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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陈年旧案话闲王3(1 / 2)

师爷宋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听见问话,瞥了那卷宗一眼,顿时一惊,“咦,这个什么时候翻出来的?”

他朝那书架上看了看,有些奇怪道,“这是一桩陈年旧案了,发生在二十年前,说起来这还是张大人担任京兆府尹后的第一件案子,因为这件案子当时太过惊奇,死了接近一个村的人,而且死的人各个死状惨烈,后来张大人查出是那个村的水源出了问题,这件案子当时可是轰动了全国,张大人也是因为这件案子声名大噪,使得京城百姓对他极为拥戴。”

向晚细细看了卷宗,那上面列出的案情错综复杂,而且有关于尸检报告的介绍也极为奇特,不过听师爷这么一说,知道必定是水源里产生了什么毒物,这才使得村民相继死去,也就可以理解了。

闲来无事,她便捧着衙门里的卷宗看,时不时问一问宋生,宋生见她似乎对这些昔日的案子感兴趣,便给她讲了好多曾经在金元朝发生的奇事,讲着讲着话题就拉到了凤澈身上。

说起这位三王爷,听得出来,宋生的声音十分敬佩,当说起他三年前忽然卸甲归田,在京城里接起了闲职的时候,向晚十分奇怪,“三王爷保家卫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回京不干了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生叹了口气道:“何止是发生了什么事,说起这件事情来,只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宋生徐徐道来:“三王爷在雪城镇守十年之中,曾与雪城的云赫部落汨罗公主阿泽雅两情相悦,但当时雪城乃金元朝和北罗交界,并不安生,常有征战,王爷为了保卫疆土一直镇守在雪城也就顾不上谈婚论嫁的事情。”

“可这阿泽雅只比王爷小几岁,王爷等得起,她一个女儿家却耗不起!最终,她被部落首领安排与临部落北邱王子成亲,王爷伤了心,最终在守得雪城安宁之后回到京城交还了兵权,当起了一个闲散王爷。”

“旁人只道王爷多年不娶是有什么缺陷,却不知王爷是受了情伤,这才不愿婚娶。”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向晚居然听得有些失神。

“既然这件事这么隐秘,宋先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生闻言,乐呵呵一笑,“王爷回京之后便领了京兆府衙的差事,时常帮忙断案破案,老夫跟在张大人身边耳濡目染,听到过一些风声,所以,这才了解了一些皮毛。”

“原来如此!”向晚贼兮兮的盯着宋生看,“看宋先生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的样子,看来宋先生也喜好八卦啊?”

“诶!”宋生脸色一板,看着向晚道,“小姑娘家家的,老夫是看你好奇,这才告诉你,你倒好,回头还要将老夫一军!”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向晚顿时讨饶,见宋生果然脸色缓和,这才又凑近道,“宋先生,既然你连三王爷这么隐秘的八卦都知道,不知道张大人有没有什么八卦啊?”

提到张承英,宋生顿时一脸肃色,“张大人的事,你还是自己去问秦大人吧,这我可不敢说。”

“这……”向晚顿时十分不理解,“三王爷的事儿你都敢说为什么张大人的不敢说啊?”

宋生看着她咧嘴一笑:“不说就是不说,你打死老夫,老夫也不会说的!”

说完,宋生便跑到身后的书架里去整理档案卷宗了!

向晚顿觉无趣,知道必定是问不出什么的,只好又开始翻起了卷宗看。

心里毕竟还记挂着昨天交代给意儿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办了没有。

在衙门待到了下午,向晚便偷偷打马回了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回到三王府便见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被下人催促着往前院跑,向晚见了心思一动,立刻就拉了那下人问道,“怎么了这是?”

那下人见是她问,急忙回道:“王爷那边出了点事情,这会儿正急着找大夫呢!”

说罢也不待向晚回答,领着那大夫匆匆忙忙去了凤澈卧居。

向晚见着那匆忙的步伐,立刻知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她迅速回到自己房间,踹上了解药,然后装模作样往凤澈卧居方向而去。

刚走到院子外便发觉一大堆下人围在那里,而卧居里面静悄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

向晚理了理衣衫顿时拨开众人,大步朝卧居走去。

“轻点轻点……嘶……”

刚走到门口边听见了朝阳的声音,向晚顿时有些奇怪,也没敲门,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没锁,这一推还推开了一条门缝,朝里一看,便只见了一人坐在榻上,那大夫正在他身旁做什么,而凤澈一人立在另一边老神在在,自己儿子呢,居然也在里面,就站在门口不远,背对着他,手里倒是没东西的,也不知道那画给凤澈了没有。

“扑哧……扑哧……”她故意发出轻微的声音,想把意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却没想到意儿没听见倒被不该发现的人发现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缩在门外多难受。”

凤澈的视线淡淡落在门上,显然是发现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打开门,对着他嘿嘿一笑,这才走了进去,看到大夫似乎在朝阳脸上做什么,顿时假装吓了一跳道,“秦大人这是怎么了?脸上长疮了?”

意儿看见她进来,立刻就拉了向晚一把,奶声奶气道,“娘,秦叔叔接了我的画,然后脸就变这样了。”

向晚闻言看过去,险些没将口水给喷出来,只见着秦朝阳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高高肿起,红一道白一道,将眼睛都快挤没形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摸了多久她画的画。

“嗯……”兀自清了清嗓子,假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向晚站在那大夫旁边盯着秦朝阳脸上的伤道,“哎呀,秦大人,你怎么成这样了?啧啧……这么丑,可怎么出门啊?”

秦朝阳冰冷的视线瞟了过来,在向晚脸上扫了一圈儿,向晚到底是没忍住那股幸灾乐祸,正巧被朝阳逮着正着,朝阳脸色一冷,扒拉下那大夫的手瞪着向晚道,“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在意儿的画作上涂了毒?”

向晚到底是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你这猪脸……哈哈……”

朝阳脸色顿时就黑了,恰巧这会儿那大夫擦药下手重了些,朝阳痛得咧嘴,忍不住瞪着那大夫,“你不会轻点?”

那大夫吓得手都抖了,连忙道,“好好好,秦大人别动,小的下手轻些!”

向晚闷着笑走到一旁,自己取了茶杯给自己到了杯茶,一抬头恰巧发现凤澈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她顿时面色一正,有些心虚道,“跟我没关系啊,我今天一天都在衙门。”

那里的秦朝阳听了顿时冷哼一声,“不跟你有关跟谁有关?跟你儿子吗?弄来一幅画陷害王爷,若不是被我不小心打开,指不定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我家王爷了!”

凤澈闻言眉梢一抬,淡淡看了秦朝阳一眼,秦朝阳顿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刻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嘴一撇,坚决不承认,“那纸上我可真没涂毒,只是那墨汁用的材料特殊,我本来是来防小人的,没想到那天给意儿画画的时候忘记了,这才弄巧成拙。是吧,意儿?”

意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知道配合她,“是啊,画儿是意儿自己画的,不是娘亲帮我画的!”

“呃……”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呸呸呸,意儿,你先去陶姑姑那里啊,娘有事要跟王爷说。”说罢,向晚就将意儿往外推,意儿看看她,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被她毫不留情推了出去。

向晚这才回过头来,在凤澈似笑非笑的眸光中嘿嘿一笑,然后就朝秦朝阳的方向走了过去道,“好吧好吧,看在是我的墨汁伤了你的份上,我来给你医治,保证你一个时辰消肿!”

朝阳闻言用了非常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向晚低下头在腰上找了找,寻到一个红色药瓶拿了出来,“是这样的,我给你医治呢,可以不收诊金,但是这药是我花了千两黄金买的药材配置的药粉,不能白给你用。”

“要钱?”朝阳脸色更加黑了,直接就道,“没钱,有钱也不给你!”

向晚闻言,顿时惋惜的将药瓶往怀里收,“是这样的,我自己独家秘制的药粉呢,是没人可以解的,你要是真不用也可以,这大夫给你涂得药用了三七、茯苓,只能暂时消肿,你明天一早醒来保证还是这个猪脸,而且,起码得维持一个月才会好,想你堂堂正四品秦大人,若是顶着这张脸出门,啧啧……”她没往下说,但下面的话不用说别人也能明白。

那大夫闻言不由得看了向晚一眼,倒是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眼睛这么毒。

朝阳嘴唇动了动,已经是隐忍到极致的神情,若不是凤澈就在一旁,他绝对会暴跳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也正是仗着凤澈在,知道他不敢乱来,所以无奈耸了耸肩,“那算了,既然你不要,我就拿回去好了。”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朝阳到底是忍不住,开口唤住了她,“等等……多少钱?”

“嘿嘿,便宜得很,一百两……黄金!”

朝阳倒吸了口凉气,一旁的大夫也是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唯独一旁的凤澈听见这话看了向晚一眼,眸中薄笑不减的同时多了一抹了然。

却原来她处心积虑想要自己中毒,存的是这个心思,说白了就是想要自己把那私吞了的一千两黄金吐出来。

想到这里,凤澈不由得同情的看了朝阳一眼,倒是他这个属下,一不小心受连累着了她的道。

朝阳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耍皮无赖趁火打劫的女人,果然就是个异类!

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拍,朝阳那个心疼,“两千两银票,你自己看看。”

向晚喜滋滋的将银票接了过来,见那上面果然写的是两千两,忍不住就放到嘴上亲了一大口,随即笑眯眯的将解药递给那大夫道,“劳烦大夫了。”

那大夫看得是目瞪口呆,闻言讷讷应了声,这才接过药来给朝阳上药。

向晚拿着银票走到凤澈身前,将银票往他眼前亮了亮道,“怎么样?一百两,还差九百两,我可是会记仇的哦!”

腰上忽然一紧,向晚一惊,尚未回过神来,人已被纳入凤澈怀中,待反应过来,这才发觉手里刚刚的银票已经不知所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给我!”抬头才看到银票就在凤澈手里,向晚那个急,伸手就要去拿,可是且不说身高矮了这你男人一截,连手也没人家长,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跳起来也够不着。

“这银票,本王暂时替你保管,他日你离开王府的时候,本王自会还给你。”

“凭什么啊,坑不过来就硬抢是不是?”

凤澈微微一笑,轻佻眉梢,隐隐有一副我就是抢了,你能拿本王怎么着的架势。

向晚银牙一咬,双手叉腰瞪着他,“你给不给?”

简直是欺人太甚!

凤澈不动,身形自稳如泰山,向晚气得一跺脚,脚一抬便踩上了他身后的桌子,她虽然身形娇小可是动作极其灵敏,凤澈竟一时不察,待发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立刻身形一退,向晚却已经比他先一步,一下子从桌上跳下来,直接往他身上扑。

凤澈显然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大胆,只是动作微微迟了一步,向晚已经再一次将他扑了个正着,而且因为力气过猛,在凤澈条件反射伸出手来扶她的同时,脚下却没有稳住,于是再一次华丽丽的被向晚扑倒在地。

很多年以后,当凤澈回忆起人生最丢脸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同一个女人两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扑倒在地。

整个人都趴在凤澈身上,贴在脸颊上的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下一下撞击脸颊的跳动,向晚顿时整个脸都热了起来。

房间内也是顷刻间死寂了下来,好似没人一般,向晚反应过来,赶紧要从他身上起来,可是脚刚一动便发现身下的男人身体僵硬得厉害,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脚放在那里,“嚯”的一下动作迅速的从凤澈身上爬起来,同时又想起什么,直接跨步过去从凤澈手里拽过自己的那张银票,然后一阵风般的溜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跟火烧似的厉害,虽然向晚未经过人事,但是好歹现代科技发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男女的那些事儿?所以这会儿真是又尴尬又出糗,更加让人郁闷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凤澈扑倒了,上一次是在宫里,这回是在他的卧居,这怎么看上去好像她在猴急什么似的。

向晚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脸红心跳,最后干脆躺在床上装尸体,直到第二天早上,清儿送来早膳。

“刚刚王爷差人过来吩咐,说今儿是月圆之夜,皇上下旨让姑娘也去参加,一会儿只怕宫里的衣服就要送来了,姑娘午后可得早点回来。”

月圆之夜?

向晚这才想起来上次凤澈说过的那个月圆之夜,没想到皇帝居然还记得她。

点了点头,向晚应道,“是文武百官都要参加吗?”

清儿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不知,不过王爷肯定知道,一会儿姑娘自己去问王爷好了。”

她这一提凤澈向晚立刻想到昨天那一扑,顿时摇了摇头,喝了两口粥后,便转身往外跑,“回头跟你家王爷说不用等我了哈,我自己会进宫!”

说完,向晚便溜出了王府,赶紧去衙门报道去了。

张承英早朝还没回来,向晚又跑去档案室跟着宋生翻卷宗看,那些卷宗里头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别多,向晚就当在看打发时间了。

张承英早朝后没回来,估计是去哪个官员家里串门去了,向晚反正只是衙门里的仵作,没有命案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必要来衙门坐班,因此看了小半个上午的卷宗之后,便跑上街,打算再给自己制造点兵器啊武器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代的街市她走过几回,却都没时间好好逛过,今儿倒是正好有机会。

走到一家兵器店,她立刻就有些手痒痒,挣扎了几番立刻就跑了进去,打算选一件趁手的兵器。

手枪固然好,但是不适合近距离发射,近身的武器除开凤澈给的那把匕首外,好像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向晚进去的时候,掌柜的瞅了她半天,也不怪乎掌柜的以貌取人,她本来身形就消瘦,平常的女装也从不花花绿绿,打扮方面很是随意,身上又没有件值钱的首饰,让人怀疑没钱很正常。

向晚走进去就拿出了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道,“掌柜的,把你们这儿称心的适合女子用的兵器拿出来,我看一看。”

掌柜的看见那锭银子眼睛顿时就亮了,领了向晚往里走道,“这位姑娘里面请,小店兵器品种那是整个京城里最全的,姑娘可是来对地方了!”

向晚“嗯”了一声,跟着那掌柜的进了里面左边的一件房子里,只见各式兵器淋漓满目拜访在那里,墙上货架上都有,看向晚一副看呆了的神情,那掌柜的顿时笑着道,“姑娘随意挑选,这里的兵器可都是女子最称心应手的!”

向晚眸光瞟过,想起现代电视里放的,貌似很多地方有的好货其实都不会随意拿出来的,她眼神一瞟,顿时道,“这些一看都是普通的玩意儿,不经用,老板,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

“这些已经是小店上好的货色了!”

向晚嫌弃的撇了撇嘴道,“我其实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并非真的是要武器,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又没武功,主要是想寻个看得上眼的,日后有什么情况用得着的!”

那掌柜的看了看她,一时没动,向晚顿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往他面前一展,那掌柜的见了,立刻眉开眼笑:“哎呦,原来是位贵客,姑娘里面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话间领着向晚来到了更里面的一间屋子,然后从一旁的台子上取来一个木匣子,那木匣子很长,向晚正疑惑她要的是小巧武器,他咋拿出个这么大的玩意儿时,那老板打开了匣子。待看到里面躺着的是什么东西时,饶是定力极好的向晚,顷刻之间也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把狙击枪,最新型的k427系列,旁边还放了几十颗子弹,向晚看得根本就挪不开眼。

如果说她穿越到古代纯粹是一个偶然的诡异事件,那这把枪又算什么?她记得她穿越过来时这种型号的枪整个特工部队就只有十把,因为不论做工还是性能就极其考究,可是为什么,一个现代的狙击枪会和她一样跑到一个甚至跟中国五代都不相关的古代来呢?

向晚取出里面的东西,十分娴熟的举了起来,瞄准了门口的位置。

那掌柜的显然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看她居然认识这个东西,眸中闪过讶色,这才道:“姑娘好眼力,这个东西可是我家三代祖传,是个宝贝!”

向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拿着那东西摆弄,闻言声音不咸不淡:“掌柜的你开玩笑吧,这个东西是武器吗,我看着怎么那么奇怪?”

说罢,向晚扔下枪,眼睛瞟到别处。

那掌柜的听她这么说,顿时脸色一肃,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东西,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因为我爷爷告诉过我爹这东西极其凶险,不能随意乱动,所以也就一直放到了现在,我看姑娘跟它有缘我才拿出来的。”

向晚撇着嘴,似乎是很犹豫,反复把玩看过,她瞥了那掌柜的一眼道,“那这个得多少钱啊,看着怪沉的。”

“不贵不贵,我看姑娘也算是喜欢,不如这样吧,这个数,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回过头来瞟了他伸出的手指一眼,看向那掌柜的道,“老板你这是讹人吧?我看这东西也根本没什么人要,一百两,足够了。”

“这……”掌柜的目光一滞,“我爷爷当初花重金从外商手里买来的时候都是三百两,不如这样吧,我亏一点,姑娘多给一点,二百两,不能再少了!”

“一百五,爱卖不卖。”

说完,向晚转身就要往外走,那掌柜的牙一咬道:“好,就一百五!”

“成交!”

向晚回过头来便十分干脆的从怀中准备掏银子,恰巧这个时候正见了一人从外面走进来,向晚抬头看去,只觉得来人眼熟,心里正在想在那里见过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他身后之人,顿时面色一变。

“老板,钱我放这里了,不用找了,东西我拿走了啊!”

压低声音说完,向晚便遮住脸抱了盒子要出去,凤羽从外面进来,本没留意到她,却被前头那个男子指了指自己的方向说了什么,凤羽顿时回过头来。

向晚顿时抱着盒子撒腿就跑,却晚了一步,凤羽已经先一步擒住了她的手腕,并且重重一个用力,便将向晚拽到身前,“想走?大闹本王王府的事儿,本王还没跟你算呢!”

向晚眼珠子一转,嘻笑道:“七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啊!”

“你是小女子吗?小女子会有你这么不识好歹?小女子会闯本王的王府抢本王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腕被擒得不是一般的痛,向晚另一只手偷偷往腰上探:“没啊,那都是误会全都是误会……喂……”

“又想用毒?”凤羽识破她意图直接擒住她另一只手,往上一拉,那手里原本还夹着的木匣子就“啪”的一声砸落地面上。

匣子散开,里头的那杆新型狙击枪便暴露在两人面前,凤羽只低头看了一眼,忽而视线一凝,目光落在那枪上良久不动。

向晚想起那夜她的那把手枪还在凤羽手里,手枪与狙击枪虽有不同,但从外貌看大体是差不多的,凤羽必定认识。

怕他猜出什么,向晚忽然身子一软,人欲望地上坐去:“哎哟……我肚子痛……”

她低下头来,做出一脸痛苦状,凤羽被她的声音拉回思绪,垂眸在她脸上看了一眼,向晚已经整个人往地下坐去:“痛……痛死我了……”

凤羽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装的,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松,向晚趁机挣脱开他的手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片刻又伸出手来拉着他的衣袖道:“王爷……扶……扶我一把……”

凤羽虽然有些惊疑,但又怕她是真的腹痛,因而伸出手来微微俯下身。

向晚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随了他的力道起身,却也是在起身的一刹,一把药粉忽然朝着面上袭来,凤羽下意识后退一步,向晚却已经抱着那枪匣子快速往门外逃去。

正准备去追,凤羽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脚步。

很会逃是吗?今晚的晚宴看你还怎么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再也不敢私自出去逛街了,那个凤羽下次再落到他手里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狙击枪带到自己房间藏了起来,向晚怕被人找到,刻意将子弹和枪分开放。

刚做好这些,门外便响起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是清儿,她手中拖了一个盘子,里头堆了衣服首饰,看起来挺精美的样子。

“知道姑娘回来了,所以我将这些东西拿来。现在时候也快不早了,我一会儿吩咐人送热水来,姑娘先沐浴更衣,等下,奴婢再给姑娘梳妆。”

向晚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洗澡的时候不喜欢人服侍,这个清儿是知道的。

片刻之后,便有下人送来了热水,甚至体贴的还有一篮子花瓣。

清儿将花瓣洒进浴桶里又试好了水温,这才退出房间。

向晚好不容易洗好了澡,换好衣服,感觉周身香喷喷,清儿这时在外面敲门进来,看她穿好了衣服,便将她按在梳妆台给她梳妆打扮。

这还是向晚在古代第一次真真意义上的梳妆打扮。

镜子里的人儿并不算美,却贵在清秀灵气,尤其那双眼睛,水汪汪的跟黑葡萄似的,里头时不时闪着狡黠,透着聪颖灵气。

清儿给她挽了个已婚妇人发髻,毕竟向晚是休弃身份,真正意义上算还是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发式是已婚妇女,妆容上面清儿却选择了清淡,当然,这也是向晚要求的。

本来就长得不漂亮,要是还来个大浓妆估计会吓死人。

打扮好后,向晚只觉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明明自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这一身衣衫外加清淡的妆容衬得她格外水灵面如璞玉,倒好似也算个美人了。

“王爷早前便收拾好了,让姑娘收拾好后赶紧过去。”

清儿给她系上水蓝色的腰带,这一身水蓝宫装好似为她量身定做一般,从前并不觉得她美,这么一打扮竟然也不输那些名门闺秀。向晚闻言,讶然回过头来:“不是说好的让王爷先走,我自己去?”

清儿一笑,“奴婢传达过了,可王爷只回了这么一句啊,姑娘又何必跟王爷分开走,有王爷照应着不是更好办?奴婢听说皇宫大着呢,姑娘对宫里又生疏,有王爷在,姑娘应该更方便才是。”

向晚撇了撇嘴,怕不是方便而是尴尬了!

想起她扑倒凤澈的画面,脸上顿时又是一热,不过她下午回来看府中人都没什么异样,想来除了秦朝阳和那个大夫外应该是没人知道那件事儿的。

向晚呼出口浊气,也罢,反正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总有见面的一天,晚见不如早见吧!

想到这儿,她打开门提起裙摆大步朝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已经在府外的马车上等候,秦朝阳立在马车外面站着,显然也是在等她。

再次见到秦朝阳,向晚假装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直接越过他身边,踩了凳子上了马车。

虽然面对秦朝阳她能装作没事,不过里面那位,就有点难把持了。

凤澈这会儿居然穿的也是一件蓝袍,虽然不同于她的水蓝,却亦是一身清爽的湖蓝,怎么看都像情侣装啊!

他今日打扮得亦是很正式,头上戴着紫金冠,腰间缠着绛紫色腰带,很是贵气非凡的样子,相当高贵,也相当有气场。

看见向晚进来,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视线似乎是凝了凝,随即伸出手来,似是要扶她坐下。

向晚裙摆很长,走动之间的确不方便,尤其马车很矮,还不得不低下头,故而看到凤澈伸出的手时犹豫了下,到底是没有避开,被他虚扶着坐到一旁。

这里人多数时候的坐法是跪坐,这会儿在马车内,凤澈也是跪坐着的,但是向晚不习惯这种坐法,她向来只盘坐。

坐下来拉了拉裙子遮住自己的腿,顿时觉得车厢内氛围有些怪异,向晚假装撇过头看外面,凤澈似乎是看了她一眼,旋即便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对朝阳说的。

马车徐徐开动起来,向晚靠着车壁微微瞥过头来看他,凤澈抬起头看她一眼,向晚立刻又缩回视线,凤澈顿时笑了一声,道:“怎么了?平日里不是张牙舞爪的,这会儿怎么就安静起来,别告诉本王是因为这身衣服。”

向晚看他脸上半点不自在的神情都没有,顿觉自己完全是一个人瞎想,立刻便正了正身体,清了一下嗓子道:“是啊,这身衣服这么淑女,我怕我一说话就毁了清儿这一手的精心打扮。”

凤澈闻言居然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

向晚顿时脸色一怒,瞪着他。

凤澈旋即笑了起来,拿出茶杯倒出一杯茶来递给她道,“这才是本王认识的向晚。”

向晚一怔,接过茶杯看了他一眼,凤澈笑意盈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道:“今日只是一场普通晚宴,不必太过担心,只不过今天你爹只怕也会在,你到时若是不想见到他,不妨戴上这个。”

话音落,他从矮桌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面白纱,居然也正好是水蓝色,跟她身上的衣服丝毫没有出入。

向晚瞟了一眼接了过来,的确,他不提,她几乎都要忘了这具身体的本来身份可是定北侯府的九小姐呢!

“你确定戴上这个,我爹就认不出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确定。”

“不确定你还让我戴!”

“不戴的话就一定会认出。”

向晚到底还是将那个面纱收入袖中,想了想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让我爹认出我来?”

凤澈笑了笑,喝了口茶道:“不是很明显么?”

向晚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当他抬起头笑看着她的时候,顿时又反应过来。

也是啊,她好好的有家不回偏住在王府,想回去才怪!

既然不想回去,自然是不想让定北侯认出自己的!

“宫宴上可以离席的吧?”要是能走,等会吃得差不多了,她就趁机开溜,反正到时候那么多人,定北侯未必会注意到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澈点了下头:“不过最好是一个时辰过后。”

向晚默默记下,将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成,就这么办!”

马车缓缓往宫中而去,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入宫,所以这一回向晚倒是并不好奇。

跟着凤澈一路往宫宴场地而去,因为天还未黑,路上有很多路过的官员,向晚怕跟着凤澈走太抢眼,因此入宫后便找了个太监带路,自己挑了一条偏僻小道过去。

领路的太监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多言,因此向晚也乐得其所,等到了宴会场地,向晚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彼时已经来了一些人,凤澈还未到,她四处大概都是一些官员的老婆,大家见面都互相打着招呼,向晚独坐在角落,也不与人说话,大家不知道她是谁,自然也就没人搭理她。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官员都陆续入场,向晚看见凤澈和几名官员一起往上走去,直觉一道十分不友善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一抬头,便见着那群官员背后正跟了一个人,不是凤羽又是谁?此刻,他正用了一双冰寒的眸子冷冷落在她身上,大有要跟她干一架的架势。

向晚翻了个白眼,抓了一把瓜子在角落里嗑——他爱瞪不瞪,反正她来只是个充数的,一会儿宴会中央,她就走人,管你是不是看自己不爽?

这宴会看上去跟电视上的并没有太大出入,所有人到期之后皇帝皇后入座,然后开始歌舞升平,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一边看歌舞。

向晚对这歌舞不感兴趣,看管了现代舞曲,这些慢节奏的咿咿呀呀简直有点闹人,于是,很不雅观的是,她吃饱喝足之后又因为喝了点酒,便缩在角落里打起了瞌睡。

一个不小心碰翻了酒杯,向晚猛然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胸前湿了一大块儿。急忙用了手绢儿去擦,却根本擦不掉,向晚也不知这是什么时辰了,只是看着宴会上的人坐得齐整整的又不敢动,只好继续缩在位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大人……”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向晚回过头去,见是一名太监站在自己身后压低声音道,“我家王爷有请。”

向晚闻言看了台上一眼,见凤羽的眸光正看在她这边,顿时眼皮子一掀:“不去。”

那太监顿时有些错愕,似乎是看了上面一眼,然后便只听见那太监的声音低道:“我家王爷说了,有东西要还给向大人。”

向晚顿时想起了自己那把手枪,眸光一沉。

看了四周一眼,见此刻的确是没人注意她,向晚这才站起身来,看了凤羽一眼,跟了那太监出去。

天气已是初冬,外面不是一般的冷,一出来便感觉寒风刺骨,偏生她今天是没有带披风出来的。

笼着衣袖跟着那太监走到不远处的御花园旁,那太监躬身道:“请大人稍等,王爷稍后便到。”

向晚点了点头,那太监随即往原路返回。

等了一会儿,凤羽还没有来,向晚抱着身子正百无聊赖,忽然就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不远处的密林后传来。

“启禀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必定天衣无缝!”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声音之后便没了动静,向晚偷偷溜过去看,只见两道身影从这边走远,因为夜太黑,她并没看清是谁,只能判断出是两个男人的背影。

什么事情办妥?估计是在密谋什么。

向晚这么认定之后不由得奴了奴嘴,这皇家就是阴谋诡计多!各个都不省心啊!

正这么想着,远远便看见一道白影走了过来,身子挺拔,英俊不凡,不是凤羽又是谁?

其实这个凤羽外表看还算不错,只可惜,她不喜欢种马类型的男人,不然可以考虑一下纳入她的后宫团!

向晚心里这么邪恶的想着,面上却是不着痕迹。她抬目淡淡看着凤羽靠近,开口道:“这天儿怪冷的,王爷有什么事儿还请快些说。”

凤羽看了她一眼,面色冷峻:“怎么?就这么讨厌本王?连说话也不愿意?”

向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是真冷好吧!

见她不说话,凤羽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变了很多,从前,你绝对不会用这种态度跟本王说话,如今离开了王府,你不但胆子大了,竟然还做起跟本王对抗的事情来,向晚,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向晚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就上前一步,站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道:“七王爷看清楚了,曾经的向晚已经死了,在你冷血无情的将她推到公堂,当你认为她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冰冷的鞭子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被你的冷血逼死的。”

“而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我是向晚,向阳而生的向晚,我不信命,只信我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凤羽冷笑一声,忽然伸出手来将向晚一拉,同时双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声音几乎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那又如何?你再怎么不信命,你也左右不了,就算本王休了你又如何?只要本王向侯爷说一声,他老人家必定会再一次将你恭恭敬敬的送到本王的榻上,你信不信?”

向晚闻言,眸色顿时一冷:“你以为,我会从?”

“你不从又如何?即便是当朝公主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你封了官就了不起了?就能自己做主了?那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他的手就扣在她的腰上,此刻略一用力向晚便随了他的力道往前进了半步。她倒是一点都不怕,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冷冷看着他。凤羽亦是丝毫不回避她怒意丛生的眼神,视线冷冷的凝在她的脸上,无声的交手。

“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选择你,因为你,已经逼死过向晚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服从!”

凤羽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顿时眸色阴冷下来,掌心的力道大得吓人:“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

“我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向晚亦是一字一句的回应,可是话未说完,凤羽突然就掌心一用力,同时低下头来,似要吻她。

向晚急忙头一偏,同时要推开他,却发觉根本推不动。

情急之下,她一针刺中凤羽身上的麻穴,凤羽身形一僵,竟然没有倒下去,可是手中的力道却是松了不少。

向晚顿时用力挣扎出来,好不容易挣脱掉了,她撒腿就跑,连面纱掉了也顾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羽立在原地,花了三秒缓解,手指摸到腰后的银针拔了出来,面色更冷。

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早就准备好了后招!

他几乎是立刻的便起步去追。

向晚怕他会追上来,一个劲儿的往宴会方向跑,她一直注意着身后,天太黑也就没注意到前面,等到身体骤然撞上一堵肉墙,她险些撞到,腰上却被人扶了一下,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怎么了?这么急?”

向晚抬起头来,这才看到近在咫尺的凤澈,她深呼吸一口气,急忙就往他身前走了半步,从远处看去,就仿佛她是偎在他的怀中。

凤澈没动,甚至停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拿开,只是目光淡淡投向远处此刻已经追上来的凤羽。

凤羽远远便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住,没有过来,只是落在远处的二人身上的目光有些阴寒。

“是不是冷?”沉默了一瞬,凤澈伸出手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向晚披好,淡道,“若是坐不住了,本王让朝阳先送你回去?”

向晚忽然就回头看了身后一眼,见身后已经没了人,只以为凤羽没有跟来,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好,这晚宴也没什么意思,我坐在那儿就只顾着打瞌睡去了!”

她席间喝了些酒,此刻面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又因了今日的刻意打扮,清雅之中竟浮出几分醉人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淡笑一声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点了点头。

正要去吩咐朝阳送向晚回去,忽然之间只见得一群宫人朝这边跑来,凤澈脚步一顿,朝那宫人看了过去,那宫人看见凤澈急忙行礼。

“什么事这么匆忙?”

那宫人因为跑得急,上气不接下气道:“回三王爷,尚明宫起火了,好几名宫人被困在里面,良贵人也在里面没有出来,奴才正准备去禀告皇上!”

凤澈点了点头,那宫人急忙就往宫殿里面去。

“尚明宫起火?那不是已故贵妃娘娘的寝宫吗?良贵人又是谁?她怎么会在里面?”隐隐约约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向晚却没捕捉住。

“良贵人是皇上新得宠的一名妃子,刚刚赐住尚明宫,恰巧今夜没有出息晚宴。”凤澈淡淡解释,目光投向尚明宫的方向,果见那边隐隐有火光,“走,我们去看看。”

向晚点了点头。

两人的身影刚刚离开,刚才那片丛中,凤羽从里面出来,面色阴晴不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尚明宫外,火光滔天。

凤澈和向晚赶到的时候已有几名烧死的宫人从里面抬出来。大部分人还在救火,那火势太大一时竟难以扑灭。

向晚盯着那火光看了片刻,眉心微微蹙起,凤澈看了她一眼淡问:“怎么了?”

向晚微微倾身凑近了凤澈道:“这火光有些不正常,如果是寻常着火,火势不会烧得这么大才对。”

凤澈闻言,只是笑看着向晚,眉心并未有波动,显然是早看了出来。

向晚顿时瞥他一眼:“看来你也已经看出来了,那你说说看,你还看出什么?”

凤澈闻言,瞥了火海一眼和救出的没有活口的人,淡道:“蓄意纵火,自然是有某种因由。”

“切~”向晚顿时拿手肘撞了他一下,“说了等于没说!”

凤澈淡淡一笑,目光自向晚脸上掠过,随即落在那些尸体上道:“你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向晚的目光也落在那些尸体上,顿时点了点头。

仔细检查过尸体表明,几乎每一具都细细查验过,向晚走上前来,摇了摇头:“表面上看,的确都是烧死,但是若要进一步确定死因,我需要解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眉目一顿,转眸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朝阳道:“去吩咐人将晚晚剖尸工具取来。”

向晚上次在皇宫剖过尸体,留过一套完整工具。

朝阳点了点头,领命去了,另一头,只见了大批人正从外面赶来,为首一人正是皇帝,看来该都是刚刚从宴会上下来。

皇帝身后定北侯赫然在列,向晚一怔,下意识往凤澈身后避去。凤澈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光一顿,道:“你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五品仵作,属朝廷命官,就算他是定北侯也不能随意要求你,你放心吧,本王给你撑腰。”

他竟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向晚抬起头来看了凤澈一眼,目光在空中与他相接,他似一如初见,眉目含笑,温雅淡然,但是似乎又隐约有什么不同了。

向晚闻言,扬唇一笑:“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凤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等皇帝走近的时候,底下众人给他请安,向晚也跟着凤澈一同行礼。

皇帝似是有些烦躁,随意摆了摆手便问里头的宫人:“良贵人救出来了吗?”

那宫人吓得面色都白了,这时刚巧有两名宫人抬了一个烧得面目不清的人从里头出来,但是虽然已经看不清本来样子了,身上的衣服却一眼就让人辨认出她的身份。

皇帝顿时眼睛一闭,分明是强忍了几分痛色,随即吩咐人道:“给朕看看,到底是不是良贵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明宫有宫人立刻就上前检查了那女子身上所配之物,半响才走过来禀告皇帝道:“回皇上的话,根据穿戴衣物和身段,该是良贵人无疑了。”

皇帝气得一脚就将脚边的水桶踢飞,“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了皇帝动怒,底下立刻跪了一地的人,那宫人哆嗦着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晚膳过后良贵人说自己不舒服需要休息,便屏退了宫人……后来奴才们发觉了异样时内殿已经起火……我们赶紧救火,可是火势又大又猛,根本止不住……”

“全都是一群废物,给朕查,若是查不出原因,朕要你们全都给良贵人陪葬!”

“皇上息怒,良妹妹去了,臣妾也感痛心,可再怎么难过,皇上也要保住龙体,切莫伤了身体!”皇后在一旁劝着,这会儿已经调来了更多人灭火,很快火势便慢慢小了下去,直至全部熄灭。

禁卫军统领亲自去勘察了现场,出来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尚明宫内并未发现异样,只是看到榻边的烛台倒了,该是烛台点燃了良贵人的床幔,这才引发了大火。”

皇帝阴沉着脸一眼不发,向晚与凤澈对视了一眼,谁料正是这对视的一眼,将那边定北侯的眼神吸引了过来,向晚分明看到定北侯眸光一动,随后便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十分锐利。

“不过瞬息之间却死了这么多人,查,给朕查清楚!倘若真是烛台点燃了床幔,那也得给朕查清前因后果!”

皇帝一声令下,禁卫军统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继续勘察现场去了。

皇帝这会儿忽然就转眸看向身后,喊了一声张承英的名字。

张承英立刻站出来,躬身应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朕知你素来查案能力不错,这件案子,朕就交给你来办,务必给朕查清楚尚明宫起火原因,查清楚良贵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微臣领命!”

张承英的目光旋即落在那些死去的人员身上,看了片刻之后,忽然就回过头来看向凤澈的方向,准确的说是看着向晚。

凤澈回过头来对向晚点了点头,向晚亦是不动声色,转身便朝那具“良贵人”的尸体走了过去。

皇帝朝这边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向晚,眉目一定,旋即问道:“那可是向仵作?”

张承英立刻答道:“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向仵作,向仵作验尸手法一绝,而尸体往往也是破案线索的关键所在,所以微臣让向仵作好好查验一下尸体。”

皇帝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向晚身上系的披风上,忽然就看了凤澈一眼,而皇帝身后,定北侯向齐显然也留意到了向晚身上的披风,一时间眸色不由得更深了些。

而凤澈始终立在一旁,眉目清淡,没有什么太多表情。

那具“良贵人”的尸体面部已经烧焦,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样子,向晚仔细检查过她全身上下,发觉同之前那些尸体似乎是一样的情况,她随即转过头对张承英说了几句什么,张承英一凝,这才转头朝皇帝禀告道:“皇上,为了查明死因,向仵作需要对尸体进行剖尸检查,是否能将尸体移进偏殿?”

皇帝听到“剖尸”两个字皱了皱眉,但上一次向晚检查贵妃尸体的时候亦是进行剖尸,知道这是她检查尸体的方式,稍作沉默一下,他点了点头道:“那就移去偏殿。”

宫人们立刻将所有的死人全都搬去了偏殿,向晚朝皇帝行过礼,这才抬步往偏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皇帝忽然在身后出声,众人看得一愣,便只见了皇帝上前两步道:“朕也进去看看。”

向晚一凝,立刻回过头来躬身道:“皇上,一会儿的场面只怕是有些吓人,您……”

“无妨,你一个女子能做的事,朕堂堂天子又有何惧?”

他这么说,向晚便不打算说什么了,直接推门走进了偏殿。

朝阳将剖尸工具放进偏殿便走了出来,待皇帝进入,他身后的大内总管急忙也要跟进去,向晚眸光一抬,看向那张公公道,“张公公,一会儿的场面张公公确定能受得住么?”

张淮眸光一抬,淡看了向晚一眼,“瞧向大人说的,杂家贴身伺候皇上,皇上在哪里,杂家自然在哪里。”

皇帝在一旁倒是没说话,向晚见皇帝不反对,也就不说什么了,伸出手来关上了门。

当先解剖的,便是良贵人的尸体。

向晚解开良贵人衣衫,当先取出解剖刀来,从良贵人喉部下刀,一直切开肺部。有鲜血从里头涌了出来,向晚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直接伸手割开气管和肺部。

张淮在一旁看得眉头直跳,瞧瞧拿眼去看皇帝,只见得皇帝眸光也是微沉,看向晚双手是血的直接又划开了脾脏,手法快又准,跟切菜似的,好似下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淮眼看着她直接掏手将脏器拿了出来,“呕——”的一口,险些没忍住,等向晚仔细看过脏器又放回原位,接着割开下面的胃肝,同样取出,他一下子没忍住,直接便走到墙角干呕了起来。

皇帝到底算是定力好,但被他这么一呕,险些也没把持住,顿时怒道,“受不了就给朕滚出去!”

张淮吓得冷汗涔涔,顿时一刻也不敢多呆,直接打开门跑了出去。

那些外面守着的人,正要问张淮里面的情形,忽然就见着张淮跑到一边的墙角大吐特吐起来,面上惨无人色。那酸爽看得一众官员也只想吐。

好在大家是忍住了,却没想到最前面的皇后忽然就干呕了一声,倒是把众人吓着了,婢女见了急忙上前搀扶。

皇后扶着婢女的手,再不敢去看前头呕吐的张淮,揉了揉心口,有气无力道:“回宫。”

婢女急忙扶着她离去。

偏殿内,向晚切开尸体胃部,被里头的腐烂气息熏得皱起眉头,一旁的皇帝亦是难忍的撇开头,随即又看了过去。

根据宫人所言,良贵人是晚膳后歇息随后发生大火,根据宫里用膳的时间,她用完膳食到现在应该只有半个时辰左右,半个时辰应该只足够食物的消融,却未及大肠,也就是说,胃中应该存有消融的食物,可是这个良贵人的胃中却是一片黑臭的浓密物质,而且胃部有腐蚀现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随即又顺着胃往上切开食道,发现食道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也就是说,良贵人并非被火烧死,而是食用了有毒的物质。

“这是什么?”当皇帝看见那黑漆漆一团,忍不住惊疑追问。

向晚站起身来介绍道:“这是胃部遭受强烈腐蚀后的所有物,刚刚在解剖良贵人脏器的时候我便发现有轻微出血点,结合现在胃部的腐蚀性物质,该是良贵人在用膳的时候食用过腐蚀性强烈的毒物,至起晕眩昏迷然后到死亡,而良贵人真正的死因也是这个,并非被烧死。”

皇帝眸色一眯,顿时露出锐利的光来:“你说她并非烧死?”

“是。”向晚用手术刀指向良贵人干净的气管和肺部道,“烧死之人在大火中势必会吸入大量浓烟,实际上很多烧死之人并非真的是烧死,而是吸食浓烟过多,被浓烟呛死,而吸食浓烟时,浓烟必定会经由人体的气管直达肺部,所以气管和肺部应该有烟灰,可是皇上请看,良贵人的气管和肺部都是干净的,反倒是口中含有烟灰,这显然是凶手刻意留下来,想混淆仵作的眼睛,从而误判良贵人是被烧死。”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已是铁青:“敢在朕的后宫胡作非为,不管是谁,朕一定要严惩!”

向晚没说话,这严不严惩的事儿是皇帝决定的,她一个仵作管不着。

只是这件事好像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之前也检查过那些烧死的宫人尸体,也是和这个良贵人一样的症状,所以向晚并没有停留,直接就走到最近的一个太监面前,剥开他的衣服,直接切开气管和肺部。

当发现气管和肺部一样是干净的时候,向晚紧接着切开食道和胃,脸色顿时凝重下来:“奇怪,为何宫人的死因会和良贵人一样呢?如果凶手是在膳食中下毒,那应该只有良贵人一人食用才对!”

向晚带着疑惑,接连又解剖了三具尸体,竟然都是一样的症状。这下子,她彻底疑惑了。

根据尸体的温度和僵硬成都,她可以判定出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几乎一致,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同时食用了毒物,既然是这样,那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随即看向屋内的皇帝,发觉他定在那里,视线落在良贵人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想了想,这些事情必定一时半刻想不通,所以向晚当即又开始做缝补的事情。

皇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开门的一瞬,外头的人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情形,只见着地上有四五个人身上盖着的白布上全是鲜血,而一旁缝制伤口的向晚更是双手沾满了血在尸体身上来来回回,一些胆子小的官员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皇帝走出之后在院中站定,眸光在一众官员身上扫过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朕近来身体不适疏于朝政,却没想到这竟给了有心人搅乱我金元朝朝堂的机会,后宫之内,歹人作祟,既然凶手有胆量将手伸进我金元朝后宫,那朕这一次,定要将这居心叵测的歹人彻底荡平不可!”

“张承英,季礼。”

皇帝话音落,立刻有二人自人群中站出,正是他们二人。

“朕将这件案子交由你们查办,期限为三日,三日后,朕定要知道凶手是谁,否则拿你们是问,听懂了吗?”

两人身形俱是一震,诧异抬起头来,皇帝却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若是三日查不出凶手是谁,那你们,提头来见!”

两人一惊,吓得急忙跪了下去领旨,皇帝的目光在一众大臣脸上扫过,随即衣袖一辉,大步离去。

众人显然被皇帝这一通脾气惊着了,一时不知道里头究竟是何情形,到底验出了什么?张承英和季礼站起身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看出了为难,随即一同看向屋内缝制尸体的向晚,等她缝完尸体出来给二人一个解释说明。

向晚缝完尸首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她出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一众官员居然都站在外面,除了皇帝之外,好像一个都没走。

她脚步顿了顿,在一旁宫人递上来的木盆中净了手,这才缓步朝一旁的张承英和季礼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大人、季大人。”

向晚向二人行了一礼,这才用了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开口道:“尚明宫内所有人都是中毒而死,烧死只是假象,是凶手为了蒙蔽仵作眼睛而制造出的假象。”

张承英和季礼都吃了一惊,身后那一众官员也是面面相觑。

没想到一场大火竟然引发出这么惊天的内幕,一众人脸色各异,纷纷惊疑不定。

有一道身影自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向晚抬头看了过去,见是定北侯向齐,她眸光一定,看着走近的他没有动亦没有行礼。

定北侯走近到向晚跟前,讳莫如深的眸子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儿随后道:“晚儿,爹竟不知道你会这样的本事。”

虽是这么说,可向齐的眼睛里却分明有怒意,向晚活动了下刚刚累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偏这头笑道:“爹爹也没问过我啊。”

意思说,你没问,所以我便没说,其实就是讽刺向齐这么多年对向晚的视而不见罢了,自己的女儿,还用得找问会什么本事么?亲爹该是很了解女儿才对,可这个亲爹,显然根本不够格!

果然,向齐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被七王府休弃,如今竟然连家都不回,女儿家家的住在三王府像什么样子?”

“哦,原来爹爹知道我住在三王府啊?”向晚拖长了尾音,看着向齐发黑的面色轻笑一声道,“我在三王府都住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家里半个人来,我还以为爹爹不想认我这个被休的女儿,觉得我伤了您的脸面呢!”

向晚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官员听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说八道什么!”向齐脸色一黑,“明天一早就给我搬回侯府,仵作这种下九流职业是你堂堂侯府千金该做的事情吗?也不嫌丢人!”

向晚闻言抬起自己的手来看了看,道:“我觉得凭自己的双手吃饭没什么可耻的,待在侯府没吃的没穿的,哪儿有我现在自食其力快活。”

向齐一听,气得脸都青了,声音已是不容拒绝的语气,“明天就给我回侯府,这是命令,听到没有?”

向晚掀起眼皮,淡淡看着向齐铁青的脸色,微微一笑道:“爹爹可能忘记了,我现在是皇上亲封的正五品仵作,任职京兆衙门,三王爷的助手,只听命于皇上。”

之所以搬出凤澈,主要是眼下能镇住向齐的人也只有凤澈而已,而且凤澈说了,他可以给她撑腰当她的靠山,所以向晚这会儿就毫不遮掩,直接搬出凤澈来。

听到凤澈的名字,向齐的目光便在她的披风上扫过,忽然就说了一句“丢人现眼”,上前就要来拉向晚的手腕。

“侯爷。”

手背忽然一重,有人上前按住了他拉向晚的手,向齐转过头正见了凤澈一身蓝衫,淡站在一旁,视线清淡的落在他的脸上淡道:“向晚是皇上亲封正五品仵作,食官禄,有自己的府邸,只是眼下府邸正在修建之中故而暂住本王府内。”

顿了顿,他又道:“她现在为朝廷效力,不但在攻破幻影门事件上功不可没,更是替本王与张大人屡破奇案,今日为良贵人验尸更是有目共睹,侯爷觉得,现在的她还适合回侯府吗?”

向齐一滞,看向凤澈,凤澈松开他的手淡道:“既是皇上亲封正五品,便是你我同行,侯爷应该分得清公私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而言之就是,向晚再不是侯府养在深闺中的女儿了,而且侯府也养不起这样的女儿。

“封了官又如何?她姓向,流的是我向家的血!”

凤澈淡笑:“她是姓向不错,可是向字前面是金元朝乾坤殿,先国后家,难道侯爷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乾坤殿是早朝的地方,凤澈看似随意的话却是拿出皇帝来压向齐,先国后家,简言之,向晚先是朝廷命官后才是向家的女儿,若是向齐执意想要左右向晚,那就是罔顾朝权,藐视圣谕,更严重一些就是挟持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向齐可担待不起。

果然,向齐闻言,脸色一变,他看了凤澈半响,随后又看了向晚一眼,终是一拂袖,转身离去。

向晚看见他走了,故意行了个礼。凤澈转眸看了她一眼,向晚顿时咧嘴一笑,凑到他身边去,“没想到啊你,平常不说话,可是一说话句句都是正中要害,瞧我爹那脸气得,五彩斑斓的,真是解气!”

凤澈闻言挑了挑眉道:“彼此彼此,本王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口齿那么厉害,对着自己的亲爹也是毫不留情。”

显然,他指的是刚刚自己与向齐针锋相对的话,丝毫不输于下风。

向晚眉梢一扬,“那必须的啊!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在当初的公堂上我就被你们治死了好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话一出,凤澈脑海中也浮现当日公堂之上的情形,虽然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但若是凤羽一意孤行,真草芥人命了也不无可能。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凤澈勾唇一笑,转过身看已经在陆续相互告辞的官员淡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案发现场。”

向晚点了点头。京兆府衙在凤澈的直接管辖之下,皇上虽然在交代这件事情时喊的是张承英,但实际上就等于是交给凤澈来处理,他自从战场上退居下来之后,便不属于朝中任何党派,交给他处理是最妥当的。

等季礼和张承英都跟了上来,一行人随即朝已经扑灭火的正殿走了过去。

凤澈提了一只灯笼,向晚紧步跟着他,因为裙摆太长实在碍事,她索性便将它们在侧面打了个结,自己另外取了一只灯笼去里面查找线索。

横梁杂物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向晚跨过一堆烧毁了的杂物,忽然就看到脚边不远处有一个瓷瓶。

她捡起瓷瓶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的,闻了闻有一股怪味,猜想着这有可能是凶手杀人时盛毒药的瓶子,便将瓶子塞进腰包里继续寻找起来。

凤澈边已经到了床帏。

床是烧得最凶的地方,显然大火是从床边引起的。因为火势的确太大,所以整个宫殿烧得不成样子,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看凤澈站在床边,好像是有什么发现,向晚也立刻跟了过去,待走近才闻到空气中的异味,她眉头一皱,肯定道,“是油!”

凤澈点了点头,“之前就发现过火势不对,看来这里的确是被人洒过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看向周围道,“那些宫女太监和良贵人本人身上都没有挣扎痕迹,看来是被人陷害误食毒药,自己本身不知道的,而且这些油是从床边点燃,便证明凶手当时来过房间里,尚明宫这么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还点起了火,我猜测这个人应该是熟人,或者说根本就是尚明宫的宫人!”

凤澈顿了片刻,点了点头:“既然凶手放火烧了这里,那他自己肯定不可能在那些烧死的人中,去查一查尚明宫的所有随侍宫人,应该会有收获。”

向晚点了点头,当即便走出去找张承英去了。

很快所有的宫人都找了来,向晚专门找了尚明宫的掌事太监,询问除却死去的太监宫女之外所有随侍人员是否全都到齐的时候,掌事太监数了数,摇了摇头道:“还差了一个人。”

“谁?”

“良贵人身边的婢女若彤。”

当即张承英便去找禁卫军统领开始在皇宫搜查起来,花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若彤的人,不过却已是一具尸体。

当尸体从井底打捞上来,浑身上下并无明显外伤,向晚确定过之后确定若彤是淹死,至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要进一步判定。

不过这个若彤当时既然没有死在火场,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定是他杀了!

那到底是谁,预谋了这一切呢?

正在线索一下子全断了的时候,向晚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在宫宴中途被凤羽叫出来在御花园中听到的说话声,她记得当时一人在说什么准备妥当天衣无缝什么的,莫不是说的就是这件事?

那那两个人就是幕后真凶?可是到底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恨只恨当时天太黑,她只看到了两道背影,根本就没认出来那两个人是谁!

而今天晚上有宫宴,宫里人多繁杂,想要从这么多人里面去查真凶,简直难于登天。

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天色却已经晚了。

因为到了宫禁的时间,所以一行人不能再继续查下去,只能暂时先回府,待明日一早再入宫。

回去的路上,向晚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其中的线索,她取出腰上的瓷瓶来,闻了又闻,却猜不透里头的药性成分,只知道这种奇特的味道按照她行医经验绝对有毒,至于是哪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了?”凤澈看她从宫里出来后便一直陷入沉思中便没有打扰她,但是这会儿看她拿着一个瓷瓶闻了又闻,眉头紧锁,分明是有什么难解的谜,故而因此一问。

向晚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手里的瓷瓶道:“这是我从良贵人的内殿找到的,这里面之前所盛的应该就是良贵人致死的毒药。”

凤澈闻言,眉目一动,伸出手来淡道:“本王看看。”

向晚将瓷瓶递给他,凤澈接过放到鼻尖轻嗅,忽而就脸色凝了凝。

向晚顿时便惊讶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不是金元朝的东西。”凤澈抬起头来,“这是夏周皇室特有的炬光散,遇水则无色无味,人食后初时只是晕眩,之后便会在昏睡之中猝死,了无痕迹,而身体也不会有中毒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向晚接过瓷瓶在手里缓缓转动:“既然是夏周的东西,那必定跟冷幽珏脱不了干系了,那这件事是冷幽珏所为?”

凤澈缓缓摇了摇头:“冷幽珏固然形如鬼魅,但皇宫这样的地方亦不是外人说进便能进,否则这么多年,他早就做起行刺的事情了,何必苦等那么多年?”

向晚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是冷幽珏,就算他能进皇宫,也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件事冒险,毕竟新上位的良贵人与他而言并没有丝毫关系,他何必费力布这么大一张网?

“那个良贵人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冷幽珏,那又是谁想要良贵人死?

凤澈静了一瞬,缓缓道:“良贵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背景,她是并州知县的女儿,五年前选秀入的宫,从前并没有得宠,只是贵妃娘娘去世后,皇上对贵妃终有几分眷恋,而这个良贵人与贵妃相貌有三分相似之处,因了皇后的提拔,故而得宠。”

“那如果是这样,于后宫而言,这个良贵人该是皇后的人对不对?”

凤澈点了点头:“后宫亦如同官场,如果非要拉帮结派的话的确如此。”

向晚顿时就沉默下来,其实时至今日,她对她穿越到的这个大陆并不是十分了解,除开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是金元朝,前朝是夏周之外,别的一概不清。而如今皇宫的形势就更是不清楚的。

但是这件案子发生在后宫,如果想要破案,势必要理清后宫前朝间的各种关系。良贵人既然算是无权无势,那很可能就是她的得宠碍了哪位妃子的眼这才惨遭灭口。但是良贵人是皇后的人,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从前后宫之中最得宠的是贵妃,尚且能跟皇后稍微抗衡一下,但如今贵妃已死,又有哪个妃嫔敢冒着得罪皇后的危险弄死她亲手扶持出来的人呢?

向晚原本是坐在马车角落里的,这会儿想到这里忽然就上去爬了几步来到凤澈对面坐下,趴在桌子上讨好的看着他道:“跟我说说金元朝如今的朝堂分布和后宫妃嫔之间的关系呗?都说皇帝后宫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我也想了解一下!”

凤澈淡看了她巴巴渴望的眼神一眼,眸中染上薄笑:“当真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急忙点头如捣蒜:“必须的,你快说!”

凤澈缓缓将眸光移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淡道:“如今的朝堂分成三大派,一派以皇后为尊的太子凤智党,一派是昔日贵妃为尊五王凤祈轩党,最后一派则是以本王母妃萧妃为尊七弟凤羽党,但七弟党羽中却又有许多表明站在他那一边,实则保持中立态度,两边观望。”

向晚听得认真,闻言却是勾唇一笑:“你与七王爷一母同胞,这些人观望的另一面应该就是你吧?只不过你退回京城之后交了兵权,这几年除了管点琐碎的案子之外根本不问朝中其他事情,说白点就是个闲散王爷,所以这些人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态,故而站在你七弟这一边。一来方便以后倒戈相向,二来么,万一你真没有夺嫡之心,这些皇子王爷中与你关系最近的人是七王爷,你总不至于帮着别人害你自己亲弟弟,所以说,他们仰仗观望的,其实是你当年战王的余威,对不对?”

凤澈唇边笑意渐浓,眸中瑶光掠过:“脑袋瓜子倒是转得快。”

向晚立刻露出一个得意的神色——那必须的,姐活了两世可不是白活!

不过她却没有说出来,只寻了另外的话题道:“也就是说后宫争宠也是三方了?皇后,你母妃,贵妃,可是贵妃已经死了,剩下便是皇后和你母……”向晚说到这里忽而顿住,偷偷看了凤澈一眼。

凤澈却是淡淡一笑,替她接了过去:“剩下皇后和本王的母妃,而良贵人是皇后的人,所以你怀疑本王的母妃?”

向晚也不知道他这话几个意思,但照目前的情形推断的确是这个可能大些。

“这只是推断而已,还没定性。”

凤澈微微一笑:“无妨,这件案子本就对母妃不利,只怕不止是你,皇上也会怀疑到母妃头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不由得瞅了瞅他:“那你是什么想法?”

说完之后,她又怕凤澈生气,但出乎意料,凤澈表情丝毫未变,只见得他伸出手来取了茶壶和杯盏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道:“案子未查明之前,自然是谁都有可能,她也不例外。”

他说着这话时神色平静,倒似乎所说的人不是他的母妃一般。

“你和你母妃关系不好吗?”向晚就奇怪了,难道事情牵扯到他母亲,他一点都不急?

凤澈微微一笑:“为何这么问?”

向晚撇了撇嘴嘀咕道:“看你那么不在意还以为你跟你母妃关系不好呢。”

凤澈轻笑一声,另取了一个杯子也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与关系好不好无关,现在是在查案,本王只是不想因此影响你的判断罢了。”

向晚挑了挑眉,丝毫不客气的取过他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含糊道:“那可未必,我破起案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凤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向晚忽而又抬起头来:“也不对啊,要是皇上怀疑你母妃,那干嘛把案子交给你来查,这不是给你包庇的机会吗?”

凤澈挑起眉梢:“所以呢?”

向晚想了会儿,忽然就打了个哈欠,顷刻之间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道:“所以我现在累了,要睡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她就身子往身后的车壁一靠,同时伸手拍了拍前面的帘子,“喂,冰条子,你赶车慢点,别摔着你家王爷!”

前头驾车的朝阳听见这句话嘴角一抽——什么别摔着王爷,分明就是不要摔着她才对!

不过虽然对向晚这句话不满,朝阳还是微微放慢了马速,而马车内,靠着车壁的向晚已沉沉睡去。

凤澈看了她片刻,随即取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须臾,将视线投向窗外。夜色一片浓郁,只听得车轮碌碌碾压地面的声音,一如这金元朝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波涛翻涌的朝堂。

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王府,只不过凤澈不在,马车外就只有一个秦朝阳。

看见向晚的眼神,秦朝阳面无表情道:“不必看了,王爷已经先进去了。”

向晚撇了撇嘴,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一出来才发觉这天儿真不是一般冷,而同时身上还披着凤澈那件披风,她记得当时进马车的时候她是解下过的,也就是说这是凤澈给她披的?

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向晚也顾不得很多,风一般的冲进了府里。

还真是困,累了一天,她得回去好好休息不可,不然明天办案可没精神!

次日一早,向晚便醒了过来,陪意儿用过早膳之后她便不过多停留,打算再入宫去看看情况。

昨夜天黑看不清,也许今日去看看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府的时候才看到秦朝阳坐在马车上就等在外面,看见她出来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道:“上去吧,王爷吩咐我送你入宫。”

向晚挑了挑眉,上前两步道:“那可真是劳烦秦大人了,让你一个正四品副将给我这个五品仵作当车夫,还真是不敢当!”

“哼!”秦朝阳给了她一个轻蔑的冷哼,在她上车之后,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儿便风般的飞了出去。

向晚在车里面差点摔了个大跟头,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直接就拍了拍前面的车壁道:“冰条子,你要谋财害命啊?你再这么对我,我可告诉你家王爷去了!”

秦朝阳在外面气得不行:“成天就知道拿我家王爷给你撑腰,仗着王爷宠着你,还真飞上天了!”

不过他这话也只敢嘀咕,在颠过向晚一下之后车子到底是稳了下来,向晚这才放下心来,暗道这个秦朝阳没良心。

前日若不是她给他的解药,他那张猪脸能消肿么?过河拆桥的家伙!

总算是到了宫门外,向晚从马车上下来,秦朝阳却站在宫门外并没打算进去,向晚回过头来看他,秦朝阳眼角一抽直接开口道:“你以为皇宫是什么人说进就能进的?非皇上传召,旁人是入不得内的。”

他这么说倒是叫向晚有点傻眼,他是四品官员都不能随便进,那她岂不是更不能进了?

看见向晚的表情朝阳便已经猜到她心中所想,翻了个白眼道:“上次王爷给你的火凤玉佩可带了?”

向晚在怀里摸了摸:“……好像没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阳见她摸了半天好似真没找着已经是气得想吐血了:“那可是王爷的信物,在军营那可是能调动十万大军的,你这女人居然这么不放在眼里,连带都不带……”

向晚神色一滞,虾米,调动十万大军?

卧槽,这么重要的东西凤澈给了她?艾玛,她这是有多大的面子?

“意思是说那玉佩绝对价值连城了?”

“价……”朝阳气得不想说话,他直接就转过身翻上马车,向晚急忙追上来喊道,“喂,冰条子,你别走了——”

朝阳停下白了她一眼道:“你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想着钱,那你就活该呆在这宫门口进不去!”

说罢,也不管向晚怎么喊他,直接就打马离去。

向晚气得跺脚,可是奈何人又跑不过马,只能在原地骂爷爷骂孙子。这大冷儿的天,把她一个人丢这里,看她回去怎么治他!

身上摸了摸,好像是真没带,向晚走到宫门口,看守卫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尝试着也面无表情往里闯,立刻便被那些侍卫伸出剑来拦住。

那剑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她急忙后退一步谄媚一笑:“我等……我等还不行吗?”

退至一旁角落,向晚踢着地上的泥土等凤澈出来,等了都快半个时辰了,也没见半个人影,她猜想着凤澈会不会直接去命案现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傻等,向晚抬头看向高高的宫墙门,眸光一瞥,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她离开大门往别处而去,在一不远处的树下找到了枯木枝,将枯木枝折断做成简短的倒勾,然后又从一旁找了草藤搭成长绳之后,直接往宫墙之上扔去。

这翻墙爬院子的事儿,放到现代那是手到擒来,在现代比这更高的楼那可是不计其数!故而向晚轻而易举便翻到了宫墙内,只不过在她刚刚解下腰间的草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两个禁卫军走了过来。

她身形一顿,来不及扔掉草藤,只能撒腿就跑。

哪儿隐秘哪儿钻,哪儿安全哪儿去。

那些人开始只是问“什么人”,后来干脆就喊“抓刺客”,这下可把向晚吓着了,可是被一群人追她又下不来台,只能拼命的跑。她身子灵活,速度又快,转瞬之间便跑了整个御花园,自己没累着却把一群禁卫军给累得半死。

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她一人跑上百人围堵,那场面可是相当宏大。

但到底向晚只是女子,又没有前世高强度锻炼过的身体,因此没过多久她就缴械投降,蹲在地上大叫道:“我不是刺客,我是京兆府尹张大人手下的向仵作,昨夜还被皇上陪着剖尸呢!”

这话一出,那禁卫军小分队队长却是丝毫不领情:“既然是张大人手下,那为何私闯皇宫?私闯皇宫乃是大罪,不论什么理由,都该格杀勿论!”

“等等……”向晚急速喊停道,“我原本是带来令牌入宫的,可是半路令牌掉了,守卫大哥不让我进来,可是三王爷今早离府的时候又说了,要是我在他下早朝之前不赶到尚明宫查案就要我的脑袋,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这位守卫大哥,你行行好,通融通融……”

向晚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来,强调自己情非得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王爷?”那小队长听说这个,眉心拧了拧道,“你当真是来查案的?”

“是啊,是啊!”向晚点头如捣蒜,“不信你们去把三王爷或者张大人随便叫一个来,他们保证认识我!”

那队长犹豫了片刻,冷声道:“张大人一下朝就被皇上叫到御书房去了,至于三王爷,你确定他会来救你这个小毛贼?”

向晚嘴角一抽,什么小毛贼?她堂堂五品仵作好不好?

但是这会儿也不是她逞能的时候,也只有苦往心里咽。

“这位大哥,这是信物,你把这个交给三王爷,三王爷一定回来领走我的!”

她可怜兮兮的说着,将那把凤澈送给她的匕首小心翼翼放到那分队长手里,同时在匕首下面小心塞了一张银票,同时在那个小队长手心拍了拍,果然,那小队长一看见银票,眼睛立刻朝周围瞟去,见没人注意,这才立刻将银票和匕首收起,故意脸一板道:“好,你在这儿等着,你还有你,随我亲自跑一趟!”

因为百来名禁卫军围着她,所以向晚只能蹲在地上画圈圈,心里却气得要死。

早知道就把玉牌戴好了,不然何必受这种气,被这么多人守着,活脱脱跟上学的时候迟到在教室外罚站一样,那下课一到,隔壁教室同学一拥而上看着她跟看个稀奇物种一样,那叫一个尴尬,而她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澈到的时候,只见得向晚一个人蹲在百来人中间,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手中拿着根木棍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戳,走得近了,才听到她口中的碎碎念:“圈圈你个叉叉……”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袭绛紫,向晚才猛然间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凤澈莫可奈何的眼神,她顿时站起身来,嘿嘿一笑:“三王爷,你可算来了!”

末了又发现手里还拿着个木棍,急忙扔掉,再次嘿嘿一笑。

凤澈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抚落她头上因为之前扯藤条而掉入的碎叶,淡道:“皇宫什么地方你也敢闯,真不要脑袋了?”

向晚顿时就露出受到惊吓的神情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真会杀头啊?”

凤澈挑了挑眉,意思是你以为呢?

向晚顿时就苦了脸:“五品大员也不例外?”

凤澈倾了半分身体贴到她耳边:“本王也不例外。”

啥?

向晚正想说怎么可能?凤澈忽然就瞥了她一眼,她这才知道他只是玩笑,顿时脸上一热。

手腕一重,凤澈转身看向那小队长道:“扬侍卫,向仵作本王这就带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请。”面对凤澈,那小队长那个点头哈腰,向晚气得轻哼了一声,这才被凤澈拉着走远。

“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了,一园子的禁卫军追着你,还要本王去领人。”

到了尚明宫外,凤澈松开她的手,淡然立在那里,眉目皆写着莫可奈何。

向晚嘿嘿一笑,讨好的走上前来道:“我这不是官职低进不来吗!”

凤澈挑了挑眉:“本王给你的玉佩呢?朝阳没跟你说?”

说起这个,向晚就悔啊,顿时将头瞥到一旁:“那啥……我忘记带了。”

凤澈神色一顿,最终是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到底是个没心性的。”

啥叫没心性?

向晚抬起头来,凤澈却已经看向别处道:“走吧,只有三日,我们今天必须得有点眉目。”

向晚撇了撇嘴,立刻跟着他往前走。

的确,只有三日时间,今天算是第一天,若想三日破案,今天必须要有点眉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个要重新勘察的地方自然是火灾现场。

再次走进尚明宫,所见到的与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张承英和季礼都被皇帝留在了御书房,所以这会儿只有她和凤澈单独行动。

找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昨夜火势太大,整个尚明宫正殿几乎被夷为平地。

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到,向晚一个不查,一跤摔倒在地上,嘴里叼了一嘴的灰,那叫一个晦气!

凤澈原本站在远处,这会儿见她摔了一跤,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见她并未受伤脸色这才缓和,道:“怎么了?走路也不看着点?”

向晚一边拍着身上的烟灰,一边狠狠跺了一脚道:“气死了,叫你绊我!叫你绊……”

跺到第二脚的时候,她忽然动作顿住看向脚下,凤澈一怔,也往她脚上看去,却并未看出什么受伤的痕迹,却只见得向晚又抬起脚来跺了跺,然后喃喃道:“好像是空的……”

凤澈一顿,随即脚往上一踩,当即便伸出手来:“匕首给我。”

刚刚他领向晚来的路上便已将匕首给了她,所以这会儿向晚急忙将匕首交到他手里。

凤澈蹲下身来,用匕首在下面花开一道口子,立刻就看到一旁黑漆漆的洞穴,看样子应该是密道什么的,他随即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

向晚知道他必定是在找机关口,急忙也四处查找起来。不过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忽然就听到叮铃一声,那烧毁了的床榻自动旋转起来,待旋转至一半,床榻移出的地方露出了半个口子,向晚顿时便走上前去瞅了瞅:“还真有密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松开机关口,朝那黑漆漆的洞口看了一眼,却并未急着进去,只是看了看四周道:“看来火烧尚明宫的真正目的并非什么良贵人性命,而是这个密道。有人怕密道被人发现,所以故意制造了一场大火,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向晚这才恍然大悟,却只觉这古代人真是拿人命不当命:“只是不知道这密道是通往哪里……”

凤澈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道:“你等本王片刻。”

他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手里便拿了一个火把。

向晚走到密道口瞧了瞧,发现居然是没有梯子下去的,正想着要不要再去拉个藤的时候,凤澈从身后走了上来道:“我们下去看看,记得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

向晚点了点头,正想问这黑灯瞎火怎么进去,忽然就腰上一紧,随即身体一下子腾空,她惊得赶紧抱住了凤澈的药,后者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待向晚再回神,人已经踩到了实地面上。

她松了口气,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挂在凤澈身上,顿时身形一僵,急忙松开他道:“那个……现在该往哪儿走?”

脸上火辣辣的灼烧一般,向晚暗道一声见鬼了,从前可从没有这样的情形,她向晚何曾有这般境地过?

凤澈却似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一般,看向左右两边的两个通道,选了右边一个道:“这边。”

他本向前走了一步,却又突然停下回过头来,向晚差一点就撞到了他身上,凤澈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道:“跟紧我。”

似乎又回到了幻影门的皇陵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提起裙摆便跟她往里走去。

密道很暗也很潮湿,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就直接从里头走到了宫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看来这一条只是一条普通的通往宫外的密道了。

可是密道有两条路,另外一条路是通往何处呢?

两人对视一眼,倒是极有默契般的重新入了洞中,向晚跟着凤澈脚步不离,直至到了刚刚下来的地方,选了另外一条路。

越往里走,里头越幽深,似乎还隐隐泛着幽冷,向晚走了没多远便感觉手凉脚凉,几乎是她的手刚刚变得冰冷下去的时候,已有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两人相握的指端涌了过来,向晚张了张嘴,正想说自己还受得住不用他输真气的时候,忽然只觉一道疾风袭来,她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凤澈忽然就抱着她身形一偏,滚落在地上,抬眸的时候,正见是一枚暗器就钉在他们身侧的墙上。

身子被压得动都动不了,向晚抬起眼的时候凤澈也看向她。而此刻的情形是刚刚为了躲开暗器,洞中太过狭窄避不开,所以凤澈直接抱着她躲过的同时两人一同滚到了地上,而这一回总算不是向晚压着他了,而是他压着她。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压着,向晚只觉身体的每一寸细胞都僵直了,她虽然成天喊着要把这个那个都收入后宫,但那仅仅只是嘴上说说,当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绝对是鸵鸟,就正如此刻。

她盯着凤澈看了好半会儿,凤澈的目光也落在她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似感觉出他向来清淡的眸光中的深幽之色,可也仅仅只是一瞬罢了,凤澈已轻咳一声站起身来道:“这边通向的只怕不是什么普通地方,我们小心些!”

他伸出手来扶向晚,向晚犹豫了下才将手放进他的掌心,等再度站起来的时候,她这才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跟人的本事,我不会差!”

凤澈没再说什么,兀自走在前面,只是这一次却并未过来牵向晚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中间时不时能听到上头脚步踩过的声音,应该就是上面巡视的禁卫军,等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头顶上便没什么动静了,然后眼前的密道忽然就断了头,前面是一堵墙,而且是封死的墙,那些堆上的土看得出来是新填上去的,凤澈拿火把照了照,道:“看来我们来迟了,这密道已经填了一段时间,向来是凶手决定火烧尚明宫前便开始封闭这里。”

向晚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道,“可是这里是哪里呢?”

凤澈看了看头顶,淡道:“我们出去再说。”

向晚遂没在说什么,等两人出来,刚刚关好密道口,便见了两人从外面进来,不是张承英和季礼又是谁?

向晚见到两人本想按规矩先行礼,却忽然就发觉两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古怪,她正想问他们看什么呢,一回头看见紧跟上来的凤澈,顿时一愣,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后背,顿时嘴角一抽。

靠,她后背全是泥土,凤澈身上也沾了不少,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打野战……

想到那三个字,向晚眉毛立刻抖了抖,直接看向二人道:“两位大人刚到吧?皇上都聊了些什么?”

问到正事上面,两人倒是立刻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对视一眼,随后季礼先开口道:“不知三王爷可还记得西宇国?”

凤澈自后头上来,倒是神色不变,即便自己身上沾了泥土也丝毫不见狼狈的姿态,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眸光却分明有些冷淡:“怎么?雪城又出了战事,所以皇上又让你么来游说本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下官不敢!”两个人立刻应声回答,极力看了张承英一眼,迈出一步道:“从前雪城有王爷坐镇,可是受了边关十年太平,可是自从王爷回京之后雪城的防御便一落千丈,渐渐土崩瓦解,而西宇狼子野心总想侵犯我金元朝,这一次更是凶恶,直接斩杀了我金元朝两员大将,皇上震怒,这才找我们来想让王爷想一想计策……”

凤澈听完,却是冷笑一声道:“三年前自本王交出了兵权便已料到今日局面,两位大人不必再劝,本王心意已决。”

这么一说,张承英和季礼都没话说了,凤澈随即将头转向向晚道:“走,我们去找找密道的另一头到底是通向哪里。”

向晚一怔,看了一旁的张承英和季礼一眼,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凤澈脚步很稳,直接从尚明宫出来往北,时走时停。

向晚看了看方向,不由得询问道:“你该不会在底下还记得上面的路吧?”

她大约知道底下的密道是这个方向,但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可是看凤澈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这条密道,而且连上面的路也算计得一清二楚!

只见得他脚步再一次顿住,闭上眼睛片刻再睁开,这才看向向晚道:“这没什么难的,只需记住下面的方向和所走步伐即可。”

“你说的倒好听啊,可那密道分明就是山路十八弯,又隔了那么老远,再记得路线从上面也找不出完全一致的路啊?”

凤澈微微一笑,却并不做解释,只道:“你跟紧本王就好了。”

向晚这才没有说话,跟着他继续朝前走去。身后,张承英和季礼也跟了上来。

跟着凤澈一路走,一直走到了一处荒凉的院落,而前面除了一个荒废的院落之外,再无别的建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眼尖,看到院子里竟然有个扫落叶的老公公,既然上前去问,可是刚说了两句话便见着那公公伸出手来摆了摆,又指着自己耳朵咿呀个不停。

向晚一怔:是聋子,听不见?

她顿时气馁,转身回来道:“看来想破这案子真有点难了!”

张承英和季礼面面相觑,而凤澈在看了那荒废的院落片刻之后,忽然就跃身而起,人至屋顶,看向远方。

向晚上不去,只能在下面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他下来了,却只见她一脸凝色。

向晚顿了顿,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你上去后看到了什么?

凤澈看了她片刻,忽然就顺着密室出去的方向看了过去,缓道:“本王看见了一座府邸,是你向家定北侯府。”

向晚原本还在整理衣衫的泥土,闻言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般的看向凤澈,凤澈接触到她的视线,眸色缓缓沉下道:“看来这件事很可能跟定北侯府脱不了干系。”

一旁的季礼张承英闻言都同时看向向晚,随即张承英开了口:“为何王爷断定这件事跟定北侯府有关?”

凤澈将刚刚发现密室的事情与他们说了,同时道:“这里是另一个密室通向的地方,只是中间被堵了,所以本王猜测这边所到达的地方必定是与尚明宫真正想连的地方。”

两人一同瞧向前方被层层围墙堵着根本看不见的定北侯府,季礼忽然就开口道:“向姑娘是向家人,如果这件事情跟定北侯府有关,那向姑娘岂不是……”

凤澈淡淡瞥了向晚一眼,道:“虽是向家人,却亦是京兆府衙的人,张大人你说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承英被点名了,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应道:“那是,向姑娘可还是皇上亲封的正五品仵作呢!”

向晚闻言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道:“这会儿也就只是怀疑而已,算起来,这件案子疑点重重,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众人的心坎里,季礼点了点头道,“如果说凶手的真实目的是封住暗道,那的确是定北候比较可疑,毕竟尚明宫曾经是贵妃娘娘的寝宫,而定北候正是五王一派,恰巧已故良贵人是皇后一党,皇后与贵妃明争暗斗多年,这也符合五王爷的心性。”

凤澈听他说完没有说话,也不知对这句话究竟认不认同。

向晚听完之后,伸出食指点了点眉心,缓缓来回走动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贵妃娘娘的死?”

闻言,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向晚,向晚却是看向凤澈道:“贵妃娘娘虽然是服食丹药中毒而死,可是她死的时候,是有身孕的。这件事情刻意被皇上压了下来,但是事实却是掩盖不了的。”

“显然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那几位大人想一下,这个孩子会是谁的?贵妃娘娘既与外人有染,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必定是有知情者,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如果有知情者,那这个知情者现在何处?孩子父亲又在何处?”

这话问得张承英和季礼都是一脸怔色,倒是凤澈,有些赞赏的看了向晚一眼,微微一笑,“不错,这件密道如果单纯只是贵妃与定北侯府连接的密密地,那为何却有两道出口?另外一面出口又是通向何处?离那里最近?也许,这才是整件案子的答案。”

这话说得张承英和季礼顿时恍然大悟,“是了!我们竟然忘了这一茬!贵妃与五王定北侯府是一个党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算眼下被查出有这么一个密道,顶多就是被皇上苛责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果这密道通向的是另一个地方,一个欺君罔上的地方,那……就是大罪了!”

凤澈淡淡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另一道出口处走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点了点头。

向晚正准备跟着走,一眼又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凤澈身上的脏污,而自己后背是什么情形也是清清楚楚。她脚步微顿,立刻就快走几步来到凤澈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在凤澈停下脚步疑惑看她的时候,向晚压低声音道:“我们不该先换件衣服吗?”

凤澈的目光自她身后瞟过,淡淡一笑,“好,那就去换。”

如果向晚知道凤澈带她来的是何处,她绝对不会主张要换衣服。

醉雨宫。

向晚原本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只是当宫人们上前给他请安,其中一名明显资历年长的宫女上前来欢喜道:“三王爷怎么不提起知会人来通知一声,娘娘这会儿正在小憩,奴婢这就前去通禀。”

向晚听到“娘娘”二字,隐约便猜到了什么,凤澈淡淡摇了摇头道:“姑姑不必打扰母妃休息,今日纯粹因意外弄脏了衣服,过来换换,待明日,本王再专程来给母后请安。”

音姑姑闻言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这才看到他衣服好似沾了泥土,也是在这时才留意到他身后站了个女子,顿时一怔,“这位是……”

凤澈回头淡淡一笑:“向仵作,眼下在京兆衙门任职。”

他介绍得简单,然而殊不知向晚的名字早在给贵妃验尸的时候已经传遍了后宫,音姑姑闻言,目光在向晚身上落定,有些讶然,“原来是向仵作。”

她躬身请了个礼,随即道,“既然王爷另有安排,奴婢便不留王爷和向大人,这就去命人准备干净的衣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点了点头,那音姑姑立刻让一名婢女来领了向晚去了偏殿,又亲自带凤澈去了另一头偏殿。

原本换衣服过程顺利,向晚也没将这事儿放到心上,只是从偏殿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外殿立了个人。一身宫装,雍容华贵,虽有三四十岁却保养得特别好,看起来只有二十多。

肤若凝脂,面如芙蓉,鼻梁秀挺完美,眉恰如远山之黛。是标准的古装美人,一只金色金步摇垂落下来将那张倾城面容衬出几分雍容之色,虽生得极美,但是一双凤眸却有些清冷,具体的说,是看她的目光有些冷淡,淡淡的凝视打量。

虽然殿内没有其他人,但是向晚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猜出眼前女子的身份。怪不得凤澈凤羽虽为兄弟容貌却大不相同,却原来一个继承了父亲一个继承了母亲,而凤澈与眼前女子眉宇之间像了三分,尤其是那双凤眸,如出一辙。

唇角勾起一分笑意,向晚缓缓躬身,不卑不亢请礼道:“微臣见过萧妃娘娘。”

她是皇上亲封正五品仵作,虽然不入朝堂,却列在官册,称臣子丝毫不为过。

“你就是羽儿娶进府的四夫人?”

然,萧妃却故意忽略了她那一句微臣,直接说了这么一句,向晚只一顿,便笑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微臣是京兆府衙的向仵作。”

从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萧妃不喜欢她,而从她的表情和话里,这个女人显然不止不喜欢她还反感她!

果然,萧妃冷斥了一声道,“微臣?身为羽儿的姬妾眼下却住在澈儿府上,向仵作果然是胆大妄为与众不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想了一会儿,道,“七王爷休弃我的事儿,萧妃娘娘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是休妾,那自然是嫁娶各不相干,先不说我眼下只是借住三王府跟三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就算是有什么,那也与七王府无关。”

萧妃拧起眉看着她,似是不料她这般伶牙俐齿,“如果你对澈儿敢有什么企图,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以偿,你信不信?”

向晚淡淡理了理身上的衣袍,“信,怎么不信,微臣怎么斗也不可能斗得过娘娘不是?”

她虽是说着这样的话,态度却无半点恭敬诚意,萧妃看了看她,冷冷笑了一声,“最好是如此,否则本宫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萧妃又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向晚看着她离开,偏着头想了想她的话,忽而就一笑置之。

皇宫啊,真不是个好地方!看来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进宫里来查案的好!

出去的时候,正见了萧妃与凤澈站在一处,正在说话。

知道向晚出来,萧妃也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来抚了抚凤澈刚刚换上的新衣,用两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已成年多年,母妃次次想为你寻一门亲事却总被你回绝,如今,母妃也不想勉强你,但是你也要擦亮眼睛,不要什么女人都乱上眼,母妃是过来人,看女人可比你准。”

这意有所指的话谁不明白?

向晚装作没听见,淡淡立在一旁,凤澈转眸睨了她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在萧妃身上,却并不接话,只淡淡一笑,转了话题,“先前还听音姑姑说母妃在歇息,看来是儿子叨扰到母妃休息了,儿子在这里请过。”

向晚看着凤澈笑得一脸淡然的脸,心里啧啧了两声,果然是老奸巨猾啊,这转移话题的功夫简直是炉火纯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妃看了看他,到底是没有再说先前的话,只是懒懒摆了摆手叹道,“你们兄弟两个,倒是一个都不让我省心,罢了,你去吧,这头整日疼得很,我先进去歇歇。”

凤澈闻言,扶住她的手送她入殿,“母妃的头痛症还没有好些吗?”

萧妃一叹,“多年的病根子了,哪里说好就好?”

两人再说了什么,向晚是听不见的,待凤澈再出来,她挑了挑眉立在那里道,“下次换衣服你可得早说地点,要是知道还要见你母妃,那我宁愿脏着也不来!”

凤澈看了她身上新换的衣衫一眼,是一条暖黄色的长裙,她平日鲜少打扮,这黄群倒将她衬得明媚不少,闻言,勾了勾唇,“怎么?母妃说了让你生气的话?”

向晚撇了撇嘴,“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吧,这皇宫里的女人各个勾心斗角的,累得慌。”

说完,她便抬步往前走,凤澈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顿了顿,淡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出宫的时候,张承英季礼和秦朝阳都在,显然就等两人出来。

五人一行往刚刚寻到的出口而去,很快便到了地方。

出口在南,所对的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凤澈目光在一旁丛林上扫过道,“尚明宫虽被烧毁,密洞却未毁,如果本王猜得没错的话,这两日,这出口所通向之人必定还会返回来消灭证据。”

他目光淡淡落在张承英和季礼身上,“这两日,就烦劳张大人季大人多派些人手守株待兔。”

张承英点了点头,看向洞口一眼道,“王爷放心,只要那人前来,必定是有来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点了点头,又看了一旁的密林一眼,忽而便对着身侧的向晚道,“随本王走走?”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向晚却早已从他之前的眼神中猜到了他所想,耸了耸肩,“随意。”

反正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是老板,她的时间自然都是他的。

凤澈勾唇一笑,这才迈步往一旁的密林方向而去。

他换了一身素色长袍,虽是素色,但是袖口和衣襟处却绣了绣工精巧的云锦,再加上衣服质地上乘,这一身衣衫更加衬出他的出尘气质,清雅绝伦,卓然不凡。

向晚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养眼极了,一旁的朝阳忽然就撞了她一下道,“喂,王爷都走了,还不跟上?”

向晚这才回过神来,瞪了秦朝阳一眼,迈步跟了上去。

密林里头的路并不好走,看得出来,这里平常应该没什么人来。

向晚凑到凤澈身边,看着前头被密林挡得严严实实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前路道,“你确定这里面会有什么收获?”

凤澈低头看了她一眼,眸中笑意深了几许,“本王说过是来寻线索的?”

“那还用说吗?这里离集市那么远,方圆两三里路都毫无人烟,就算是有人想要半夜和贵妃私会,那也没有时间天天往这边跑吧?而且这里与皇宫就一墙之隔,有什么动静在晚上又尤其明显,所以我想啊,这密林之内肯定有什么暂借隐藏身形的地方,譬如茅屋破庙之类的,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眸中薄笑更浓,“本王倒是没有发现,晚晚何时竟与本王心意相通。”

“什么心意相通,这只是基本推断能力好吧!”

凤澈似乎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眸光往四处浓密的林中路段瞧去,忽而停下脚步,拉了向晚一下,“等等。”

向晚一怔,看向四周,倒是并未发现什么不同。身后的朝阳及时走上前来,立在凤澈身后看了一眼四周,道,“这林中似乎是有些不正常,王爷稍等,属下先去探探路。”

凤澈点了点头,朝阳随即握住手里寒剑,警惕的往林中走去。

不知是不是向晚的错觉,原本还没什么异样的林中忽然好像起了迷雾,而且还有阵阵幽冷的风扑面而来。

终于被一阵风吹得有些哆嗦的向晚,忍不住往凤澈身后靠了靠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林中好像忽然之间阴冷下来了一样?”

凤澈看了她一眼,淡淡前移半步,似有为她挡去冷风之举,“你没有感觉错,这里面的确阴冷了不少。”

向晚一怔,抬起头来看他。凤澈的目光却自林中各处扫过,淡道,“刚刚本王便觉得这林中隐有不对,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向晚又是一怔,细细想了下道,“这么说来,刚刚你并非觉得这林中是那人藏匿之处,只是单纯看到这里可疑才进来?”

这么说,她分析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微微一笑,低下头来看她,“你没有分析错,只是对方显然不会做的那么浅显,因为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他的私人地盘。”

也就是说,什么搭个茅屋破庙的太low了,人家高级到将这整个密林都变成自己的藏匿地?

“那照这么看,对方可不好对付!”

向晚也跟着看向密林,秦朝阳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凤澈似乎是看出来她在担心什么,淡道,“放心吧,朝阳武功好,寻常情况不会难倒他。”

向晚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等了一会儿却依旧不见秦朝阳回来,凤澈看着林中越来越浓郁的迷糊,伸出手来扣住向晚的手腕道,“看来对方是不想放我们出去了,既然这样,我们只有主动出击了。”

向晚被他拉着步入林中,“这迷雾的味道怪怪的,该不会有毒吧?”

凤澈淡笑了一声,“的确是有毒,不过这只是寻常瘴气而已,呆久了才会有反应,所以我们只要快点寻到出口出去,没什么大问题。”

向晚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雾越来越多,也就渐渐越来越看不清楚路,到了后面,向晚根本就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只感觉这里面好似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迷宫,根本走不出去。

待脚下再踩到什么东西,向晚低头一看,赫然便是她之前做的印记,顿时一脸灰败之色,“我们迷路了,又走到了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低头看了一眼,微微凝了凝眉。

“扶紧本王。”

“嗯?”向晚显然还不明白什么事情,凤澈已经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带,随即向晚只觉得脚下忽然就腾了空,再回过神来,人已至半空,风扑面而来,有些冷,不过这飘飘然的感觉却也格外畅快!

在一颗树枝上停下,只见得底下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半个人影。

“这里看来情况复杂,本王先送你出去,你先行回府。”

向晚看了四周一眼,有些怀疑,“你确定出得去?”

凤澈淡笑,“不相信本王?”

她还在他怀里,近在咫尺瞧见他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勾魂夺魄,向晚顿时不自在的撇开眼,咳嗽了一声,道,“嗯,你最厉害了行吧?”

凤澈没再说什么,只是扣着向晚腰际的手指紧了紧,随即向晚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再次腾空。

她急忙抱紧了他的腰,两人的身形在密林中的树枝上穿梭,向晚不得不感叹有轻功就是好啊,回头她也得学学,这飞天遁地的,比坐飞机都刺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忽然只听得两道“嗖嗖”声从密林中传来,凤澈抱着她身形一转,避过飞来之物,落在一旁的树枝上。

向晚眼见着原本空无一人的密林忽然之间窸窸窣窣,一看就知道是不少人藏入,她顿时抓紧了凤澈,“看起来有好多人。”

凤澈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将她更紧的拥在身前淡淡一笑,“不必怕,这些人,朝阳就可以解决。”

话音落,忽然就再次见了两枚暗器飞了过来,凤澈眉目一动,手一伸,便见他修长的指尖已扣了两片叶子,向晚也没看他怎么用力,那两片叶子便以箭般的速度迎上暗器,“叮”的一声将暗器砸落,同时继续朝着暗器发射来的方向而去,然后便听见了两声闷哼,以及人砸落在地面的“噗通”声。

他的功夫向晚也不是第一次见,故而倒是不觉得奇怪,而与此同时,密林之中忽然便出现了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向晚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正是朝阳。

她其实没怎么见识过朝阳的功夫,正想看个究竟,凤澈却忽然揽紧她的腰低道:“走吧。”

向晚急忙伸出手来在他身前挡了一下,“那啥,我就不能不出去么?”

凤澈看了她两眼,又看了身后两眼,这才道:“确定不出去?”

向晚急忙点头,又开始从腰上摸东西,“放心吧,我可以自保。”

凤澈看那细细的腰肢上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得鼓鼓的轻叹一声,终究是没再坚持送她走,却也是在同时,探手入怀,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向晚乍然看到眼前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还未注意,这会儿抬头顿时怔住,待喜滋滋将东西接了过来,她惊讶地看着凤澈道,“你什么时候取回来的啊?这可是我的宝贝,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话音落便快速上档,同时对着虚空做出标准状态,随后将枪一收,赫然是满意至极。

凤澈闻言却是挑起眉稍,“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向晚急忙嘿嘿笑了两声道,“你是不懂,这个东西可厉害着呢,比你那什么飞镖杀人都厉害,只是这里缺了一样东西,因为太精密,造起来耗费时间,再加上这玩意儿杀伤力太大,我吧,还是以慈悲为怀的,不忍心!”

凤澈只觉自己眼角似乎是挑了挑,她慈悲为怀,他还真没看出来,上次把朝阳毒得那么惨,那像是慈悲为怀的人做出来的事情么?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无视向晚睁眼说瞎话的精神,看了一眼那头朝阳轻松解决对手的身影,目光顿了顿。

“怎么了?”

看凤澈脸色凝重,向晚目光看向前面,彼时朝阳已将林中人解决得差不多,她也没看出来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看来这里,是冷幽绝的地盘,我们很可能误打误撞,再次进了他的地盘之中。”

向晚一怔,看了四下一眼,“冷幽绝?还真是他?这么说来宫里的事情真跟他有关系?”

凤澈眉目自四处扫过,淡道,“八九不离十。”

向晚咬了咬银牙,冷幽绝的厉害她是知道的,这密林之内,表面看是一个迷局,实际只怕是一张网。冷幽绝因为身份见不得光,武功也是偏向邪门歪道一类,而今日这样一个迷宫般的网中,将三人困在中间他好有所为是他的特长。那到底凤澈从哪里看出不对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目光忽然就朝那边的朝阳看了过去。

林中并没有什么不对,而凤澈脸色却凝重成那样,刚刚的时候,虽然知道这里不好闯,乃至后面看到那么多“林中人”,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这会儿却突然沉眸,必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二当她目光落在远处的朝阳身上,似乎也隐隐找出一分不对来。

朝阳的手法她虽没怎么见,可眼下这杀人的方法未免太残暴了些,之所以说残暴,是因为他出手又快又狠,几乎是招招夺人性命,她虽然不了解朝阳的武功,但对朝阳其人还是了解一些。

朝阳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性格又轴,跟冰条子似的拧也拧不动,但是心肠绝对不坏,或者说白点就是绝对不会这般杀人。

他此刻的手法好似没了血性一般,根本就是招招毙命!

向晚想起凤澈所说的冷幽绝,忽然脸色一变看向他,“朝阳……不会被控制了吧?”

凤澈没有说话,可表情分明就是默认了。

靠!这个冷幽绝!

老是使这一招,还要不要人活了?

“那现在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回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瞬,道,“现在出去,只怕是不可能了,冷幽绝此刻必定在这密林之中,不然,寻常的幻术不可能奈何得了朝阳,这一次,必定是他亲自出马。”

他又看向那头已经只剩下最后两人的局面,眸光微微垂了垂,“从这一刻起,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本王,记住,要屏除一切杂念,不然像冷幽绝这般织幻术高强的人,你稍稍分神就会被他控制。”

向晚想起上一次自己被控制伤了凤澈的事情,急忙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外袍,“好,我记下了!”

凤澈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没再说什么,手再次伸出的时候,一旁的书上一截树枝忽然自动断裂飞到了他的手上。

一截树枝在手,凤澈这才看向远处已杀完人此刻暴利得像个狮子一样四处找人的朝阳,低道,“不要看他眼睛。”

向晚一一记在心里,凤澈这才抱着她飞身而下,朝朝阳而去。

在秦朝阳身后停下,凤澈声音微沉,“朝阳,看清你身前人是谁,不要被幻术控制。”

朝阳转过身来,向晚只粗鲁瞟了一眼便看到他眼睛里似乎是有一道红光,不过她不敢细看,只能看向他的双手。

朝阳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只在一步步靠近他们。

凤澈揽在向晚腰上的手缓缓松开,改为握住她的手指,再次叮嘱,“跟紧本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点了点头。

那一头,只缓步走了几步的朝阳忽然疯癫一般的巨剑向他们奔来,凤澈眉心一动,手中树枝直接打在他的眉心,在秦朝阳眉心四周留下一道血痕,“朝阳,取你眉间血断你心头事,醒!”

凤澈蓄力于树枝上,向晚只觉他周身都泛出紫光,尤其那树枝之上紫光更甚。

那个“醒”字落下,紫光便飞速朝朝阳袭去,朝阳被一道紫光袭过,浑身一僵,就立在那里静立不动,凤澈伺机又是一道紫光过去,“朝阳,看看你对着的人是谁?”

然而,这道紫光却没有如愿落下,只见得凭空之间紫光忽然消失于无形,而秦朝阳原本已经凝滞住的带红色妖异光芒的眸子忽然之间又光芒大盛,与此同时,原本虚空的朝阳身边忽然就出现一道人影,像是凭空所变,不是一身黑衣的冷幽绝又是谁?

凤澈顿时带着向晚急退一步。

“三王爷,向姑娘,好久不见。”冷幽绝略显妖异的眸中掠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看着二人,“这里本不是为你们而设,却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既然如此,那就新帐旧帐一起算,今天,你们可别想再出这里了。”

凤澈扣着向晚的手指,闻言笑了笑,倒依旧是淡定闲适的模样,“既然未到最后便是胜负未定,冷门主是不是把话说得太早了些?”

向晚其实也不知道他这份从容淡定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只是一种习惯,但是看到他这般模样,心里到底是安定了几分。

“太早了么?”冷幽绝勾唇一笑,“今日可不是在幻影门,也没有您三王大军,还是你三王爷觉得你有三头六臂,能三番五次从我这里逃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怕自己被冷幽绝再次控制,一直全部心神都用在跟随凤澈上,即便是冷幽绝的出现,她也不敢太看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控制。

“这句话本王也送给你,你冷幽绝纵然本事再高,也绝不会有三头六臂,今日,那就由本王取下你的首级,免去金元朝祸乱!”

“找死!”这个冷幽绝显然不是什么大气之人,被凤澈如此一激,顿时动了怒,一道掌风袭来,那黑光好似一团黑气直朝二人扑来。

凤澈脸色没什么变化,伸手一挥,紫光过顿时风平浪静。

冷幽绝脸色一变,忽然之间再一次凭空消失,显然如果论真功夫,他绝对打不过凤澈,但是他身形鬼魅,善于幻术,暗杀,这才是真正棘手的地方。

看见他骤然消失,向晚急忙就往凤澈身边走近一步,同时握紧了他的掌心。

凤澈一边看着已经要袭上来的朝阳,一边低头扫了向晚一眼,同时将她往怀中带了带,身形急速后退。

朝阳却如一只刚出牢笼的狮子,挥起剑便一脸狰狞之色的往这边跑。

凤澈正欲挥起树枝去拦,忽然之间却只听得空中传来“啪”的一声,随即冲在半路的秦朝阳身形忽而顿住,随即脸上出现十分怪异的神情,似乎是不可置信,又似乎是极其安慰,总之在原地表情怪异的维持了片刻之后,忽然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澈几分诧异,低头看了向晚一眼,“你……”

“就在刚刚,我将里头的子弹包里加了十倍的迷药,现在看来,倒是起作用了!”

凤澈一时间眸中神色似乎是有些错愕,又似哭笑不得,只是看了她手里的枪一眼,良久才回道,“嗯……的确起作用了。”

他随即眸光看向四处,冷幽绝原本想控制秦朝阳对付他们,如今算盘落空,不知道他会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

骤然之间,向晚只觉腰间一紧,随即身子急速后退,她当时还未反应过来,周遭忽然风声大作,而凤澈手里的藤枝直接击打在虚空中,而虚空里显然又似有什么阻力一般,将他的力道全吸了过去。

向晚是看不到人的,不过显然凤澈是能感受到的。

他动作不急不慢,手上力度沉稳有力,对于冷幽绝的进攻只做防守,紫光与黑光交错,风力袭得向晚几乎睁不开眼睛。

忽然之间,手上一紧,她是看不到人行的,可是分明能感觉手腕被人擒住,不用多想,绝对是冷幽绝。

这种感觉不得不说有些诡异,与此同时,凤澈藤枝朝这边一击,手上的力道便有凭空消失,而凤澈这边力度稍稍用力,向晚便被他直接拽入了怀中,而同时他飞身而起,忽然就蓄发出一道紫光朝刚刚的方向击去,也是与此同时,向晚并未看清他的动作,忽然之间两人四周一道紫色圈形的光芒大盛,然后是“轰”的一声,四周被紫光打到的树木全都“劈啪”裂开,而隐隐中空气中似乎是传来了一声闷哼。

然后凤澈再次拥着向晚飞身而去,两人置身于树梢之上,紫色的光芒源源不断从他身上用处,狂风四起,吹得四周的树木哗啦作响。

而同时他闭上眼睛,一把一首从他手心飞出,以箭般的速度飞至半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招向晚在皇帝寝陵中见过,是让北窟三鬼闻风丧胆的“玄天飞剑”。果然匕首一出,场面忽然间就有些宏大,那风吹得人是真心晃悠得很,向晚怕自己一个没站稳,摔下去,急忙伸出手来抱住凤澈的腰。

他倒是似乎没有感觉一般,于是向晚就越发大胆,偷偷抬起头看向他的脸。

他此刻是闭着眼睛的,眉心隐隐似有紫光闪过,再加上容貌清雅俊美,看起来好像都不是凡人似的。

她这一看就不可收拾,专盯着他瞧去了,连四下风声如何消失都不知道。

凤澈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向晚花痴的眼色,后者微微一怔,他旋即拥着她自树梢跃下,看着她还未收回的视线,挑了挑眉,“还没看够?”

“呃……”向晚急忙收回视线,看向周围,这一看倒是大吃一惊,“咦,瘴气怎么散了,冷幽绝走了吗?”

凤澈应了一声,“上一次文昌帝皇陵中本王便能感到他似有内伤,这一回他显然伤势未愈,知道再打下去必定两败俱伤,所以这才又走了。”

向晚点了点头,眸光在四下搜寻,终于看到趴在那里还一动不动的朝阳,拧起眉头道,“他怎么办?我那迷药下去,他没有个三天三夜是醒不来的。”

凤澈眸光看向朝阳,顿了顿,旋即道,“那可未必。”

向晚顿感疑惑,她配的药那可是绝对药力极猛,旁人休想解开的!

只见得凤澈松开她缓步朝朝阳走了过去,手指在朝阳身上几处穴位点过,最后手指似掌风割破他眉心取出一滴血来,这才看到朝阳悠悠转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倒是觉得这手法新鲜,正要走过去,忽然感觉周身似乎有异样,而同时那头的凤澈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回过头来,脸色猛然一变,“晚晚……”

他身形急速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向晚的手腕已被人扣住,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忽然就感觉到掌心一麻,然后那麻意顷刻之间袭遍全身,向晚直接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那一瞬,她心里直把冷幽绝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奶奶的要是真敢动老娘,老娘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醒来的时候,四周是叮咚的水声,向晚睁开眼睛,入目是素白的床幔和明晃晃的石顶。石壁因为石洞常年的潮湿,染上一片绿油油的石苔,向晚看了片刻,忽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猛地坐起身来,顿感一阵无力。

她歇了片刻,看了一眼四周,只见她所待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石洞,洞内相对来说比较简陋,不过摆设的东西却半点不含糊,比如她身下的这张大床,看起来似乎很考究,雕花和实木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向晚勉力下了床,这才发现床下面没有放鞋子,而她身上也是一身单薄,虽然还是之前的衣服,可是外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猛然间想到什么,向晚往腰上一摸,顿时脸色一变。果然,她配置的药都没了,还有衣袖里的银针、怀中的匕首,全都没有,活脱脱就是一个弱女子。

伸出手来给自己把了把脉,确定自己是被下了软骨散一类的药,这才浑身无力向晚轻叹了口气。

这里必定是冷幽珏的巢穴无疑,只是不知道他抓她来究竟想干嘛。既然自己能活着醒来,便说明他暂时不会杀自己,那他绑自己是要干嘛?

石室内是真的冷,可是又找不到衣服,地上还没有鞋子,向晚盯着自己光洁的脚丫子看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了地。

没想到千般算计最后还是到了那个妖孽的洞穴里,也不知道他想好了什么法子整她,没办法,谁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直接赤着脚走过冰冷的地面,向晚走到洞口才发现这个洞穴并不止一个洞,而奇怪的是外头竟然也没看见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继续顺着洞穴往外走,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外洞,因为她分明看见前面一片亮光,那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别动!若是再往前走,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幽冷的声音,向晚身形一僵,回过头去便看到冷幽珏一身黑衣立在她身后,然后他轻轻抬起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儿,一团黑气便自他指尖溢出,往前面洞口而去,然后忽然之间,刚刚还空无一人的洞口陡然之间站了一地人,而且各个面色惨白眼窝深陷眸中还泛着血红色,一如之前的皇陵,不是人偶又是什么?

向晚忍不住便吸了口凉气,随即回过头来看身后的冷幽珏道:“你抓我来干什么?”

冷幽珏一双冰冷妖异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勾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道:“你随我来。”

向晚顿了一顿,这才跟上他的脚步往里走。

就在她刚刚住的洞穴旁边,有另外一个像是书房的地方,冷幽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进去。

向晚看了里头一眼,撇过头来晃了晃自己洁白的脚丫子:“好歹来者是客,你是不是给我一双鞋子穿?”

冷幽珏冷笑一声,也没见怎么动,向晚便看到一双鞋子仿佛自己长脚了一样移到自己脚边,她也不客气,捡起来就穿上,又看到一旁有挂好的衣服,不过不是女装就是。

但是她这会儿冷得厉害,管她是男装还是女装,直接取了一件最厚的袍子便往身上一裹,这才走了进去。

冷幽珏看她身上裹着自己的衣服,眼角跳了跳,却到底是忍住了没有立刻发脾气,只是冷声道:“把你那天伤我的东西的方子写下来,写好了,本门主就放你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一怔,原来这个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

也是,上次武功那么高的冷幽珏都被她的炸药伤着了,他一心复国,只怕是想到了要将这个东西做武器用,所以才费尽心思把自己撸了来。不过向晚也不是吃素的,想让她把药方交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制药保护自己,那是自保,若是将方子交给冷幽珏造出炸药来,那她就是千古罪人,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去做,即便是丢了这条小命!

倒不是她有多清高,而是人活着总要有点良知有点原则,而这个,就是她向晚的原则!

闻言,她顿下身形回过头来看着冷幽珏道:“这个我恐怕真做不到!”

冷幽珏当即眉目一冷:“敢耍花样?信不信我将你变成和刚刚那些人偶一样的行尸走肉?”

向晚当即皱巴了脸道,“冷门主,真不是我不想写而是我根本就不会写!你那么神通广大,肯定知道我的底细!我曾经吧,是侯府庶女,一来不得宠,二来长得又不好看,从小就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府里的人都拿我当丫鬟使唤,我哪儿有时间去学习认字啊?”

“好不容易嫁到了七王府吧,又是个不受宠的妾,七王爷不待见我,平日里我的吃穿用度也被府中夫人管家苛责,哪儿会认字那么奢侈的事?”

冷幽珏莫名其妙的眼角抖了抖:“既然不识字,那总会说吧?你来说我来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抬起步子就要进书房,向晚却是陡然面色一滞,怔怔的看着她。

冷幽珏见她不动,抬起头来顿时脸色一黑:“怎么了?连说都不会?”

“冷门主,我上次制的药吧,是从前在一户农庄一个老伯教我的,那老伯家里穷,也买不起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的配方都是他从山里挖的,我吧,别的不好,记性倒是不错,所以后来吧,我都是自己去山里挖,至于叫什么,我真不知道啊……”

“向晚!”

忽然一阵厉风过来,向晚急忙伸出手来护住眼睛,冷幽珏人已如鬼魅般到了她身前,“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并未做别的动作,可是向晚却觉得脖子勒得不是一般疼,而一团黑雾就如同一条绳索勒在她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唔……”向晚脸上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指向自己的嘴巴,做出“我说”的唇形,脖子上那团黑影这才骤然除去。

“咳咳……”

向晚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看着冷幽珏道:“……您老脾气能不能不要这么暴躁?”

冷幽珏冷眸撇着她:“废话少说,若是让我知道你胆敢耍什么花样,我定不放过你!”

“我哪儿敢啊!”向晚眸光瞥到一旁的书桌上,道,“这样吧,我虽然不会写字,可我会画画,我画出图形你看吧,你再让你的手下去找,你看这样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幽珏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挥了下手。

向晚立刻就转身往书案而去。

她不会用毛笔,这会儿却是刚好派上用场。冷幽珏的视线落在她拿笔的姿势上,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却是别过头没有去看。

等了片刻,听到向晚似乎是翻了好几张纸,他这才回过头来,缓步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书案,向晚已经将笔一放,拿了一摞纸来递给他,“画好了,你看看。”

冷幽珏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一刻钟不到,她就画好了?

等接过画一看,他的脸色猛然间变得铁青起来,抬起头来恶狠狠瞪着向晚,“真当我这么好戏耍?那你就去当你的人偶吧!”

眼前一阵阴风袭来,向晚下意识想躲,不过这身体被下药了,反应度真的是慢很多,一下子就被那道阴风蒙住了眼睛,然后她脑中一片混沌,猛然间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动。

冷幽珏盯着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大步就走了出去。

再醒来还是在那张床上,向晚停顿了三秒,这才缓缓转头看向洞口。

没有什么动静,一如她之前醒来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起身,这一次床边居然有衣服和鞋子,她穿戴整齐便缓缓往外走去。

从洞口是可以看到外面的,但是当她走到洞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觉得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着一般,越往外去,腿上越重。

才几步路,向晚便出了一身汗。也猜不透这是什么功夫,反正冷幽珏的武功各种奇怪,有时候看他跟个上天遁地的神仙没什么两样,哦,不,应该说是妖精更合适!

变化多端,行踪鬼魅,不但会幻术,还会七十二般变化一般,最最神奇的一个就是隐藏身形!

脚上的重量已如千金重担,向晚彻底走不动了,只有喘了口气,缓缓往回走。

说来也神奇,她越往回走,脚上越轻,直至彻底回到刚刚休息的洞内,那脚上的牵绊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立竿见影!

向晚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左看看右瞅瞅,确定洞里面没有人,这才将双手拢到一处,缓缓探出手来给自己把脉。

她刚刚醒来便觉得恢复了些力气,脉象也正常了许多,看来冷幽珏给她服的药应该是有时效的!

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好在头上的珠花还在。

向晚取出两朵珠花来,从石洞内捡了一颗石头,然后将珠花往石头上摩擦。她这么做是想让珠花有尖端,这样便于她拿珠花当银针用,毕竟她现在手脚无力的,珠花用来杀人还好,要是治病,那也太粗了些,刺进皮肤得多痛!

用石头打磨特别快,很快,她便弄好了,向晚取出珠花来刺进身上几处醒目提神的穴位,果然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戴这个做完,她又将珠花插回发间,继续在床上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什么天色里面不知道,洞里有火把,向晚再次醒过来是被自己的肚子饿醒的,可是想要出去又根本不可能,她就只好站在洞里大叫冷幽珏的名字。

叫了半天,没半个人回应,她气得吐血,这个家伙,居然这么虐待她,回头要是落到她手里,看她怎么报仇雪恨!

因为实在是太饿,向晚便坐在洞口等冷幽珏回来,也不知道自己是等了多久,只觉得几乎要饿晕了的时候,冷幽珏这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可是他手里并没有吃的。

向晚有气无力看了他一眼,哼唧道:“冷大哥冷大爷冷门主冷殿下……你该不会真要饿死我吧?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要是不行,那你带我出去找呗……我保证会给你找到就是……”

冷幽珏冷冷看着坐在地上几乎缩成一团的她,冷哼一声:“过来。”

向晚看他身形走了出去,急忙就站起身来要跟上去,可是身体是真的发软,她才站起身便无力摆了摆手道:“不行……已经饿虚脱了……走不了路了……”

冷幽珏回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见怎么动作,向晚忽然就整个人自动朝他移了过去,惊得她一下子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冷幽珏冷哼了一声,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石洞道:“那里面有野物,自己去弄。”

向晚闻言,真想翻个白眼,但是顾及到自己此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身体,她也就懒得跟他计较,快步朝那边跑了过去,这一回,脚上倒是没有任何捆绑物。

好在这边存食物的山洞里有柴火,她架起火堆,将肉架上去烘烤,没过多久就有香气传来。

总算是吃饱喝足,身体恢复了不少力气,向晚转身打算回房,经过冷幽珏的卧房,发现他在里面打坐,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练什么邪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虽然对功夫不懂,但是大抵能猜到高手练功的时候不喜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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