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羽已经近前,向晚直接挡在了陶姑姑面前,陶姑姑这才没有犹豫,抱了意儿就走!
凤羽眼见了,直接派人去阻止,向晚一个跃身上前,“啪啪”两脚踹倒俩个护院,同是掏出自己的手枪来对准了众人道,“别过来!我的暗器可是不长眼睛的!”
那些护院虽有些犹豫,但看她一个弱女子直觉应该没什么伤害,顿时就往前冲,向晚直接就对前面几人“啪啪”几枪。
她的手枪里面是没有弹药的,这个时代想制作成那么精密的弹药需要花费时间有些多,所以她将手枪改造成发射暗器的工具,里头有她专门加工过的迷你短箭,因为上头都涂过麻药,所以短箭一出,前头的三人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
“陶姑姑,走——”
陶姑姑见向晚居然早有准备,顿时再不耽搁,立刻就往外跑去。
凤羽见了,一个跃身便至陶姑姑身前,向晚一枪打偏,见他身手不错立刻又是连发三枪,凤羽脸色有些阴沉的盯着她手里的短枪,忽然就跃身上前一把擒住向晚的手腕。
向晚被他制住身形,身子灵敏的往他身侧一旋,人已至他身后,另一只自由的手指成掌砸向他后颈,凤羽眸色一冷夺下她手枪的同时挡住她的攻势,向晚趁机一下子脱离他的钳制同时退开一米远。
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身法竟然如此灵活,分明没有武功却能在他手底下过这么多招。
将手枪往身后下人身上一扔,凤羽冷笑看着她,“如今你没有武器,本王看你还如何出去。”
向晚嘿嘿一笑:“王爷,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没了武器我未必就会束手就擒是不?”
话音落,忽然迎面一把药粉洒来,凤羽迅速避开没被药粉所害,一旁的护院却没能幸免,被那药粉洒到的一个个都软了身子朝地上倒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眸光一眯看向那迅速跑出院子的身影,凤羽不多做停留迅速跃身追了上去。
向晚护着陶姑姑出了七王府,找到自己藏好的马牵出来,将陶姑姑扶上马后,自己迅速跨了上去。
见身后分明有马追了过来,凤羽一袭白衣,在夜色中身形如魅,快如闪电。
向晚本来是不想伤他的,但这会儿是真的管不着了,抓出一个火药球,点燃了引线看准了距离就朝他马前掷去。
虽然凤羽这个人很过分,但还不至于要他性命的地步,而且对方是个王爷她不能随便乱动,所以向晚是目测过距离确定不会伤到他才将火药投递了出去。
那火药坠到地面,顿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同时火光连天,凤羽急速拽紧了缰绳停下马儿,这才躲过火药的袭击,同时抬起头眼看着她的身影远去,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向晚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三王府,她白日里本来是订了一间客房的,但是眼下她怕凤羽追来,干脆就找三王府当保护伞!
在三王府门前停下,守门的认识她连忙放她进去,向晚随即领着陶姑姑抱着意儿,将意儿放到自己原本的房间床上,又从隔壁的药房取了几样药出来递给陶姑姑道:“厨房在后院,麻烦陶姑姑去煎药。”
陶姑姑闻言连忙接过草药点头,“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
她急匆匆往后院走,向晚看着她离开,这才回了屋,床上的意儿虽然有她之前的药丸护住心脉不会烧伤,但到底还处于高烧不退中,嘴里在不停说着胡话,最多的几乎都是喊娘,说什么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话。
向晚看着他脸色绯红唇色干裂的模样叹了口气,正要出门去打热水却只见清儿披了件外袍分明是刚刚起来的模样,看到向晚很是惊讶,“向……向姑娘?你不是搬出府了?”
“清儿,来不及解释了,麻烦你让人去打点洗澡水来,记得要热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儿连连点头,一边将外袍系好,一边匆匆往外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送来了热水,清儿大约从煎药的陶姑姑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体贴的找来一套干净的男童衣服道,“向姑娘,这原本是我做给我弟弟的衣服,打算年关府中休假的时候回去带给他,如今小公子没衣服,就先穿这个吧,大是大了些,不过应应急。”
有总比没有好,而且还是清儿一针一线缝的。
向晚接了过来,很是感激的握了握她的手道,“谢谢你清儿!”
清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便去帮忙抱意儿下来洗澡。
等给意儿泡好了澡,药也煎好了。喂意儿吃了退烧药之后,他的脸色很快就好了很多,慢慢的开始出汗,显然是在退烧了。
向晚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让守了大半晚上的清儿下去歇息的时候,一转头却看见朝阳一身黑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来了多久。
“做什么大半夜的杵在我房间门口?装鬼也装得像一些!”
朝阳眼皮子抽了抽,目光在床上的意儿脸上掠过道,“你还真是有能耐,让你出去见个儿子而已,结果你居然把孩子给抢了回来,七王爷现下就在王爷书房里呢,你好好想想等会儿怎么跟王爷交代吧。”
向晚眉心一跳,“这大半夜的还真兴师动众的来了啊?”
朝阳就差翻白眼了,“你大半夜的把人家王府搅得鸡犬不宁,人家追来不是理所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讪讪摆了摆手道,“哪儿有鸡犬不宁?你可别瞎说,回头你家王爷听见了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呢!”
“难道这还不算坏事?”忽然一道声音自屋外传来,清淡疏冷,不是凤澈又是谁?
向晚见着他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面色一囧,急忙嘿嘿一笑,“这哪儿是干坏事呢?我带回我自己儿子,那是名正言顺!”
凤澈淡淡瞥了她一眼,向晚唇边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
一旁的陶姑姑见凤澈有怪向晚的意思,她也不知向晚与凤澈所经历过的事情,只以为凤澈会拿向晚问罪,急忙就上前一步朝凤澈一边行礼一边道,“三王爷,您可千万别怪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是看小公子在七王府处境为难,为了救小公子性命这才冒险将小公子带到这里,王爷若是觉得惹事儿,明日一早奴婢就带小公子回去,王爷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怪罪夫人!”
“陶姑姑——”
向晚急忙上前将陶姑姑扶了起来,“陶姑姑,你下去歇息吧,这里我来跟他说。”
陶姑姑欲言又止,向晚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吧,人带都已经带回来了,三王爷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说到这里,向晚瞥了凤澈一眼,后者微微挑眉,凤眸在她脸上一个来回,似笑非笑,并不言语。
陶姑姑看到这里只觉三王爷也的确未动怒的样子,这才放了些心。
向晚急忙喊住清儿,让她带陶姑姑下去歇息,等陶姑姑走后,向晚这才看向凤澈道,“你看吧,差点把陶姑姑吓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的目光掠过床上已经在退烧的意儿,旋即落在向晚身上,“你将七弟的儿子莫名其妙抢回来放到本王这里,难道还容不得本王说几句了?”
向晚嘴巴一抿,瞪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向晚妥了协,没办法,谁叫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是有求于他呢?
“反正人我已经抢回来了,是不可能还回去了,剩下的,你看着办!”
向晚头一瞥,坐在一旁的桌子边,用手托着脸,就是不看他。
她这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是打定主意他不能那她怎么办了?
朝阳看得眼皮子直抽道,“向姑娘,你又不是我家王爷的谁,我家王爷为何要用心竭力的帮你?我家王爷要帮,你总也得给个理由吧?”
这一回是换向晚抽起嘴角了!
这主仆两个!简直就是唱双簧!说来说去,不就是让她接了仵作的职,好生留在京城么!
哼。
她其实在打算带出意儿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当时拿出五品仵作身份来保全自己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接职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会儿被两个人连番攻击让她就范的姿态就是不爽,她蓦的抬起头来,指着凤澈又指向朝阳,无声说了四个字“狼狈为奸”。
那四个字她说得极慢,只不过是没发出声音而已,朝阳一眼就看懂了,顿时神色一急,“你……”
凤澈淡淡扫了向晚得意的神情一眼,自然是知道那四个字的意思,唇角笑意更浓,“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晚晚这般聪颖的女子必定能懂。”
聪颖你妹啊!
向晚皮笑肉不笑,“接职可以,不过有条件。”
凤澈清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未动,显然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黄金万两,聘期一年。”
话音一出,一旁的朝阳差点气得吐血。
他堂堂四品副将都没有这么高的俸禄,她一个小小仵作居然要求这么高,当她自己是金子作的啊?
凤澈只是稍稍扬眉,并未回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接着道,“我可以打包票,像我这样的人才我称第一金元朝绝对无人敢称第二,王爷向来……’老奸巨猾’,必定知道这万两金子一年的价码究竟值不值,我其实已经是友情价了好吧?”再一次将“老奸巨猾”用了无声,向晚盯着凤澈,说得理所当然。
“友情价?”朝阳狠狠抽了抽嘴角盯着她,“当朝一品官员的俸禄一年也没有一万两黄金,你一个小小仵作就这么狮子大开口,我看啊,你向姑娘要不是钻钱眼儿里去了,就是脑袋不好使!”
“你闭嘴!”向晚瞪着他,“嚷嚷什么呢?嚷嚷什么呢?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吗?你家王爷这都还没发话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不是?
若是有万两黄金在手,她毕生都不用为钱发愁了,带着意儿要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朝阳气得恨不得上前狠掐她一顿,但是自家王爷在不敢放肆,唯有脸色发黑的大步走了出去。
向晚旋即看向凤澈,用眼神示意,意思是问他到底答不答应。
凤澈上前几步走到她对面坐下,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道:“你倒是很会算计,不过正如你所说,你这仵作的确难寻,万两黄金这聘金本王付了,不过你日后在王府一切开销生活自理,如何?”
“小气!”向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头瞥到一边,说了这么一句。
凤澈微微一笑道,“你也可以搬出王府,不过若是有什么麻烦事,本王可不会像今日这般给你善后了。”
“自理就自理!”向晚瞪向他,“生活开销从聘金里扣,成了吧?”
凤澈扬眉一笑,站起身来:“那你好生歇息,明日一早,随本王去衙门报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靠,就不能先放几天假?
不过这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眼看着凤澈出门,向晚想起什么立刻上前一步道,“我丢了个东西在七王府,那可是我的保命武器,王爷可别忘了给我讨回来!”
凤澈并未回头,也没答应她,也不知道是听见没有。不过向晚说那么大声,笃定他必定听见了,这才返回床边,见意儿已经退了烧,立刻松了口气,自己收拾一番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向晚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有几分不对劲,一睁眼便看到床前趴着个小东西,她一怔,这才看清是已经醒了的意儿,顿时精神一振,“意儿,你醒了?还难受吗?”
意儿只一个劲儿的咧着嘴笑,看着她,近乎贪婪,“娘,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
向晚看了看他,忽然伸出手来,小家伙立刻欢天喜地爬上床,向晚抱着他在怀里道,“你听着啊,从今天起,你和陶姑姑就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回七王府那个破地方,娘养着你,开不开心?”
意儿抬起头来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亮如星辰:“只要跟娘不分开,意儿怎么都开心!”
向晚看着小家伙眉清目秀的模样,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一声道,“好,那意儿现在是不是该起床洗脸了?”
这时,只见陶姑姑端了木盆从外面进来,见向晚已经醒了,顿时笑道,“公子早上醒得早,看见夫人还在睡着也不敢打扰,连梳洗都不肯,就怕一离开夫人又消失了!”
向晚看向意儿,瞧见他黑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分明是带着期盼,向晚顿时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道,“放心吧,娘亲不会再离开了!”
得了保证,意儿立刻眉开眼笑,陶姑姑这会儿招呼他过去梳洗,他立刻一阵风般的跑了过去。
梳洗完之后耐心跟意儿解释过她要去衙门上班的事情,意儿懂事得很,知道她并不是离开自己,立刻就听话的应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取出之前剩下的一百两银票交给陶姑姑,让她安排人去给意儿置办一些东西,陶姑姑眼看着现下总算是否极泰来十分欣慰的应下,向晚这才收拾好自己,出了王府直奔衙门。
想来昨晚凤羽来的时候,凤澈必定就搞定了他,后来找自己“秋后算账”不过是为了将她留下来罢了,否则今日出府又怎会没有半个闹事的七王府的人?
一路来到衙门,没想到朝阳居然早在那里了,不过凤澈的闲职工作就是帮衙门处理琐事,朝阳身为他的护卫兼昔日副将,先行到这里也并不奇怪。
“钱塘口出了命案,张大人已经先行一步,让我在这里等你来了带你过去。”
听说有命案,向晚顿时精神一振道:“你等我一下!”
将马车里自己准备好的仵作必备工具都带上,向晚这才跟着朝阳去了他口中所说的钱塘口。
是京城郊区一处偏远的农庄水库,死的是一名男子,四十岁上下,尸体已经发皱,明显是泡了多时了。
向晚检查过尸体之后,目光在一群围观的村民脸上掠过,这才走向张承英。
“怎么样?”问的显然是她的鉴定结果。
“死者四十岁左右,死亡时间约昨晚亥时到子时之间,死因是被利器砸中头部死后推入水中,身上有伤证明生前曾有挣扎打斗痕迹,显然,水中并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张承英听她说完,点了点头,目光在一众围观村民身上掠过道,“谁是死者家属?”
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被人推了出来,那汉子一见着大官,眼神惧怕的躲闪,颤声道,“回禀大人的话,死的是草民二叔,具体什么情况草民也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二叔家中有何人?”
“有我二婶还有一个十岁的男娃。”
“那你二婶现在在何处?”
此话一出,那些村民忽然就沸腾起来,那汉子还未答话,有一个胆大的村民已经开口道,“那家婆娘今儿一早就不见了,指不定二狗子就是她杀的!”
“对,她跟隔壁村的刘郎山不清不楚多时了,前些日子我还见着那刘郎山来二狗子家晃荡,结果被二狗子抓了个正着,两个人打了一架,那叫一个惨烈,结果,这事儿才没过去几天,二狗子就死了,指不定就是那对歼夫银妇干的!”
“对对对!肯定是!”
一时间人群七嘴八舌,张承英拧紧眉道,“来人,传本官命令,带二狗子媳妇和那刘郎山前来问话。”
有捕快去拿人了后,向晚又在人群中看了会儿,目光在二狗子身上落了良久,没有说话。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那二狗子媳妇与刘郎山一起被抓了来,彼时二狗子媳妇牵着儿子,她手里还拿着包裹,看来的确是逃跑的样子。
两人一见了官,看到一旁死了的二狗子,吓得腿都软了起来,普通一声跪在地上,那二狗子媳妇立即哭道,“大人冤枉,人不是民妇杀的,跟民妇无关啊!”
那刘郎山也是一脸惧怕的神情,慌张道,“我虽与二狗子前些日子动过手,可我绝对没有杀他的意图!我深知自己跟四娘不对,所以当日之后我便回了自己家决定痛改前非,断断没有杀人之心啊!”
张承英听着二人辩解,拧眉盯着那名为四娘的女子道,“既然人非你所杀,你为何出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那四娘吓得面无人色,分明被问得慌张无比,答不出话来。
张承英又看向刘郎山,“既然你说你知晓自己跟四娘不对,为何这会儿在人家死了夫婿之后,你们又在一起?”
“这……冤枉啊,大人!”刘郎山急得满头大汗,“是……是四娘来找我说二狗子死了……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刘郎……你——”四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没料到关键时刻被出卖,顿时连连磕头道,“我没有杀我夫君,求大人明鉴,民妇是被冤枉的!”
她怀中十岁的孩子只是吓得一个劲儿的哭,四娘抱紧了她,吓得瑟瑟发抖。
张承英沉着脸,“既然你说你自己是被冤枉的,那就将那晚的事情从实招来,不许有任何隐瞒!”
“是……是!”四娘连连点头,这会儿再不敢有任何怠慢,道,“那晚二狗子赌钱又输了,喝了点酒回来就要跟我……那个,我当时干了一天的缝补活儿到深夜,累得很,就没同意……二狗子很生气,我们便吵了起来,后来他打了我,气出得差不多了,就说他要去外面找人,然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说到这里,四娘抬起头来,“大人,我真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后来……五更天的时候,我听到村民说水库死了男人的事情,大家一问谁家男人没回来,我就想到了二狗子,当下吓得不行,怕两个人吵架的消息传出去,旁人认为是我杀的,我就连夜带着孩子和东西去找刘郎山商量……我当时是想万一他愿意带我走……我真的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她怀中的孩子也哭闹得厉害,听得张承英直皱眉。
“那你们中,昨晚是谁第一个发现二狗子死了的事情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草民……今早草民上山打猎,途径水库的时候便看见了水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人,吓得草民当时撒腿就跑了!”
问到这里,案件似乎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张承英不由得将眸光投向一旁的向晚,“向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没有开口说话的向晚闻言上前了一步,走到那四娘身前,问道,“你说二狗子临出门的时候嘴里嚷嚷着要去外面找人?”
四娘闻言连连应道,“对,因为当时我不肯,所以……”
向晚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向水库上方的后山。
那山很高,水库与山紧紧相连。
向晚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张承英道,“劳烦大人借两名捕快给我,随我一起上去走一趟。”
张承英闻言,看向她所指的后山方向,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立刻拨了四个人给她。
向晚正要带那四人离开的时候,一直立在一旁的朝阳忽然就跟上前来道,“我也去。”
向晚回过头来瞥他一眼,“我是去查案,冰条子你凑什么热闹?”
朝阳忍住打人的冲动,“王爷说了,外出查案,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啧啧”了两声,“这到底是护我周全还是监视我啊?”
朝阳淡淡瞥了她一眼,没答话,分明是视她做空气,向晚白了一眼,心里知道这该是凤澈让他保护自己的。
他倒是想得周到,知道命案现场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很多预谋性凶杀案件,凶手在杀人之后往往不会立刻离开,而是会选择留下来观赏自己的成果,而往往这个时候,那些查案的人就危险了!
反正多一个人也不会碍事,说不定会成为帮手,向晚也就没多说什么,领了人上了山。
水库四周并没有什么特殊痕迹,所以向晚推断,其实人并非在水库周围入水,而是有人从山上丢了下去。
后山与水库虽然相连,却没有直坡,若是有人抛尸,那么大个人必定会有碾压痕迹,所以她现在要找的就是从那些痕迹中寻找蛛丝马迹。
六个人分头行事,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向晚所料没错,尸体的确是被人人从后山推落,然后滚落下去坠入水库。显然凶手怕人知道,将周围的杂草略略处理过,看起来不那么乱,但是断过的草木痕迹仍在,可不是随便处理一下就可以掩盖真相的。
然后,向晚在杂草丛中发现了一块布料,一块浅蓝色分明是女性衣服的布料!
女人衣服,找女人,两者似乎有什么连接起来,但是……
向晚看着这山坡四周的踏踩痕迹,心中总算是有了结论,随即带了一行人从后山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烦劳张大人让村长将村中所有未出阁少女全都聚集到这里来。”
张承英有些疑惑,但他深知向晚不会胡乱定案,旋即朝底下几个捕快点了点头。
立刻便有人上去吩咐村长去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村里的少女这才全都被聚集到水库旁,看见死人,一个个都吓得慌张躲闪,向晚的目光在那些少女脸上扫过道,“你们不必害怕,我让你们来,只是因为有一些问题要问,并不是说你们是杀人凶手。”
话音一落,好些少女面面相觑,其中不乏慌张之人,向晚盯着她们变化的脸色开口道,“接下来,你们需要将你们昨晚亥时到子时间的行踪告诉我,不必害怕,我只是需要了解一下过程而已。”
让朝阳将少女们都领到一边,向晚一个个开始盘问起来。
因为同是女子,倒是很容易打开这些少女的嘴,很快,便问得差不多了。
向晚的目光在剩下几人身上掠过,落在一个清秀的粉衫少女身上时,那少女急忙避开她的视线,眸光分明有些闪躲。
向晚不动声色继续问,最终落到那少女身上时,那少女不待她询问已经回答道,“……我昨晚早早便睡了,亥时到子时之间更是早已睡着了。”
向晚微微一笑,细看那姑娘,发觉她不止生得清秀,皮肤也极其白皙,算是这群少女中比较出众的,“我还没问呢,你就急着回答了,这样吧,我换一个问题吧。”
向晚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在围观的村民中细细扫过一圈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下大伙儿的视线都停在她这边,见她看过来,一众村民显然是有些好奇纷纷打量,向晚的目光在人群中停了许久,收回目光时忽然就伸出手来握住了那少女一直笼在袖中的手指。
那少女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向晚用了十足的力气,她又不敢挣脱得太明显,最终只能任由她握着,眸光闪躲。
“我知道人非你所杀。”向晚收回手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少女倏尔抬起头来看向她,眼中忽然泛红起来,却又闪过慌乱之色,低下头去。
向晚心中一叹,看了她片刻之后,继续去询问剩下的少女去了。
其实她压根不用询问,但是……
问完少女之后,众人只见得她走开到张承英面前说了什么,张承英随即点了点头,然后朝阳便领了刚刚那名粉衣少女去了木屋中。
见自己单独被请到木屋里,少女身上慌张,一双手捉着自己的衣袖,已经是紧张得不行,向晚看着她苍白的脸,缓缓开口道,“虽然杀人偿命,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你坦白交代,我会在张大人面前为你求情。”
那少女闻言,慌忙抬起头来,却在触到向晚的目光之后又急忙摇头,眼泪此刻已经掉了下来,“……我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小柔是吧?我知道人非你所杀,但是你却有参与抛尸,这个应该是你昨晚穿的衣服上布料没错吧?”
向晚拿出那块淡蓝色布料,小柔见了,面色一白,吓得猛然间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我不是有意的,大人!是他……是二狗子欺侮我在先……大人,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要杀他……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柔说到这里,已经哭到说不出话来,向晚轻叹一声,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缓缓伸出手来挑开她的衣襟。
意识到向晚在看什么,小柔慌忙身子后退,双手死死抓紧自己的衣襟,同时崩溃大哭,“是他……是他欺侮了我,我才……”
她哭得撕心裂肺,向晚看了她片刻,终究是轻叹道,“他欺侮你在先,你本可以将这件事情上报官府还你自己一个公道,又何必……”
小柔听到这里,连连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哭。
向晚看着她许久,心中终究是生出别样的思绪来。
在现代,尚且有女子对这样的事情羞于启齿,更何况古代这样一个对贞洁十分看重的朝代,尤其小柔还是未出阁少女,发生被人夺了清白的事情,她只有将苦果往自己心里咽,这也是身为古代女人的悲哀。
“你的心上人是刚刚人群里那个穿着青色布衣,腰上系了一个鸳鸯荷包的少年吧?”
小柔猛然间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见向晚的目光十分有深意的落在她脸上,她猛然间就明白了什么,一下子上前抱住向晚的裙角哭道,“大人,都是我干的,人是我杀的,跟他无关!跟他无关啊……”
向晚看了她片刻道,“纵然你们是无辜的,但律法就是律法,无规矩不成方圆,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向晚说完之后便拂开她的手指,转身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柔跪坐在地上眼看着她离开,已经是面如死灰。
离开木屋来到张承英面前,向晚淡淡道,“张大人,可以带人回去了。”
随后,她便说了两个名字,然后简单汇报了一遍自己所得已经小柔的供诉,张承英恍然大悟立刻吩咐人拿人,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京兆府衙。
案件发现到破获不过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速度之快堪称张承英上任以来的第一件。
公堂之上秘而不宣的审理方式,那小柔和她的情郎俱都交代清楚事情始末,张承英找来向晚,细细追问她道,“不知向姑娘是如何判定出案犯竟是那一对小情侣的?”
向晚挑了挑眉梢道,“那二狗子是被人砸伤了头然后丢进水库中的,那么深的致命伤不可能没有血流出,若是有人在水库抛尸,水库四周势必会有蛛丝马迹,可是我们的人勘查过了,水库周围很干净,根本就没有半点血迹和痕迹,所以我便判定,凶手并非人从水库四周抛入水中,所以,我便留意到与水库相连的后山。”
“我观察过后山与水库的坡度,如果将人从山上推下,恰好坠入水中,是完全有可能的。果不其然,我们在后山发现了脚印和抛尸地点,以及凶手身上的布料。”
“至于为何判定是两个人,是因为死者的体型。”
向晚这么一提醒一旁的朝阳也明白过来,“二狗子身强体壮,那些个村民还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点了点头,“不错,所以很有可能是两个人!”
“而二狗子老婆说了,二狗子离家的时候说要找女人。”
“山上除了一块布料之外并没有提示凶手是何人,就算能看出是女人穿的衣服,你为何就肯定是未出嫁少女?说不定是妇人呢?”显然,朝阳虽然对她的速度不得不佩服,却依旧有质疑,至少,他就看不出来那布料有什么特别之处。
向晚自信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观察过那些村民的衣着,但凡出嫁的妇人都不会穿这种浅色衣衫,而且材质也不会这么好,那块布料的蓝色中带了一点水光,分明是棉质布料中加了别样成分。”
“这样简单中却又带点与众不同,恰如未出阁少女一般,低调却又不能默默无闻,毕竟未出阁的少女是最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所以根据这点巧妙的布料处理,我猜测绝对是少女,而当村子里的少女都被带出的时候,我便发觉我的猜测没有错。”
“我观察过小柔今天的那身粉色衣衫,虽然颜色不同,但凑巧的是布料处理方面完全相同,同样是简洁的粉色却又带了水光,低调而不失特点,而且小柔在我看她时神色一直不自然,我摸过她的手,发觉她掌心有伤,所以那时,我便肯定这件案子一定与她有关了。”
“而至于小柔的情郎,我当时盘问少女时便发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不同于其他人的好奇,那道目光分明有些锐利,因为是带了紧张情绪的!”
说起目光的情绪化,这还是向晚在现代时训练出的敏锐感官,身在法医行业多年,敏锐的观察力和感官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众本能,所以即便换了一具身体,感觉依旧没有变。
对于她的道道分析,张承英不由得佩服道,“没想到同样的事情在向姑娘眼里,却多出了这么多的线索,令本官佩服!”
朝阳站在一旁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欣赏的神色,但是从他神色上看,显然也是折服于向晚的分析判断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又是如何猜出那男子与小柔是情侣身份?”
声音来源于门口,几人回头看去才发现凤澈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衙门,而且,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向晚自信一笑道,“这个嘛,就简单多了!”
“根据二狗子媳妇供词,二狗子离家时天色已晚,你说好端端的大晚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离家在外有几个原因?同为女人,这个我是最清楚不过了,除开情郎外,还真没什么事情能有那么大吸引力让她在大晚上出门!”
凤澈似笑非笑,静待她下面的分析。
“而这个小柔很可能是出去早了,我观察过她,她长相清秀,肤色又白,若是夜晚看时,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玉兰,二狗子当时又喝了酒,而且正在找女人,瞧见小柔必定是心猿意马,把持不住了!”
凤澈点了点头,似是对她分析的几分赞许,“所以二狗子欺侮了小柔被赶来的情郎看到,情郎怒火焚身,失手杀了醉酒的二狗子,两个少男少女慌张恐惧,便两人一起联合抛尸?”
“对啦!”向晚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看着凤澈道,“不愧是三王爷,脑袋瓜就是好使,人不在现场已经知道事情过程了!”
这直白的话,让现场三人都想翻白眼,一旁的朝阳忍不住嘀咕一声道,“我家王爷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向晚掀开眼帘子斜睨了他一眼,朝阳头一瞥,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向晚冷哼一声,这才又看向张承英和凤澈道,“怎么样?今儿出师没辜负那一万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说还好,一说朝阳就替凤澈肉疼,一旁的张承英显然也是对这万两黄金的聘金很是心疼,但看这破案速度的确是让人无可比拟,顿时道,“这是自然,有向姑娘在京兆府衙坐镇,必定查遍京城大小冤案,还百姓清白!”
向晚嘿嘿一笑,“那也得仰仗三王爷的光不是!”
凤澈微微一笑道,“这倒真是你自己的本事。”
他倒是少见的夸人,如今如此直白,倒是让向晚诧异了一把。想起这件案子的落寞,向晚忍不住看向张承英道,“虽然是杀人事件,但凶手同时也是受害者,张大人是否该法外施恩,轻判一些?”
张承英闻言微微思索了下道,“向姑娘放心吧,按照你说的,这件案子本官用的不公开审理,看在那两人坦诚交代事实并且意识到悔过,这件案子本官会从轻处置的。”
向晚微微一笑,也算是帮过那可怜的小柔了,故而双手叉腰十分不雅的活动了下腰肢道,“既然没我的事情了,我是不是可以放半天假,回去补个觉了?”
朝阳对她这样的不淑女行为很嫌弃,张承英倒觉得她是率真本性,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自然。”
向晚嘴角一勾,瞥了一旁淡笑的凤澈一眼,举步就往外走,却没想到,刚经过凤澈身边,便听见凤澈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案子已经办妥,本王也先行回府了。”
张承英见他要走,急忙躬身请礼道,“王爷慢走。”
凤澈点了点头,随即跟了向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见他也走了出来,向晚停下脚步来回头看他。
凤澈抬起目光,与她眸光空中相接,微微一笑道,“怎么?”
向晚盯着他看了看道,“既然我今天已经上任了,皇上赏的那些东西,你是不是该给我了?”
凤澈睨了她一眼,挑起眉稍,“你昨日从本王府上带走的药材拿哪儿去了?”
药材?
向晚嘴角一抽,“不是吧,那么点小东西你也计较?”她早就做药了,哪里能留到现在!
“小东西?”凤澈笑了一声,“你专挑好的拿,随便一样可都是些稀世珍品,千金不换,你确定是小东西?”
向晚这次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她的确是专挑好的拿,当时是决定要走来着,自然是要把稀世药材都拿走。
但她嘴上显然不肯妥协:“你怎么能这么算呢?你是不知道上次在幻影门里,我浪费了多少稀世珍宝,就那个炸冷幽绝的玩意儿你知道吗?就是那个能蹦出火光的……我可是花了我全部积蓄!也没见你让我上报领公款啊?”
这话里真假成分凤澈岂会分识不清?见她这个时候还在胡诌,凤澈索性就没说话,直接上了府外的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急忙也跟了上去道:“三王爷,钱可不是这么算啊,我这用您的药材制出的药可都用在案子上了!我这只是卖身可不是卖性命,这用来防身护身的玩意儿,您哪儿能跟我算钱呢,多俗啊是不是?”
凤澈坐在马车里面,闻言掀起眼皮来看她,“那照你这么说吃喝用度本王都不用算了是不是?”
向晚讪讪一笑道,“算,必须算!”
她倒出一杯茶来递给凤澈道,“您看这样行不行,那千两黄金呢,你先给我,回头我把欠你的药材都补上,成吗?”
凤澈看着她脸上的祈求小表情,微微一笑:“不行。”
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向晚直接将那杯本来倒给他却未被接过的茶送进自己口中,一口喝干,末了往矮桌上一放瞪着眼睛看他,“你讲不讲道理?虽然你是一王爷,可也不能耍无赖不是?我是拿了你的药怎么滴,你那药铺就放在我隔壁,你又没说不能拿!你要是在那门上贴个标签说不许拿,我保证看都不看一眼!”
凤澈对她的控诉不为所动,“你住的是本王的王府,本王需要在自己的王府里标注哪些东西不能动吗?”
向晚咬了一口银牙气得说不出话来。
凤澈看着她语塞的模样,微微一笑道,“这样吧,你任职这一年里,你房间隔壁的药房任你使用,药材方面,本王会让人将你需要的所有药材都添上,保证你一样不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条件呢?”向晚回答得有气无力,她才不觉得凤澈会有这么好心。
“那一千两金子归本王所有。”
眼珠子一瞪,向晚险些跳起来。她瞪着凤澈咬牙切齿,却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怒视着他道,“凤三王爷,你不要仗势欺人!”
凤澈挑起眉稍,“你付钱,本王给你提供便利,很公平的交易。”
向晚盯着他半响,知道这钱注定是要不回来了,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好啊,不要就不要。”
她撇过头靠在角落里,裹紧了身上的衣衫,一副开始计较的样子。
他不是不肯把钱还给她吗?她日后有的是机会将这些钱一笔笔讨要回来,她要让他怎么吃进去的给她怎么吐出来!
回到王府,意儿见她果然信守诺言回来了,欢喜得不得了。
彼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合适的衣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白净清秀的脸蛋俨然一副小正太的模样,看得向晚也是大为赏心悦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还好家里有个开心果,不然她这会儿的郁闷心情还真不知如何消散。
“意儿,这里住得习惯吗?”
向晚蹲下身来摸了摸意儿的脑袋,见他头上插的是一个紫金冠,微微一愣,那东西可价值不菲,她给陶姑姑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买这个。
“习惯,有娘在,不管是哪里意儿都喜欢。”见向晚盯着自己头上的东西看,意儿立刻道,“这个发冠是不是很漂亮?三皇叔送给意儿的,说是欢迎意儿入府的见面礼。”
好家伙,这件东西上倒是不吝啬了!算他还有点良心!
“是好看,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意儿这么一打扮活脱脱的贵公子呢!真帅气,日后肯定迷倒不少女孩子!”
意儿显然对后面的话有些懵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向晚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讪讪一笑道,“好了,咱们去看看陶姑姑做了什么好吃的!”
意儿一听说可以开始吃饭了,立刻欢喜得应了,高高兴兴地拉着向晚的手往厨房跑。
三王府的厨房很大,丫鬟婆子也多,清儿刚巧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一些吃食,见着向晚,顿时笑起来道,“姑娘回来了?”转头看到意儿活蹦乱跳的样子,不由得又欣慰道,“看来意儿的病是完全好了,这下姑娘可以放心了!”
向晚点了点头,忽然就朝她手里的食盘看了一眼,问道,“这是给王爷的膳食?”
清儿点了点头,“是,知晓王爷刚刚回府了,奴婢正准备送过去。”
向晚忽然眼珠子一转,伸出手道,“给我吧,王爷收留了意儿,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正巧借花献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看向意儿道,“意儿,你先随清儿姐姐一起跟陶姑姑用膳,娘晚点再回来。”
意儿听到她有事去做,立刻乖巧点头,向晚这才端了那食盘,直接就往凤澈卧居而去。
院子里朝阳正侯在外面似乎是随时等吩咐,见向晚手里端了吃食来,眸光一定,便举步走了过来,“怎么是你?清儿呢?”
向晚抬头看了里面一眼笑道,“清儿我让她帮忙帮我照顾意儿了,王爷在里面吗?我给王爷送过去。”
说完她便直接越过朝阳要往里面去,朝阳本想拒绝,但想起昨日王爷说的话便止住了步子看着向晚走了进去。
敲了敲门,须臾便听到里头传来凤澈的声音。向晚定了定神,又重新扶了扶食盘里的吃食,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爷,我来给你送膳食了!”
凤澈彼时正坐在书案后头,听到是向晚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旋即低下头去淡道,“先放那里吧。”
向晚将吃食放到一旁的食桌上,见凤澈还坐在那里压根就没有起身的意思,立刻上前走到凤澈身后,偷偷瞄了一眼他在看什么卷宗,不由得道,“王爷,如今天儿冷,吃食若是不及时用会凉的!”
“嗯。”凤澈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起身,直至将手里的一本卷宗合上,正准备拿另一本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回头一瞥,道,“你还没走?”
向晚谄媚一笑道,“王爷还没用呢,我等着王爷用完晚膳收拾碗筷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凤澈拖长了尾音看了她一眼,目光在一旁的吃食上掠过,旋即放下手里的卷宗道,“也好。”
随即,他便站起身来,缓步朝着食桌走去。
向晚立刻跟上去将碗筷摆在他面前,站在一旁,等着他享用。
凤澈的目光在菜品上扫了一眼,忽然转眸看向一旁的向晚道,“晚晚是不是也没吃?坐下来一起。”
向晚顿时摆手道,“我刚刚吃过了,这是专程给王爷端来的。”
话音落,便瞧见凤澈的眉宇动了一下,分明是有些怀疑的样子,向晚顿时拿起一旁的银箸挑了一根竹笋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道,“王爷你尝尝这道菜,今天厨房李嫂特意挑的,新鲜!”
凤澈的目光落到面前碟子里的竹笋上,雅人深致的眉宇动了动,淡道,“这竹笋的确新鲜,只是本王不喜,看晚晚的样子似乎喜欢的很,不如你来尝一尝?”
他说罢就将碟子往向晚面前推,向晚见了顿时讪笑推回去道,“我之前已经吃过了,早吃饱了!”
“原来这样。”凤澈点了点头,没再强求,自己取了银箸夹起那根竹笋,正要往嘴里放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与向晚期待的目光撞到一起。
向晚顿时一囧,立刻将头瞥向一旁,拿着银箸给自己扇风道,“哎呀,王爷这房间怎么好像有些闷,我去给你把窗户打开吧。”
说罢也不等凤澈回应,立刻就跑去开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这会儿天已经够冷了又是傍晚,窗户一开,冷风顿时从外面灌了进来,向晚打了个冷颤,隐隐觉得自己有些自作自受,一回头,却发现凤澈正停在那里看着她。
她顿时觉的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他看穿,讪讪笑了一下上前来,“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这都快凉了……”
“晚晚……”凤澈忽然唤了她一声,这声唤直让向晚心头一跳。
“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这么多的药,你这是要让本王三天下不来床是吧?”
“呃……”向晚猛然间剧烈咳嗽了一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顿时三两步上前来道,“三王爷,这你就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药呢?我给谁下药也不能给你下药啊,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凤澈笑看着她,挑起眉稍:“还不承认?”
“我说没下毒就是没下毒,不信我吃给你看!”说完,向晚便拿起银箸夹起刚刚夹给他的那根竹笋直接吃了下去,然后证明一般的又吃了一口道,“你看,我没事吧?”
凤澈不语,只是眸中分明染了抹促狭。
他拿起碟子,将其余的菜每一份都放了一些到碟子里道,“既然想证明没下毒,那不如干脆就证明得彻底一些?”
“证明就证明!”为了力证清白,向晚索性眼睛一闭,将那些菜全都吃了下去,明明是极其美味的东西,她却味同嚼蜡,吃完之后,她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道,“哼,见过小气的男人,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吃个饭都罗里吧嗦,不陪你玩了!”
说罢,她就转身往外走,大步出了他的卧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在离开院子的同时,向晚飞一般的往回奔,一边找解药一边往茅厕跑,气得她是咬牙切齿。
这个凤澈,明明知道菜里面有毒,他还要她尝,果然是小肚鸡肠!
好不容易将毒解了,向晚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郁闷。
她明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且选的还是无色无味的药,这个凤澈难道有透视眼不成?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一想到即便是有解药的情况下自己还跑了五趟茅厕,向晚那个憋屈!
好端端的居然把自己给坑害了,有没有天理啊!
“娘,你睡了吗?”
外面忽然传来意儿的声音,向晚忽然心思一动,顿时掀开被子爬起身去给意儿开门。
“意儿还没睡吗?”
意儿点了点头,“陶姑姑说让意儿来给娘请安之后再睡。”
陶姑姑到底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人,格外在意这些俗礼,向晚听了,忽然就道,“以后意儿都不用给娘来请安了,困了就睡觉,娘有时候会有事情忙,回来可能没那么早,意儿不用等娘,自己睡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儿闻言点了点头,“好,那娘晚安!”
向晚点了点头,正要松意儿去他房间,忽然想起什么来,唤住意儿道,“你等娘一下。”
话音落,向晚便回到房间里从柜子中取出一张纸来,然后把意儿抱起来放到书案后的椅子上道,“三皇叔收留了我们,还送给意儿好多东西,意儿是不是应该报答一下三皇叔?”
意儿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是意儿该怎么报答?”
向晚顿时笑了起来,取了毛笔沾了墨水,然后握住意儿的手道,“来,我教意儿画幅画,明天啊,你亲自交给三皇叔,就说是感谢他收留你,记得,千万别说是娘亲教你的!”
意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笑起来,“好,意儿不说。”
向晚顿时笑得格外得意,小样儿,防备心那么强,面对一个小孩子总不至于还那么多心眼儿吧!
等画儿画好将意儿送回房间后天色已晚,向晚想着自己那把遗落在七王府的手枪,一时也不知凤澈有没有帮她取回来,心想着若是要不回,她还得重做一个,只怕得费不少时间。
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次日一早,向晚吃过早膳后照常去衙门报到,今天衙门里倒是没什么事情忙,她也就乐得清闲,帮着衙门里的师爷理卷宗。
目光撇到一本卷宗里记载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向晚不经意瞥过之后,忍不住就抱着卷宗看了起来,见师爷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她便抱着卷宗去请教道,“宋先生,这无头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看起来好生奇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爷宋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听见问话,瞥了那卷宗一眼,顿时一惊,“咦,这个什么时候翻出来的?”
他朝那书架上看了看,有些奇怪道,“这是一桩陈年旧案了,发生在二十年前,说起来这还是张大人担任京兆府尹后的第一件案子,因为这件案子当时太过惊奇,死了接近一个村的人,而且死的人各个死状惨烈,后来张大人查出是那个村的水源出了问题,这件案子当时可是轰动了全国,张大人也是因为这件案子声名大噪,使得京城百姓对他极为拥戴。”
向晚细细看了卷宗,那上面列出的案情错综复杂,而且有关于尸检报告的介绍也极为奇特,不过听师爷这么一说,知道必定是水源里产生了什么毒物,这才使得村民相继死去,也就可以理解了。
闲来无事,她便捧着衙门里的卷宗看,时不时问一问宋生,宋生见她似乎对这些昔日的案子感兴趣,便给她讲了好多曾经在金元朝发生的奇事,讲着讲着话题就拉到了凤澈身上。
说起这位三王爷,听得出来,宋生的声音十分敬佩,当说起他三年前忽然卸甲归田,在京城里接起了闲职的时候,向晚十分奇怪,“三王爷保家卫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回京不干了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生叹了口气道:“何止是发生了什么事,说起这件事情来,只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宋生徐徐道来:“三王爷在雪城镇守十年之中,曾与雪城的云赫部落汨罗公主阿泽雅两情相悦,但当时雪城乃金元朝和北罗交界,并不安生,常有征战,王爷为了保卫疆土一直镇守在雪城也就顾不上谈婚论嫁的事情。”
“可这阿泽雅只比王爷小几岁,王爷等得起,她一个女儿家却耗不起!最终,她被部落首领安排与临部落北邱王子成亲,王爷伤了心,最终在守得雪城安宁之后回到京城交还了兵权,当起了一个闲散王爷。”
“旁人只道王爷多年不娶是有什么缺陷,却不知王爷是受了情伤,这才不愿婚娶。”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向晚居然听得有些失神。
“既然这件事这么隐秘,宋先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生闻言,乐呵呵一笑,“王爷回京之后便领了京兆府衙的差事,时常帮忙断案破案,老夫跟在张大人身边耳濡目染,听到过一些风声,所以,这才了解了一些皮毛。”
“原来如此!”向晚贼兮兮的盯着宋生看,“看宋先生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的样子,看来宋先生也喜好八卦啊?”
“诶!”宋生脸色一板,看着向晚道,“小姑娘家家的,老夫是看你好奇,这才告诉你,你倒好,回头还要将老夫一军!”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向晚顿时讨饶,见宋生果然脸色缓和,这才又凑近道,“宋先生,既然你连三王爷这么隐秘的八卦都知道,不知道张大人有没有什么八卦啊?”
提到张承英,宋生顿时一脸肃色,“张大人的事,你还是自己去问秦大人吧,这我可不敢说。”
“这……”向晚顿时十分不理解,“三王爷的事儿你都敢说为什么张大人的不敢说啊?”
宋生看着她咧嘴一笑:“不说就是不说,你打死老夫,老夫也不会说的!”
说完,宋生便跑到身后的书架里去整理档案卷宗了!
向晚顿觉无趣,知道必定是问不出什么的,只好又开始翻起了卷宗看。
心里毕竟还记挂着昨天交代给意儿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办了没有。
在衙门待到了下午,向晚便偷偷打马回了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回到三王府便见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被下人催促着往前院跑,向晚见了心思一动,立刻就拉了那下人问道,“怎么了这是?”
那下人见是她问,急忙回道:“王爷那边出了点事情,这会儿正急着找大夫呢!”
说罢也不待向晚回答,领着那大夫匆匆忙忙去了凤澈卧居。
向晚见着那匆忙的步伐,立刻知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她迅速回到自己房间,踹上了解药,然后装模作样往凤澈卧居方向而去。
刚走到院子外便发觉一大堆下人围在那里,而卧居里面静悄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
向晚理了理衣衫顿时拨开众人,大步朝卧居走去。
“轻点轻点……嘶……”
刚走到门口边听见了朝阳的声音,向晚顿时有些奇怪,也没敲门,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没锁,这一推还推开了一条门缝,朝里一看,便只见了一人坐在榻上,那大夫正在他身旁做什么,而凤澈一人立在另一边老神在在,自己儿子呢,居然也在里面,就站在门口不远,背对着他,手里倒是没东西的,也不知道那画给凤澈了没有。
“扑哧……扑哧……”她故意发出轻微的声音,想把意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却没想到意儿没听见倒被不该发现的人发现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缩在门外多难受。”
凤澈的视线淡淡落在门上,显然是发现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打开门,对着他嘿嘿一笑,这才走了进去,看到大夫似乎在朝阳脸上做什么,顿时假装吓了一跳道,“秦大人这是怎么了?脸上长疮了?”
意儿看见她进来,立刻就拉了向晚一把,奶声奶气道,“娘,秦叔叔接了我的画,然后脸就变这样了。”
向晚闻言看过去,险些没将口水给喷出来,只见着秦朝阳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高高肿起,红一道白一道,将眼睛都快挤没形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摸了多久她画的画。
“嗯……”兀自清了清嗓子,假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向晚站在那大夫旁边盯着秦朝阳脸上的伤道,“哎呀,秦大人,你怎么成这样了?啧啧……这么丑,可怎么出门啊?”
秦朝阳冰冷的视线瞟了过来,在向晚脸上扫了一圈儿,向晚到底是没忍住那股幸灾乐祸,正巧被朝阳逮着正着,朝阳脸色一冷,扒拉下那大夫的手瞪着向晚道,“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在意儿的画作上涂了毒?”
向晚到底是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你这猪脸……哈哈……”
朝阳脸色顿时就黑了,恰巧这会儿那大夫擦药下手重了些,朝阳痛得咧嘴,忍不住瞪着那大夫,“你不会轻点?”
那大夫吓得手都抖了,连忙道,“好好好,秦大人别动,小的下手轻些!”
向晚闷着笑走到一旁,自己取了茶杯给自己到了杯茶,一抬头恰巧发现凤澈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她顿时面色一正,有些心虚道,“跟我没关系啊,我今天一天都在衙门。”
那里的秦朝阳听了顿时冷哼一声,“不跟你有关跟谁有关?跟你儿子吗?弄来一幅画陷害王爷,若不是被我不小心打开,指不定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我家王爷了!”
凤澈闻言眉梢一抬,淡淡看了秦朝阳一眼,秦朝阳顿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刻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嘴一撇,坚决不承认,“那纸上我可真没涂毒,只是那墨汁用的材料特殊,我本来是来防小人的,没想到那天给意儿画画的时候忘记了,这才弄巧成拙。是吧,意儿?”
意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知道配合她,“是啊,画儿是意儿自己画的,不是娘亲帮我画的!”
“呃……”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呸呸呸,意儿,你先去陶姑姑那里啊,娘有事要跟王爷说。”说罢,向晚就将意儿往外推,意儿看看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被她毫不留情推了出去。
向晚这才回过头来,在凤澈似笑非笑的眸光中嘿嘿一笑,然后就朝秦朝阳的方向走了过去道,“好吧好吧,看在是我的墨汁伤了你的份上,我来给你医治,保证你一个时辰消肿!”
朝阳闻言用了非常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向晚低下头在腰上找了找,寻到一个红色药瓶拿了出来,“是这样的,我给你医治呢,可以不收诊金,但是这药是我花了千两黄金买的药材配置的药粉,不能白给你用。”
“要钱?”朝阳脸色更加黑了,直接就道,“没钱,有钱也不给你!”
向晚闻言,顿时惋惜的将药瓶往怀里收,“是这样的,我自己独家秘制的药粉呢,是没人可以解的,你要是真不用也可以,这大夫给你涂得药用了三七、茯苓,只能暂时消肿,你明天一早醒来保证还是这个猪脸,而且,起码得维持一个月才会好,想你堂堂正四品秦大人,若是顶着这张脸出门,啧啧……”她没往下说,但下面的话不用说别人也能明白。
那大夫闻言不由得看了向晚一眼,倒是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眼睛这么毒。
朝阳嘴唇动了动,已经是隐忍到极致的神情,若不是凤澈就在一旁,他绝对会暴跳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也正是仗着凤澈在,知道他不敢乱来,所以无奈耸了耸肩,“那算了,既然你不要,我就拿回去好了。”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朝阳到底是忍不住,开口唤住了她,“等等……多少钱?”
“嘿嘿,便宜得很,一百两……黄金!”
朝阳倒吸了口凉气,一旁的大夫也是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唯独一旁的凤澈听见这话看了向晚一眼,眸中薄笑不减的同时多了一抹了然。
却原来她处心积虑想要自己中毒,存的是这个心思,说白了就是想要自己把那私吞了的一千两黄金吐出来。
想到这里,凤澈不由得同情的看了朝阳一眼,倒是他这个属下,一不小心受连累着了她的道。
朝阳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耍皮无赖趁火打劫的女人,果然就是个异类!
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拍,朝阳那个心疼,“两千两银票,你自己看看。”
向晚喜滋滋的将银票接了过来,见那上面果然写的是两千两,忍不住就放到嘴上亲了一大口,随即笑眯眯的将解药递给那大夫道,“劳烦大夫了。”
那大夫看得是目瞪口呆,闻言讷讷应了声,这才接过药来给朝阳上药。
向晚拿着银票走到凤澈身前,将银票往他眼前亮了亮道,“怎么样?一百两,还差九百两,我可是会记仇的哦!”
腰上忽然一紧,向晚一惊,尚未回过神来,人已被纳入凤澈怀中,待反应过来,这才发觉手里刚刚的银票已经不知所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给我!”抬头才看到银票就在凤澈手里,向晚那个急,伸手就要去拿,可是且不说身高矮了这你男人一截,连手也没人家长,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跳起来也够不着。
“这银票,本王暂时替你保管,他日你离开王府的时候,本王自会还给你。”
“凭什么啊,坑不过来就硬抢是不是?”
凤澈微微一笑,轻佻眉梢,隐隐有一副我就是抢了,你能拿本王怎么着的架势。
向晚银牙一咬,双手叉腰瞪着他,“你给不给?”
简直是欺人太甚!
凤澈不动,身形自稳如泰山,向晚气得一跺脚,脚一抬便踩上了他身后的桌子,她虽然身形娇小可是动作极其灵敏,凤澈竟一时不察,待发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立刻身形一退,向晚却已经比他先一步,一下子从桌上跳下来,直接往他身上扑。
凤澈显然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大胆,只是动作微微迟了一步,向晚已经再一次将他扑了个正着,而且因为力气过猛,在凤澈条件反射伸出手来扶她的同时,脚下却没有稳住,于是再一次华丽丽的被向晚扑倒在地。
很多年以后,当凤澈回忆起人生最丢脸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同一个女人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扑倒在地。
整个人都趴在凤澈身上,贴在脸颊上的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下一下撞击脸颊的跳动,向晚顿时整个脸都热了起来。
房间内也是顷刻间死寂了下来,好似没人一般,向晚反应过来,赶紧要从他身上起来,可是脚刚一动便发现身下的男人身体僵硬得厉害,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脚放在那里,“嚯”的一下动作迅速的从凤澈身上爬起来,同时又想起什么,直接跨步过去从凤澈手里拽过自己的那张银票,然后一阵风般的溜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跟火烧似的厉害,虽然向晚未经过人事,但是好歹现代科技发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男女的那些事儿?所以这会儿真是又尴尬又出糗,更加让人郁闷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凤澈扑倒了,上一次是在宫里,这回是在他的卧居,这怎么看上去好像她在猴急什么似的。
向晚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脸红心跳,最后干脆躺在床上装尸体,直到第二天早上,清儿送来早膳。
“刚刚王爷差人过来吩咐,说今儿是月圆之夜,皇上下旨让姑娘也去参加,一会儿只怕宫里的衣服就要送来了,姑娘午后可得早点回来。”
月圆之夜?
向晚这才想起来上次凤澈说过的那个月圆之夜,没想到皇帝居然还记得她。
点了点头,向晚应道,“是文武百官都要参加吗?”
清儿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不知,不过王爷肯定知道,一会儿姑娘自己去问王爷好了。”
她这一提凤澈向晚立刻想到昨天那一扑,顿时摇了摇头,喝了两口粥后,便转身往外跑,“回头跟你家王爷说不用等我了哈,我自己会进宫!”
说完,向晚便溜出了王府,赶紧去衙门报道去了。
张承英早朝还没回来,向晚又跑去档案室跟着宋生翻卷宗看,那些卷宗里头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别多,向晚就当在看打发时间了。
张承英早朝后没回来,估计是去哪个官员家里串门去了,向晚反正只是衙门里的仵作,没有命案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必要来衙门坐班,因此看了小半个上午的卷宗之后,便跑上街,打算再给自己制造点兵器啊武器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代的街市她走过几回,却都没时间好好逛过,今儿倒是正好有机会。
走到一家兵器店,她立刻就有些手痒痒,挣扎了几番立刻就跑了进去,打算选一件趁手的兵器。
手枪固然好,但是不适合近距离发射,近身的武器除开凤澈给的那把匕首外,好像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向晚进去的时候,掌柜的瞅了她半天,也不怪乎掌柜的以貌取人,她本来身形就消瘦,平常的女装也从不花花绿绿,打扮方面很是随意,身上又没有件值钱的首饰,让人怀疑没钱很正常。
向晚走进去就拿出了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道,“掌柜的,把你们这儿称心的适合女子用的兵器拿出来,我看一看。”
掌柜的看见那锭银子眼睛顿时就亮了,领了向晚往里走道,“这位姑娘里面请,小店兵器品种那是整个京城里最全的,姑娘可是来对地方了!”
向晚“嗯”了一声,跟着那掌柜的进了里面左边的一件房子里,只见各式兵器淋漓满目拜访在那里,墙上货架上都有,看向晚一副看呆了的神情,那掌柜的顿时笑着道,“姑娘随意挑选,这里的兵器可都是女子最称心应手的!”
向晚眸光瞟过,想起现代电视里放的,貌似很多地方有的好货其实都不会随意拿出来的,她眼神一瞟,顿时道,“这些一看都是普通的玩意儿,不经用,老板,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
“这些已经是小店上好的货色了!”
向晚嫌弃的撇了撇嘴道,“我其实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并非真的是要武器,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又没武功,主要是想寻个看得上眼的,日后有什么情况用得着的!”
那掌柜的看了看她,一时没动,向晚顿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往他面前一展,那掌柜的见了,立刻眉开眼笑:“哎呦,原来是位贵客,姑娘里面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话间领着向晚来到了更里面的一间屋子,然后从一旁的台子上取来一个木匣子,那木匣子很长,向晚正疑惑她要的是小巧武器,他咋拿出个这么大的玩意儿时,那老板打开了匣子。待看到里面躺着的是什么东西时,饶是定力极好的向晚,顷刻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把狙击枪,最新型的k427系列,旁边还放了几十颗子弹,向晚看得根本就挪不开眼。
如果说她穿越到古代纯粹是一个偶然的诡异事件,那这把枪又算什么?她记得她穿越过来时这种型号的枪整个特工部队就只有十把,因为不论做工还是性能就极其考究,可是为什么,一个现代的狙击枪会和她一样跑到一个甚至跟中国五代都不相关的古代来呢?
向晚取出里面的东西,十分娴熟的举了起来,瞄准了门口的位置。
那掌柜的显然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看她居然认识这个东西,眸中闪过讶色,这才道:“姑娘好眼力,这个东西可是我家三代祖传,是个宝贝!”
向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拿着那东西摆弄,闻言声音不咸不淡:“掌柜的你开玩笑吧,这个东西是武器吗,我看着怎么那么奇怪?”
说罢,向晚扔下枪,眼睛瞟到别处。
那掌柜的听她这么说,顿时脸色一肃,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东西,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因为我爷爷告诉过我爹这东西极其凶险,不能随意乱动,所以也就一直放到了现在,我看姑娘跟它有缘我才拿出来的。”
向晚撇着嘴,似乎是很犹豫,反复把玩看过,她瞥了那掌柜的一眼道,“那这个得多少钱啊,看着怪沉的。”
“不贵不贵,我看姑娘也算是喜欢,不如这样吧,这个数,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回过头来瞟了他伸出的手指一眼,看向那掌柜的道,“老板你这是讹人吧?我看这东西也根本没什么人要,一百两,足够了。”
“这……”掌柜的目光一滞,“我爷爷当初花重金从外商手里买来的时候都是三百两,不如这样吧,我亏一点,姑娘多给一点,二百两,不能再少了!”
“一百五,爱卖不卖。”
说完,向晚转身就要往外走,那掌柜的牙一咬道:“好,就一百五!”
“成交!”
向晚回过头来便十分干脆的从怀中准备掏银子,恰巧这个时候正见了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向晚抬头看去,只觉得来人眼熟,心里正在想在那里见过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他身后之人,顿时面色一变。
“老板,钱我放这里了,不用找了,东西我拿走了啊!”
压低声音说完,向晚便遮住脸抱了盒子要出去,凤羽从外面进来,本没留意到她,却被前头那个男子指了指自己的方向说了什么,凤羽顿时回过头来。
向晚顿时抱着盒子撒腿就跑,却晚了一步,凤羽已经先一步擒住了她的手腕,并且重重一个用力,便将向晚拽到身前,“想走?大闹本王王府的事儿,本王还没跟你算呢!”
向晚眼珠子一转,嘻笑道:“七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啊!”
“你是小女子吗?小女子会有你这么不识好歹?小女子会闯本王的王府抢本王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腕被擒得不是一般的痛,向晚另一只手偷偷往腰上探:“没啊,那都是误会全都是误会……喂……”
“又想用毒?”凤羽识破她意图直接擒住她另一只手,往上一拉,那手里原本还夹着的木匣子就“啪”的一声砸落地面上。
匣子散开,里头的那杆新型狙击枪便暴露在两人面前,凤羽只低头看了一眼,忽而视线一凝,目光落在那枪上良久不动。
向晚想起那夜她的那把手枪还在凤羽手里,手枪与狙击枪虽有不同,但从外貌看大体是差不多的,凤羽必定认识。
怕他猜出什么,向晚忽然身子一软,人欲望地上坐去:“哎哟……我肚子痛……”
她低下头来,做出一脸痛苦状,凤羽被她的声音拉回思绪,垂眸在她脸上看了一眼,向晚已经整个人往地下坐去:“痛……痛死我了……”
凤羽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松,向晚趁机挣脱开他的手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片刻又伸出手来拉着他的衣袖道:“王爷……扶……扶我一把……”
凤羽虽然有些惊疑,但又怕她是真的腹痛,因而伸出手来微微俯下身。
向晚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随了他的力道起身,却也是在起身的一刹,一把药粉忽然朝着面上袭来,凤羽下意识后退一步,向晚却已经抱着那枪匣子快速往门外逃去。
正准备去追,凤羽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脚步。
很会逃是吗?今晚的晚宴看你还怎么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再也不敢私自出去逛街了,那个凤羽下次再落到他手里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狙击枪带到自己房间藏了起来,向晚怕被人找到,刻意将子弹和枪分开放。
刚做好这些,门外便响起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是清儿,她手中拖了一个盘子,里头堆了衣服首饰,看起来挺精美的样子。
“知道姑娘回来了,所以我将这些东西拿来。现在时候也快不早了,我一会儿吩咐人送热水来,姑娘先沐浴更衣,等下,奴婢再给姑娘梳妆。”
向晚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洗澡的时候不喜欢人服侍,这个清儿是知道的。
片刻之后,便有下人送来了热水,甚至体贴的还有一篮子花瓣。
清儿将花瓣洒进浴桶里又试好了水温,这才退出房间。
向晚好不容易洗好了澡,换好衣服,感觉周身香喷喷,清儿这时在外面敲门进来,看她穿好了衣服,便将她按在梳妆台给她梳妆打扮。
这还是向晚在古代第一次真真意义上的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人儿并不算美,却贵在清秀灵气,尤其那双眼睛,水汪汪的跟黑葡萄似的,里头时不时闪着狡黠,透着聪颖灵气。
清儿给她挽了个已婚妇人发髻,毕竟向晚是休弃身份,真正意义上算还是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发式是已婚妇女,妆容上面清儿却选择了清淡,当然,这也是向晚要求的。
本来就长得不漂亮,要是还来个大浓妆估计会吓死人。
打扮好后,向晚只觉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明明自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这一身衣衫外加清淡的妆容衬得她格外水灵面如璞玉,倒好似也算个美人了。
“王爷早前便收拾好了,让姑娘收拾好后赶紧过去。”
清儿给她系上水蓝色的腰带,这一身水蓝宫装好似为她量身定做一般,从前并不觉得她美,这么一打扮竟然也不输那些名门闺秀。向晚闻言,讶然回过头来:“不是说好的让王爷先走,我自己去?”
清儿一笑,“奴婢传达过了,可王爷只回了这么一句啊,姑娘又何必跟王爷分开走,有王爷照应着不是更好办?奴婢听说皇宫大着呢,姑娘对宫里又生疏,有王爷在,姑娘应该更方便才是。”
向晚撇了撇嘴,怕不是方便而是尴尬了!
想起她扑倒凤澈的画面,脸上顿时又是一热,不过她下午回来看府中人都没什么异样,想来除了秦朝阳和那个大夫外应该是没人知道那件事儿的。
向晚呼出口浊气,也罢,反正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总有见面的一天,晚见不如早见吧!
想到这儿,她打开门提起裙摆大步朝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已经在府外的马车上等候,秦朝阳立在马车外面站着,显然也是在等她。
再次见到秦朝阳,向晚假装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直接越过他身边,踩了凳子上了马车。
虽然面对秦朝阳她能装作没事,不过里面那位,就有点难把持了。
凤澈这会儿居然穿的也是一件蓝袍,虽然不同于她的水蓝,却亦是一身清爽的湖蓝,怎么看都像情侣装啊!
他今日打扮得亦是很正式,头上戴着紫金冠,腰间缠着绛紫色腰带,很是贵气非凡的样子,相当高贵,也相当有气场。
看见向晚进来,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视线似乎是凝了凝,随即伸出手来,似是要扶她坐下。
向晚裙摆很长,走动之间的确不方便,尤其马车很矮,还不得不低下头,故而看到凤澈伸出的手时犹豫了下,到底是没有避开,被他虚扶着坐到一旁。
这里人多数时候的坐法是跪坐,这会儿在马车内,凤澈也是跪坐着的,但是向晚不习惯这种坐法,她向来只盘坐。
坐下来拉了拉裙子遮住自己的腿,顿时觉得车厢内氛围有些怪异,向晚假装撇过头看外面,凤澈似乎是看了她一眼,旋即便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对朝阳说的。
马车徐徐开动起来,向晚靠着车壁微微瞥过头来看他,凤澈抬起头看她一眼,向晚立刻又缩回视线,凤澈顿时笑了一声,道:“怎么了?平日里不是张牙舞爪的,这会儿怎么就安静起来,别告诉本王是因为这身衣服。”
向晚看他脸上半点不自在的神情都没有,顿觉自己完全是一个人瞎想,立刻便正了正身体,清了一下嗓子道:“是啊,这身衣服这么淑女,我怕我一说话就毁了清儿这一手的精心打扮。”
凤澈闻言居然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
向晚顿时脸色一怒,瞪着他。
凤澈旋即笑了起来,拿出茶杯倒出一杯茶来递给她道,“这才是本王认识的向晚。”
向晚一怔,接过茶杯看了他一眼,凤澈笑意盈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道:“今日只是一场普通晚宴,不必太过担心,只不过今天你爹只怕也会在,你到时若是不想见到他,不妨戴上这个。”
话音落,他从矮桌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面白纱,居然也正好是水蓝色,跟她身上的衣服丝毫没有出入。
向晚瞟了一眼接了过来,的确,他不提,她几乎都要忘了这具身体的本来身份可是定北侯府的九小姐呢!
“你确定戴上这个,我爹就认不出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确定。”
“不确定你还让我戴!”
“不戴的话就一定会认出。”
向晚到底还是将那个面纱收入袖中,想了想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让我爹认出我来?”
凤澈笑了笑,喝了口茶道:“不是很明显么?”
向晚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当他抬起头笑看着她的时候,顿时又反应过来。
也是啊,她好好的有家不回偏住在王府,想回去才怪!
既然不想回去,自然是不想让定北侯认出自己的!
“宫宴上可以离席的吧?”要是能走,等会吃得差不多了,她就趁机开溜,反正到时候那么多人,定北侯未必会注意到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澈点了下头:“不过最好是一个时辰过后。”
向晚默默记下,将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成,就这么办!”
马车缓缓往宫中而去,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入宫,所以这一回向晚倒是并不好奇。
跟着凤澈一路往宫宴场地而去,因为天还未黑,路上有很多路过的官员,向晚怕跟着凤澈走太抢眼,因此入宫后便找了个太监带路,自己挑了一条偏僻小道过去。
领路的太监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多言,因此向晚也乐得其所,等到了宴会场地,向晚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彼时已经来了一些人,凤澈还未到,她四处大概都是一些官员的老婆,大家见面都互相打着招呼,向晚独坐在角落,也不与人说话,大家不知道她是谁,自然也就没人搭理她。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官员都陆续入场,向晚看见凤澈和几名官员一起往上走去,直觉一道十分不友善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一抬头,便见着那群官员背后正跟了一个人,不是凤羽又是谁?此刻,他正用了一双冰寒的眸子冷冷落在她身上,大有要跟她干一架的架势。
向晚翻了个白眼,抓了一把瓜子在角落里嗑——他爱瞪不瞪,反正她来只是个充数的,一会儿宴会中央,她就走人,管你是不是看自己不爽?
这宴会看上去跟电视上的并没有太大出入,所有人到期之后皇帝皇后入座,然后开始歌舞升平,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一边看歌舞。
向晚对这歌舞不感兴趣,看管了现代舞曲,这些慢节奏的咿咿呀呀简直有点闹人,于是,很不雅观的是,她吃饱喝足之后又因为喝了点酒,便缩在角落里打起了瞌睡。
一个不小心碰翻了酒杯,向晚猛然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胸前湿了一大块儿。急忙用了手绢儿去擦,却根本擦不掉,向晚也不知这是什么时辰了,只是看着宴会上的人坐得齐整整的又不敢动,只好继续缩在位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大人……”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向晚回过头去,见是一名太监站在自己身后压低声音道,“我家王爷有请。”
向晚闻言看了台上一眼,见凤羽的眸光正看在她这边,顿时眼皮子一掀:“不去。”
那太监顿时有些错愕,似乎是看了上面一眼,然后便只听见那太监的声音低道:“我家王爷说了,有东西要还给向大人。”
向晚顿时想起了自己那把手枪,眸光一沉。
看了四周一眼,见此刻的确是没人注意她,向晚这才站起身来,看了凤羽一眼,跟了那太监出去。
天气已是初冬,外面不是一般的冷,一出来便感觉寒风刺骨,偏生她今天是没有带披风出来的。
笼着衣袖跟着那太监走到不远处的御花园旁,那太监躬身道:“请大人稍等,王爷稍后便到。”
向晚点了点头,那太监随即往原路返回。
等了一会儿,凤羽还没有来,向晚抱着身子正百无聊赖,忽然就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不远处的密林后传来。
“启禀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必定天衣无缝!”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声音之后便没了动静,向晚偷偷溜过去看,只见两道身影从这边走远,因为夜太黑,她并没看清是谁,只能判断出是两个男人的背影。
什么事情办妥?估计是在密谋什么。
向晚这么认定之后不由得奴了奴嘴,这皇家就是阴谋诡计多!各个都不省心啊!
正这么想着,远远便看见一道白影走了过来,身子挺拔,英俊不凡,不是凤羽又是谁?
其实这个凤羽外表看还算不错,只可惜,她不喜欢种马类型的男人,不然可以考虑一下纳入她的后宫团!
向晚心里这么邪恶的想着,面上却是不着痕迹。她抬目淡淡看着凤羽靠近,开口道:“这天儿怪冷的,王爷有什么事儿还请快些说。”
凤羽看了她一眼,面色冷峻:“怎么?就这么讨厌本王?连说话也不愿意?”
向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是真冷好吧!
见她不说话,凤羽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变了很多,从前,你绝对不会用这种态度跟本王说话,如今离开了王府,你不但胆子大了,竟然还做起跟本王对抗的事情来,向晚,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向晚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就上前一步,站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道:“七王爷看清楚了,曾经的向晚已经死了,在你冷血无情的将她推到公堂,当你认为她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冰冷的鞭子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被你的冷血逼死的。”
“而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我是向晚,向阳而生的向晚,我不信命,只信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凤羽冷笑一声,忽然伸出手来将向晚一拉,同时双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声音几乎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那又如何?你再怎么不信命,你也左右不了,就算本王休了你又如何?只要本王向侯爷说一声,他老人家必定会再一次将你恭恭敬敬的送到本王的榻上,你信不信?”
向晚闻言,眸色顿时一冷:“你以为,我会从?”
“你不从又如何?即便是当朝公主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你封了官就了不起了?就能自己做主了?那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他的手就扣在她的腰上,此刻略一用力向晚便随了他的力道往前进了半步。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冷冷看着他。凤羽亦是丝毫不回避她怒意丛生的眼神,视线冷冷的凝在她的脸上,无声的交手。
“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选择你,因为你,已经逼死过向晚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服从!”
凤羽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顿时眸色阴冷下来,掌心的力道大得吓人:“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
“我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向晚亦是一字一句的回应,可是话未说完,凤羽突然就掌心一用力,同时低下头来,似要吻她。
向晚急忙头一偏,同时要推开他,却发觉根本推不动。
情急之下,她一针刺中凤羽身上的麻穴,凤羽身形一僵,竟然没有倒下去,可是手中的力道却是松了不少。
向晚顿时用力挣扎出来,好不容易挣脱掉了,她撒腿就跑,连面纱掉了也顾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羽立在原地,花了三秒缓解,手指摸到腰后的银针拔了出来,面色更冷。
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早就准备好了后招!
他几乎是立刻的便起步去追。
向晚怕他会追上来,一个劲儿的往宴会方向跑,她一直注意着身后,天太黑也就没注意到前面,等到身体骤然撞上一堵肉墙,她险些撞到,腰上却被人扶了一下,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怎么了?这么急?”
向晚抬起头来,这才看到近在咫尺的凤澈,她深呼吸一口气,急忙就往他身前走了半步,从远处看去,就仿佛她是偎在他的怀中。
凤澈没动,甚至停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拿开,只是目光淡淡投向远处此刻已经追上来的凤羽。
凤羽远远便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住,没有过来,只是落在远处的二人身上的目光有些阴寒。
“是不是冷?”沉默了一瞬,凤澈伸出手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向晚披好,淡道,“若是坐不住了,本王让朝阳先送你回去?”
向晚忽然就回头看了身后一眼,见身后已经没了人,只以为凤羽没有跟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好,这晚宴也没什么意思,我坐在那儿就只顾着打瞌睡去了!”
她席间喝了些酒,此刻面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又因了今日的刻意打扮,清雅之中竟浮出几分醉人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淡笑一声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点了点头。
正要去吩咐朝阳送向晚回去,忽然之间只见得一群宫人朝这边跑来,凤澈脚步一顿,朝那宫人看了过去,那宫人看见凤澈急忙行礼。
“什么事这么匆忙?”
那宫人因为跑得急,上气不接下气道:“回三王爷,尚明宫起火了,好几名宫人被困在里面,良贵人也在里面没有出来,奴才正准备去禀告皇上!”
凤澈点了点头,那宫人急忙就往宫殿里面去。
“尚明宫起火?那不是已故贵妃娘娘的寝宫吗?良贵人又是谁?她怎么会在里面?”隐隐约约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向晚却没捕捉住。
“良贵人是皇上新得宠的一名妃子,刚刚赐住尚明宫,恰巧今夜没有出息晚宴。”凤澈淡淡解释,目光投向尚明宫的方向,果见那边隐隐有火光,“走,我们去看看。”
向晚点了点头。
两人的身影刚刚离开,刚才那片丛中,凤羽从里面出来,面色阴晴不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尚明宫外,火光滔天。
凤澈和向晚赶到的时候已有几名烧死的宫人从里面抬出来。大部分人还在救火,那火势太大一时竟难以扑灭。
向晚盯着那火光看了片刻,眉心微微蹙起,凤澈看了她一眼淡问:“怎么了?”
向晚微微倾身凑近了凤澈道:“这火光有些不正常,如果是寻常着火,火势不会烧得这么大才对。”
凤澈闻言,只是笑看着向晚,眉心并未有波动,显然是早看了出来。
向晚顿时瞥他一眼:“看来你也已经看出来了,那你说说看,你还看出什么?”
凤澈闻言,瞥了火海一眼和救出的没有活口的人,淡道:“蓄意纵火,自然是有某种因由。”
“切~”向晚顿时拿手肘撞了他一下,“说了等于没说!”
凤澈淡淡一笑,目光自向晚脸上掠过,随即落在那些尸体上道:“你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向晚的目光也落在那些尸体上,顿时点了点头。
仔细检查过尸体表明,几乎每一具都细细查验过,向晚走上前来,摇了摇头:“表面上看,的确都是烧死,但是若要进一步确定死因,我需要解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眉目一顿,转眸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朝阳道:“去吩咐人将晚晚剖尸工具取来。”
向晚上次在皇宫剖过尸体,留过一套完整工具。
朝阳点了点头,领命去了,另一头,只见了大批人正从外面赶来,为首一人正是皇帝,看来该都是刚刚从宴会上下来。
皇帝身后定北侯赫然在列,向晚一怔,下意识往凤澈身后避去。凤澈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光一顿,道:“你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五品仵作,属朝廷命官,就算他是定北侯也不能随意要求你,你放心吧,本王给你撑腰。”
他竟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向晚抬起头来看了凤澈一眼,目光在空中与他相接,他似一如初见,眉目含笑,温雅淡然,但是似乎又隐约有什么不同了。
向晚闻言,扬唇一笑:“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凤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等皇帝走近的时候,底下众人给他请安,向晚也跟着凤澈一同行礼。
皇帝似是有些烦躁,随意摆了摆手便问里头的宫人:“良贵人救出来了吗?”
那宫人吓得面色都白了,这时刚巧有两名宫人抬了一个烧得面目不清的人从里头出来,但是虽然已经看不清本来样子了,身上的衣服却一眼就让人辨认出她的身份。
皇帝顿时眼睛一闭,分明是强忍了几分痛色,随即吩咐人道:“给朕看看,到底是不是良贵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明宫有宫人立刻就上前检查了那女子身上所配之物,半响才走过来禀告皇帝道:“回皇上的话,根据穿戴衣物和身段,该是良贵人无疑了。”
皇帝气得一脚就将脚边的水桶踢飞,“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了皇帝动怒,底下立刻跪了一地的人,那宫人哆嗦着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晚膳过后良贵人说自己不舒服需要休息,便屏退了宫人……后来奴才们发觉了异样时内殿已经起火……我们赶紧救火,可是火势又大又猛,根本止不住……”
“全都是一群废物,给朕查,若是查不出原因,朕要你们全都给良贵人陪葬!”
“皇上息怒,良妹妹去了,臣妾也感痛心,可再怎么难过,皇上也要保住龙体,切莫伤了身体!”皇后在一旁劝着,这会儿已经调来了更多人灭火,很快火势便慢慢小了下去,直至全部熄灭。
禁卫军统领亲自去勘察了现场,出来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尚明宫内并未发现异样,只是看到榻边的烛台倒了,该是烛台点燃了良贵人的床幔,这才引发了大火。”
皇帝阴沉着脸一眼不发,向晚与凤澈对视了一眼,谁料正是这对视的一眼,将那边定北侯的眼神吸引了过来,向晚分明看到定北侯眸光一动,随后便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十分锐利。
“不过瞬息之间却死了这么多人,查,给朕查清楚!倘若真是烛台点燃了床幔,那也得给朕查清前因后果!”
皇帝一声令下,禁卫军统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继续勘察现场去了。
皇帝这会儿忽然就转眸看向身后,喊了一声张承英的名字。
张承英立刻站出来,躬身应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朕知你素来查案能力不错,这件案子,朕就交给你来办,务必给朕查清楚尚明宫起火原因,查清楚良贵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微臣领命!”
张承英的目光旋即落在那些死去的人员身上,看了片刻之后,忽然就回过头来看向凤澈的方向,准确的说是看着向晚。
凤澈回过头来对向晚点了点头,向晚亦是不动声色,转身便朝那具“良贵人”的尸体走了过去。
皇帝朝这边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向晚,眉目一定,旋即问道:“那可是向仵作?”
张承英立刻答道:“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向仵作,向仵作验尸手法一绝,而尸体往往也是破案线索的关键所在,所以微臣让向仵作好好查验一下尸体。”
皇帝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向晚身上系的披风上,忽然就看了凤澈一眼,而皇帝身后,定北侯向齐显然也留意到了向晚身上的披风,一时间眸色不由得更深了些。
而凤澈始终立在一旁,眉目清淡,没有什么太多表情。
那具“良贵人”的尸体面部已经烧焦,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样子,向晚仔细检查过她全身上下,发觉同之前那些尸体似乎是一样的情况,她随即转过头对张承英说了几句什么,张承英一凝,这才转头朝皇帝禀告道:“皇上,为了查明死因,向仵作需要对尸体进行剖尸检查,是否能将尸体移进偏殿?”
皇帝听到“剖尸”两个字皱了皱眉,但上一次向晚检查贵妃尸体的时候亦是进行剖尸,知道这是她检查尸体的方式,稍作沉默一下,他点了点头道:“那就移去偏殿。”
宫人们立刻将所有的死人全都搬去了偏殿,向晚朝皇帝行过礼,这才抬步往偏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皇帝忽然在身后出声,众人看得一愣,便只见了皇帝上前两步道:“朕也进去看看。”
向晚一凝,立刻回过头来躬身道:“皇上,一会儿的场面只怕是有些吓人,您……”
“无妨,你一个女子能做的事,朕堂堂天子又有何惧?”
他这么说,向晚便不打算说什么了,直接推门走进了偏殿。
朝阳将剖尸工具放进偏殿便走了出来,待皇帝进入,他身后的大内总管急忙也要跟进去,向晚眸光一抬,看向那张公公道,“张公公,一会儿的场面张公公确定能受得住么?”
张淮眸光一抬,淡看了向晚一眼,“瞧向大人说的,杂家贴身伺候皇上,皇上在哪里,杂家自然在哪里。”
皇帝在一旁倒是没说话,向晚见皇帝不反对,也就不说什么了,伸出手来关上了门。
当先解剖的,便是良贵人的尸体。
向晚解开良贵人衣衫,当先取出解剖刀来,从良贵人喉部下刀,一直切开肺部。有鲜血从里头涌了出来,向晚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直接伸手割开气管和肺部。
张淮在一旁看得眉头直跳,瞧瞧拿眼去看皇帝,只见得皇帝眸光也是微沉,看向晚双手是血的直接又划开了脾脏,手法快又准,跟切菜似的,好似下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淮眼看着她直接掏手将脏器拿了出来,“呕——”的一口,险些没忍住,等向晚仔细看过脏器又放回原位,接着割开下面的胃肝,同样取出,他一下子没忍住,直接便走到墙角干呕了起来。
皇帝到底算是定力好,但被他这么一呕,险些也没把持住,顿时怒道,“受不了就给朕滚出去!”
张淮吓得冷汗涔涔,顿时一刻也不敢多呆,直接打开门跑了出去。
那些外面守着的人,正要问张淮里面的情形,忽然就见着张淮跑到一边的墙角大吐特吐起来,面上惨无人色。那酸爽看得一众官员也只想吐。
好在大家是忍住了,却没想到最前面的皇后忽然就干呕了一声,倒是把众人吓着了,婢女见了急忙上前搀扶。
皇后扶着婢女的手,再不敢去看前头呕吐的张淮,揉了揉心口,有气无力道:“回宫。”
婢女急忙扶着她离去。
偏殿内,向晚切开尸体胃部,被里头的腐烂气息熏得皱起眉头,一旁的皇帝亦是难忍的撇开头,随即又看了过去。
根据宫人所言,良贵人是晚膳后歇息随后发生大火,根据宫里用膳的时间,她用完膳食到现在应该只有半个时辰左右,半个时辰应该只足够食物的消融,却未及大肠,也就是说,胃中应该存有消融的食物,可是这个良贵人的胃中却是一片黑臭的浓密物质,而且胃部有腐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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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当皇帝看见那黑漆漆一团,忍不住惊疑追问。
向晚站起身来介绍道:“这是胃部遭受强烈腐蚀后的所有物,刚刚在解剖良贵人脏器的时候我便发现有轻微出血点,结合现在胃部的腐蚀性物质,该是良贵人在用膳的时候食用过腐蚀性强烈的毒物,至起晕眩昏迷然后到死亡,而良贵人真正的死因也是这个,并非被烧死。”
皇帝眸色一眯,顿时露出锐利的光来:“你说她并非烧死?”
“是。”向晚用手术刀指向良贵人干净的气管和肺部道,“烧死之人在大火中势必会吸入大量浓烟,实际上很多烧死之人并非真的是烧死,而是吸食浓烟过多,被浓烟呛死,而吸食浓烟时,浓烟必定会经由人体的气管直达肺部,所以气管和肺部应该有烟灰,可是皇上请看,良贵人的气管和肺部都是干净的,反倒是口中含有烟灰,这显然是凶手刻意留下来,想混淆仵作的眼睛,从而误判良贵人是被烧死。”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已是铁青:“敢在朕的后宫胡作非为,不管是谁,朕一定要严惩!”
向晚没说话,这严不严惩的事儿是皇帝决定的,她一个仵作管不着。
只是这件事好像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之前也检查过那些烧死的宫人尸体,也是和这个良贵人一样的症状,所以向晚并没有停留,直接就走到最近的一个太监面前,剥开他的衣服,直接切开气管和肺部。
当发现气管和肺部一样是干净的时候,向晚紧接着切开食道和胃,脸色顿时凝重下来:“奇怪,为何宫人的死因会和良贵人一样呢?如果凶手是在膳食中下毒,那应该只有良贵人一人食用才对!”
向晚带着疑惑,接连又解剖了三具尸体,竟然都是一样的症状。这下子,她彻底疑惑了。
根据尸体的温度和僵硬成都,她可以判定出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几乎一致,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同时食用了毒物,既然是这样,那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随即看向屋内的皇帝,发觉他定在那里,视线落在良贵人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想了想,这些事情必定一时半刻想不通,所以向晚当即又开始做缝补的事情。
皇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开门的一瞬,外头的人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情形,只见着地上有四五个人身上盖着的白布上全是鲜血,而一旁缝制伤口的向晚更是双手沾满了血在尸体身上来来回回,一些胆子小的官员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皇帝走出之后在院中站定,眸光在一众官员身上扫过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朕近来身体不适疏于朝政,却没想到这竟给了有心人搅乱我金元朝朝堂的机会,后宫之内,歹人作祟,既然凶手有胆量将手伸进我金元朝后宫,那朕这一次,定要将这居心叵测的歹人彻底荡平不可!”
“张承英,季礼。”
皇帝话音落,立刻有二人自人群中站出,正是他们二人。
“朕将这件案子交由你们查办,期限为三日,三日后,朕定要知道凶手是谁,否则拿你们是问,听懂了吗?”
两人身形俱是一震,诧异抬起头来,皇帝却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若是三日查不出凶手是谁,那你们,提头来见!”
两人一惊,吓得急忙跪了下去领旨,皇帝的目光在一众大臣脸上扫过,随即衣袖一辉,大步离去。
众人显然被皇帝这一通脾气惊着了,一时不知道里头究竟是何情形,到底验出了什么?张承英和季礼站起身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看出了为难,随即一同看向屋内缝制尸体的向晚,等她缝完尸体出来给二人一个解释说明。
向晚缝完尸首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她出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一众官员居然都站在外面,除了皇帝之外,好像一个都没走。
她脚步顿了顿,在一旁宫人递上来的木盆中净了手,这才缓步朝一旁的张承英和季礼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大人、季大人。”
向晚向二人行了一礼,这才用了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开口道:“尚明宫内所有人都是中毒而死,烧死只是假象,是凶手为了蒙蔽仵作眼睛而制造出的假象。”
张承英和季礼都吃了一惊,身后那一众官员也是面面相觑。
没想到一场大火竟然引发出这么惊天的内幕,一众人脸色各异,纷纷惊疑不定。
有一道身影自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向晚抬头看了过去,见是定北侯向齐,她眸光一定,看着走近的他没有动亦没有行礼。
定北侯走近到向晚跟前,讳莫如深的眸子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儿随后道:“晚儿,爹竟不知道你会这样的本事。”
虽是这么说,可向齐的眼睛里却分明有怒意,向晚活动了下刚刚累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偏这头笑道:“爹爹也没问过我啊。”
意思说,你没问,所以我便没说,其实就是讽刺向齐这么多年对向晚的视而不见罢了,自己的女儿,还用得找问会什么本事么?亲爹该是很了解女儿才对,可这个亲爹,显然根本不够格!
果然,向齐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被七王府休弃,如今竟然连家都不回,女儿家家的住在三王府像什么样子?”
“哦,原来爹爹知道我住在三王府啊?”向晚拖长了尾音,看着向齐发黑的面色轻笑一声道,“我在三王府都住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家里半个人来,我还以为爹爹不想认我这个被休的女儿,觉得我伤了您的脸面呢!”
向晚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官员听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说八道什么!”向齐脸色一黑,“明天一早就给我搬回侯府,仵作这种下九流职业是你堂堂侯府千金该做的事情吗?也不嫌丢人!”
向晚闻言抬起自己的手来看了看,道:“我觉得凭自己的双手吃饭没什么可耻的,待在侯府没吃的没穿的,哪儿有我现在自食其力快活。”
向齐一听,气得脸都青了,声音已是不容拒绝的语气,“明天就给我回侯府,这是命令,听到没有?”
向晚掀起眼皮,淡淡看着向齐铁青的脸色,微微一笑道:“爹爹可能忘记了,我现在是皇上亲封的正五品仵作,任职京兆衙门,三王爷的助手,只听命于皇上。”
之所以搬出凤澈,主要是眼下能镇住向齐的人也只有凤澈而已,而且凤澈说了,他可以给她撑腰当她的靠山,所以向晚这会儿就毫不遮掩,直接搬出凤澈来。
听到凤澈的名字,向齐的目光便在她的披风上扫过,忽然就说了一句“丢人现眼”,上前就要来拉向晚的手腕。
“侯爷。”
手背忽然一重,有人上前按住了他拉向晚的手,向齐转过头正见了凤澈一身蓝衫,淡站在一旁,视线清淡的落在他的脸上淡道:“向晚是皇上亲封正五品仵作,食官禄,有自己的府邸,只是眼下府邸正在修建之中故而暂住本王府内。”
顿了顿,他又道:“她现在为朝廷效力,不但在攻破幻影门事件上功不可没,更是替本王与张大人屡破奇案,今日为良贵人验尸更是有目共睹,侯爷觉得,现在的她还适合回侯府吗?”
向齐一滞,看向凤澈,凤澈松开他的手淡道:“既是皇上亲封正五品,便是你我同行,侯爷应该分得清公私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而言之就是,向晚再不是侯府养在深闺中的女儿了,而且侯府也养不起这样的女儿。
“封了官又如何?她姓向,流的是我向家的血!”
凤澈淡笑:“她是姓向不错,可是向字前面是金元朝乾坤殿,先国后家,难道侯爷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乾坤殿是早朝的地方,凤澈看似随意的话却是拿出皇帝来压向齐,先国后家,简言之,向晚先是朝廷命官后才是向家的女儿,若是向齐执意想要左右向晚,那就是罔顾朝权,藐视圣谕,更严重一些就是挟持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向齐可担待不起。
果然,向齐闻言,脸色一变,他看了凤澈半响,随后又看了向晚一眼,终是一拂袖,转身离去。
向晚看见他走了,故意行了个礼。凤澈转眸看了她一眼,向晚顿时咧嘴一笑,凑到他身边去,“没想到啊你,平常不说话,可是一说话句句都是正中要害,瞧我爹那脸气得,五彩斑斓的,真是解气!”
凤澈闻言挑了挑眉道:“彼此彼此,本王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口齿那么厉害,对着自己的亲爹也是毫不留情。”
显然,他指的是刚刚自己与向齐针锋相对的话,丝毫不输于下风。
向晚眉梢一扬,“那必须的啊!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在当初的公堂上我就被你们治死了好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话一出,凤澈脑海中也浮现当日公堂之上的情形,虽然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但若是凤羽一意孤行,真草芥人命了也不无可能。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凤澈勾唇一笑,转过身看已经在陆续相互告辞的官员淡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案发现场。”
向晚点了点头。京兆府衙在凤澈的直接管辖之下,皇上虽然在交代这件事情时喊的是张承英,但实际上就等于是交给凤澈来处理,他自从战场上退居下来之后,便不属于朝中任何党派,交给他处理是最妥当的。
等季礼和张承英都跟了上来,一行人随即朝已经扑灭火的正殿走了过去。
凤澈提了一只灯笼,向晚紧步跟着他,因为裙摆太长实在碍事,她索性便将它们在侧面打了个结,自己另外取了一只灯笼去里面查找线索。
横梁杂物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向晚跨过一堆烧毁了的杂物,忽然就看到脚边不远处有一个瓷瓶。
她捡起瓷瓶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的,闻了闻有一股怪味,猜想着这有可能是凶手杀人时盛毒药的瓶子,便将瓶子塞进腰包里继续寻找起来。
凤澈边已经到了床帏。
床是烧得最凶的地方,显然大火是从床边引起的。因为火势的确太大,所以整个宫殿烧得不成样子,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看凤澈站在床边,好像是有什么发现,向晚也立刻跟了过去,待走近才闻到空气中的异味,她眉头一皱,肯定道,“是油!”
凤澈点了点头,“之前就发现过火势不对,看来这里的确是被人洒过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看向周围道,“那些宫女太监和良贵人本人身上都没有挣扎痕迹,看来是被人陷害误食毒药,自己本身不知道的,而且这些油是从床边点燃,便证明凶手当时来过房间里,尚明宫这么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还点起了火,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熟人,或者说根本就是尚明宫的宫人!”
凤澈顿了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凶手放火烧了这里,那他自己肯定不可能在那些烧死的人中,去查一查尚明宫的所有随侍宫人,应该会有收获。”
向晚点了点头,当即便走出去找张承英去了。
很快所有的宫人都找了来,向晚专门找了尚明宫的掌事太监,询问除却死去的太监宫女之外所有随侍人员是否全都到齐的时候,掌事太监数了数,摇了摇头道:“还差了一个人。”
“谁?”
“良贵人身边的婢女若彤。”
当即张承英便去找禁卫军统领开始在皇宫搜查起来,花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若彤的人,不过却已是一具尸体。
当尸体从井底打捞上来,浑身上下并无明显外伤,向晚确定过之后确定若彤是淹死,至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要进一步判定。
不过这个若彤当时既然没有死在火场,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定是他杀了!
那到底是谁,预谋了这一切呢?
正在线索一下子全断了的时候,向晚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在宫宴中途被凤羽叫出来在御花园中听到的说话声,她记得当时一人在说什么准备妥当天衣无缝什么的,莫不是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那两个人就是幕后真凶?可是到底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恨只恨当时天太黑,她只看到了两道背影,根本就没认出来那两个人是谁!
而今天晚上有宫宴,宫里人多繁杂,想要从这么多人里面去查真凶,简直难于登天。
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天色却已经晚了。
因为到了宫禁的时间,所以一行人不能再继续查下去,只能暂时先回府,待明日一早再入宫。
回去的路上,向晚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其中的线索,她取出腰上的瓷瓶来,闻了又闻,却猜不透里头的药性成分,只知道这种奇特的味道按照她行医经验绝对有毒,至于是哪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了?”凤澈看她从宫里出来后便一直陷入沉思中便没有打扰她,但是这会儿看她拿着一个瓷瓶闻了又闻,眉头紧锁,分明是有什么难解的谜,故而因此一问。
向晚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手里的瓷瓶道:“这是我从良贵人的内殿找到的,这里面之前所盛的应该就是良贵人致死的毒药。”
凤澈闻言,眉目一动,伸出手来淡道:“本王看看。”
向晚将瓷瓶递给他,凤澈接过放到鼻尖轻嗅,忽而就脸色凝了凝。
向晚顿时便惊讶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不是金元朝的东西。”凤澈抬起头来,“这是夏周皇室特有的炬光散,遇水则无色无味,人食后初时只是晕眩,之后便会在昏睡之中猝死,了无痕迹,而身体也不会有中毒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向晚接过瓷瓶在手里缓缓转动:“既然是夏周的东西,那必定跟冷幽珏脱不了干系了,那这件事是冷幽珏所为?”
凤澈缓缓摇了摇头:“冷幽珏固然形如鬼魅,但皇宫这样的地方亦不是外人说进便能进,否则这么多年,他早就做起行刺的事情了,何必苦等那么多年?”
向晚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是冷幽珏,就算他能进皇宫,也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件事冒险,毕竟新上位的良贵人与他而言并没有丝毫关系,他何必费力布这么大一张网?
“那个良贵人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冷幽珏,那又是谁想要良贵人死?
凤澈静了一瞬,缓缓道:“良贵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背景,她是并州知县的女儿,五年前选秀入的宫,从前并没有得宠,只是贵妃娘娘去世后,皇上对贵妃终有几分眷恋,而这个良贵人与贵妃相貌有三分相似之处,因了皇后的提拔,故而得宠。”
“那如果是这样,于后宫而言,这个良贵人该是皇后的人对不对?”
凤澈点了点头:“后宫亦如同官场,如果非要拉帮结派的话的确如此。”
向晚顿时就沉默下来,其实时至今日,她对她穿越到的这个大陆并不是十分了解,除开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是金元朝,前朝是夏周之外,别的一概不清。而如今皇宫的形势就更是不清楚的。
但是这件案子发生在后宫,如果想要破案,势必要理清后宫前朝间的各种关系。良贵人既然算是无权无势,那很可能就是她的得宠碍了哪位妃子的眼这才惨遭灭口。但是良贵人是皇后的人,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从前后宫之中最得宠的是贵妃,尚且能跟皇后稍微抗衡一下,但如今贵妃已死,又有哪个妃嫔敢冒着得罪皇后的危险弄死她亲手扶持出来的人呢?
向晚原本是坐在马车角落里的,这会儿想到这里忽然就上去爬了几步来到凤澈对面坐下,趴在桌子上讨好的看着他道:“跟我说说金元朝如今的朝堂分布和后宫妃嫔之间的关系呗?都说皇帝后宫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我也想了解一下!”
凤澈淡看了她巴巴渴望的眼神一眼,眸中染上薄笑:“当真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急忙点头如捣蒜:“必须的,你快说!”
凤澈缓缓将眸光移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淡道:“如今的朝堂分成三大派,一派以皇后为尊的太子凤智党,一派是昔日贵妃为尊五王凤祈轩党,最后一派则是以本王母妃萧妃为尊七弟凤羽党,但七弟党羽中却又有许多表明站在他那一边,实则保持中立态度,两边观望。”
向晚听得认真,闻言却是勾唇一笑:“你与七王爷一母同胞,这些人观望的另一面应该就是你吧?只不过你退回京城之后交了兵权,这几年除了管点琐碎的案子之外根本不问朝中其他事情,说白点就是个闲散王爷,所以这些人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态,故而站在你七弟这一边。一来方便以后倒戈相向,二来么,万一你真没有夺嫡之心,这些皇子王爷中与你关系最近的人是七王爷,你总不至于帮着别人害你自己亲弟弟,所以说,他们仰仗观望的,其实是你当年战王的余威,对不对?”
凤澈唇边笑意渐浓,眸中瑶光掠过:“脑袋瓜子倒是转得快。”
向晚立刻露出一个得意的神色——那必须的,姐活了两世可不是白活!
不过她却没有说出来,只寻了另外的话题道:“也就是说后宫争宠也是三方了?皇后,你母妃,贵妃,可是贵妃已经死了,剩下便是皇后和你母……”向晚说到这里忽而顿住,偷偷看了凤澈一眼。
凤澈却是淡淡一笑,替她接了过去:“剩下皇后和本王的母妃,而良贵人是皇后的人,所以你怀疑本王的母妃?”
向晚也不知道他这话几个意思,但照目前的情形推断的确是这个可能大些。
“这只是推断而已,还没定性。”
凤澈微微一笑:“无妨,这件案子本就对母妃不利,只怕不止是你,皇上也会怀疑到母妃头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不由得瞅了瞅他:“那你是什么想法?”
说完之后,她又怕凤澈生气,但出乎意料,凤澈表情丝毫未变,只见得他伸出手来取了茶壶和杯盏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道:“案子未查明之前,自然是谁都有可能,她也不例外。”
他说着这话时神色平静,倒似乎所说的人不是他的母妃一般。
“你和你母妃关系不好吗?”向晚就奇怪了,难道事情牵扯到他母亲,他一点都不急?
凤澈微微一笑:“为何这么问?”
向晚撇了撇嘴嘀咕道:“看你那么不在意还以为你跟你母妃关系不好呢。”
凤澈轻笑一声,另取了一个杯子也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与关系好不好无关,现在是在查案,本王只是不想因此影响你的判断罢了。”
向晚挑了挑眉,丝毫不客气的取过他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含糊道:“那可未必,我破起案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凤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向晚忽而又抬起头来:“也不对啊,要是皇上怀疑你母妃,那干嘛把案子交给你来查,这不是给你包庇的机会吗?”
凤澈挑起眉梢:“所以呢?”
向晚想了会儿,忽然就打了个哈欠,顷刻之间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道:“所以我现在累了,要睡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她就身子往身后的车壁一靠,同时伸手拍了拍前面的帘子,“喂,冰条子,你赶车慢点,别摔着你家王爷!”
前头驾车的朝阳听见这句话嘴角一抽——什么别摔着王爷,分明就是不要摔着她才对!
不过虽然对向晚这句话不满,朝阳还是微微放慢了马速,而马车内,靠着车壁的向晚已沉沉睡去。
凤澈看了她片刻,随即取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须臾,将视线投向窗外。夜色一片浓郁,只听得车轮碌碌碾压地面的声音,一如这金元朝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波涛翻涌的朝堂。
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王府,只不过凤澈不在,马车外就只有一个秦朝阳。
看见向晚的眼神,秦朝阳面无表情道:“不必看了,王爷已经先进去了。”
向晚撇了撇嘴,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一出来才发觉这天儿真不是一般冷,而同时身上还披着凤澈那件披风,她记得当时进马车的时候她是解下过的,也就是说这是凤澈给她披的?
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向晚也顾不得很多,风一般的冲进了府里。
还真是困,累了一天,她得回去好好休息不可,不然明天办案可没精神!
次日一早,向晚便醒了过来,陪意儿用过早膳之后她便不过多停留,打算再入宫去看看情况。
昨夜天黑看不清,也许今日去看看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府的时候才看到秦朝阳坐在马车上就等在外面,看见她出来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道:“上去吧,王爷吩咐我送你入宫。”
向晚挑了挑眉,上前两步道:“那可真是劳烦秦大人了,让你一个正四品副将给我这个五品仵作当车夫,还真是不敢当!”
“哼!”秦朝阳给了她一个轻蔑的冷哼,在她上车之后,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儿便风般的飞了出去。
向晚在车里面差点摔了个大跟头,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直接就拍了拍前面的车壁道:“冰条子,你要谋财害命啊?你再这么对我,我可告诉你家王爷去了!”
秦朝阳在外面气得不行:“成天就知道拿我家王爷给你撑腰,仗着王爷宠着你,还真飞上天了!”
不过他这话也只敢嘀咕,在颠过向晚一下之后车子到底是稳了下来,向晚这才放下心来,暗道这个秦朝阳没良心。
前日若不是她给他的解药,他那张猪脸能消肿么?过河拆桥的家伙!
总算是到了宫门外,向晚从马车上下来,秦朝阳却站在宫门外并没打算进去,向晚回过头来看他,秦朝阳眼角一抽直接开口道:“你以为皇宫是什么人说进就能进的?非皇上传召,旁人是入不得内的。”
他这么说倒是叫向晚有点傻眼,他是四品官员都不能随便进,那她岂不是更不能进了?
看见向晚的表情朝阳便已经猜到她心中所想,翻了个白眼道:“上次王爷给你的火凤玉佩可带了?”
向晚在怀里摸了摸:“……好像没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阳见她摸了半天好似真没找着已经是气得想吐血了:“那可是王爷的信物,在军营那可是能调动十万大军的,你这女人居然这么不放在眼里,连带都不带……”
向晚神色一滞,虾米,调动十万大军?
卧槽,这么重要的东西凤澈给了她?艾玛,她这是有多大的面子?
“意思是说那玉佩绝对价值连城了?”
“价……”朝阳气得不想说话,他直接就转过身翻上马车,向晚急忙追上来喊道,“喂,冰条子,你别走了——”
朝阳停下白了她一眼道:“你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想着钱,那你就活该呆在这宫门口进不去!”
说罢,也不管向晚怎么喊他,直接就打马离去。
向晚气得跺脚,可是奈何人又跑不过马,只能在原地骂爷爷骂孙子。这大冷儿的天,把她一个人丢这里,看她回去怎么治他!
身上摸了摸,好像是真没带,向晚走到宫门口,看守卫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尝试着也面无表情往里闯,立刻便被那些侍卫伸出剑来拦住。
那剑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急忙后退一步谄媚一笑:“我等……我等还不行吗?”
退至一旁角落,向晚踢着地上的泥土等凤澈出来,等了都快半个时辰了,也没见半个人影,她猜想着凤澈会不会直接去命案现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傻等,向晚抬头看向高高的宫墙门,眸光一瞥,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她离开大门往别处而去,在一不远处的树下找到了枯木枝,将枯木枝折断做成简短的倒勾,然后又从一旁找了草藤搭成长绳之后,直接往宫墙之上扔去。
这翻墙爬院子的事儿,放到现代那是手到擒来,在现代比这更高的楼那可是不计其数!故而向晚轻而易举便翻到了宫墙内,只不过在她刚刚解下腰间的草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两个禁卫军走了过来。
她身形一顿,来不及扔掉草藤,只能撒腿就跑。
哪儿隐秘哪儿钻,哪儿安全哪儿去。
那些人开始只是问“什么人”,后来干脆就喊“抓刺客”,这下可把向晚吓着了,可是被一群人追她又下不来台,只能拼命的跑。她身子灵活,速度又快,转瞬之间便跑了整个御花园,自己没累着却把一群禁卫军给累得半死。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她一人跑上百人围堵,那场面可是相当宏大。
但到底向晚只是女子,又没有前世高强度锻炼过的身体,因此没过多久她就缴械投降,蹲在地上大叫道:“我不是刺客,我是京兆府尹张大人手下的向仵作,昨夜还被皇上陪着剖尸呢!”
这话一出,那禁卫军小分队队长却是丝毫不领情:“既然是张大人手下,那为何私闯皇宫?私闯皇宫乃是大罪,不论什么理由,都该格杀勿论!”
“等等……”向晚急速喊停道,“我原本是带来令牌入宫的,可是半路令牌掉了,守卫大哥不让我进来,可是三王爷今早离府的时候又说了,要是我在他下早朝之前不赶到尚明宫查案就要我的脑袋,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这位守卫大哥,你行行好,通融通融……”
向晚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来,强调自己情非得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王爷?”那小队长听说这个,眉心拧了拧道,“你当真是来查案的?”
“是啊,是啊!”向晚点头如捣蒜,“不信你们去把三王爷或者张大人随便叫一个来,他们保证认识我!”
那队长犹豫了片刻,冷声道:“张大人一下朝就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去了,至于三王爷,你确定他会来救你这个小毛贼?”
向晚嘴角一抽,什么小毛贼?她堂堂五品仵作好不好?
但是这会儿也不是她逞能的时候,也只有苦往心里咽。
“这位大哥,这是信物,你把这个交给三王爷,三王爷一定回来领走我的!”
她可怜兮兮的说着,将那把凤澈送给她的匕首小心翼翼放到那分队长手里,同时在匕首下面小心塞了一张银票,同时在那个小队长手心拍了拍,果然,那小队长一看见银票,眼睛立刻朝周围瞟去,见没人注意,这才立刻将银票和匕首收起,故意脸一板道:“好,你在这儿等着,你还有你,随我亲自跑一趟!”
因为百来名禁卫军围着她,所以向晚只能蹲在地上画圈圈,心里却气得要死。
早知道就把玉牌戴好了,不然何必受这种气,被这么多人守着,活脱脱跟上学的时候迟到在教室外罚站一样,那下课一到,隔壁教室同学一拥而上看着她跟看个稀奇物种一样,那叫一个尴尬,而她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澈到的时候,只见得向晚一个人蹲在百来人中间,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手中拿着根木棍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戳,走得近了,才听到她口中的碎碎念:“圈圈你个叉叉……”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袭绛紫,向晚才猛然间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凤澈莫可奈何的眼神,她顿时站起身来,嘿嘿一笑:“三王爷,你可算来了!”
末了又发现手里还拿着个木棍,急忙扔掉,再次嘿嘿一笑。
凤澈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抚落她头上因为之前扯藤条而掉入的碎叶,淡道:“皇宫什么地方你也敢闯,真不要脑袋了?”
向晚顿时就露出受到惊吓的神情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真会杀头啊?”
凤澈挑了挑眉,意思是你以为呢?
向晚顿时就苦了脸:“五品大员也不例外?”
凤澈倾了半分身体贴到她耳边:“本王也不例外。”
啥?
向晚正想说怎么可能?凤澈忽然就瞥了她一眼,她这才知道他只是玩笑,顿时脸上一热。
手腕一重,凤澈转身看向那小队长道:“扬侍卫,向仵作本王这就带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请。”面对凤澈,那小队长那个点头哈腰,向晚气得轻哼了一声,这才被凤澈拉着走远。
“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了,一园子的禁卫军追着你,还要本王去领人。”
到了尚明宫外,凤澈松开她的手,淡然立在那里,眉目皆写着莫可奈何。
向晚嘿嘿一笑,讨好的走上前来道:“我这不是官职低进不来吗!”
凤澈挑了挑眉:“本王给你的玉佩呢?朝阳没跟你说?”
说起这个,向晚就悔啊,顿时将头瞥到一旁:“那啥……我忘记带了。”
凤澈神色一顿,最终是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到底是个没心性的。”
啥叫没心性?
向晚抬起头来,凤澈却已经看向别处道:“走吧,只有三日,我们今天必须得有点眉目。”
向晚撇了撇嘴,立刻跟着他往前走。
的确,只有三日时间,今天算是第一天,若想三日破案,今天必须要有点眉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个要重新勘察的地方自然是火灾现场。
再次走进尚明宫,所见到的与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张承英和季礼都被皇帝留在了御书房,所以这会儿只有她和凤澈单独行动。
找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昨夜火势太大,整个尚明宫正殿几乎被夷为平地。
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到,向晚一个不查,一跤摔倒在地上,嘴里叼了一嘴的灰,那叫一个晦气!
凤澈原本站在远处,这会儿见她摔了一跤,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见她并未受伤脸色这才缓和,道:“怎么了?走路也不看着点?”
向晚一边拍着身上的烟灰,一边狠狠跺了一脚道:“气死了,叫你绊我!叫你绊……”
跺到第二脚的时候,她忽然动作顿住看向脚下,凤澈一怔,也往她脚上看去,却并未看出什么受伤的痕迹,却只见得向晚又抬起脚来跺了跺,然后喃喃道:“好像是空的……”
凤澈一顿,随即脚往上一踩,当即便伸出手来:“匕首给我。”
刚刚他领向晚来的路上便已将匕首给了她,所以这会儿向晚急忙将匕首交到他手里。
凤澈蹲下身来,用匕首在下面花开一道口子,立刻就看到一旁黑漆漆的洞穴,看样子应该是密道什么的,他随即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
向晚知道他必定是在找机关口,急忙也四处查找起来。不过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忽然就听到叮铃一声,那烧毁了的床榻自动旋转起来,待旋转至一半,床榻移出的地方露出了半个口子,向晚顿时便走上前去瞅了瞅:“还真有密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松开机关口,朝那黑漆漆的洞口看了一眼,却并未急着进去,只是看了看四周道:“看来火烧尚明宫的真正目的并非什么良贵人性命,而是这个密道。有人怕密道被人发现,所以故意制造了一场大火,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向晚这才恍然大悟,却只觉这古代人真是拿人命不当命:“只是不知道这密道是通往哪里……”
凤澈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道:“你等本王片刻。”
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手里便拿了一个火把。
向晚走到密道口瞧了瞧,发现居然是没有梯子下去的,正想着要不要再去拉个藤的时候,凤澈从身后走了上来道:“我们下去看看,记得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
向晚点了点头,正想问这黑灯瞎火怎么进去,忽然就腰上一紧,随即身体一下子腾空,她惊得赶紧抱住了凤澈的药,后者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待向晚再回神,人已经踩到了实地面上。
她松了口气,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挂在凤澈身上,顿时身形一僵,急忙松开他道:“那个……现在该往哪儿走?”
脸上火辣辣的灼烧一般,向晚暗道一声见鬼了,从前可从没有这样的情形,她向晚何曾有这般境地过?
凤澈却似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一般,看向左右两边的两个通道,选了右边一个道:“这边。”
他本向前走了一步,却又突然停下回过头来,向晚差一点就撞到了他身上,凤澈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道:“跟紧我。”
似乎又回到了幻影门的皇陵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提起裙摆便跟她往里走去。
密道很暗也很潮湿,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就直接从里头走到了宫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看来这一条只是一条普通的通往宫外的密道了。
可是密道有两条路,另外一条路是通往何处呢?
两人对视一眼,倒是极有默契般的重新入了洞中,向晚跟着凤澈脚步不离,直至到了刚刚下来的地方,选了另外一条路。
越往里走,里头越幽深,似乎还隐隐泛着幽冷,向晚走了没多远便感觉手凉脚凉,几乎是她的手刚刚变得冰冷下去的时候,已有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两人相握的指端涌了过来,向晚张了张嘴,正想说自己还受得住不用他输真气的时候,忽然只觉一道疾风袭来,她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凤澈忽然就抱着她身形一偏,滚落在地上,抬眸的时候,正见是一枚暗器就钉在他们身侧的墙上。
身子被压得动都动不了,向晚抬起眼的时候凤澈也看向她。而此刻的情形是刚刚为了躲开暗器,洞中太过狭窄避不开,所以凤澈直接抱着她躲过的同时两人一同滚到了地上,而这一回总算不是向晚压着他了,而是他压着她。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压着,向晚只觉身体的每一寸细胞都僵直了,她虽然成天喊着要把这个那个都收入后宫,但那仅仅只是嘴上说说,当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绝对是鸵鸟,就正如此刻。
她盯着凤澈看了好半会儿,凤澈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似感觉出他向来清淡的眸光中的深幽之色,可也仅仅只是一瞬罢了,凤澈已轻咳一声站起身来道:“这边通向的只怕不是什么普通地方,我们小心些!”
他伸出手来扶向晚,向晚犹豫了下才将手放进他的掌心,等再度站起来的时候,她这才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跟人的本事,我不会差!”
凤澈没再说什么,兀自走在前面,只是这一次却并未过来牵向晚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中间时不时能听到上头脚步踩过的声音,应该就是上面巡视的禁卫军,等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头顶上便没什么动静了,然后眼前的密道忽然就断了头,前面是一堵墙,而且是封死的墙,那些堆上的土看得出来是新填上去的,凤澈拿火把照了照,道:“看来我们来迟了,这密道已经填了一段时间,向来是凶手决定火烧尚明宫前便开始封闭这里。”
向晚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道,“可是这里是哪里呢?”
凤澈看了看头顶,淡道:“我们出去再说。”
向晚遂没在说什么,等两人出来,刚刚关好密道口,便见了两人从外面进来,不是张承英和季礼又是谁?
向晚见到两人本想按规矩先行礼,却忽然就发觉两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古怪,她正想问他们看什么呢,一回头看见紧跟上来的凤澈,顿时一愣,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后背,顿时嘴角一抽。
靠,她后背全是泥土,凤澈身上也沾了不少,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打野战……
想到那三个字,向晚眉毛立刻抖了抖,直接看向二人道:“两位大人刚到吧?皇上都聊了些什么?”
问到正事上面,两人倒是立刻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对视一眼,随后季礼先开口道:“不知三王爷可还记得西宇国?”
凤澈自后头上来,倒是神色不变,即便自己身上沾了泥土也丝毫不见狼狈的姿态,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眸光却分明有些冷淡:“怎么?雪城又出了战事,所以皇上又让你么来游说本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下官不敢!”两个人立刻应声回答,极力看了张承英一眼,迈出一步道:“从前雪城有王爷坐镇,可是受了边关十年太平,可是自从王爷回京之后雪城的防御便一落千丈,渐渐土崩瓦解,而西宇狼子野心总想侵犯我金元朝,这一次更是凶恶,直接斩杀了我金元朝两员大将,皇上震怒,这才找我们来想让王爷想一想计策……”
凤澈听完,却是冷笑一声道:“三年前自本王交出了兵权便已料到今日局面,两位大人不必再劝,本王心意已决。”
这么一说,张承英和季礼都没话说了,凤澈随即将头转向向晚道:“走,我们去找找密道的另一头到底是通向哪里。”
向晚一怔,看了一旁的张承英和季礼一眼,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凤澈脚步很稳,直接从尚明宫出来往北,时走时停。
向晚看了看方向,不由得询问道:“你该不会在底下还记得上面的路吧?”
她大约知道底下的密道是这个方向,但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可是看凤澈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这条密道,而且连上面的路也算计得一清二楚!
只见得他脚步再一次顿住,闭上眼睛片刻再睁开,这才看向向晚道:“这没什么难的,只需记住下面的方向和所走步伐即可。”
“你说的倒好听啊,可那密道分明就是山路十八弯,又隔了那么老远,再记得路线从上面也找不出完全一致的路啊?”
凤澈微微一笑,却并不做解释,只道:“你跟紧本王就好了。”
向晚这才没有说话,跟着他继续朝前走去。身后,张承英和季礼也跟了上来。
跟着凤澈一路走,一直走到了一处荒凉的院落,而前面除了一个荒废的院落之外,再无别的建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眼尖,看到院子里竟然有个扫落叶的老公公,既然上前去问,可是刚说了两句话便见着那公公伸出手来摆了摆,又指着自己耳朵咿呀个不停。
向晚一怔:是聋子,听不见?
她顿时气馁,转身回来道:“看来想破这案子真有点难了!”
张承英和季礼面面相觑,而凤澈在看了那荒废的院落片刻之后,忽然就跃身而起,人至屋顶,看向远方。
向晚上不去,只能在下面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他下来了,却只见她一脸凝色。
向晚顿了顿,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你上去后看到了什么?
凤澈看了她片刻,忽然就顺着密室出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缓道:“本王看见了一座府邸,是你向家定北侯府。”
向晚原本还在整理衣衫的泥土,闻言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般的看向凤澈,凤澈接触到她的视线,眸色缓缓沉下道:“看来这件事很可能跟定北侯府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季礼张承英闻言都同时看向向晚,随即张承英开了口:“为何王爷断定这件事跟定北侯府有关?”
凤澈将刚刚发现密室的事情与他们说了,同时道:“这里是另一个密室通向的地方,只是中间被堵了,所以本王猜测这边所到达的地方必定是与尚明宫真正想连的地方。”
两人一同瞧向前方被层层围墙堵着根本看不见的定北侯府,季礼忽然就开口道:“向姑娘是向家人,如果这件事情跟定北侯府有关,那向姑娘岂不是……”
凤澈淡淡瞥了向晚一眼,道:“虽是向家人,却亦是京兆府衙的人,张大人你说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承英被点名了,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应道:“那是,向姑娘可还是皇上亲封的正五品仵作呢!”
向晚闻言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道:“这会儿也就只是怀疑而已,算起来,这件案子疑点重重,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众人的心坎里,季礼点了点头道,“如果说凶手的真实目的是封住暗道,那的确是定北候比较可疑,毕竟尚明宫曾经是贵妃娘娘的寝宫,而定北候正是五王一派,恰巧已故良贵人是皇后一党,皇后与贵妃明争暗斗多年,这也符合五王爷的心性。”
凤澈听他说完没有说话,也不知对这句话究竟认不认同。
向晚听完之后,伸出食指点了点眉心,缓缓来回走动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贵妃娘娘的死?”
闻言,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向晚,向晚却是看向凤澈道:“贵妃娘娘虽然是服食丹药中毒而死,可是她死的时候,是有身孕的。这件事情刻意被皇上压了下来,但是事实却是掩盖不了的。”
“显然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那几位大人想一下,这个孩子会是谁的?贵妃娘娘既与外人有染,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必定是有知情者,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如果有知情者,那这个知情者现在何处?孩子父亲又在何处?”
这话问得张承英和季礼都是一脸怔色,倒是凤澈,有些赞赏的看了向晚一眼,微微一笑,“不错,这件密道如果单纯只是贵妃与定北侯府连接的密密地,那为何却有两道出口?另外一面出口又是通向何处?离那里最近?也许,这才是整件案子的答案。”
这话说得张承英和季礼顿时恍然大悟,“是了!我们竟然忘了这一茬!贵妃与五王定北侯府是一个党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算眼下被查出有这么一个密道,顶多就是被皇上苛责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果这密道通向的是另一个地方,一个欺君罔上的地方,那……就是大罪了!”
凤澈淡淡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另一道出口处走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点了点头。
向晚正准备跟着走,一眼又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凤澈身上的脏污,而自己后背是什么情形也是清清楚楚。她脚步微顿,立刻就快走几步来到凤澈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在凤澈停下脚步疑惑看她的时候,向晚压低声音道:“我们不该先换件衣服吗?”
凤澈的目光自她身后瞟过,淡淡一笑,“好,那就去换。”
如果向晚知道凤澈带她来的是何处,她绝对不会主张要换衣服。
醉雨宫。
向晚原本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只是当宫人们上前给他请安,其中一名明显资历年长的宫女上前来欢喜道:“三王爷怎么不提起知会人来通知一声,娘娘这会儿正在小憩,奴婢这就前去通禀。”
向晚听到“娘娘”二字,隐约便猜到了什么,凤澈淡淡摇了摇头道:“姑姑不必打扰母妃休息,今日纯粹因意外弄脏了衣服,过来换换,待明日,本王再专程来给母后请安。”
音姑姑闻言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这才看到他衣服好似沾了泥土,也是在这时才留意到他身后站了个女子,顿时一怔,“这位是……”
凤澈回头淡淡一笑:“向仵作,眼下在京兆衙门任职。”
他介绍得简单,然而殊不知向晚的名字早在给贵妃验尸的时候已经传遍了后宫,音姑姑闻言,目光在向晚身上落定,有些讶然,“原来是向仵作。”
她躬身请了个礼,随即道,“既然王爷另有安排,奴婢便不留王爷和向大人,这就去命人准备干净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点了点头,那音姑姑立刻让一名婢女来领了向晚去了偏殿,又亲自带凤澈去了另一头偏殿。
原本换衣服过程顺利,向晚也没将这事儿放到心上,只是从偏殿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外殿立了个人。一身宫装,雍容华贵,虽有三四十岁却保养得特别好,看起来只有二十多。
肤若凝脂,面如芙蓉,鼻梁秀挺完美,眉恰如远山之黛。是标准的古装美人,一只金色金步摇垂落下来将那张倾城面容衬出几分雍容之色,虽生得极美,但是一双凤眸却有些清冷,具体的说,是看她的目光有些冷淡,淡淡的凝视打量。
虽然殿内没有其他人,但是向晚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猜出眼前女子的身份。怪不得凤澈凤羽虽为兄弟容貌却大不相同,却原来一个继承了父亲一个继承了母亲,而凤澈与眼前女子眉宇之间像了三分,尤其是那双凤眸,如出一辙。
唇角勾起一分笑意,向晚缓缓躬身,不卑不亢请礼道:“微臣见过萧妃娘娘。”
她是皇上亲封正五品仵作,虽然不入朝堂,却列在官册,称臣子丝毫不为过。
“你就是羽儿娶进府的四夫人?”
然,萧妃却故意忽略了她那一句微臣,直接说了这么一句,向晚只一顿,便笑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微臣是京兆府衙的向仵作。”
从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萧妃不喜欢她,而从她的表情和话里,这个女人显然不止不喜欢她还反感她!
果然,萧妃冷斥了一声道,“微臣?身为羽儿的姬妾眼下却住在澈儿府上,向仵作果然是胆大妄为与众不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想了一会儿,道,“七王爷休弃我的事儿,萧妃娘娘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是休妾,那自然是嫁娶各不相干,先不说我眼下只是借住三王府跟三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就算是有什么,那也与七王府无关。”
萧妃拧起眉看着她,似是不料她这般伶牙俐齿,“如果你对澈儿敢有什么企图,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以偿,你信不信?”
向晚淡淡理了理身上的衣袍,“信,怎么不信,微臣怎么斗也不可能斗得过娘娘不是?”
她虽是说着这样的话,态度却无半点恭敬诚意,萧妃看了看她,冷冷笑了一声,“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萧妃又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向晚看着她离开,偏着头想了想她的话,忽而就一笑置之。
皇宫啊,真不是个好地方!看来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进宫里来查案的好!
出去的时候,正见了萧妃与凤澈站在一处,正在说话。
知道向晚出来,萧妃也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来抚了抚凤澈刚刚换上的新衣,用两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已成年多年,母妃次次想为你寻一门亲事却总被你回绝,如今,母妃也不想勉强你,但是你也要擦亮眼睛,不要什么女人都乱上眼,母妃是过来人,看女人可比你准。”
这意有所指的话谁不明白?
向晚装作没听见,淡淡立在一旁,凤澈转眸睨了她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在萧妃身上,却并不接话,只淡淡一笑,转了话题,“先前还听音姑姑说母妃在歇息,看来是儿子叨扰到母妃休息了,儿子在这里请过。”
向晚看着凤澈笑得一脸淡然的脸,心里啧啧了两声,果然是老奸巨猾啊,这转移话题的功夫简直是炉火纯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妃看了看他,到底是没有再说先前的话,只是懒懒摆了摆手叹道,“你们兄弟两个,倒是一个都不让我省心,罢了,你去吧,这头整日疼得很,我先进去歇歇。”
凤澈闻言,扶住她的手送她入殿,“母妃的头痛症还没有好些吗?”
萧妃一叹,“多年的病根子了,哪里说好就好?”
两人再说了什么,向晚是听不见的,待凤澈再出来,她挑了挑眉立在那里道,“下次换衣服你可得早说地点,要是知道还要见你母妃,那我宁愿脏着也不来!”
凤澈看了她身上新换的衣衫一眼,是一条暖黄色的长裙,她平日鲜少打扮,这黄群倒将她衬得明媚不少,闻言,勾了勾唇,“怎么?母妃说了让你生气的话?”
向晚撇了撇嘴,“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吧,这皇宫里的女人各个勾心斗角的,累得慌。”
说完,她便抬步往前走,凤澈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顿了顿,淡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出宫的时候,张承英季礼和秦朝阳都在,显然就等两人出来。
五人一行往刚刚寻到的出口而去,很快便到了地方。
出口在南,所对的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凤澈目光在一旁丛林上扫过道,“尚明宫虽被烧毁,密洞却未毁,如果本王猜得没错的话,这两日,这出口所通向之人必定还会返回来消灭证据。”
他目光淡淡落在张承英和季礼身上,“这两日,就烦劳张大人季大人多派些人手守株待兔。”
张承英点了点头,看向洞口一眼道,“王爷放心,只要那人前来,必定是有来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点了点头,又看了一旁的密林一眼,忽而便对着身侧的向晚道,“随本王走走?”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向晚却早已从他之前的眼神中猜到了他所想,耸了耸肩,“随意。”
反正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是老板,她的时间自然都是他的。
凤澈勾唇一笑,这才迈步往一旁的密林方向而去。
他换了一身素色长袍,虽是素色,但是袖口和衣襟处却绣了绣工精巧的云锦,再加上衣服质地上乘,这一身衣衫更加衬出他的出尘气质,清雅绝伦,卓然不凡。
向晚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养眼极了,一旁的朝阳忽然就撞了她一下道,“喂,王爷都走了,还不跟上?”
向晚这才回过神来,瞪了秦朝阳一眼,迈步跟了上去。
密林里头的路并不好走,看得出来,这里平常应该没什么人来。
向晚凑到凤澈身边,看着前头被密林挡得严严实实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前路道,“你确定这里面会有什么收获?”
凤澈低头看了她一眼,眸中笑意深了几许,“本王说过是来寻线索的?”
“那还用说吗?这里离集市那么远,方圆两三里路都毫无人烟,就算是有人想要半夜和贵妃私会,那也没有时间天天往这边跑吧?而且这里与皇宫就一墙之隔,有什么动静在晚上又尤其明显,所以我想啊,这密林之内肯定有什么暂借隐藏身形的地方,譬如茅屋破庙之类的,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眸中薄笑更浓,“本王倒是没有发现,晚晚何时竟与本王心意相通。”
“什么心意相通,这只是基本推断能力好吧!”
凤澈似乎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眸光往四处浓密的林中路段瞧去,忽而停下脚步,拉了向晚一下,“等等。”
向晚一怔,看向四周,倒是并未发现什么不同。身后的朝阳及时走上前来,立在凤澈身后看了一眼四周,道,“这林中似乎是有些不正常,王爷稍等,属下先去探探路。”
凤澈点了点头,朝阳随即握住手里寒剑,警惕的往林中走去。
不知是不是向晚的错觉,原本还没什么异样的林中忽然好像起了迷雾,而且还有阵阵幽冷的风扑面而来。
终于被一阵风吹得有些哆嗦的向晚,忍不住往凤澈身后靠了靠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林中好像忽然之间阴冷下来了一样?”
凤澈看了她一眼,淡淡前移半步,似有为她挡去冷风之举,“你没有感觉错,这里面的确阴冷了不少。”
向晚一怔,抬起头来看他。凤澈的目光却自林中各处扫过,淡道,“刚刚本王便觉得这林中隐有不对,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向晚又是一怔,细细想了下道,“这么说来,刚刚你并非觉得这林中是那人藏匿之处,只是单纯看到这里可疑才进来?”
这么说,她分析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微微一笑,低下头来看她,“你没有分析错,只是对方显然不会做的那么浅显,因为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他的私人地盘。”
也就是说,什么搭个茅屋破庙的太low了,人家高级到将这整个密林都变成自己的藏匿地?
“那照这么看,对方可不好对付!”
向晚也跟着看向密林,秦朝阳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凤澈似乎是看出来她在担心什么,淡道,“放心吧,朝阳武功好,寻常情况不会难倒他。”
向晚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等了一会儿却依旧不见秦朝阳回来,凤澈看着林中越来越浓郁的迷糊,伸出手来扣住向晚的手腕道,“看来对方是不想放我们出去了,既然这样,我们只有主动出击了。”
向晚被他拉着步入林中,“这迷雾的味道怪怪的,该不会有毒吧?”
凤澈淡笑了一声,“的确是有毒,不过这只是寻常瘴气而已,呆久了才会有反应,所以我们只要快点寻到出口出去,没什么大问题。”
向晚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雾越来越多,也就渐渐越来越看不清楚路,到了后面,向晚根本就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只感觉这里面好似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迷宫,根本走不出去。
待脚下再踩到什么东西,向晚低头一看,赫然便是她之前做的印记,顿时一脸灰败之色,“我们迷路了,又走到了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低头看了一眼,微微凝了凝眉。
“扶紧本王。”
“嗯?”向晚显然还不明白什么事情,凤澈已经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带,随即向晚只觉得脚下忽然就腾了空,再回过神来,人已至半空,风扑面而来,有些冷,不过这飘飘然的感觉却也格外畅快!
在一颗树枝上停下,只见得底下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半个人影。
“这里看来情况复杂,本王先送你出去,你先行回府。”
向晚看了四周一眼,有些怀疑,“你确定出得去?”
凤澈淡笑,“不相信本王?”
她还在他怀里,近在咫尺瞧见他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勾魂夺魄,向晚顿时不自在的撇开眼,咳嗽了一声,道,“嗯,你最厉害了行吧?”
凤澈没再说什么,只是扣着向晚腰际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向晚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再次腾空。
她急忙抱紧了他的腰,两人的身形在密林中的树枝上穿梭,向晚不得不感叹有轻功就是好啊,回头她也得学学,这飞天遁地的,比坐飞机都刺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忽然只听得两道“嗖嗖”声从密林中传来,凤澈抱着她身形一转,避过飞来之物,落在一旁的树枝上。
向晚眼见着原本空无一人的密林忽然之间窸窸窣窣,一看就知道是不少人藏入,她顿时抓紧了凤澈,“看起来有好多人。”
凤澈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将她更紧的拥在身前淡淡一笑,“不必怕,这些人,朝阳就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