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2 / 2)

“你果然有实力与我一战。”凌左移动得非常迅速,他的声音随着他的移动从各个方向传入初九耳中,初九无法从声音辨别他的位置。于此同时却是杀招不断。

初九把心力贯注于全身,目力不济便凭直觉感受对方的剑意。对方布下的杀网密不透风,而他迎接得天衣无缝。但他心中却渐渐升起异样的疑惑:他曾经与凌左过招,发觉凌左虽然招式迅疾狠辣,但却有明显的破绽可以突破,仿佛每一招都有余地未尽,但要说是凌左心慈手软也太过荒谬;但今日不同往日,凌左的剑术仿佛突然精进,每一剑都到了最酣畅淋漓处,步步都要将人逼至绝境。初九曾经胜过凌左两次,而这次全力以赴却只能防守无暇进攻。

不觉间,天色渐明,夜雾散去,两人已缠斗半宿。初九重伤未愈,长时间极力催动体能和贯注精神终于让他力竭,行动渐渐迟缓,眼前不时地发黑。他心里升起隐隐约约的预感,自己大概是走不出这片树林了。

“哈哈哈你今日终要命丧我的剑下。”凌左的声音难掩他病态的狂热与兴奋。接下他的动作更加难以目见,只有剑器相激声铿然作响,有如八音齐鸣,奏响一支淋漓的杀曲。

突然一曲终了,良久,再无声息。

初九捂住腹部伤口,向后退了几步才以剑支地稳住身形。

薄雾后站着一人,轮廓深刻,眼神如同厉鬼,他手里的剑上滚落的血珠在脚下汇出小小的一滩。

初九叹了口气,了然道:“你不是凌左。”

那人不语,但右脸的刺青已经说明一切。

如果初九阅历再丰富一些,他便能得到凌左武学中奇异之处的解释——凌左修习的剑法是套双人同使的剑法,双人同使,合二为一,更让人困于其中不辨东西。另一人便是凌左的弟弟凌丰,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出其不意,凌丰的存在并未让他人知悉,沉檀宫知晓其中秘辛者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只是凌左傲气,之前都不愿以二对一。

初九低头一看,黑色的剑刃自后方透胸而过。凌左站在他身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哈我终于……”

凌左的声音渐渐变低,初九听见鸟翅扑动的响声,他抬头果然看见褐色的鸟群背负朝阳从枯黑的树梢头哗啦啦掠过,霞光自九天倾斜而下,他颤动的睫毛被映得金黄。他和梅尧君在芦花满地的江头小船中,也曾见过这样的秋日。

梅尧君蹲坐在地,手忙脚乱地伺候着炉火,壶里的茶水咕噜噜翻煮着,他突然回头问他:“你不愿意么?”

初九心想:“愿意啊,当然愿意,梅公子说什么地方好,贫道便留在什么地方。”

而眼前,幻境中的梅尧君悻悻然地转过身去,低垂了眉眼,道:“你不愿意也无妨,反正我也不喜欢此地……”

再一眼,海市烟消,蜃景云散,霞光照破万千迷障。

初九收回目光,看向胸口源源不断向外扩散的血迹。如果他死了,多少有些不甘,如果他侥幸没死,恐怕还要浆洗这件被血迹沾污的衣服,这又是一大桩麻烦。

死去与活着都有好与不好,只是是死是活往往也由不得人。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天翻地覆的痛楚,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是凌左在缓慢地搅动穿透他身体的利剑,创口血肉模糊。尔后,凌左轻描淡写地自他胸口拔出长剑,“刷”的带出一蓬血雾,他的身体失去支撑,向前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柴米油盐的番外

梅尧君和初九在这里住了半年,里里外外就丢了不少东西,多是趁他们离开,有人偷偷爬进院子顺走的。锅碗瓢盆等物自然不在话下,但梅尧君不远千里带来的一本他原创的诗集也丢了。

梅尧君找得灰头土脸,仍然一无所获,这才相信它的的确确是被人偷走了。他大怒,拂袖道:“穷山恶水多刁民,此话果然不假!”

初九也弄不明白,这里这么多东西不偷,怎么会有人想不开去偷那本集子呢?拿去当厕纸用都嫌劲道不够。他提议道:“不如在院子里养只狗吧。”

初九是行动派,前天说了,第二天就去镇上买狗。

妇女听他说完缘由,抿嘴笑道:“这还不简单?道长稍等,我这就给您去拣一只机灵的,不收钱。”

初九大悦,不想捡了个这么大个便宜。

但真看到小狗后,发现多多少少有些美中不足,因为这只狗实在太小了,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妇女双手托着那只小狗不住地笑道:“道长来得可巧,上个月我家旺财刚生了一窝崽子……看,这眼睛,可伶俐了!听,它叫声也响亮!来,汪一声汪一声。”

小狗有气无力地“汪”了一声。

初九勉强笑道:“果然响亮。”

这是只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乡下人普遍都养它来看门,但也要是在它长到足够大之后。而现在它不过巴掌大小,叫声还不如一只蚊子响,无论如何也不能但此重任。

梅尧君和它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又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这是买回来看家还是当儿子养?”梅尧君质问。

初九抱着小狗悻悻然道:“据说它长得很快。”

果然,小狗非但看不了家,还要初九像养儿子一样照顾它。

丁点大的一只狗,吃得却很多,每天要吃半斤剁碎的鲜肉,每顿还要给它剩半个馒头。怕它在外面被霜打了,初九便用个菜篮子,里面铺上几层旧衣服,给它做了个小窝。好在小狗卫生习惯良好,拉屎拉尿都自己跑到邻居家的墙角解决,不久那块地方就臭气冲天,于是小狗又机智地换了另外一个墙角。

梅尧君看初九镇日为只狗忙里忙外,气得差点一头栽倒。他颤巍巍地指着初九道:“你就一心扑在那只狗上,大活人都看不到了。”言外之意是初九因为狗冷落了自己。

初九讶然,道:“梅公子,你怎么和一只狗计较?”

梅尧君见他振振有词、没有丝毫反省之意的样子,又和初九闹起了离婚。

梅尧君在桌上铺了一大张白纸,沾湿了笔尖,字斟句酌,开始写休书。初九见怪不怪,给他磨好了墨便趴在一边睡觉。一觉醒来,掐指一算,恰好是吃晚饭的时候,便对梅尧君道:“梅公子,贫道去做饭,你把桌上收一收。”

梅尧君悲愤地顿了笔,把纸笔统统塞到床底下,那张未竟的休书则充作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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