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知道,入秋的时候,他已经要带着他的和亲公主,回到云国了。
她从夏天开始等待酿好的石榴酒到底是没送出去,后来两国发动战争,这座小酒馆也终究是湮没在了乱世的战火当中。
就这么想着想着,阳沫沫忍不住红了眼眶。
裴初‘诶’了一声,拍着小姑娘的发顶有些好笑,“怎么对戏对的好好的就哭了起来,剧本里可没说小丫头会掉眼泪啊。”
阳沫沫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揉着她头发的陆闲,明明就是那一身月白长袍的小将军,可还是能够让人一眼看出,现在这个不是等着喝她石榴酿的萧穆,而是和她对戏的影帝陆闲。
阳沫沫吸了吸鼻子,松开了捏着他衣角的手,声音闷闷道:“没什么,就是...入戏了。”
刚刚下戏的木清和聂淮舜走过来刚好看见这一幕。还是穿着一身和亲公主嫁裙的木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石榴树下的两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看吧,和他拍戏就是这样,一不小心,你就陷进去了。”
“要不说,陆闲身上这么多绯闻是怎么来的呢。”她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身边刚合作完的聂淮舜发牢骚。
这几天阳沫沫黏在陆闲身边的架势,很容易就让人揣测她会不会是陆闲的下一任绯闻女友。
但木清知道,阳沫沫只是陷在戏里了而已。和陆闲搭戏的时候,不论演技不管是谁,总是很容易入戏的。
可是当他们这些人还陷在角色,沉浸在故事里出不来的时候,陆闲自己偏偏跟个没事人一样,总是很快的就能从戏里抽身,干净利落,游离戏外,半点也让人抓不住痕迹。
“陆闲的演技确实是出神入化。”木清有些像讽刺又有些像感概,她提着裙摆与聂淮舜往休息区走去,“他自己在演戏,却总累得旁人都当了真。”
因而每次一部戏结束总有那么几个人想和他假戏真做,传出许多绯闻,然而他自己却撇的干净,从不当真。
简直就是——让人又爱又恨。
木清走着走着,发现聂淮舜并没有跟来,回头看去,却是见他伫立在廊檐下,看着酒馆院中的两位戏中人不动了。
那副模样,倒是和木清第一次在剧组的玉兰树下看见这人时一样,像块望夫石。
木清顺着他的目光瞥过去,微微一笑,就是她不知道,那个让这位实力强劲的新人小生化作是望夫石的人,到底是那位影帝,还是那位小姑娘了。
若是前者的话...那她可要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