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面看着钱钱,漆黑的双眸里充满了深情!爱研研,拥有研研,那是最幸福的,一旦拥有过后,想到失去的话,那种感觉……
是心痛,一种令人无法呼吸的心痛!
秦慧云一直紧紧地拉着钱钱的手,虽然迄今为止,她还不知道钱钱与楚狂之间的点点滴滴,但是看钱钱的表情,他们之间除了误会,应该还有别的事情缠绕在他们之间。
“子研,你恨娘当初为你跟楚狂定下婚约吗?”秦慧云问。
如果没有婚约,子研不用嫁给楚狂,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钱钱微微摇头:“娘当年也是好意吧!”
说起一点都不埋怨那是不可能的,但古代人喜欢从小就订亲,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钱钱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钱钱坐到床边,她真的很想再次揭开楚狂脸上的面罩,但最终并没有!
她知道楚狂的性格,从昔日的大明第一美男一下子变为现今人人恐惧的一张脸,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楚狂是更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他才让楚漠然帮他一起隐瞒死讯!
钱钱的手划过他的面罩:“既然不想大家知道你还活着,昨晚又为什么出现,为什么要……吻我?”
如果没有昨晚的一切,她不可能揭开他的面罩,也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没有死!
可是,他却偏偏选择隔着面罩就强吻她,让一切在冥冥之中被揭开!
楚狂,你这么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季子研,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还不明白吗?”君飞扬问,猛地又咳了几声。
这么明显的答案季子研竟然还不知道,她是故意装糊涂吧!
钱钱的表情有些了然,但还是带着木怔:答案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吗?可是,之前在雨中,他差一点就要杀了她啊!
瑞宁也坐到床边:“皇嫂,昨晚怎么了?皇兄……去找你的吗?”所以,皇嫂是第一个知道黑影人就是皇兄?
钱钱轻轻点头:“他是来找我的,之后……”
“也是他封住了朕的穴?”寒历劭突然问。没有想到,楚狂竟然有本事封住他的穴。
其实,若是凭借楚狂自己的武功,他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能耐,一切全都是因为孤鸿子!
为了控制住楚狂体内的毒,孤鸿子不借倾尽一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楚狂绝世武功!
楚狂聪明绝顶,悟性很高,短短数月,武功精进神速,以强厚的内力和勉强的生命力,他一直在于麝香毒发时苦撑着!
沉默半晌,君飞扬也停止了咳嗽,脸色却依旧苍白得可怕。他看着钱钱,目光澄清又疑惑:“楚狂此次下山主要是来找药池的,我不知道他竟然会去找你,但是你说他亲你,你真不知道原因吗?”
“我……”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他是恨你,同样,他也爱你,有爱才有恨,就是因为这份爱恨,他才一直在生死边缘苦苦煎熬,懂了吧,笨女人!”
“我……”钱钱逃避了他的目光。
她不笨,在刚才雨中他及时收掌没有杀她时,她隐约已经猜到,可是……
他真的爱她吗?
楚狂,你爱我吗?
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呢?当你醒来,你还会恨我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瑞宁伸手去扯楚狂的黑衣服,钱钱阻止:“不要!我想……他不愿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其实,昨晚钱钱基本已经看遍了楚狂的身子,那是很恐怖的。如今瑞宁怀孕,她怕她受不了打击,影响到孩子!
瑞宁摇头,眼眶早已被泪水模糊了:“我想看看皇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是我的皇兄!”
瑞宁忘不了在客栈时所看到的,只是一点点,她就受不了,还说了一些伤害皇兄的话。
瑞宁知道那寥寥的几个字一定对皇兄的打击很大,她真的很抱歉。所以现在,无论有多可怕,她还是要看一看皇兄!
君飞扬说:“你们都是楚狂的亲人,只要不被吓到,看一看也无碍。”
而且,楚狂的衣服早已湿透,等一会儿他还得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他们若赖着不走,总会看到的,但是……
君飞扬提醒:“楚狂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你们看到后心里知道就好,在他醒来后谁也别提起,当是给他留最后一点尊严!”
所有人都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不看,他们也知道。
因为,之前钱钱拿小太监做过试验,他们已经目睹了麝香发作的过程,了解了被麝香腐蚀的惨不忍睹。
可是,当君飞扬缓缓揭开楚狂脸上的黑罩,所有人还是露出了吃惊的面孔,钱钱忍受不了再看一次,她选择扭开头!
床上,楚狂昏迷的像个死人,当黑罩被揭,五官只是一点点像往昔的模样,其他的……
他的额头、眉梢、下额,还有劲脖往下的肌肤上的脓胞早已经破裂。
血水腐蚀了他的脸部皮肤溃烂得不成形,眼睛也深深地凹在皮肤里,像个年过百旬的老人!
这就是现在的楚狂,不止是脸,他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几处的皮肤是完好的!
今日的楚狂,他的模样已经被麝香腐蚀得全变了,完全不能再跟昔日的英俊潇洒相提并论!
瑞宁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真的是皇兄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父……父皇也看到过吗?”瑞宁抽抽泣泣地问。
君飞扬点头:“当然,当初是大明皇帝带师父进皇陵的,楚狂正在毒发,若再迟一点,不止是身体被一点一滴地腐蚀,他的命也保不住!”
或许该庆幸命是保住了,但如今这样活着,真的还有意思吗?
钱钱问:“君飞扬,你的师父很厉害,对不对?”
“当然!”君飞扬说着,心里也在叹息。师父是很厉害,可他用了很多年,也没能他天生体弱的身子治好!
钱钱又问:“那么,如果他在楚狂没有毒发前就进入皇陵,楚狂的身体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君飞扬摇头:“除非彻底解清他体内的麝香毒,否则……”
顿了顿,君飞扬又在咳,每次他一咳,钱钱就来气:这人身体不好怪不得谁,但请他把一句话说完了再咳行不行,或者休息好了再说也行。
他不知道这样话说一半是很急人的吗?
君飞扬咳过了,继续说:“如果没有解清,在每次发作时,麝香还是会继续腐蚀他的身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咳……咳……”
拜托,你说完了再咳行不行啊!
君飞扬喘息着,他从钱钱的表情中看出她讨厌他这样说说咳咳,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二十年来,他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他已经勉强自己说了这么多,他们却不知道领情!
终于,一阵猛咳过后,君飞扬虚弱地说:“师父说过,在他跟大明皇帝进入皇陵时,楚狂的毒才发作没多久,当时他的身体虽被腐蚀,但不像现在这么严重。”
顿了顿,君飞扬这次总算没有再咳:“但就是因为师父只能暂时控制住毒,没有办法彻底解清,所以这几个月,楚狂的身体才会被腐蚀得越来越严重!”
如果再找不到解毒的办法,楚狂的身体不止还会被腐蚀,他也撑到了极限,最终还是会……
沉默再度悄悄来袭!
君飞扬平静地说:“你们先出去回避一下,季子研,你让人拿些新衣服过来,我要给楚狂换掉他身上的湿衣服!”
“嗯!”
君飞扬跟钟杰在里面为楚狂换衣服,其他人全都候在外面。
寒历劭已经让寒洛调些禁卫军过来,将偏殿四周全都包围了,谁也不许靠近。
所以,楚狂身在罗刹皇宫的消息,后宫所有宫婢与太监都不知道。
他们只是私下里议论偏殿内不止住着大明国的瑞宁公主跟驸马,还有其他几位很神秘的人!
夜幕,楚狂并没有醒,君飞扬陪着他,观察他的情况。
大厅,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秦慧云终于从钱钱的口中知道了她与楚狂之间的一切,包括瑞宁带来楚漠然的信,道出她是寒历劭的女儿。
钱钱为了确认,她再次询问秦慧云:“娘,我真的是……”
“我……”秦慧云躲避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