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1 / 2)

>说到这里,话头就打住了——

那是因为赛赛稍稍侧了螓首,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把自己送近东方域唇边去。

东方域登觉自己心乱如麻,是连呼吸都想省了的,欲拒而未拒的须臾,一半是想逢场作戏,一半竟觉是当真不想推拒哩。

偏偏这个时候,忽听得门外一声响动,便有一人摔进门里来了。

迅速地转眼一瞧,看那栽倒在地上的,岂不是那涤汐县令言子夜么?

这可真是个煞风景的县官啊!

言子夜见得赛赛正坐在东方域怀里,又惊又羡得,眼珠子都险要掉出来了,扶了扶官帽自地上爬起来,直咽着涎水,赔着笑道:“对不住啊,是那珊珊……,哦,不不,是我听到赛赛在唱曲儿就情不自禁地巡着歌声来了。

我、我、我这就走了啊,你们继续、继续……”

言子夜边说边后退,一个不留意就又险叫门槛给绊倒了。

赛赛却是显得很是欢喜,自适地离了东方域而请向言子夜道:“相请不如偶遇哩,言大人既然来了,那就进来一块儿坐坐吧,赛赛再给你唱个小曲儿解解乏,如何呀?”

东方域也忙起身,俊面微红,呐呐出声道:“言大人里面请。”

言子夜一听赛赛要为他唱曲解乏,本就欢喜,再看东方域有请,觉着这般退出去也不为适当,遂就留将下来,看一眼东方域,问赛赛道:“赛赛方才所唱的可是秦七郎的《满庭芳》么?”

赛赛颔首而笑:“言大人果然了得啊,确是七郎的《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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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共饮离觞,空有馀香

言子夜一听赛赛要为他唱曲解乏,本就欢喜,再看东方域有请,觉着这般退出去也不为适当,遂就留将下来,看一眼东方域,问赛赛道:“赛赛方才所唱的可是秦七郎的《满庭芳》么?”

赛赛颔首而笑:“言大人果然了得啊,确是七郎的《满庭芳》。”

言子夜道:“除却柳三,当属秦七的词最受妓家喜爱了,这秦七郎写了《满庭芳》后,苏子瞻还曾戏称他作‘山抹微云君’呢。所以,几乎姑娘们人人都会唱。我也会唱。”

东方域听了言子夜最后一句“我也会唱”,很是一奇,不觉起意道,“既是如此,那言大人何不也即兴来两句呢?”

赛赛二话不说,转身重操了琵琶在手,笑道:“言大人请吧。”

言子夜也是颇有兴致,既赛赛都说相请了,他这就立直了身,整整衣襟,摆出一副气派阵势来。

孰料,方一开口就把第一句中的“画角声断谯门”错唱成了“画角声断斜阳”。

赛赛在旁纠正,还重将那词吟了一遍:“‘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hún。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言子夜尴尬了一瞬,却是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反将赛赛一军道:“吾不过是想替秦七郎改改词哩,可被赛赛一搅和,这就甚么也说不上来了。”

话音一转,又道:“吾自叹江淹才匮,可不知赛赛能否将全首词改成‘阳’字韵啊?”

赛赛一笑,不假思索,即吟哦而出:“‘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斜阳。暂停征辔,聊共饮离觞。多少蓬莱旧侣,频回首、烟霭茫茫。孤村里,寒鸦万点,流水绕红墙。

魂伤。当此际,轻分罗带,暗解香囊。谩赢得,青楼薄幸名狂。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馀香。伤心处,高城望断,灯火已昏黄。’”

赛赛吟罢,言子夜当即拊掌,大加赞赏:“妙哉,妙哉,赛赛真不愧乃‘花魁’是也,这等机智的反应,灵动的才华,恐是连秦七郎也要佩服三分的。子夜拜服,就着杯中薄酒敬赛赛一杯。”

经此,东方域也是对赛赛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不如。

看向赛赛的眼底,不自知地多了几分深意。

目光一转,再度睨往屏风后头,是对那能摘得“海棠别院”这朵“花魁”之人存有几分猜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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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满庭芳》改韵,出自《能改斋漫录》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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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背去,阳台为暮雨

东方域目光一转,再度睨往屏风后头,是对那能够摘得“海棠别院”这朵“花魁”之人存有几分猜想的。

酒过三巡,东方域辞罢赛赛,遂同有事在身的言子夜一道离席,退出了门去。

赛赛也不作多留,一直默默含笑地目送着他二人步出视野之外,直待得人走远了去,方而命人撤下残局再让上了些新茶与果点。

赛赛挥退婢女,正亲自打点着桌上茶点,自屏风后头即步出一名体格峥嵘的英拔男子来。

见得一袭白衣胜雪,神情朗徹,傲岸出群,确觉鲜有与之伦匹之属。

赛赛当即盈盈回转身来,笑靥如花地向着那人道:“殿下对赛赛今夜的表现可还满意么?”

对方看着她满是欢欣鼓舞的俏模样儿,未有马上应答,只轻撩了衣摆,款然于赛赛方才所坐的小圆凳上径落了座。

赛赛瞧那白衣男子不说话,不明他作何思量,身子轻轻一转,忙先他一步,将桌上的一盏新茶双手捧到他面前去,询声道:“萧王殿下不说话,那可是默许了赛赛么?”

萧天策睨她一眼,接过茶盏,半掀了誊绘着一剪桃花红的瓷盖,轻啜了一口香茗。

默默无言。

赛赛旁坐于侧,凑近他撒娇,“我的殿下,好是不好你可给个话成么?赛赛好歹也是对殿下那情敌东方域使尽了浑身解数呢,就算没勾搭上他,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看萧天策还不搭理她,赛赛小嘴一嘟,这就委屈不已了,“殿下,赛赛可是真心想帮殿下分忧解难呢,可赛赛正要施展‘美人计’的时候,可是那言大人闯了进来哩,这也不怨赛赛不卖力哩。”

萧天策转眼看她,正见她说到“可是那言大人闯了进来哩”而暗自欢喜,萧天策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心思的?

瞧她半晌,方而摇头,缓声道,“赛赛为替本王铲除情敌,确是很卖力,只可惜……”

赛赛先作一喜,而见萧天策把话顿住,忙追问:“可惜甚么?”

萧天策道:“只可惜,赛赛不用心呐。”

诶呀,人家都这样卖力了,他还要嫌弃人家不用心的?

赛赛可是委屈了,想自己方才所以能够放得开来去亲吻东方域,那时候她除了逢场作戏,可是真想看看这屏风后头的萧王殿下会不会为她吃醋哩。

不成想,却被言子夜好一通搅和。

她虽为自己无须强勉而欢喜,却更为萧天策现在说她不用心而难受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

难道,他为了他的王妃争风吃醋,就一点儿不怜惜她,当真要牺牲她去把情敌东方域勾搭到手的么?

赛赛心里虽不好受,却也不能跟萧天策说出来,真正欢喜一个人却不被他所欢喜的时候,凭甚么资格去埋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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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与谁共云烟

赛赛心里虽不好受,却也不能跟萧天策说出来。

真正欢喜一个人却不被他所欢喜的时候,凭甚么资格去埋怨呢?

便是做甚么也都觉得是如履薄冰一般罢。

只强颜赔笑,心怀忐忑地挽上萧天策的胳膊,柔着声道:“赛赛哪里不用心了,殿下可说说?

务必要说得赛赛服气才好哩。”

萧天策淡然抽出手来,目不斜视,只道是,“本王曾经有言,赛赛若是何时想要脱去伎籍,从良自便,遣人与本王说一声就是,本王自会遂你心愿,你亦毋须‘常羡荆钗与布裙’了。”

要她帮着勾搭人,她倒好,正事不做,对着人抱怨起身世来了。

人家萧王殿下可是明白她的心思哩。

萧天策身在屏风之后却竟能够将她说的话听得这般清楚,记得这般仔细,叫赛赛感伤之余,只能是更加几分欢喜了。

眼圈儿一红,赛赛掀唇,委屈道:“赛赛若是不能追随殿下左右,那离了‘海棠别院’可还有甚么意义?”

知道他不可能会让她左右相随,所以,她说了更比不说还觉得痛苦,“赛赛愿意留在这里,只要赛赛留在这里,那么,余生恐或还能有幸再见上殿下一面,而赛赛若是去了,只怕是便从此都要与殿下无瓜无葛了,这岂不是要赛赛比死还难受么?”

说破了这么一番话,赛赛怯生生地看着萧天策,是抽抽噎噎地就欲哭将开来。

那模样儿简直叫人又爱又怜,哪里还忍心相顾。

萧天策却是不为所动,拂袖起身,凉凉说道,“是去是留,我不强求,一切随你自己愿意。”

话落,又转回正题道:“赛赛今夜可是暴露了本王行踪了,打草惊蛇,最是大忌。

且看在赛赛为替本王分忧而‘使了浑身解数’的份上,本王就不予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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