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雷斯把自己的那块递给霏比,霏比对着块沾了他口水的牛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他把霏比那块掉在地上的牛肉拿到手上,另一只手拿出魔杖,一道蓝色的光束从魔杖的顶端发出,落到目标牛肉上。然后霏比惊讶的发现牛肉表面的一层均匀的被切了下来……一圈一圈。
霏比张大嘴,不敢相信的看着布雷斯,就算她的魔咒很烂也知道,要把这块被她啃的坑坑洼洼的牛肉用魔咒刮下表皮有多困难,那需要非常好的持续稳定的魔法控制力,她说:“你好厉害!布雷斯!”
“我特地练了削苹果的!”布雷斯很得意的凑到霏比的耳朵边上,他用一副'请尽情的崇拜我吧'的样子说:“如果它是苹果,我保证削下来的皮不会超过一毫米,并且绝对不会断!”
霏比觉得鼻子发酸,感动得快哭了这样的事真的很文艺,不适合她啊!口胡!
“一个持续的切割咒而已!小意思!”布雷斯扬扬眉毛说:“德拉科那小子永远都比不过我!他就是魔药好一点,不过魔药有你就够了,你比他能干多了,我理它做什么。”
霏比觉得自己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怀特以外,只有布雷斯会为她随口的一句话费劲心思。
也许德拉科说的对,只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那就是布雷斯。他当然是不一样的,永远不会有一个人比他对自己更好!
“……你可千万别感动的哭了。”太暗了,布雷斯伸手摸摸她的脸,没有眼泪!很好!
霏比伸手把那只在她脸上蹭啊蹭的手用力的拍开,她说:“我希望你还没有醉到把我当成你那些女朋友!”
“啊!”布雷斯搓着手背惨叫,活象手快断掉了一样。他看起来非常委屈的说:“就算不感动得哭了也不能是这样吧!”不过马上又坏笑得靠了过来说:“对她们我可不会这样,要知道绅士有时候也会怕小姐反应太过热情,你……懂吧?”
“我不懂!我为什么会懂这个!?”霏比淡定的目光四处游移,她怎么会懂这个!她才十四岁都不到,上辈子她也没有超过十五岁。可是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吧?!算了,我们不揭发她。
布雷斯笑看着她装模做样了一会儿,忽然敛起了笑容,他说:“霏比·怀特,一位绅士为你尽心尽力,你必须给他一点奖励。”
他难得的严肃了,霏比不得不正视了,她瘪着嘴小声的说:“你要什么奖励?”
布雷斯想笑,但是他不能前功尽弃,他板着脸声音指指自己右边的脸颊:“这儿!”
……
“布雷斯……”霏比从来不知道说话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她现在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哑巴,这样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想……恐怕我没有办法……”
布雷斯原本别到一边的脸转了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问题?”霏比不敢抬起头,她发现这会儿完全没有办法和布雷斯对视,她说:“不!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
“霏比,相信我。过段时间你就会忘了他的,根本不会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就象你已经忘掉的迪戈里一样。”布雷斯冰凉的双手托起霏比一直回避着他的脸,他的声音好象在催眠,让人昏昏欲醉。
“不!布雷斯,如果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话,那就一直等到那一天吧。”
拒绝布雷斯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当他全心全意的想要抓住你的时候。但是霏比认为她必须这样做,她站了起来说:“布雷斯,我想我们不能太过于草率的对待这件事情。当然,我绝不会对你决定有任何质疑,你知道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可是……我必须说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你有类似的想法。”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下布雷斯的脸色,他好象没有说什么的意思。
“当然,现在说这个也不算很晚。”霏比再次发现她的口才太差了,完全是词不达意,她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还是要说。
“我是说如果真的要……开始的话,也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时机,那样可能大家会更愉快一点。现在我可能真的很难做到,而且就象你说的,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当然,我不是对你的习惯有什么意见,绝对没有,我只是觉得委屈了你……挺可惜的。”霏比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她怎么觉得越说越不对呢。
布雷斯靠在墙上,沉默了一会儿,他点点头说:“是的,你从来不会介意,还出钱帮我给她们买礼物。”给了霏比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说:“很难得的优点,亲爱的。”
霏比皱着眉头伸着脖子,有些疑惑:“这是赞美吗?”
“当然是!”布雷斯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大手一挥,把手里那块难吃的牛肉从窗口丢了出去。他是真的喝多了,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扶住了窗台,才没有摔倒。
“我们回去吧,霏比。”
“好!”
下楼梯的时候霏比想了想,还是把布雷斯的胳膊架到了她的肩上,她说:“这么多层楼梯,你如果摔下去了,我很可能会因为被怀疑谋杀而进阿兹卡班的。”
“哎呀!我想我是真的醉了。”布雷斯歪歪扭扭不只羞愧的把一米八多的身体的重量压到霏比瘦弱的肩膀上。
“别装了,布雷斯。我知道你没有醉得这样严重。”霏比毫不客气的说,话出口了她又觉得现在的情况下这样说他是不是不太好,她偷偷瞄了布雷斯一眼,发现对方正乐呵呵的看着她,于是她也咧着嘴笑了。
“我觉得等过段时间我不发神经了,也许我们真能在一起。”霏比低着头看着楼梯笑嘻嘻的说。
“好!这次我们一定要听怀特小姐的。”布雷斯展臂高呼。
“布雷斯,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不理我!”
“听怀特小姐的!”
“我是说真的!”
“我说的也不是假的。”
…
天文塔是霍格沃茨所有塔楼里最高的一座,通常十月一过不到万不得已就没有人愿意上去了,因为在那里寒风啊是没遮没拦,还带哨子吹着。
不过今天的天真不错,白天是晴空万里,夜里的风也不是很大,至少霏比穿上冬天下雪的全套装备,而且抱在手上的饮料一个小时就从冰冻变成常温了。
真的……不是很冷,至少刚刚相携走下去的那两个不觉得冷。而且,塔外面贴着窗户边上的外墙,扫帚上的那一个也不觉得冷。
大多数的知识和常识是在各式各样的经历中获得的。比如上一次被偷窥后,德拉科懂得了再高的窗户也不是完全保密的,只要有扫帚。而这次,他知道了,原来冻得太久了,人的身体会僵硬,会失去知觉。
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后,他企图拿出魔杖给自己一个保暖咒,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认为现在他的手能够完成一个魔咒,也许这个魔咒还没完成他就从扫帚上掉下去摔死了。还是先回宿舍吧。
扫帚在卧室的地板上下落的并不顺利,他几乎是跌到了地上。但是最终他还是坐到了壁炉边上的那张沙发上。
他将头仰放在沙发的椅背上,享受着冻僵了的手脚慢慢恢复知觉后深入骨的疼痛。刚才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翻滚。
卢修斯看起来也不象傻的,怎么会去追随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