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华道:“你看,早晚有一天你们都走了,总不能就只剩我吧,那日子也太寂寞了。”
“你现在很寂寞?”
许安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扭过了头,将白皙后脖露出来,“唔……有点。”
话音刚落,许安华惊呼一声。
因为他被李玉函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
又被李玉函着着实实地亲上去了!
“……”
许安华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李玉函亲了一会,发现许安华一动不动跟挺尸似的,才擦了擦嘴从沙发上坐起来。许安华也发愣般地跟着坐起来。
半晌,李玉函才面无表情道:“怎么样?”
“……啊?”
李玉函道:“还寂寞吗?”
“不,不了!”许安华赶紧摇头,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完全不明白他这个干儿子是咋想的。
李玉函看也不看许安华一眼,转头就钻进了卧室里,留下许安华一个人傻愣着。
“是开玩笑吧?”半晌后,许安华自言自语道。
李玉函将门紧紧关上,被靠在门边,轻轻抚摸嘴唇,神情十分微妙,说不上激动,就连高兴也说不上,反而有些淡淡的。但他的眼神在暗淡过后,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定的光芒。
***
李大为这些天都躲在他儿子的房子里不敢出去,电话已经两天不敢开了,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人打来威胁的电话或发来恐怖的短信。用座机打给儿子,却一直没有人接。
自从那天李玉函说出去给他取钱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离保释的三个月马上就到了,王萌萌那个臭□肯定还死咬着自己不放,那些砍了自己两根手指的地痞流氓相比现在恨不得砍死自己吧?如果李玉函再不出现,不只是官司失败坐牢的问题,恐怕自己连官司都没打,就被地痞流氓报复致死了吧?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不敢出去,李大为在心里痛骂李玉函不孝顺白眼狼的同时,一边期盼李玉函赶紧回来,千万不要抛下自己。
门铃响了。
李大为肚子咕噜响了一声,赶紧连滚带爬地起来地跑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看过去,一个带着鸭舌帽,手里提着两个白色塑料饭盒的青年人低着头站在门口。
李大为这些天不敢出去,都是叫了外卖吃饭的,手头里的几百块省吃俭用,已经快没有了,这样下去,不被砍死,也是被饿死的。这个时候李大为深切体会到儿子的重要性。
是平常那个送外卖的,李大为心想。
匆匆确认后,赶紧打开房门,李大为饿的厉害,幸亏李玉函在小区办了卡,水电费自动到账,否则李大为现在是被渴死的。
门开了一条缝隙,李大为把手伸出去付钱,突然被抓住了手,拐角处冲出几个高大的汉子,凶神恶煞的,李大为吓得赶紧关门,却被紧紧抓着动弹不得,房门被大力打开,李大为鬼哭狼嚎地被拖了进去。
眼看着房门被从里扣上,李大为绝望地尖叫。
“叫屁叫,难听死了!”
一个汉子踢了李大为一脚,瞧着力道也不大,但李大为哀嚎的力道却着实吓人。李大为以为自己死定了,因此每受一击,都感觉自己离死期又进了一步。
旁边几个混混顿时就笑开了,他们反客为主地把房间占领了,沙发中间做着李大为的老熟人。
中年头头道:“哟,好久不见了。”
李大为被两个混混压着,跪在中年头头面前,颤颤巍巍地,半天说不了一句话。
“不认得我了?”中年头头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朝李大为晃了晃,“那总该记得这个吧?”
李大为抬头一看,立刻磕头认错,“我错了,老大,大爷,我要不来钱啊,我……”
剩下的话被咽到了肚子里,因为他的嘴被突然撬开,塞进去了一坨臭乎乎的东西,呜咽着便叫不出来了。
接着手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这是李大为想忘也忘不了的动作。
“你欠我三十万,这些天让我的兄弟东奔西跑费尽心思的找你,总共六十万。老规矩,一根手指头两万,但是……”中年头头为难道:“加上十根脚趾,你只有十八根指头,十八是多少来着?”
一旁的混混答道:“老大,是三十六万。”
中年头头猛踹了一脚李大为的肚子,“还差二十四万,不够呀!”
黄毛窜出来,“老大,不如把他剁了喂鱼。”
中年头头若有所思,“唔……不错。什么味儿?”
“老大,他尿裤子了!”
中年头头嗤笑一声,“你可真有种啊!”
随即嫌弃地把小刀扔给一个手下,“这事你做吧,TMD,臭死了!真脏!”
李大为呜呜尖叫救命,声音却无论如何也传达不出去。
“等等,先把他的指头都给老子切下来!”中年头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我想说,我现在用的码字精灵还是老是出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越是虐我,我就越是喜欢用它,现在渐渐感觉离不开了,这是肿么了!
☆、告白QJ犯
房间里献血四溅。
地上躺着一个袖口和裤腿沾满血的中年男人,双手双脚都是光秃秃的,手指脚趾全无,好似一坨血红的肉团,口部塞着臭烘烘的布条,不知是死是活。
“老大……这人要死了吧?”
中年头头斜了小弟一眼,“还差二十四万。”
“那……他都这样了……”
中年头头僵着脸,李大为成这样了,那二十万恐怕是真拿不到手了,想起打水漂的钱,中年头头就郁闷的很。
“TMD!”
电话的铃声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响了起来,一名跟班在中年头头恼怒地注视中,战战兢兢地把座机捧了过来。中年头头接通了电话。
“爸,你要的钱我拿到了,你还在家吗?”
中年头头神情微妙,道:“你爸在家。”
“……还活着吗?”
中年头头觉得这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十分耳熟,稍微想了一下,“我听过你的声音,姓李的?”
“是我。多少钱才能让李大为活着?””
混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的道理。中年头头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姓李的小子会称呼李大为这样的人渣味爸,更没有问为什么姓李的会专门雇人整李大为,现在却愿意出钱就他。
“你是老主顾,我也不坑你,二十四万,讨个吉利,二十五万。”
那边没有犹豫一下。
“好。”
钱在十分钟内就通过网络入账了,中年头头收到钱后,几个小混混快速将地上和桌上等四处飞溅的血液擦干抹净,房间里马上回复了一尘不染,简直比来的时候还要干净,一丝外人闯入的痕迹也没有,可见这群人随时地痞混混,但却被□的很好。
只有李大为是个突兀的存在,血和尿液,汗液混合的脏污浑身皆是,夏天闷热的天气,和密不透风的空间,使得房间里臭气熏天。
李大为清醒的时候,看见的是惨白惨白的世界,他一阵恐慌,“这是哪里?”
“医院。”
扭头一看,李玉函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大为厌恶李玉函这样的表情,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