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却从来不让我抱呢。嘴上总是说着。他自己能走。”
回雪也赞许的看了看四阿哥,四阿哥只顾着玩他自己的,对二人的赞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回雪也不忘安慰大阿哥:“四阿哥跟着你。我是很放心的,也辛苦你到处带着他跑,四阿哥是一个阿哥,多走走,多跑跑。见识见识,对他有好处。哪里有那么金贵呢,一下子就冻坏了,不妨事的。就算冻坏了,也是历练,也没有什么。”
大阿哥没想到回雪这么通情达理,眼里投射出赞叹的神色,嘴上说着:“郁妃娘娘能这样想,真真是让我吃惊,这宫里有的娘娘,恨不得把阿哥们捧在手心里才好。”
“四阿哥总要长大的,我的手心这么小,自然盛不下他。”回雪打趣。
大阿哥烤着火,身上暖和多了,他抖了抖袍子,腰里挂的一块玉佩显露了出来,玉佩倒是寻常玉佩,只是玉佩旁边悬的一个粉色荷包让人惊叹。
这粉色荷包倒也并不贵重,也不是以金线绣的,只是拿寻常的丝线,一针一针的绣出来,不过,荷包上的花纹,却不是宣国流行的款式,好像是几条蛇盘在一起,又像是树枝,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不好看,只是很少见。回雪甚至不认识。
大阿哥见回雪瞧着荷包,便取下来,递到回雪面前。
回雪小心放在手心里抚摸着,继而,交还给大阿哥:“这是锁儿姑娘送给大阿哥的吧?”
大阿哥一惊,脸上便红了:“郁妃娘娘怎么知道?”
“一则,阿哥们所佩戴的荷包,一般以暗金色,金色,暗黄色,或是灰色为主,粉色荷包,倒很少见阿哥们佩戴,所以内务府里,也应该没有这样的荷包给大阿哥。二则,我所见过的荷包也不少,但上面的花纹,都是大同小异,这荷包上的花纹,我实在认不出来是什么。想来是西北国之物吧?”
大阿哥拍手道:“郁妃娘娘果然聪明。听锁儿说,这上面绣的,不过是西北国的一种荆棘,长在大沙漠里,它耐寒,也耐热,寸草不生的地方,只有它还活的好好的。”
“那是锁儿姑娘对大阿哥的期许吧?”回雪笑笑,锁儿这个奴婢,瞧着好像不太爱说话,但却有细腻的心思。
大阿哥的脸更红了:“锁儿姑娘是有期许,可是我……”
说到自己,大阿哥又叹气起来,如今皇阿玛似乎并不钟情于他,且他已二十来岁了,以后的路,谁又说的准呢。
回雪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大阿哥也不必叹气,你皇阿玛最近病着,也无暇顾及你们,等你们阿玛好了,自然会叫你们去说话的。”
大阿哥的脸色才稍好些。
“今日大阿哥带着四阿哥在宫里行走,可曾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回雪有意岔开话题,以免大阿哥难过。
说到有趣的事,大阿哥来了兴致:“除了在冰层下游动的小红鱼,还有一样稀奇的,就是宫里有个长胡子的小太监。”
正文 第378章 去看看是谁偷窥
宫里的太监,都是净过身的,回雪进宫这么久,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太监长胡子的。王方胳膊肘儿里挂着大阿哥的披风,听此话,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说起太监,便扯到了他的伤心事了。
“大阿哥莫不是看错了吧?”回雪手里捧着暖炉,缓缓的道:“宫里可从没有听过太监长胡子的。”
大阿哥自己都觉得有些疑惑:“按道理讲,是没有长胡子的太监,我自己这样说,自己都觉得可笑呢,不过今儿在宫道上,确实迎面走来一个小太监,个头比其它人都矮了一些。”大阿哥四处张望,看到王方,便拿手比了比:“估计只到王公公肩膀那么高呢,但却是满脸的胡茬,虽然我对宫里的太监没有什么印象,但这长胡子的太监,却吓着了我。那太监见了我跟四阿哥,也不知行礼,匆匆而过,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这不,我试图追上去看一看,一则是拉着四阿哥呢,追不上他。二则,那太监脚下生风似的,我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头。便跑走了。”
“宫里哪有这么不知规矩的太监呢?”回雪疑惑起来:“大阿哥叫他,他应该站住才是,且行礼的事也不知,不知是哪个宫里的。”
四阿哥玩累了,伏在回雪的腿上:“额娘,那个太监的胡子,大阿哥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你也看清楚了?”回雪笑笑。
四阿哥道:“看清楚了。”
回雪便问他:“那你可知道什么是胡子?”
四阿哥摇摇头,又笑笑:“不知道。”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自然不明白什么叫满脸的胡茬儿。
大阿哥也有些窘迫起来:“或许是因为下大雪的缘故,大家都急着赶路,且我跟四阿哥身边一没太监跟着,二没嬷嬷伺候,所以那个矮个子的太监。没认出我们来,也是有可能的。或许是走了好半天的路,我也累了,眼花了吧。”
烟紫捧了热热的茶水上来,大阿哥却丝毫喝不下:“郁妃娘娘宫里的豆腐脑,真是好喝,我喝了那么些,实在喝不下郁妃娘娘的好茶了。”
大阿哥一直都很客气。
“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若是大阿哥爱喝那豆腐脑,以后常来喝也可以。”
大阿哥低下头去。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以前,我去承乾宫我额娘那里,我额娘那里偶尔的。也有豆腐脑喝……”大阿哥话没说完,却自己打住了。他没有再往下说。
回雪知道,承乾宫是一个让大阿哥伤心的地方。
四阿哥却不懂,嘴上问着:“额娘,大哥的额娘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问倒了回雪。她不知如何回答了,大阿哥的头更低,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已有闪闪的泪光。
不论如何,那是他额娘住过的地方。
不论如何,那是他的额娘。
天寒地冻。其乐融融,倒更容易让他伤感。
四阿哥很少见大阿哥哭,赶紧接了烟紫手里的帕子去给大阿哥擦。
大阿哥一阵哽咽。又怕别人瞧出什么来,轻轻道:“怕是刚才淋了雪入眼睛里,此时屋里太暖和,所以雪化了……”
这明显是谎话,回雪自然听的出来。却不愿揭穿:“大阿哥说的很是,我瞧着刚才大阿哥进来时。身上也是湿的,风雪不饶人,直往脸上扑。”
正尴尬着,阿哥所里的两个小太监挑着灯笼来找人了,另外还来了一个嬷嬷,手里拿着一个厚毯子。见到四阿哥,才松了一口气:“四阿哥让奴才们好找,找了一大圈,如今才找到。”
天已不早了,回雪也要歇着了,便也没有多留。
两个小太监打着灯笼走在前头,嬷嬷摊开毯子把四阿哥裹住抱在怀里。四阿哥却还坚持自己走。回雪便道:“四阿哥,夜深人静的,天又冷,你人小,走的慢。还是让嬷嬷抱着。”
四阿哥摇头:“额娘,可是我不怕冷。”
“你不怕冷,难道要让奴才们跟着你一起受冷吗?”
四阿哥这才低下头去,伸着手,让嬷嬷抱着他。
王方早已把大阿哥的披风烤干了,见大阿哥要走,便迎上去,将披风给大阿哥系上,才退到一边。
一行人迎着风雪又回去了。
风依然呼呼做响。吹的窗纸沙沙的抖动。
回雪送他们到门口,烟紫忙搀扶着她回来:“主子,外面的雪太大,还是别送了,倒是四阿哥,这么冷的天,还得回阿哥所去。”
“大阿哥都能回去,四阿哥有什么不能的,况且,嬷嬷用厚毯子包着他呢,没事。”回雪像是安慰烟紫,又像是安慰自己。
烟紫还是不放心:“四阿哥到底是一个孩子,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