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她说不让我去储秀宫找她。”三阿哥有些沮丧。
回雪笑笑道:“凶手是她,若她服了法。你跟五阿哥也就安全了,不然……”
三阿哥果然又被吓住了:“我愿意试一试。”
回雪便又交待王方:“只说四阿哥如今已好了,同时去吩咐太医院及阿哥所的众嬷嬷,谁也不能泄露关于麻雀的半个字。”这才撒下大网,等着秦欢上钩。
次日。回雪暗暗交待两个得力的小太监,随着三阿哥到了储秀宫里。秦欢当时正坐在台阶上唱曲儿,看来心情不错,掌事嬷嬷也习惯了她这样,并不理会。只是在小厨房忙活。
三阿哥凑了上去,问秦欢要麻雀,秦欢看看三阿哥,又看看他身后的两个面生的太监,心里想了想,突然像被猫抓了一样,捂脸骂道:“你是鬼,你是来勾魂的鬼……来人啊,打鬼……。打鬼。”
三阿哥无法,只能生气的道:“四阿哥又活过来了,你不给麻雀,他死不了。”
秦欢弯身捡起两块土疙瘩朝跟着来的两个太监身上砸,一面砸一面喊:“你们都是鬼,是牛头马面……。”
两个太监刚退后,秦欢便阴笑着道:“鬼跑了……。”然后又压着声音道:“三阿哥,麻雀明天早上送给你。”
这话说的又轻又快,一般人根本听不出。只有三阿哥听在耳朵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两个小太监欲近前,秦欢又装模作样的喊了起来:“鬼又来了……救命。”
掌事嬷嬷正在厨房里监督宫女洗碗,听到秦欢鬼哭狼嚎的,只得跑了出来,一面行礼,一面祈求道:“三阿哥怎么驾临储秀宫了?您想吃什么?要什么?奴婢给您拿?这个女人脑子不清醒,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的,三阿哥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三阿哥哪里惦记吃什么东西,转身带着两个太监走了。
掌事嬷嬷送到门口,回头见秦欢在折一根稻草玩,便叹了口气,又去忙活了。
次日,回雪早早派了太监埋伏在阿哥所及竹林子里,岑梨澜回永和宫,见五阿哥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也没忍心责备他,只是早早的就跟回雪一起,等着真凶的出现。
秦欢一直在装疯卖傻,若不逮个现形,她是不会承认的。
请安的时候,回雪与岑梨澜窃窃私语,等着阿哥所那边的动静。
玉妃却捧着茶喝着,一直不走,打量着回雪与岑梨澜的脸色,假笑着道:“两位娘娘又在商量什么呢?郁妃娘娘果然是好脾气,四阿哥出了这样的事,郁妃娘娘一点也不愠怒,若是以后,我的小阿哥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得把宫里翻过来不可。”
岑梨澜冷笑一声:“玉妃有这功夫,还是回去养胎吧,别说了大话,闪了孩子。”
回雪捂嘴浅笑。
玉妃无趣,转身气汹汹的走了。
三阿哥站在阿哥所门口,到底没有往日神情自然,他时而听听阿哥所内的动静,又听听竹林子里的动静,心里突突直跳。
太阳升到竹叶子上的时候,秦欢笑呵呵的来了。
秦欢一路走来,手里扯着一只破鞋,破鞋上有三四个洞,臭不可闻。她却闻了闻,又笑起来。
她穿着一件棉袄,下衬一条看不出颜色的裙子,棉袄是厚实的,只是衣袖宽大,三阿哥知道,衣袖里是装了麻雀的。
秦欢远远看了眼三阿哥,便斜斜的进了竹林子。
三阿哥也跟着跑进竹林子,只是三阿哥小腿发抖,说话也有些哆嗦:“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你好半天了。”
秦欢从衣袖里掏出眯眼的麻雀。一只一只的撒在枯叶上,动作十分娴熟,却并不回答三阿哥的话。
“你的麻雀。四阿哥吃了,真的会死吗?可为什么太医给他瞧了病,他又好了?”三阿哥故意问道。
此时大阿哥正带着太医,埋伏在竹林子后面的浅沟里,三阿哥的话。他也听的一清二楚,虽说心中骇然,但想着一会儿便能将秦欢捉住,心里还是又忐忑又高兴。
秦欢还是不理会三阿哥的话。
不一会儿,十来只麻雀便被码好了,看着奄奄一息。偶尔叫上两声,快要死了。
三阿哥捡起一只麻雀捏了捏:“这些麻雀,四阿哥吃了。真会死吗?”
秦欢笑笑,并不说话,转而起了身,嘴里念叨着:“猫吃肉,狗吃肉……。”
三阿哥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敢叫住秦欢,只得探身朝大阿哥使眼色。
大阿哥等秦欢走了以后。捡起一只麻雀,用随身携带的短刀切开一看,麻雀胃里不过是一些小米,不放心,又切开几只,然后捡了两只还没死的,用布包了,拿到相印殿交给回雪。
回雪的心情也是忐忑的,将麻雀交给岑梨澜闻一闻,岑梨澜摇摇头:“闻不到酸枣仁或是柏子仁等草药味儿,这些麻雀,想来是冻的。”
王方捡了两只打哆嗦的麻雀,用棉布包了,暖了好一会儿,两只麻雀果然又灵活了起来,王方一松手,麻雀拍着翅膀从打开的窗户处飞走了。
王方目瞪口呆。
回雪已心知肚明,叹了口气:“得亏大阿哥谨慎,不然这一次,咱们中了秦欢的计了。”
“莫不是秦欢知道四阿哥出事,所以她有些担心,怕被咱们发现了,所以,她故意试探了一下咱们?”岑梨澜着急的道。
回雪点点头:“放心吧,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这样过了两天,秦欢又一次去放麻雀,三阿哥故意捡起一只麻雀放在衣袖里暖暖,麻雀萎靡不振,头也抬不起来,暖了一会儿,麻雀还是半死不活,没有半点生机。
看来这一次,麻雀不是被冻伤的。
大阿哥带着太监冲了出来,牢牢的将秦欢给控制住。
秦欢没想到竹林子里有这么些人,也吃了一惊,转而又装疯卖傻:“有鬼……有鬼要抓我。”
大阿哥哪里理会她说些什么,径直带她去了养心殿。
回雪与岑梨澜已在那了。
皇上正在忧心,回雪的阿玛乌雅。德林传了折子,说是玉妃的哥哥蒋长行在宫外为非作歹,奸淫了一个没落农户家的闺女,害的人家怀胎两个月,老汉不服气,跑到府上找蒋长行理论,他翻脸不认人,把老汉打的卧床不起,只是蒋长行如今得皇上喜欢,玉妃又怀着阿哥,多数朝臣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有回雪的阿玛看不过去,正义使然,劝说无效,才给皇上上了这个折子。
皇上接了折子,看完之后,悄然放在案子上,他虽觉得蒋长行做的过了头,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若为这事惩治了蒋长行,皇上觉得,有些兴师动众了,此时,他想帮着蒋长行掩饰一下,这样,对玉妃,对玉妃肚子里的阿哥,都有好处。总不至于,以后玉妃的阿哥长大,有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道:“他舅舅是个奸淫女人的恶棍。”
皇上也问了四阿哥的事,知道四阿哥转醒,倒是高兴,问回雪因由,回雪只是说大阿哥在彻查此事了,皇上便跟众人坐等着。
正文 第407章 臣妾活不成了
日上三竿,大阿哥终于带了秦欢来。
皇上着五爪金龙袍子,见秦欢一身狼狈被带了来,怀里还抱着一只破鞋,浑身上下全是臭味儿,便有些嫌弃,也有些厌恶:“大阿哥,你带这个疯子来做什么?”
秦欢倒没看皇上,而是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她的目光与回雪有短暂的接触,却又一闪而过,她将破鞋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好像很美味的样子,跟岑梨澜一块来的陈常在看了,觉得她可怜,又觉得心伤,手帕子捂着嘴差一点吐出来。同时进宫的秀女,没想到秦欢变成了这样。
“你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秦欢一开口,吓的王福全额头冒冷汗,普天之下,敢在养心殿骂皇上是疯子的,也就数秦欢了。
他静静瞅着皇上的表情,皇上倒没生气,只是冷着脸,他早听说秦欢疯了,一个疯子的话,他是不会计较的,这点肚量,他还有。
大阿哥不及理自己的衣裳,便往前两步,跪在地上,先是自己认了错,说自己的疏忽,然后才将四阿哥的事一五一十抖了出来,末了,指着装疯卖傻的秦欢道:“阿玛,其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