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一个反派。”
“一个骗子。”
聂淮舜已经看不清裴初在说什么了,他很快就醉了过去。他没喝多少,只是两个杯底,这便足够让他倒在走廊上陷入沉睡。
睡梦里,他微微皱起眉头。
裴初给他盖了一件外套,他独坐廊边,自饮自酌,将一瓶红酒喝了个见底。
喝完以后他轻轻一叹,也是有些醉了。
*
聂淮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沙发上,客厅空调开了一夜,他身上盖着一张毛毯,身上有着酒味。
他起身环视了一下,天才蒙蒙亮,泛着熹微又冷清的光。脑袋带着些醉酒的昏沉,聂淮舜不适的皱了皱眉,起身到浴室洗了一把脸。
他还记得昨晚的事,记得与裴初喝酒,也记得与裴初说的话,更记得醉酒之前,他与裴初表明心意。
他其实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因为顾九是有爱人的,那位电视里看到的女警察。对方陪在顾九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即使聂淮舜不知道为什么在顾九养伤这段期间一直没见到她。
但聂淮舜知道,顾九心有所属。
然而他只是想告诉他罢了,告诉他,遇见顾九,与他相识,是对一无所有的聂淮舜而言,难得可贵的幸运。
他唯愿倾尽一生,护其周全。
想到这里聂淮舜关掉水龙头,他没有见到裴初,以为他已经上楼睡觉。
他也没有怪罪裴初把他扔到沙发,毕竟对方腿伤也才刚刚痊愈。
聂淮舜放松心情,像平常一样想去厨房准备早餐,才刚走近才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压着一张方形的小卡片,是对方曾经提起过的身份证之物。
这是裴初通过陈哥给聂淮舜办理的,而纸条上寥寥数语,写的却是——
“聂淮舜,我有的路要走,就此分道扬镳吧。”
“房子是你跑腿的酬劳。”
除了这些,边上还放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叠不薄不厚的现金。
聂淮舜指尖一颤,瞳孔略缩。他拿着纸条上楼,推开主卧,里面空无一人,整洁的床面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唯有半扇窗户洞开,冷风吹起白色的纱窗帘。
聂淮舜眸光幽深,手中攥着纸条又下楼,他将整栋房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人的身影。
他就这样走了,猝不及防,没有招呼。
好像真就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
聂淮舜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凝滞,他想是不是自己唐突的心意让他觉得冒犯了。
是吧,大概没有多少人会觉得被断袖之癖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