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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应惜弱,未请教公子大名?”
“安思意。”
交换病情
“安公子是吧?事实上,我体内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一种类似于诅咒的东西。”
应惜弱说起自己身上的怪毛病,眉头就小小的皱了起来:“前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某一天,我的脚上就出现了一种黑雾。
这种黑雾别人都看不见,只有我自己能看见(桃仙儿和默延也能看见),黑雾笼罩的地方就使不上劲儿,还酸麻痛痒各种难受都有,其中痛苦无法言喻。
而且当我出现负面情绪的时候,或者身边有人出现负面情绪的时候,这种黑雾都会吸收这种负面情绪,飞快的往上蔓延。
唯一能稍微减轻痛苦的方法,就是要做好事,或者是身边都是高兴的人,这样子黑雾就能稍微退下去一些。”
“所以你就坐堂当女大夫,帮忙治病,行善积德?”
安思意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应惜弱,这么听来,倒是她比较可怜一点了。
应惜弱看了他一眼:“我的说完了,那你呢?你该不会是被狼什么的抓伤过吧?”
安思意闻言,眼睛稍微一眯:“好像从刚才起,你就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应惜弱勾了勾唇角:“差不多吧。”
“说来听听。”
安思意冲应惜弱勾了勾手指,后者很没气质的嗤笑了一声,然后才用懒散的声音继续问道:“我想,你这病,该是某一个月的月圆之夜开始发作的吧?”
安思意面儿上没有表情,但是应惜弱还是注意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记忆?但是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身在不知名的地方,旁边还有尸体,然后你还一嘴血?”
这次安思意开口了:“怎么可能?别瞎扯了。刚开始,我只是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中我应该是一头狼,不停地在咬杀……敌人一样的人。”
安思意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渐渐地,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上不对劲了,例如眼睛颜色越来越浅,头上总是发痒,摸上去就是两个很硬的包……”
双赢
“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请了不少大夫回来看,但那些江湖骗子没有一个晓得我这是什么问题,只是让好生将养着什么的。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这耳朵冒出来了,眼睛颜色几乎变得没有了,还有尾巴……
本来我是想再也不找大夫了,可有一天,我娘偷偷跑去找了个所谓的得道高僧,结果那高僧指点说要到这儿来求医,就有可能治好。
所以我娘才再三催促着我到这儿来了。到了之后,千璃上街一打听,结果都说你是这太平城的神医,这后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安思意说完向应惜弱看过去,只见她也是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有何想法?”
安思意挑眉。
应惜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接着冒出来一句:“你说这么多话,都不会口渴吗?”
安思意:……
强忍住想要抓起杯子砸过去的欲望,安思意深呼吸两次:“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了没有?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应惜弱习惯性的耸肩:“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依照我的推测,可能正好你血液中带有的这种物质,和我血液中的这种奇怪物质,可以产生中和作用。”
她说着微微笑了起来:“看来我和你,都是对方独一无二的解药啊。”
安思意听出了她的话中有话:“你的意思是?”
应惜弱脸上笑容的弧度变得更大了:“简单啊,咱俩儿一对一帮扶一下呗,反正你不想再变成人狼的样子,我也不想再遭那份儿罪,这就叫双赢嗷。”
安思意闻言嗤笑:“如果我这次以后就全好了呢?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应惜弱却哈哈笑了起来:
“安公子,你就别想了,你这病吧,虽然跟我见过的不太一样,不过呢,我想影响你们的因素都差不多。
不然你等着这个月十五的时候再瞧瞧?尾巴耳朵再长出来,我可不出诊了哦。”
安思意冷眼瞅着应惜弱,他知道这个鬼女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
要想一想
当然了,他自己也保留了许多东西,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远远不到交心的时候。
不过……虽然还不知道自己这“宿疾”能治好,是否真的跟这个鬼女人有关,但是那位得道高僧的所说的却都中了。
莫非……这个女人,真的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其实在安思意很小的时候,那位高僧就曾经来他们家为他摸过顶。
当时高僧告诉安爹安娘,说安思意的命格十分奇特,命格中有双狼并行。
其中一个狼,占据了他的主命格,这说明他日后定会成为良臣美将。
可古怪的是,他将来的姻缘。
安思意命中红鸾有半实半虚之态,未来娘子乃半人半鬼,因此,可以推论,安思意应当是克妻之相。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思意的娘子是他命中的另一个,“狼”。
什么?娘子是另外一个狼?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没说,安思意的爹娘也悟不出来,安思意自己也想不通。
结果现在大师所说的什么狼啊狼的,还真的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了——他真的变成了半人半狼的怪物了!
“喂,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啊?”
安思意陷入了自己是思绪,因为没注意到应惜弱刚才跟自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想要劝他入伙的话。
这让应惜弱有点生气。
“嗯?嗯,你说入伙的事儿么?哪儿这么快就能决定好的?你容我再想想,回头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吧。”
安思意定了定神,把应惜弱的提议给敷衍过去了。
应惜弱一听这话,顿时不爽的扁了嘴:“是不是男人啊?这么点儿小事儿还不能马上做决定?比我这女人家还磨叽。”
安思意眼皮子抽了抽,直接当她说的话是空气。
接着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就直接吩咐外头的千璃道:“千璃,将诊金给应大夫,送应大夫下山。”
外头好一会儿没人答应,安思意眉头一皱,正准备再唤一声的时候,外头就响起了千璃结结巴巴的鸭子叫:“公、公子,真的是送应大夫回去么?”
唇枪舌剑
应惜弱一听这话,立即怒目瞪向了安思意——你丫什么意思?治不好你还真准备杀了她么?
安思意学她耸肩:怎么可能?他是那种随便草菅人命的人么?
应惜弱:就是就是,你现在脑门儿上就写着草菅人命四个大字呢。
安思意嗤笑:你自己不是还有侍卫么?他是吃干饭的?
应惜弱撇嘴:呿,反正你对我动过杀机,你放心,我这人记仇的很,指不定哪天就“回报”你了。
安思意:别记啊记啊爱上本公子就行了。
应惜弱:……真不要脸!
就在安思意和应惜弱眉来眼去(安思意、应惜弱:啊呸!明明就是唇枪舌剑)的时候,外头千璃等了半晌儿没听见里头有响动,于是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那个,公子?”
“嗯,双倍诊金,送应大夫原路返回。”
安思意冲应惜弱挑了挑眉,意思是他够意思了吧?以德报怨了都!
应惜弱则直接回了个后世国际通用的“问候”手势——凸=皿=
“桃仙儿,跟那小厮拿钱去,咱出诊的费用是多少,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