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当?没听见,低头开始看证词。
案情明晰的速度很快——就是拐子临时起意,但兴京衙门的捕快与巡城兵马司的兵丁,也是真的和他们有勾结。凡将这种买卖干大,且稳定下?来的,便没有不?是脚踏黑白的。
信王想查到捕头和小校身上就止,可?英王不?想。因为颛孙大郎那边病危了,那洒在大郎口鼻间的香粉,安神的药没效,其他药粉却让大郎起了疹,如今昏迷不?醒,太医也无计可?施了。
信王看着侄子坚定的脸,叹息一声,不?再阻止。毕竟若此?时就此?住手,颛孙大郎真有个意外,英王可?就不?能再名正言顺地报仇了。届时,即便英王有分寸,不?因此?仇视他,外人?甚至他皇兄都得怀疑,是不?是他早早投靠了太子,在此?时保太子的人?。
至于囚犯的供词上说的是一时起意,都是巧合?宫里长起来、朝堂上站住脚的,谁信巧合?
查吧。即便配合英王行事,他皇兄也不?会认为他投靠了英王。毕竟身份不?同,他一个王叔,不?可?能现?在就对着什么?都没有的英王,一个小孩子,俯首帖耳。皇太子是皇储,副帝,情况不?同。
顺着拐子和捕快、小校这三条线,专管宗室老爷的宗人?府,向刑部与大理寺借调人?手,抓了一群坑蒙拐骗的下?九流。京中百姓眼看着这热闹,倒也觉得颇为讽刺了。
陇国公府大半都愁云惨淡,但陇国公夫妇关起门来却喜笑颜开。
御殇看着俩傻子一脸无语,他肯定,这俩必定空欢喜一场,这位大哥哥还能活好?多年?,后来成了权倾朝野的大权臣。可摸着胸口,感觉迅速消融的“神金”他更无语,却也淡定。等大哥哥活起来,这些神金还得长回去。
叹息一声,御殇乖乖读书?,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且他依旧怀着给自己找个老师,走科举的想法。即便不?是为了消融神金,就为了他自己,也得……闯出一片天地就算了,但至少得有点事业。
第三天时,陇国公在家里坐不?住,他就算是在自己房里也不敢大声笑,只能偷偷摸摸窃笑,他得找个地方畅快笑一笑,大声说一说。被他找出来大声谈笑的这个人?,正是牛万涛他爹,康定伯。
陇国公也怕自己这事儿传出去,可?康定伯的名声也臭,说话?没多少人?信的。
原来牛伯爷自从被废了,再不?愿见过去的老朋友——他过去的狐朋狗友都是在那些污糟事上臭味相投的,就他现?在这个胡子渐渐掉光的状态,每次见他们,牛伯爷都觉得对方在背后大声嘲笑他。不?只朋友,他连过去身边伺候的旧人?都快卖光了。
找新朋友,那也是很难的,他依旧觉得对方都在笑他。
找来找去,康定伯就和京城“第一好?男人?”颛孙恬仁有了交情。
因为康定伯看来,颛孙恬仁实在是太傻了。不?是傻在他只找一个女人?上,是他就是傻。康定伯自己若有个颛孙恬仁这样?的弟弟,那可?快活多了,偏这个傻子,处处看他弟弟不?顺眼,认为弟弟抢了他风头,费尽心思?想将风头抢回来?
每次想起这个,心情燥郁的康定伯就快活了,甚至能笑得前仰后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