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孤夜里的元帅府进攻而去。
这是坎贝尔唯一能调到的,不属于奥斯顿管理的一支大军,足有千人,对付起不会超过两百人的元帅府府兵绰绰有余。
更何况,他早已派人切断了所有元帅府能向军营里搬救兵的路线。
雨终于还是下大了起来。
雨珠砸在地上形成了积水,又被车轮和马蹄碾压践踏成破碎的水花。
等到巡城军来到元帅府门口的时候,黑红军装的士兵早已躺倒一地。
鲜血弥漫,染红了梧桐树下的泥土。
坎贝尔从车上走了下来,踏着被雨水打落的梧桐叶,他对满地尸体视而不见,只目光上移看向了此刻黑夜里唯一还亮着的房间。
而楼上,希尔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情景,笑了一声。
他回过头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说道,“你说你是真病了,还是装的啊,奥斯顿?”
没有回应。
床上的男人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暖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打在男人的脸上,将他那张轮廓锋利的脸也照出几分朦胧的柔和。
然而他的脸色是虚弱而苍白的,黑色的短发散在枕头上,让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平时的压迫和强势,那双令人感到危险和阴鸷的暗红眼眸也阖了起来,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针管。
这个人看上去前所未有的虚弱,虚弱到令人摆布。
希尔没有在理会楼下,他转身坐到了男人的床边,“那老家伙可就快打上来了,你说我到时候帮谁?”
希尔撑着下巴看着裴初的侧脸。
查尔斯走了,威廉也不在,此时此刻,完全就只有希尔和奥斯顿两个人。
这是他十年以来,最有希望刺杀掉奥斯顿的机会。
希尔的目光打量着床上的男人,从他的眉眼,到他的鼻梁,再到他的咽喉。
少年的手动了动,摸上了腰间的枪。
房门突然被打开,上了年纪的坎贝尔闯了进来。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老人惜命得紧,无论何时何地身边都会带上十来个亲兵。
这么一伙儿闯进来,哪怕这个卧室不小,还是会让人觉得逼仄。
坎贝尔看着躺在床上的奥斯顿,又看了看坐在奥斯顿旁边的希尔,笑了笑,“很高兴您提供的帮助,希尔先生。”
希尔站了起来,对老人弯了弯腰,他微笑道,“不客气。”
坎贝尔大公以前从来没有和希尔真正见过面,此刻看着希尔的笑容,不由一阵晃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