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小孩大声的喊着,很有着一身宁死不屈的气势。
阿尔文挑了挑眉,站在一旁微微笑着并不言语,他以为奥斯顿会因小孩的冒犯和无礼生气,可是事实上,男人对这个小孩出乎意料的忍耐。
“你想死?”
轮椅上的男人用手支撑着下巴姿态慵懒的望着小孩,军帽下暗红色的眼眸眯了眯,他缠好绷带的手在轮椅上敲了两下,然后扔出一把短刀。
那是小孩袭击他时所用的刀,收在了刀鞘,可刀柄上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色血迹,让这把本就危险的武器,更显出了几分狰狞和阴森。
铁器撞击地板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哐啷’一声发出骤响,让本就神经紧绷如惊弓之鸟的小孩下意识的打了颤,可他依旧倔强的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丢脸的呜咽声。
看见那把短刀时,眼睛一眨无声的滚出一串泪。他本就长得乖巧精致,漂亮得像个瓷娃娃,此刻无声落泪的样子又分外可怜,让人心疼。
可在场的两个人,无论哪个都不是一个会心疼小孩的人。
那把刀落在地上,随即响起的是男人不紧不慢,堪称冷酷的话语,“我给你一个机会。”
“要么你拿着这把刀自杀。”
“要么.......”
沉静的气氛中,男人手指敲打轮椅扶手的声音格外清脆又引人不安,他就这样凝视着小孩,轻笑着开口,“你就拿着这把刀再来刺杀我一次,然后被我反杀。”
希尔听见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清澈的翡翠色眼眸对上那双暗红色的双眸,对方映着小孩单薄身影的瞳孔,就好像在血湖里溺死了一只翠鸟。
他好像并没有在逼迫一个小孩选择死亡的负罪感,声音低沉带着引诱,“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希尔更加用力的抿紧了双唇,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这里只有一个文弱的医生和轮椅上的男人。
奥斯顿的亲兵并不在身边,查尔斯刚才被裴初赶出去领了军罚,空荡的守卫正是行刺好时机,可是一个小孩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两个大人的对手。
即使是对上坐轮椅的奥斯顿,他也依旧毫无胜算,就像之前他被轻而易举的阻止俘虏在这里一样。
无论是自杀还是行刺,留给他的结果无疑都是死亡。
可是希尔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和马其顿国王,在自己面前眼睁睁被杀死的格里,还有那数万被坑杀的马其顿士兵,以及众多流离失所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