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解释一句,又透过的他身后看见一片狼藉的浴室,淋浴的花洒落了下来,强而有力的水柱正倔强的向上喷洒这,热水器的插座沾着水迹直接被烧焦了一片。
聂淮舜眼睫一颤,似乎被亮光晃了一下,强忍着刺痛睁开了眼,裴初拄着拐杖站在他身前,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照在两人之间。
裴初绕过他走进浴室,小心避开喷水的花洒关掉热水器后,这才重新捡起花洒站在了洗手池旁边。
“是泡沫刺激了眼睛,”裴初指了指聂淮舜头顶的泡沫,“我帮你冲干净就行了。”
聂淮舜这会儿眼睛其实有些能够适应的睁得更开了些,虽然仍有些不是,却并非难以忍受。
他望着站在洗手池边的裴初沉默了一会儿,裴初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聂淮舜是否进来,又是否相信他。
片刻后,聂淮舜走了进去。
裴初笑了笑,将手机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打着光,让聂淮舜站在洗手池旁弯腰。
将他的长发捋到一边后,重新开了热水一点一点的替他冲洗掉头发上的泡沫。
温热的水流顺着聂淮舜的耳鬓流过,对方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发间。聂淮舜敛了一下眼眸,突然开口: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他顿了一下,又问,“边城如何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佛家都有言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所在的世界大相径庭,纵使北俞的妖道本领通天,也不能凭空造出这么一个离奇古怪闻所未闻的地方,仅仅只是为了困住他一个聂淮舜。
聂淮舜在边城墙上自刎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朝廷守不了久,只能希望看在他自刎的情况下,大渝的军队能够善待边城百姓,减少屠戮生灵,或许还可以为他手下的那些军士们谋得一线生机。
聂淮舜其实很清楚,北俞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放过入侵边城,一统天下的机会。
他的死,更像是是朝廷投降北俞的献礼。
裴初听见聂淮舜这么问的时候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聂淮舜的反应和接受能力。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故作奇怪的笑道,“什么边城?你是不是还没出戏?以为自己还在扮演什么镇北大将军,然后穿越了?”
聂淮舜弯着腰,因为裴初话里的敷衍和不信任皱了一下眉,他不悦道,“何为穿越?何为出戏?吾本就是吾国镇北大将军,汝又何必不信?”
“是是是。”
裴初一边随口应承他的话,一边从一旁抽了块毛巾帮他擦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