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再扫过萧逸炜。
稀薄的香烟,袅袅的映衬他专注弹琴的面庞。英俊的面上,微微带着淡宁的笑容,完全融浸在琴韵虚景之间。
萧荃!只有他的神情不似那么陶醉,欣赏之中仿佛保留着一份清醒。
不知是有意或是碰巧,他的目光与沈濛相碰。沈濛的心竟然怔了一下。
好利害的一双眼。深深的黑,黑到人生畏,黑到人猜不透。
萧荃缓缓喝下手中酒,又很自然的收回与沈濛相碰的目光。
看似漫不经心,却让沈濛产生了疑云。难道是他?
而这时,话音再度传来。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问出萧昀泽宝藏图与钥匙所在处。”
终于有行动了。听到这句话,沈濛心上反而轻松了,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
不待沈濛深思,再次传来话。
“三日之后的亥时到城郊紫竹林里,将打探到的消息放进挂在竹子上的红色锦囊里。不要再让我失望,否则,别怪我不遵守对你父亲许下的承诺。”
音逝。碧涴却喧闹起来。这是众人从如痴如醉之中醒来之后,响起的巨烈的喝彩声。
沈濛未动,面色冷然。
她父亲!沈妙妙的父亲!原来,这是一桩牵扯到梁国的国际阴谋。
好戏,真正的好戏!
沈濛冷冷一笑。
因为你想知道6
坐了轿子回太子府,已是星辰满坠之时。
依旧是沈濛与浩儿坐一顶轿子,萧昀泽孤独的坐小轿子。自己的女人与大轿被浩儿霸占着,萧昀泽对浩儿怎么会舒坦呢。
下了轿子,沈濛对着萧昀泽俏生生的笑着。
可这笑,在萧昀泽的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诡异,心被沈濛笑得七上八下。
沈濛微垂了首,斜斜一媚眼给萧昀泽抛去,萧昀泽惊了一下,心里更加的涌起一股不安。不温柔的人强装温柔,不风情的人强装风情。
非奸即盗!!!
沈濛气语如云的说:“来我房间。”
“啊?”萧昀泽怔了一下。沈濛已经像仙女一样飘走了。
萧昀泽碰了碰郑沫的胳膊,不确定的问:“她刚才叫我去她的房间?”
“是呀。”郑沫木然的说。
“在这个风高夜黑的晚上,她让我去她房间?”萧昀泽再确定的一问。
“是呀。”郑沫郑重的点头。
哎。萧昀泽忽然叹了一口气,满脸英勇就义的悲怆:“沫,记住今晚。你家太子爷……要晚节不保了。”
郑沫转过身去呕吐。
头被高高的发髻与成堆的头饰压了一整天,沈濛的头皮都已麻木了。她坐在梳装镜前,取下一只一只发钗、珠钿。
萧昀泽推开门进来,又轻轻的掩上,顺便上了门栓。白烛照得一室温暖,火苗轻轻飘晃,像慵懒而又撩人风情的舞女。
沈濛长发垂肩,转过头对着萧昀泽妩媚一笑,语气温柔的说:“你来啦。”
媚眼如丝,青丝垂泻,在这灯光里,在这夜里的灯光里,竟是那样迷人。那温糯的语气,暧昧挠心。
萧昀泽如见惊鸿一笑,呆呆的站在门边,鼻子里有一股热流涌出。
他赶紧用手捂住。定力,定力,就算要失身,也不要失得这样急切,像禁欲三载一般。怎么也要半推半就一番才是啊。
沈濛取下最后一支金钗放进妆奁里。十指伸进发髻里轻轻的抓了抓,甩了甩头,微卷的长发便像一只诱惑的妖精在萧昀泽面前飘动。
因为你想知道7
萧昀泽看呆了。沈濛转过身来,满身女人味。
“坐啊。”沈濛看着萧昀泽轻笑。
“啊。”萧昀泽回过神来,狠狠的咽了唾沫,机械般的在案桌旁坐下。
心却咚咚的跳个不停。沈濛轻移莲步,朝他走了过去。
萧昀泽直直的看着她,她身上的清香逼得他心慌气急。心也越跳越厉害,一股热流在身体里乱窜。
矜持矜持,萧昀泽,别像个毛头小子。一个自己说。
矜持个屁,让失身来得更猛烈些吧。另一个自己说。
萧昀泽看着沈濛的目光慢慢变得热烈,跳跃着某种令人心猿意马的火光。
沈濛视而不见,仍就低首浅笑,玉指纤纤为萧昀泽斟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说:“喝点吧。”
萧昀泽连同沈濛的手一同握住,有些艰难的说:“呃,此时……我觉得喝点酒更合适。”
沈濛依旧明艳的笑着,半推半就的抽出自己的手。萧昀泽握住的便只有茶杯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也许醉酒之后,萧昀泽的嘴会比较松动。
于是,沈濛说:“好啊,我们就喝酒。”
萧昀泽忍住笑,他可是号称千杯不醉:“输了,可别耍赖不喝。”
沈濛静静的笑:“当然。”
萧昀泽心情激荡,一口喝掉茶水。
家奴送来一坛梅子酿。打开盖子,满室飘香。香中带着酸酸的甜味,令人陶醉。
萧昀泽傻了眼。一坛酒。晕哪,他不过是想浅饮两杯,给接下来的翻云覆雨提提情调而已。这一坛子酒,还不得把人给喝醉了。
等下,还怎么翻云覆雨。明日,定把那个不长眼力劲的家奴给好好的惩罚了。
沈濛却将两个玉杯换掉,直接取来两个大碗,抱了酒坛倒上。
“不用这么粗鲁吧。”萧昀泽赶紧说,伸手去夺酒坛。
沈濛侧身躲过,笑着说:“怎么,太子爷还怕了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萧昀泽被激,立刻振了精神,豪气的端起一碗酒咕咚一声喝下说:“你可以说我武功不高,相貌不帅,但别说我酒品不好。”
因为你想知道8
“是是是。”沈濛正巴不得萧昀泽被激励呢,赶紧又给他倒上一碗酒。
萧昀泽端了碗刚要喝,却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你不喝?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行酒令。”
沈濛放下酒坛说:“酒令我倒是不会,我们来玩点其它新鲜的,刺激的吧。”
“新鲜,刺激?”萧昀泽又想流鼻血。
“是呀。”沈濛俏俏一笑说,“玩小蜜蜂。”
“小蜜蜂也能玩?”萧昀泽立刻来了兴趣,好像已经把接下来要翻云覆雨的事情给忘到脑后去了。
如此如此玩,教会萧昀泽之后。便只闻吧吧或者啪啪的声音。
梅子酒送了一坛又一坛,来的次数多了,送酒的家奴都会哼着“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吧吧,飞呀,啪啪”离开了。
晨曦微露,天际泛着鱼肚白。
萧昀泽打了一个酒嗝,浑身无力的拉着沈濛的手朝锦床走去:“不,不早了,我们,我们洞房。”
沈濛任他拉了去。
如果此时的萧昀泽还能洞房的话,YW都能一柱擎天了。
果不然,萧昀泽刚碰到床沿,一下子栽倒在床上,嘴中还发出“吧吧”的声音。想必,他只想与沈濛吧吧,而不想被啪啪。
沈濛推了推他,轻声问:“喂,萧昀泽,萧昀泽。”
萧昀泽“唔”了一声之后没了动静,完全醉死过去。
沈濛不甘心的再推推他,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藏宝图与钥匙在哪?”
回答她的是渐渐响起的轻鼾。
沈濛泄气的坐在床沿,愤愤的看着那十个在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坛。在萧昀泽半醉的时候,她便想问他了,谁知道这个玩小蜜蜂玩上瘾的家伙,非要再喝再喝。
十坛酒,可以醉死几头猪了。
还号称自己千杯不醉?沈濛忽然使劲踢了一下萧昀泽,吹破牛皮的骗子。