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明冷眼看着车子消失的地方,咬着牙摁了个电话,当街吼道:“杨怀,你妈的!看好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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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五十块钱 。。。
杨经理的车开得飞快,不可能不快,‘英雄救美’的戏码让他觉得刺激且紧张。
他嘴角含笑,眼睛发亮,看林乐章时那是满脸的熠熠生辉。
林乐章失笑地瞥他一眼,把脸转向了窗外。
杨经理得了那么一个笑,心花怒放,更是把车开得呼呼生风。
可再‘生风’,也是保持在正常车速之内的,所以当他看见前方一位交警示意他停车时,他满心疑惑地停了车,摇下车窗不耐烦地道:“有事嘛?”
交警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裹着厚羽绒服,嘴里叼着一截笔盖,正低头记录着什么,听杨经理那么一问,他‘呸’地一声把笔盖吐到地上,眉毛一拧,凑到杨经理跟前道:“有事嘛?看你也成年了,怎么还不懂点事呢?你超车了,罚款五十。”
杨经理愕然:“我没超车。”
这要换在平日,他可能会乖乖地抽出五十给他,不管超没超,他懒得去争那个理,况且年关将近,交警也要忙着捞钱过年,他理解且配合。
可这回他满腔的‘英雄情怀’,正是飘飘然的时候,是要耍一下威风的,开了车门下车来,杨经理一本正经地道:“你说我超车了?依据呢?”
他身高一米八二,站得笔直,一脸睥睨地瞧着眼下的小交警。
而小交警整整比他矮了一个头,此时不得不微仰着头看他,气势马上就分了高下。
这令他瞬间就气急败坏,恶声恶气地道:“依据?我说超了就是超了。”
“嘿,你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们这班人我还不知道吗?仗着老子有几个钱,人民公仆也敢踩在脚下玩,这回撞我手上了,五十块钱我是要定了,给不给?不给?执照没收,罚写一份检讨。”
交警摇头晃脑地念叨着,撕下一张纸塞到杨经理西服口里:“检讨。”
杨经理被他念得晕头转向。
‘检讨’?
他也就是在小学三年级时把虫子放到班花的书包里写过一回检讨,那回是他不对,可这回他是没有被一位胡搅蛮缠的交警罚写检讨的道理的!
林乐章从车里遥遥观望,见杨经理跟小交警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不下,满心疑惑地走到杨经理跟前道:“经理,算了,给他五十吧。”
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五十,递给他。
杨经理不干,把那五十又重新抢了回来,委屈地朝林乐章倾诉:“我没超车,这钱不能给他。”
正要到手的钱飞了,小交警怒了,气呼呼地瞪着杨经理。
林乐章左右为难,见杨经理在外面站久了,脸冻得通红,只好安抚地对杨经理道:“大冷天的,别站在这里了,不是要带我回你家吗?”
杨经理这才动摇了,不清不愿地把钱塞到小交警手里。
咬牙转身正要上车,却从眼角里瞥见那流氓交警笑嘻嘻地朝他比了个中指。
杨经理肺都要气炸了,‘砰’地合上车门,他上前一拳挥到小交警的笑脸上。
小交警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仍旧是笑,朝不远处两位民警吹了个口哨。
两位民警似乎已经观战多时了,见小交警终于倒下了,快步走了过来,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小交警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无奈地摸摸自己嘴角的血丝,指着杨经理道:“袭警。”
林乐章谨慎地看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对。
杨经理却是气的跳脚,朝两位民警道:“警察同志,这个我可以解……黄晓苟?”
他的话说到半截,见其中一位民警不正是害过小林的黄晓苟吗?
黄晓苟正意味深长地盯着林乐章看,出手迅速地在林乐章脸蛋上摸了一把道:“好久不见啊,我的伤还没好全呢。”
这话才刚说完,几乎是同时的,林乐章和杨经理的拳头就招呼在他脸上了,一个左、一个右、很对称。
黄晓苟‘嘶’地一声,龇牙咧嘴里扯了一个笑‘哎哟’着道:“打得好…正等你这一拳呢。”
他们这边一动作,更远处的两个民警又移步过来了,人多势众,二话不说就把林乐章和杨经理按倒在地上。
小交警早就从地上起来了,再次朝杨经理吹了个口哨,拍拍他的脸道:“学着点…下回见这样的,别说五十了,就是五百也要乖乖掏啊。”
说着把手里那五十块钱举到杨经理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对着黄晓苟道:“搞定了,带回局里吧。”
黄晓苟拍拍他的肩膀道:“谢拉,兄弟,晚上请你喝酒。”
交警嘴里连道‘好说’,把黄晓苟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只是关两天对吧?我先说好,太过了我可不干。”
“哎呀,行了,我想动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啊。”黄晓苟再次地龇牙咧嘴,摸摸自己的脸嘀咕道:“你看他两像是吃素的吗?”
说完押着人,推搡着让他们上警车。
杨经理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下了套了,他妈的夏明明!
朝小交警狠瞪了一眼,他牙都要咬出血了,怒骂道:“你这个恶心的混蛋……”
杨经理骂人的词汇有限,想了好久才认为‘恶心’这个词最贴切,除此之外他还想把刚从电视上学到的‘不得好死’骂出来,可又觉得太娘们了,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又咽回肚子里,气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
小交警被他瞪得不自在,眼神躲闪着把五十块钱小心翼翼地塞到口袋里。
两人被推坐着挤在同一个座位上——人太多,座位不够坐。
林乐章倒是镇定,偷偷伸手把杨经理的手握住了,安抚地道:“经理,别气了,没事的。”
杨经理都要哭了,哪里受过那么多委屈,他把额头凑近林乐章的额头,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就怕你心里不好受。”
两人鸳鸯交颈般地凑在一起互相安慰,车上其余人等连连在心里骂娘,恨不得把‘鸳鸯’踢出车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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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在我们的开始,是我们的结束 。。。
杨经理和林乐章被关进了一个空屋里,杨经理之前给他舅舅打了电话,他觉得只要他舅舅到了,夏明明不过是小菜一碟了,紧张的情绪一放松下来,他就觉得有点困,靠在林乐章肩上呼呼大睡了一场。
听着杨经理均匀的呼吸,林乐章惆怅满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潭死水,表面平静,潭底沉积着一层厚厚的淤泥,肮脏无比,稍微有什么东西一搅动,比如风、或者一片叶子落在上面,它就会散发出奇臭的气味。
这些气味再次提醒他,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