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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蓝姐惊慌地向阿碧使眼色,阿碧蹑手蹑脚躺进衣柜。阿碧的心再一次怦怦乱跳,她听脚步声,接下来是他的声音:这么久还不去洗,赤条条的懒在床上,不怕坏人闯进来!蓝姐笑道:“有人把我强奸了才好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空空的房子里。”他道:“对不起,宝贝,今晚不能在这里过夜,过几天儿子要娶媳妇了,我那黄脸婆正筹备聘礼,催我拿钱去呢。”蓝姐从床上爬起来,掀起席梦思,随手拿了几把钱给他,他装在公文包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出门去。
阿碧躲在柜子里,不敢出来。蓝姐道:“他走了,你出来吧。”阿碧惊魂未定,方从柜子爬出来,说:“我不能再呆了,得赶紧离开。”蓝姐道:“猎人发现了猎物,是不会轻易让它逃走的。”
第四十一章
阿碧没有理睬蓝姐的话,头也不回出门去。来到马路口,打的直奔家去,而透个玻璃不时向外后看看,是不否有车跟踪。父母问她干什么去了,电话也关了,急死人的。阿碧半晌方说说,手机没有电了,进了自己的房子,将门关上。父母就在外面唠叨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吱声,只是把门窗关紧,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父母再问,她就说:有点累想早点睡呢。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把灯关了,漆黑一团,躺在床上。这一晚上她失眠了,耳旁萦绕着蓝姐的话:“猎人发现了猎物,是不会轻易让它逃走的。”可将眼闭上感觉有一根猎枪正对着自己,还有枪刺,明晃晃的……
第二天,她刚到办公室的时候,市长就唤她。她走了进去,问有什么事。市长看着她笑,突然说:“你晚上没有休息好吧,偷牛去了吧。”然后就是笑,那笑竟像画在他的脸上似的,阿碧猜不透。她返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写了一封辞职报告,放在桌上,戴上一副墨镜,拎着行李来坐上去西京火车,当她找一个座位坐下,火车轮哐当一声开动,她那怦怦乱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到了西京,她才记起将墨镜取下来,抬头看看天,太阳毒花花的刺眼。她站在西京车站广场,不知下面该干什么,也不知将往何处。不一会儿有中年妇女过来,问她是否住店,床铺干净价格便宜,她一言不发,半晌对方才悻悻然离开。接着又来了一位小伙子,问她否去A市,他手里有卧铺票,她笑了笑,自己就是从A市来的,小伙子就说想去什么地方,他都乐于为小姐效劳。阿碧挥了挥手,一辆的士不前不后停在脚边。
热情的哥愉快地打着方向盘,几次问她去哪里。阿碧说往前走。的哥就不吱声了,他把CD打开,车里传来了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在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而阿碧心里感觉有一场冰冷的雪围困着自己,她让的哥让音乐关了,的哥忙中从反光镜中不看了她一眼,将CD关了。来见到西京大学的校门,燃起了她对学校美好生活的记忆,于是让司机停下来。
找一个干净的店子吃了一碗面,决定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学校一时难解决日益增多的自费生的住宿问题,附近的居民便抓住机遇,你三层、我五层地在学校不远的空闲地段乃至旮旯拐角盖起了各式各样的“鸽子楼”。许多学生情侣在校外租房子,巴掌大的房子月租竟达到200元。房东见她二十多岁的,还认为阿碧是在校研究生,开口就说你那位先生也在读书吧,读研究生好找工作。阿碧说:“你也是研究毕业的吧。”房东不解,阿碧就说:“你对每个客人都研究得透透的,这比研究的水平要高呀。”房东就笑,“姑娘真会说,我这个大老粗的,初中没有毕业就参加工作了,工作了十多年,没学什么东西,为啥啊,没文化呗。没有本事下岗在家闲着哩。若没有这两间房子,真得上街讨饭了。我这房子条件是差了些,但便宜。一个月的房租不够住一个晚上的宾馆呢。”
可住鸽子楼麻纱不少。房子看上去大同小异,却没有门牌号码,学生晚上要自习或做实验,回来得晚,容易走错房间。第一天晚上阿碧刚睡下,就有人敲门,“亲爱的,开门,”
第四十二章
一个男人喊,声音先是轻轻的。后来就原开毕露了,撕下温柔的面纱,拳打脚踢的。怎么到处遇上“色狼”!刚落脚西京,就有人缠上了。阿碧哪里敢开门,跑下床来,用房子里唯一的一张方凳子将门堵住。那男人力气大,眼看就要破门而入,阿碧大声道:“来人啊,有流氓!”门外在人见她在室内囔囔,不是他所熟悉的声音,方离开。不一会儿,房东走过来解释,说:“房间太密,走错房常有,但这里绝对安全,绝对不会出现小偷、流氓之类的坏人。这里的治安是哑巴见他娘没说的,派出所的人安心,民警同志很少光临的。”
待阿碧的心刚平静下来,熄灯上床,一个女同学喊门,喊几次见没人理睬就赌气离开,“我再也不理你了。”阿碧心里暗忖道:不好,不吱声是不行的,这些热恋中的情侣产生误会。只好穿衣下床,虚掩着房门,走了出来。见那姑娘走远了,追上去解释,说她走错房间了。那姑娘才笑着往回走。
房东为了省电费,楼房间就没有装路灯,阿碧高一脚低一脚的,摸进房子,把门关上。走上床去,让一双粗壮手将自己楼住,阿碧惊恐得说不出话来。黑暗中那人也不吱声,把嘴巴送过来想亲吻她。她拼命挣扎,那人似乎反而亢奋,手如钳子般,阿碧一时难以脱身。阿碧怒道:“快点松手,不然我说喊人了。”“装什么假正真,是你走进我房里来的,你喊,看你有什么脸面在学校走,”那人讥笑道。阿碧惊愕:“这明明是我租的房子,怎么是你的房间!给我快点滚。”那人还是不松手,“省点劲吧,我会让你舒服的。”阿碧怒道:“来人啊!抓流氓啦……”那人道:“你喊?房东才不会管呢。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就是来了我也没有关系的。”阿碧继续喊叫,那房东打着手电过来,问怎么回事。阿碧说有流氓进了自己的房子,那男人把手松了,开门说:是她自己走进来的。房东用手电照了照阿碧,道:“这间房不是你的,你走错了。”阿碧才悻悻跟房东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牢,可一个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早早的出门找了工作。当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手头宽裕些,就在太子花园租房住下来。
第四 十三章
听阿碧将自己经历讲完,风吹柳吸了半包烟。两人又言语了一会,女人觉得累说:“明天还要游玩,早点歇息吧。”男人道:“还没有睡意呢。”精力旺盛又去摸她的丰乳,揉面团似的揉了一会,就伸向她的大腿。女人问:“你还行?”男人道:“行的。”两人又扭在一起疯狂。
第二天游七星公园,这里因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作过环保演讲沾了不少光。而风吹柳有了阿兰这位“妹妹”,受到了秃脑袋的特别待遇,不亚于克林顿在七星公园的级别。公司里其他新娘或新郎,弄不懂个中原因,见老板对风先生热情有加,自然也处处关照着风吹柳和阿碧。此处暂且不表。
却说半仙趁风吹柳他们不在,抓住时间和阿兰亲近。不停地找机会和阿兰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半仙每日回来,或捎带葵瓜子或是啤酒,阿兰也不客气,抓起葵瓜子就往嘴里送,拿起酒杯就喝。客厅的电视让阿兰个人霸占着,只要是阿兰喜欢看的频道,半仙绝对的附和,手里拿着摇控器,把频道选好。其实他那有心思看电视!而是琢磨着如何赢得她的芳心。
“今天我过节,放假一天,想请你撮一顿,”第二天,半仙起床后对阿兰说。阿兰问:“撮一顿,好。什么节?先告诉我。我只带一张嘴,白吃的啊。要我送红包的话,免谈。”半仙道:“11月11日,光棍节,又称为大光光节。你看四个1字,不是光棍吗。光棍节,既然是节,当然不能让它白白渡过,如今单身也是一种时尚!不管是不是光棍都得支持一下!”阿兰笑出声来,说:“光棍节在大学挺热闹的,可你又不是学生,搅和什么。”半仙道:“与女性相比,男性免疫力较低,耐久力较差,生命力较弱。一个打光棍的男人更是可怜需要人爱!所以在今天这个光棍节有特殊的意义,想想没有别一半的关心自己,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所以只好邀请阿兰妹妹陪陪我了,找个地方喝喝酒。”阿兰道:“我还认为是你生日呢,看来不要准备礼物了。我也正想打打牙尖,不如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在家里吃。你说厨艺水平高,今天正好享受享受。看看是你水平高还是风吹柳的撑勺技术好。”半仙道:“没问题,看看我怎么表现。特级厨师,可惜……”阿兰问:“可惜什么?”半仙道:“可惜社会不公,埋灭人才,没有人给我颁证书。”阿兰笑道:“我会认真考评的。成绩好的话,会给你颁证书的。”
两人相跟着去菜市场买菜,无非是鱼、鸡、时鲜小菜。阿兰说买什么,半仙就让就让小贩过秤用塑料袋装好,他俨然成了一个跑腿的人,左手拿一袋右手拎一袋。阿兰说:“我帮你来提吧,今天过节的,你应该得到应有待遇。你看六一儿童节学生还半天不用上课、五四青年节学校放假半天、三八节单位放假半天,光棍节吗,怎能累着你呢?”半仙道:“那怎么行?体力劳动,男人得多做点。我若空着手让你拎菜,人家会指着我的背脊骂呢,说那男的不是个东西,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竟让这么漂亮的妹妹拎菜呢。”阿兰也就不坚持,笑道:“有体力劳动的时候一定首先想着你,半仙同志。这个年代能免费找搬运工,幸运的机会不是很多的。”如此言笑着回到太子花园。半仙进厨房洗菜、切菜。阿兰换了衣服过来帮忙。半仙道:“阿兰你去看电视,这点小事,一个小时就搞掂。洗菜没有热水的,女同志吗不要下冷水,天气开始凉下来了,感冒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呀。”阿兰笑道:“你认为我是公主呢!没那么娇贵。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没有热水就不洗菜、不洗衣服了?不行吗。”半仙道:“在这合租房内,你就是公主吧。阿碧和风吹柳已经成双成对的飞到一起去了。只有你十七十八一朵的花的,不是公主就是仙女呀。”不想言语中半仙分心,杀鱼时竟自己的手也杀了一切,鲜血直流。阿兰忙让他用一手指压住伤口,而她进阿碧的卧室,说“平里见阿碧姐用感冒药、退烧药,看她有没有止血片,翻箱倒柜忙了半天,没有找到,只好返回来手布条子给他包扎。半仙也不拒绝,任她那柔软的手摸着自己,“阿兰,你还说不是公主!你站在这里,我心里紧张就把手给切了。”阿兰道:“是考官,见考官就分心,成绩怎么会考好呢?”给他包扎完后,就持刀杀。半仙道:“革命战士轻伤不下火线,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阿兰还是我来吧。”阿兰笑道:“让你来?做红烧仙人掌!我可不敢吃。”半仙自嘲道:“我是半仙,怎么红烧仙人掌?”
当阿兰把菜洗干净、切好,半仙开始掌勺。等菜端上桌子,阿兰趁半仙没注意给自己则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斟了一杯酒,举起来祝他节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天,岁岁有今天。”半仙道:“年年过光棍节,那不行,这种日子应该早日结束。罚酒一杯。”阿兰道:“我是说祝你天天有个好心情,没有别的意思。这酒该罚你呀。”半仙经她这样“批评”,自觉地把酒杯举起来喝。阿兰夹了一筷子鱼送到口里,马上吐了出来。半仙问是不是鱼刺梗喉。阿兰喝了口水,“这鱼好咸,你把那包盐全放进锅了吧。”半仙十分尴尬,用筷子夹一块鱼送进口里,“是有点咸。看来盐矿的质量意识加强了,盐的质量提高了。”阿兰进厨房把醋拿出,在鱼里倒些醋,鱼肉虽有点酸,但可以入口了。半仙本想在阿兰面前表现一番,不想竟弄出洋相来,独自个人喝酒,一瓶酒喝了一大半,远远超出他平日的酒量,头重脚轻的,东倒西歪的进厨房泡了一杯茶,躺倒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起来方便,酒还没有完全醒。东到西歪的回到床上去拉被子,发现阿兰竟睡在自己床上,“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来了?”阿兰让他惊醒过来,问:“半仙,你想干什么?”半仙道:“这是我的床,你怎么睡到我床上来了。”阿兰道:“是我的床,你看清楚没有?”半仙道:“明明…白……白是我的房子,我不会走错的。”阿兰怒道:“趁风吹柳他们不在,你想耍流氓?”半仙道:“明明是你走错了房,还怪我?我可是一个正儿八百的好人。”阿兰想再和他说下去也是白搭,干脆就走出来,进阿碧的房子,将门反锁好,方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