陆森点了一下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想着这人该会有多惊喜——
“卧槽,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买房子?!”
好吧,只能说也算在他意料之内,无惊无喜。
陆森的表情还是有点裂痕,但他忍了,他不想在今天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到底有几层啊!这电梯该不会坏了吧!”进了电梯许畅开始吐槽。
“15层。”
“卧槽!卧槽!!你买那么高做什么!!”
“高了便宜。”
“那能便宜个几毛钱!你缺钱跟我说啊,我可以先借你,”电梯停了,许畅跟在陆森后头痛心疾首,“这么高万一趴阳台上掉下去怎么办,要是电梯坏了那还不把人累死,哎,你买房子之前怎么没跟我说啊,你跟我说我还能不帮你,大家相识一场我又不会要你利息。”
许畅边环顾四周边口无遮拦地给陆森添堵。
“唉哟!——住得高了人也跟着傻,你说你突然停下来也不打个招呼!”
前面陆森走着走着突然顿住脚步,许畅一不留神撞上去了,揉着鼻子瞪他两眼。
陆森一声不吭地拿出钥匙开门,许畅知道这是到了,心里也蛮好奇里面是什么样。
还不待他伸长脖子走进去,后面就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摔进去了,许畅气愤地扭头:“你TM又抽什么风!”
关上门,陆森把手里的吃的放茶几上,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带你看看房间。”
许畅没好气地推开他:“一边去,我要先吃饭。”
“不急,一会我喂你。”陆森挡开他的手,自背后揽着他的腰,亲密得像连体婴儿般一点一点挪着步子。
“用你喂!”说是这样说,许畅却是没有再推他。
房子不大,二室一厅一厨一卫,里面简单装修过,陈设也简洁,陆森揽着他示意他看墙壁。
墙上挂了一幅画,那是两人去青岛之前陆森画的大海,并亲自裱框,许畅懒懒地把画摘下来,嘴角扬起,却是想嘲弄一番,挂回去之前转了下背面,他顿时静了。
背面也是一幅画,是陆森少年时期的作品,颜色很纯,搭配起来感情强烈分明,时隔十年,许畅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画面,那陈旧的海面是平静的,他却心潮澎湃。
陆森伸手把画挂回去,又挪着去看卧室。
卧室里有一张豪华的大床,与这简洁的装修风格很不搭调,许畅注意到了白色的床头灯,正是之前在宜家他随口说的那一款。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用心却让许畅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扭过头想说点什么,却立刻被吻住了。
许畅吻得很投入,他忘情地去勾陆森的脖子,浑然不查哪里有不妥。
“唔!”许畅皱眉呻吟,却全被堵在嘴里。
陆森不知何时解开了他的皮带,自背后挺入。
卧室不大,陆森后抬脚把门带上,揽着许畅往前一扑,两人就交叠着倒在了床上。
许畅又是一声闷闷的惊呼,受体位影响,他被进入的更深了,这一扑差点把他的脖子扭到,他脸埋在软软的被子里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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