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小人在里头守着,让他们继续给小人打下手就罢了。”大夫和太监们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定戴罪立功。
英王在一旁沉默点头。信王心里一转,明白了,再调来的?不一定就可靠了,甚至里头掺的?沙子更?多。
信王和礼部尚书?对于?新消息虽然也欢喜,但并不想在出了真正?结果前上报。虽御医自杀间接增加了这件事的?可信度,可天花非小事,若放开了以至于?天花爆发,罪孽可太大了。
但这个?消息还是在贡院内部传开了,天亮时,被?囚在单间的?举子们也都知道了,顿时人心安稳了不少?。单间里此起彼伏的?南腔北调,都是咒骂御医的?声音,骂着骂着,举子们攀谈了起来,倒是有许多人因此成了一辈子的?好友,毕竟,这也算是战友情了。
第二天的?中午,又从库房传来了好消息,那病人已经?服下了三剂药,身上的?大疹子裂开流出清澈的?黄色脓液,小疹子却渐渐干瘪。其他大夫轮流诊脉,从昨夜的?依旧有些无法确定,到可以确定,此人确为中毒了。
信王也敢进库房了:“外头他借住的?那户民家,是否也能用这药?”
病人虽还未醒来,模样看着也确实可怕,但比传闻中天花的?模样好多了。
敖昱道:“不能确定,毕竟小人未曾为那户人家诊断过。稳妥起见,还是将他们拘住为好。”
信王瞥了一眼戴着大口罩的?敖昱,昨晚还只是个?猜想,如今确定这位就是颛孙大郎。这位的?胆子是真够大的?,不过,让信王更?好奇的?是对方的?医术。
昨夜大夫们第一次正?经?为病人诊断的?时候,可是不敢确定这并非天花的?。
敖昱拱手:“久病成医。”
信王:反正?是个?怪物妖孽。
无论心里想的?是什么,信王是对着敖昱拱手还礼,无论幕后人是为了什么,闹腾得京城不宁,
将他、礼部尚书?、春闱,全都算计进去?的?,总归不是好事。
这天晚些时候,许多人早早就睡了。毕竟前两日都提心吊胆,怕自己也染上疫病,就此呜呼哀哉,可实在是冤枉。如今好消息传来,精神松懈,顿时疲惫感涌了上来。便是站岗值守的?士兵,都有些松懈,前些日子怕患病的?人乱窜也感染了自己,现在没什么可担心了,有些位置的?岗哨直接靠着角落睡起了大觉。
但黑暗中,有些存在,却在动着。
库房的?门关着,有人直接给库房上了木栓,味道难闻的?灯油泼到了门上,火折子被?吹亮。忽然,火把的?光芒亮了起来。
“烧吧,空的?。”英王揣着手,冷笑一声。
站在库房前的?,是十几名?黑巾蒙面之人,他们的?衣着各异,有举子,有士卒,有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