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后...大概也是见不着了的。
想到这里,齐如海紧绷的心情终于有些放松,他在江南经营数十年,可不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毁得一无所有,就算是有人想来分一杯羹,也别以为轻而易举。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传来熙哥儿的声音,齐如海打了个酒嗝让他进来。
“胧歌的尸体处理好了?”
“您放心,已经烧得灰都不剩了。”
“那就好。”
齐如海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嘴角两撇修剪整齐的八字胡,看上去彬彬文质,儒雅斯文。
他目光轻抬看着面前的老情人,熙哥儿脸上笑眯眯的,向来没有笑意的眼睛里柔波似水,齐如海向他招了招手,熙哥儿走过去,伏在了他的膝头。
“你这次处理得很好,新找的人也不错,但这次可要小心,别像胧歌一样不识好歹了。”
“唔,熙哥儿明白。”熙哥儿敛了敛眸,就像摸宠物一样,齐如海的手揉捏着熙哥儿后颈,“不知大人可要见见青霄?”
“嗯?”齐如海的手一顿,不知想起什么眸中精光一闪,轻笑道,“也好,再交给别人之前,总要让我调教调教。”
***
“努达尔。”
从廊桥下走下来,单于逊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江南水乡,就算是冬日的冷风也带着几许的温柔。
白雪覆盖着黑檐,灯火琳琅璀璨,是与大漠的旷野荒原完全不同的细腻婉约。
单于逊褐色的眸子映着这幅盛景,走在身边的努达尔恭谨的应了一声,“在。”
本以为单于逊会有什么吩咐,等了半天却发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不远处的悬灯结彩的伊人笑上面,努达尔不明所以的唤了一声,“主子?”
“这次江南之行真是比我以为的还要有趣,若我趁机报仇雪恨,算不算落井下石?”
狐裘的绒毛在风中挠着脸,单于逊看似深思熟虑的摸起了下巴,黑色卷发露出他左耳带着一枚箭翎状的耳坠。
这是他刻意用当年那支射中他胸口的箭羽做模子打造出来的,为了时刻让他谨记那天的惨败与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