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听见查尔斯的问话,裴初摩挲了一下茶杯的手柄,淡淡道。
“可是那个孩子毕竟是想杀了您。”
这也是查尔斯最忧虑的地方,他没办法忘记最初遇到希尔时,对方持着短刀前来暗杀上将的样子。毕竟是从马其顿带回来的,他担心那孩子心中对奥斯顿上将的恨意难以磨灭。
可是裴初却好像并不担忧这点,他将手中精美的瓷器茶杯放了下来,与那本abo的宪法相邻,他偏头望了一眼查尔斯,手指轻敲着桌案,“我自然有本事让他听话。”
至于恨不恨他,裴初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对方恨意越深,对他越好。
窗外一只苍鹰突然盘旋着落下,从窗外飞到了室内的鹰架上,腿上绑了一只木筒,里面装了一封信。
查尔斯走上前去将信取了出来,递给了裴初。
将信展开,裴初挑了挑眉,笑道,“这群家伙可真是没有耐心啊。”
奥斯顿的府邸是在王城比较偏的地方,入夜的时候,这附近相较别处总会显得更寂静一些。
墙角的机器人卡卡夫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突然拉响了一声警报,“警报,警报!有敌侵,敌侵!”
裴初轮椅转过去,手不轻不重的在它脑袋上拍了一下,警报声停歇,机器人有些呆萌的抬起了头,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主人要打断他的警报。
“嘘。”
男人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黑色的皮质手套,将他的唇色映得更红,好像暗夜里开得血腥的花。
罂粟的味道令人沉醉。
“小点声。”裴初手抚着小机器人的脑袋,促狭的笑道,“吓跑了耗子就不好玩了。”
总有人不自量力的想要撩拨虎须,从前这只老虎威武强壮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这只老虎受了重伤还废了一双腿。在他们想象里,此刻的奥斯应该是病怏怏的,独自舔伤,没有余力。
于是曾经被压下来的胆子又顺着恶意冒了出来,想着趁他病,要他命,不知暗中有多少人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来踩他一脚了。
最好,踩得他永远爬不起来。
今晚是个雨夜,连绵了好几日的秋雨在这一晚终于下大,淅淅沥沥的,遮掩住了闯入府邸了脚步声。
天边惊雷炸响,苍白的电光照进了这个华丽冷清的卧房。
桌上那杯红茶已经冷了,靠着那本abo宪法,不冒一丝热气。查尔斯拔出手枪站在裴初的身后,一脸肃穆严阵以待,却并不见半点紧张。
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门响,一只脚踏入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