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来的血还粘在隋郁的嘴边。两人目光碰触,隋郁先低下头。向云来立刻托着他下巴不让他扭头:看着我,不许回避。
隋郁眼睛仍红着,气息不稳:为什么要来?
向云来抓抓他的头发。虽然进入隋郁海域的体验很难受,但被隋郁依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他下意识继续扮演保护者的角色:我再进去一次。
隋郁要起身:不
向云来抓住他的衣襟,不让他起来。两个人几乎叠在一起,姿势暧昧,但向云来认真地说:你是我的潜伴,我是你的调剂师。隋郁,我不能眼看我的潜伴出事却置之不理。你的海域里等会儿再说吧,我先让你冷静。
象鼩从隋郁头顶翻落,拼命张大口去咬他的手臂。向云来拍拍隋郁的脸,眼前的哨兵保持着一种压抑的温顺,静静听他说话:而且你刚才真凶啊,这次对我温柔点儿。
象鼩散作雾气,他又一次进入了隋郁的海域。
他和小隋郁都站在吊桥上。小隋郁又朝他张开手,只要向云来进入他的海域,看到的总是年幼的隋郁。海域中的自我意识总是跟主人保持一样的面貌,若是无法保持,则说明海域主人的精神状态并不安定。他抗拒变化,并且总是用这样的面貌来索求向云来的怜悯。
但这一招对向云来确实有效。
向云来抱起他,他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向云来:你的海域发生了什么事?
小隋郁摇头。
向云来:在我之前还有谁进入过你的海域?刚刚并不是你的海啸,而是
小隋郁把头埋在他怀中小声啜泣。
向云来:别装了。
但他哭得鼻涕糊在向云来胸口。
向云来不知道他是在装哭,还是真的难受,只好把问题先按下。两人往前走,风雪仍旧很大,不时有突起的小小旋风穿过他们的身体,向云来感到一种冰一样的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