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巩固娘家的地位,她从十八岁入宫开始,如今已经过了十七个年头,那些个所谓的亲人,对她百般太好,又有哪个是真的顾念亲情,而非利益。
深宫寥寂,唯一的女儿却痛恨她的手段。
夜深人静之时,她常常会问自己,除了太后的宝座,她到底还有什么?
便连那个让她一步步深陷的男人,如今也已经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巳然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她怎能允许自己一手空?
用不了几个月,她的双儿便要嫁了,她更是需要他来偎暖,她孤寂,发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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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歆被劫走的翌日,凌灏离迫于形势,不得不重返朝堂。
凌无双主动要求,留在行宫,继续追查颜若歆的下落。
只是,一连过了五日,凌灏离和凌无双两边都没有一点颜若歆的消息。
而便在这时,顕国与周国开战的消息,却从边关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都。
宁王的封地,是距离周国最近的地方,这个时候,凌灏离若是不能将宁王置于死地,就必须放他回去。
而周国和顕国一开战,翾国的局势便会紧跟着不稳,凌灏离若是这个时候,动了宁王,或是霸占了他的封地,便会让其他藩王岌岌可危,极有可能趁着这个动乱的机会各占一方。
是以,无论如何,他这会儿都必须放宁王离开。
而为了表示翾国对周国的诚意,凌灏离又亲自认命越骑校尉钟诚良为骠骑将军,带兵护送宁王回封地,为周国站脚助停
很多人,对凌灏离的做法,都觉得有欠妥当。
只因越骑校尉钟诚良是欢颜宫里,陪皇帝夜夜笙歌的“佞臣”之一。
周景澜接到消息后,更是借题发挥,一状告到了周奕威那里。
“父皇,凌灏离派这种只懂声色犬马的人来给周国助阵,明显是不在意两国盟约,未将周国放在眼中。”周景澜将凌浩然送来的密信,呈给周奕威,义愤填膺的说道。
周奕威接过信件,略微看了一遍,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愤怒,而是平静的道:“景澜,你若是希望朕将周国的江山交给你,就放下你对凌灏离的成见,与凌灏离好好合作,打一场漂亮的战。”
“父皇难道就不在乎凌灏离的故意羞辱吗?”周景澜不甘,纵使他对凌灏离有偏见,但这件事情上,也属实是凌灏离没将他周国放在眼中。
“朕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晕了心智”周奕威一怒之下,将手中的信,砸在周景澜的脸上,怒不可遏的继续道:“你以为,凌灏离在欢颜宫里夜夜笙歌,真的是在玩乐?若真是这般,翾国的江山早就易主了。”
周景澜顿时禁了声,关于这点,他以前也想过。
只是,如今,他只想帮助凌浩然登上那个位置,自是要否定了凌灏离的全部好。
“景澜,别让朕失望,朕还希望你能带领周国,逐鹿中原。”周奕威的语气平缓了些,毕竟面前的人,是他最喜爱的皇子。
而且,他也年轻过,也曾为了爱疯狂过。
看着此时的周景澜,他便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对他自是多了一分宽容。
“如今战事已起,凌浩然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凌灏离比,周国若是想将顕国吞并,就必须要借助翾国的兵力。”周奕威拍拍他的肩膀,“等拿下了顕国,你再想对翾国做什么,朕绝不会再阻止。”
“儿臣知错了”周景澜低声认了错,不甘的又道:“父皇就不怕凌灏离为了防止周国壮大后,反攻翾国,而倒戈相向吗?”
“凌灏离在无法与拓跋达成盟约之前,是不会倒戈的。”周奕威笃定的回道。
他既然敢主动挑起战争,又怎么会不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都分析得清清楚常
“父皇,皇妹前两日不是在密信中提起过,凌灏离想送凌无双去扈达和亲。”周景澜提醒道。
“哼……”周奕威不屑的冷哼一声,“世人皆知,翾国公主不学无术,甚为顽劣,刁蛮,就凭她,凭什么撼动周国与扈达的盟约? ”
“父皇说的是,清漪那般聪明伶俐,定然不会让那野丫头钻了空子。”周景澜立刻赞同的道。
周奕威父子,相视而笑,眸中皆是蠢蠢欲动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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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是夜
因为凌无双那夜的话,郁采珍的心里本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却在一日复一日的流逝时,渐渐的消逝。
五日的时间,足以让虽得绝望,不敢再期盼。
等到凌无双再去见她时,她已经褪去了尖锐。
那个最在乎的男人,都不管她了,那她和凌无双之间,还有什么好争的?
“看来,你并不了解他。”她轻轻的笑,想要笑得好看些,想遥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若是凌无双也估计错误了,是不是就有人陪她一起狼狈了?
“他会来的,他不过是在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凌无双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如她一般,狼狈不堪。
“凌无双,你凭什么还这般肯定?”郁采珍唇角强装出来的笑意,再也绷不住。她歇斯底里的对她吼着,这些日子努力掩盖的伤,终是被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大口子。
她虽然不希望他来冒险,但他真的便不来了,伺知道这种被人放弃的痛。
“郁医女,我来,不是想看你笑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爱他,便改信任他,他会来的。”凌无双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一夕间褪去了往昔的风风火火,多了几分沉稳。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恨我吗?”郁采珍因她的话,越发的狼狈。
从嘶抓开始,一直将凌无双当成对立的敌人,她以为凌无双也是如此,捏着她的命脉,作为要挟皇甫睿渊的把柄。
但,为何,她要与她说这些?
“为何要恨你?”凌无双反问。
“你爱的男人,要娶的人是我,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恨吗?”郁采珍努力的想要从凌无双的脸上,眼中,找出一丝伪装的神态。
可是,她就是那样静静的,无悲无喜,好似已经将自己置身事外……
“郁医女,等离开这里后,好好的跟黄大哥在一起,无双会真心的为你们祝福。至于你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查清楚,便当是还了我这次对你的利用。”凌无双径自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为何要帮我?你劫持我那日,不是与小师叔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利用了我,便当与他利用你,扯平了?”郁采珍越发的迷茫,嘶懂,凌无双到底要做什么,而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让她觉得自行惭愧。
难道,她来,就是来打击她的吗?
“我先走了”凌无双不想解释,这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懂她。
“凌无双,你就那么爱小师叔吗?”郁采珍看着她的背影,泪水迷蒙了一双眼,也洗净了藏在里边的嫉妒……
“重要吗?”凌无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我爱不爱他,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不,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郁采珍跌坐在身后的床铺上,喃喃轻语,“他也爱你……”
凌无双平静的眸子里,被炸起一丝波澜,却随即落下,变得越发的坚决。
“不,不重要,因为我不会再爱他了。”
“你说谎,你若是不爱他了,为何要与他说了扯平之后,又来帮我?你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