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后,我凑向那道光一看,原来是个眼睛大的小孔,通过这个孔,我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况。
子辛很狼狈的形象出现在我眼前。胡渣满脸,不过这家伙占尽了五官绝美的好处,即使满脸胡渣,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气质。反而此刻的他多添了一丝成熟,像个画油画的艺术大师。
他说:“我来接你回家。”
羽恋双没有上前,眼睛里氤氲一层薄薄的白雾,似要滴出水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迟才来?”
长睿王歉意地眨眨眼,对羽恋双伸出一只手:“对不起,我明白得晚了,你可还愿意跟我回去?”
羽恋双娇嫩的脸蛋上流下一行泪迹,长睿王主动上前一步,将她搂尽怀里。“别哭。看见你哭,我很心痛。委屈的话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憋在心里。”
羽恋双娇弱地捶打着长睿王:“呜呜,呜呜,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留在京城,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你还欺负我。”
这招恐怕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受用吧!长睿王摸摸她的头,安抚羽恋双:“对不起,委屈你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那那个人呢?你为她奋不顾身的那个人呢?”
我和羽恋双一样非常想要听到答案,子辛默默不语,只是抱着羽恋双的双臂紧了紧。似乎再隐忍什么。
大哥的教诲历历在目,他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弃恋双于不顾,怎么可以弃浣沙万千子民的安危与不顾,那个可爱的女孩,应该会理解吧?
“我不会再见她了。如果以后偶然巧遇,我会视若无睹。当时那种情况,换作谁我都会舍身相救。你不必多虑。”
羽恋双的心倾塌了一块,当时皇帝和庆翎王都冲了过来,但是为什么近在咫尺却赶不上远在天边的你呢?如果不是真的担心,把对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是做不到的。兆言,你是怕我回南沙,伤害到京城百姓嘛?可是你这样却深深伤害了我。
传说真心相爱的人如果因为无法在一起而哭泣,被对方听到的话就会错过一万年。我抬起手将手指塞到嘴里,使劲地咬住它,硬生生地将呜咽声咽回肚里去。身体因为发不出声音而颤抖起来。
换作谁都会救?你骗谁啊?换作别人也许你会救,但不会救得那么热切,你飞向我时脸上露出的焦急、担心与决绝早已烙在我的心里。
羽恋双主动献上了双唇,谷兆言先是后退了一步,“还是……”
羽恋双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双手勾住长睿王的脖子牢牢吻住他。
我终于体会到小贝看着海藻和宋思明在床上的那种撕心裂肺了。女人的身体不能背叛男人,难道男人的身体背叛了就不伤人吗?
顺着冰凉的竹壁缓缓地滑到地上,我心力交瘁地抱住膝盖,将脑袋埋在上面,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第二天,浑浑噩噩的我从冰凉的地上醒来,伸展了一番四肢,去拉门,果然,它开了。走了半天,我回到了浣沙,简单地找了两件衣服,给蒋陆文和飘雪各留一封信,招呼着家里一位大婶,让她三日后分别送去蒋府和朱府。背起行囊踏上了新的旅程。
“老板,你的眼睛好像肿了,要不要拿个鸡蛋来敷一敷?”大婶关切地问了问我,我一摆手,打发走了她之后拿来一个小瓶子,对着镜子抹了抹,半小时就消肿了。
两个月过去,医仙子重出江湖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只是她再也不用‘悟空’的名号,而是让人们尊称她“八戒”。
有人就议论了:“为什么叫‘八戒’呢?我觉得还是悟空好听。”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悟空’是看透一切,不收银子,现在收得比谁都多,见到有钱人就猛宰,‘八戒’其中有两戒就是戒空戒善。”
“怎么会 有这样的出家人?”
“唉,她哪算出家人啊,头发老长了,天天梳得不男不女的,也不知道她是走什么路线的。”
“噗——”我一口水没咽下去,愣是喷了出来,老兄你太有才了。要是看出我走什么路线就更有才了,比我还有才。因为我还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走什么路线的!
现代收集信息靠媒体,古代收集信息只好靠茶楼,我一走累了,到一处茶楼坐坐,听听哪里有人生了怪病,出重金请人的,我就往哪去。
有位高僧说过,一定要徒步旅行一次,在现代没有美国时间,到古代我算是彻底养身了,早睡早起,每天走两个时辰的路,四个小时哦!历时三年,终于学会了古代的时间制。
这回又打听到伊云镇有个高员外家的小姐生了怪病,到了高府庄园时,开门的小厮一听“八戒来也”,兴冲冲地请我进去,大喊着:“老爷,老爷,八戒来了。”
“哎呀!”我一拍大腿,“此处不正是‘高—老—庄’嘛!天呐!”天空一排乌鸦飞过,我翻翻眼,在高员外的‘请’下来到高小姐的病房里给高小姐请脉。
“我给人请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着,高员外你看……”
高员外早就听说了医仙的怪癖,所以很爽快地就应了下来。等他们一干人等都出去了,我掏出听诊器,掀开帘子正要……“呃!”
一把冷冰冰的剑就横在了我脖子上。我谄笑道:“女侠有事好商量。”
“是你。”剑被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身,我抬眼望去,“我们认识?”
那个女子白了我一眼,往脸上一扯,一张面皮掉了下来,露出熟悉的面孔。不是那桑陌又是谁。看到她,我又想到了妇炎洁了。忍住笑问出了口:“你们家的妇炎洁呢?”
“切!你以前说到延桀时不都是要笑死的吗?今日怎么正经起来了?”她掀开被子跳了出来。“闷死我了。”
“你怎么又成了,嗯,高员外的女儿了?”其实我想问的是,你怎么又成了猪八戒的媳妇了?卖妇炎洁不赚钱?
桑陌叹口气,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杯水:“别提了,倒霉死了。我和延桀有一天晚上路过高家庄园,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我们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问清了原委,才知道高员外为了贪图富贵,竟然将只有十六岁的女儿送给京中一个老官,而不幸败落,从小与她青梅竹马的情郎却被高员外拒之门外。我和延桀一商量,就换了高小姐,等她逃出伊云,我们再跑。”
“太过分了你们!”我生气道。
桑陌绽放出往昔的清冷,冷不防地瞥了我一眼:“你说我们这么做过分?”
“这种事不让我参演还不过分?我们还是不是三剑客啦?当初我们一起行侠仗义的团结精神哪去了?”
桑陌晕了,但语气却好了许多年:“不用你,我们可以解决。”
我不依,整人的手段又蔓上了心头:“不吓唬吓唬那个老员外就这么算了?高家一发现高小姐不见了,还不狂追?看我的。”
“你,打算怎么办?”桑陌看到焫然那抹邪笑,心里慢慢升起一阵不妙。
“哼哼哼哼哼!”
第3卷 永不‘言’弃 五十五:三回长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