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什么起伏,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他一双眼睛幽黑透亮,像是一只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野狼。
裴初从他手里拿回签证和护照,闲散的‘嗯’了一声,只说了一句,“显而易见。”
他拿着手机准备继续打车,聂淮舜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裴初嗤声发出一声笑,偏头看他,“与你何干呢?”
“你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聂淮舜像是没听见,他凑近一步,逼近裴初,抓着他的手腕举过头,将他按在了墙角。本来已经定好位就要叫车的手机猝不及防掉在了地上,手机的荧光屏幕摔出了裂痕。
聂淮舜一手制住裴初的手腕,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就这么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两双黑眸相望,聂淮舜低语喃喃,“你又要走了。”
“就像两年前一样。”
或者说已经快过去三年了,当年夜下裴初找他喝酒,然后一觉醒来,聂淮舜便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只留下一张纸条分道扬镳。
聂淮舜当时喝醉了,如今的他也喝醉了。
两人身上都盈着酒气,聂淮舜的指尖摩挲着裴初的下巴。裴初望着他一片混沌的眼底默了默,突然想起这人在喝醉时除了睡觉,也曾有过孤夜袭营,全胜而归的事迹。
浅酌沉眠,深醉如狂。
裴初动了动手腕,发现对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就好像铁钳一般让人无法动弹。他深吸一口气,心里生出点不太妙的预感,皱眉喊了一声,“聂......”
话还没说完,裴初突然脖颈一痛,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等裴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曾经陆家别墅的主卧。
他正躺在床上,此时外面大概已经天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一条光线,但整个房间除了窗帘透进来的那点光都显得很暗。
裴初后脖酸痛,还带着点宿醉的头疼。等回忆起昨晚的杀青宴后,裴初皱了皱眉头,有些懊恼的坐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听见一串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低头看去,便看见自己赤足的脚腕上还栓着一条细长的银链,链条延伸到床底下的地板,锁在了铁扣上。
裴初:“......”
裴初扯了扯银链确定了它的牢固程度后气笑了,他竟然不知道分开两年,聂淮舜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正人君子的家伙竟然还会买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